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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與君相絕 第65章 電話求藥與扭曲的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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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盛少遊的公寓,低迷的氣氛依舊揮之不去。盛少遊眉宇間凝結著難以化開的疲憊與憂慮,轉化期的身體本就容易倦怠,加上父親驟然病危的衝擊,讓他顯得格外脆弱。盛少罌看在眼裡,心下擔憂,索性拿出平板電腦,坐在客廳一角處理起“暗河”的緊急事務,看似不打擾,實則寸步不離地守著兄長。

花詠則一如既往地扮演著溫柔解語花的角色,默默地去廚房準備了溫潤安神的茶飲,悄然放在盛少遊手邊。

當晚,書房內。盛少遊在經過漫長的沉思與掙紮後,最終撥通了常嶼的號碼,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客氣,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近乎低聲下氣的懇求。

“常秘書。”

電話那頭傳來常嶼那總是彬彬有禮卻滴水不漏的聲音:“盛總?晚上好,真是難得,您怎麼會突然聯係我?”

盛少遊深吸一口氣,摒棄了所有寒暄,開門見山:“冒昧打擾,有些事,想要請您不吝賜教。您現在說話方便嗎?”

“您請說。”常嶼的語氣平穩無波,透著公事公辦的疏離。

盛少遊握緊了手機,直接切入核心:“我聽說,x控股研發的資訊素腺體癌靶向藥,已經完成製劑,效果非常顯著?”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常嶼聽不出喜怒的回應,帶著一絲商業式的圓滑:“訊息傳得真快。是的,我們的靶向藥研發確實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已非常接近臨床應用階段。盛總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他巧妙地避開了“完成”這個字眼,言語間滴水不漏。

盛少遊不再迂迴,聲音沉了下去,帶上了一絲真實的焦灼:“不瞞您說,我父親……他很需要這個藥。病情突然惡化,情況很不樂觀。”

“您是說盛放董事長?”常嶼的語氣適當地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與“關切”,彷彿剛剛得知。

“是。他患這個病有一陣子了,就是資訊素腺體癌。”盛少遊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無力感,“常秘書,我知道你們特效藥的配方和核心資料肯定還處於最高保密階段。但我今天打給你,不是以盛放生物負責人的身份,而是僅僅作為一個兒子,替我病危的父親向你求救。”

他頓了頓,幾乎是放下了所有驕傲與身段,語氣艱澀:“請您幫幫我。隻要常秘書肯伸出援手,有任何條件,您儘管提。盛放生物,或者我個人,隻要能做到,絕不推辭。”

電話那頭的常嶼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權衡,隨後語氣變得極為為難:“盛總,您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抱歉,這件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我的許可權範圍,實在愛莫能助。”

盛少遊不肯放棄,試圖抓住一線希望,甚至帶上了一點不易察覺的施壓:“常秘書以您在x控股的地位和許可權,協調一支尚未正式上市的特效藥用於緊急救命,應該不會太難吧?這份恩情,盛某必定銘記於心。”

常嶼歎了口氣,語氣更加無奈,卻透露出關鍵資訊:“盛總您太看得起我了。我作為老闆的總秘,在集團確實負責協調諸多專案,但唯獨有關這款靶向藥的所有事宜,我們老闆是事必躬親,盯得極其緊。不瞞您說,就連兩年前的立項批準書,都是他親自簽的名,親自點的將,全程督辦。”

盛少遊心中猛地一凜——兩年前?那不正是父親剛查出腺體癌不久的時候?!這個時間點巧合得讓他心驚,甚至生出一絲莫名的寒意。

常嶼的聲音繼續傳來,將他的希望徹底打碎:“我們老闆對這款藥,出奇地上心。整個研發團隊,上至專案總負責人,下到核心科研小組的組長,都擁有直接越級向他本人彙報的特權。所以這件事……我真的無法做主,必須先行請示老闆,才能給您答複。”他將“老闆”二字咬得清晰而恭敬,將所有責任和決定權都推向了那個神秘的存在。

盛少遊的心沉到了穀底,但他知道常嶼說的是實情,至少是部分實情。他隻能強壓住翻湧的失望和焦躁,啞聲道:“……理解。常秘書,那我等您訊息。無論如何,謝謝您。”

“好,盛總,先這樣。”常嶼禮貌地結束了通話。

書房外,客廳裡。

在盛少遊打電話期間,盛少罌和花詠也正進行著一場無聲而迅速的交鋒。

“你打算怎麼‘自然’地把藥遞到他手裡?”盛少罌用幾乎聽不見的氣聲問道,目光銳利地瞥向書房緊閉的門。

花詠的唇角勾起一抹詭異而冰冷的弧度,同樣以氣聲回應,聲音裡卻帶著一種令人不適的興奮:“計劃,稍微調整了一下。靶向藥,x控股已經‘決定’交給hs集團全權代理發行了。”

盛少罌瞬間有種極其不祥的預感,眉頭緊鎖:“……然後呢?你想讓我哥去求沈文琅?”

花詠的眼神裡閃爍著興奮又殘忍的光芒,彷彿在欣賞自己精心編排的戲劇:“然後?當然是讓沈文琅向盛先生提條件。一個他絕對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考慮的條件。”他微微停頓,像是要享受宣佈答案的時刻,“隻要……盛先生願意讓我去陪沈總‘一晚’,他就把藥,雙手奉上。”

“……”盛少罌簡直被這扭曲變態的計劃驚呆了,她看著花詠那張漂亮無害、甚至此刻還帶著點溫順笑意的臉,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想把他腦袋剖開看看裡麵到底是什麼瘋狂念頭的衝動。她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忍住罵人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花詠,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你就不怕玩脫了?徹底毀了我哥,也毀了你自己?”

她頓了頓,想到另一個無辜被捲入的人,語氣更加冰冷:“而且,如果高途當麵聽見沈文琅為了報複我哥、為了那點可笑的勝負欲,提出要拿你來做交易,你猜那個傻小子會不會傷心欲絕?”她幾乎能想象到高途那副心碎神傷、卻還要強裝鎮定的模樣。

花詠卻毫不在意,甚至眼中閃過一絲冷酷的、近乎殘忍的算計光芒:“正是因為如此,才更要這樣。不讓沈文琅親眼看到高途可能因此徹底崩潰、徹底離開他,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對高途那點可憐的、扭曲的佔有慾到底是什麼。他永遠不會承認,更不會正視自己早就愛上了那個他視作普通beta、隨意使喚磋磨了十年的秘書。我這是在‘幫助’他,認清自己的心。”他的邏輯自洽而扭曲,自信得彷彿自己纔是掌控一切、洞悉所有的神,優雅地將所有人的情感置於賭桌上進行一場豪賭。

就在這時,書房門開了。盛少遊一臉疲憊和挫敗地走出來,顯然常嶼官方且毫無轉圜餘地的答複讓他倍感壓力與無力。他揉著發痛的太陽穴,忍不住低聲咒罵,發泄著積壓的怒火與沮喪:“媽的……我每年上百億的研發資金砸下去,連個像樣的水花都沒見著!x控股居然隻用了兩年就搞出來了?!他們那個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醜八怪老闆,是天生下來就專門克我的吧?!”

盛少罌聞言,立刻收斂了所有表情,轉而用一種極其複雜、似笑非笑、充滿了荒謬感和諷刺意味的目光,緩緩地、刻意地轉向了站在一旁——那位臉上依舊掛著完美溫順淺笑,彷彿一切與他無關的——花·藏頭露尾醜八怪老闆·詠。

花詠精準地接收到盛少罌的目光,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甚至更加柔和無辜,眼神清澈得像是不諳世事的綿羊,彷彿盛少遊口中那個“天生克他”的“醜八怪”與他毫無關係。

這場由花詠一手主導的、充滿了精密算計與扭曲愛意的風暴,正以一種看似平靜,實則驚心動魄的方式,緩緩拉開腥甜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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