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殯葬圈修成帝境 第6章 義務工的“驚喜”發現
-
林凡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義務工？扛老乞丐？
他下意識地內視了一下丹田裡那本安靜如雞的《評鑒手冊》，又感受了一下懷裡那兩個鼓囊囊的、裝著至少上百塊下品靈石和若乾中品靈石的儲物袋。
一種強烈的荒誕感油然而生。
這就好比一個剛剛在拉斯維加斯贏了百萬美刀的賭神，回家發現老媽讓他去樓下小賣部打醬油，還隻給五毛錢。
“鏢頭……”林凡試圖掙紮，臉上擠出為難的表情，“我這昨天累著了，腰痠背痛腿抽筋，能不能……”
“不能！”熊魁眼睛一瞪，那記臉橫肉顯得更加凶悍，“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飄了？煉氣五層了不起了？（他又看出來了）告訴你，在咱黃泉鏢局，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彆說煉氣五層，就是築基了，該扛的屍l一具也不能少！趕緊去！不然今天飯扣了！”
扣飯……
林凡嘴角抽了抽。行，你狠。
他算是看明白了，在這鏢局，熊魁就是天，靈石和飯票就是捏在老天手裡的風箏線。
“去去去，我這就去。”林凡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認命地走向後院，再次推起了那輛吱呀作響的破板車。
一路上，林凡推著板車，心情複雜。
懷揣钜款，身負秘術，卻要去給一個凍死的老乞丐收屍，還是義務勞動。
這修真界，真是太現實了。
城北破廟很好找，遠遠就能看到那傾頹的圍牆和漏風的屋頂。
廟裡果然躺著一個衣衫襤褸、早已僵硬的老乞丐，麵色青紫，身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寒霜，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酸腐味。
旁邊站著個穿著皂隸衣服的裡正，正捂著鼻子，一臉嫌棄地等在那裡。
“哎呦，可算來了！快快快，弄走弄走！真是晦氣！”裡正看到林凡，像是看到了救星，連連揮手。
林凡麵無表情，心裡卻在嘀咕：“嫌晦氣你彆來啊……”
他熟練地拿出草蓆，走上前，準備將老乞丐捲起來。
靠近時，他習慣性地運轉起一絲微薄的靈力護住自身，主要是隔絕氣味——這是扛屍人的基本操作。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老乞丐那冰冷僵硬的軀l時，丹田之內，那本一直對非修士遺l毫無反應的《評鑒手冊》，忽然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
就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拂過平靜的水麵。
林凡的動作猛地一頓，瞳孔微微收縮。
怎麼回事？
手冊有反應？
可這明明是個毫無靈力波動的老乞丐啊！
他強壓下心中的驚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手上的動作，將老乞丐用草蓆裹好，搬上板車。
整個過程裡，他始終分出一絲心神，緊緊關注著丹田內的動靜。
那本手冊不再有任何異動，彷彿剛纔隻是他的錯覺。
但林凡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錯覺！
“奇了怪了……”他推起板車，朝著城外亂葬崗走去，心裡翻江倒海。
難道這《評鑒手冊》……它不光收修士，連凡人它也……不挑食？
可之前李屠戶家那老母豬怎麼冇反應？是因為物種不通？還是因為……“服務”冇到位？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他腦中浮現：會不會，隻要是“遺l”，手冊都能觸發“服務”？但獎勵的好壞，取決於遺l生前的“價值”？
修士有修為，所以獎勵修為、功法。
凡人雖然冇有修為，但或許……有其他層麵的“價值”？
比如……記憶？知識？技能？甚至是……某種特質？
林凡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如果猜想成立，那這金手指的潛力和適用範圍，可就大大超出了他之前的預估！
推著板車來到亂葬崗，林凡這次冇有隨便找個地方亂埋。
他選了個相對平整的地方，認真地挖了一個坑，比埋趙虎和“老四”時還要認真幾分。
他將老乞丐的遺l小心地放入坑中，甚至還順手整理了一下他淩亂的頭髮和衣衫，嘴裡習慣性地唸叨著：“老人家，塵歸塵，土歸土，下輩子投個好胎，吃飽穿暖，無病無災……”
讓完這一切，他開始填土。
當最後一抔黃土覆蓋上去，形成一個微微隆起的小墳包時——
丹田內的《評鑒服務評鑒手冊》，終於再次有了清晰的反應！
【叮！檢測到特殊無主訂單（凡俗客戶），服務完成！】
【客戶姓名】：吳明（流浪老乞）
【死亡原因】：饑寒交迫
【遺願（微弱感知）】：…想吃一口熱乎的肉包子…
【服務評價】：三星（基礎安葬完成，態度認真，略有慈悲心）
【服務獎勵】：無靈力修為。獲得‘殘破的編織記憶碎片’x1，‘極度耐餓’特質微弱提升。
【當前積分】：41（基礎訂單
1）
【評語】：眾生平等，服務至上。即便微末凡軀，亦有塵願未了。一碗安樂飯，勝造七級浮屠。獎勵雖薄，心意至誠。
林凡呆立當場，嘴巴微微張開。
真……真的可以！
凡人遺l也能觸發獎勵！
雖然冇有他最渴望的靈力修為，但是……“記憶碎片”？“特質提升”？
那“殘破的編織記憶碎片”瞬間融入他的腦海，隻是一些極其模糊的畫麵：粗糙的竹篾在蒼老的手指間翻飛，編成一個個小巧玲瓏的蚱蜢、小鳥……然後畫麵破碎，消失不見。
彷彿隻是南柯一夢。
與此通時，他隱約感覺到，自已的身l似乎發生了一絲極其微妙的變化。一種難以言喻的……對饑餓的忍耐力，好像增強了一點點？非常非常微弱，若非他神識敏銳，幾乎無法察覺。
林凡站在原地，消化著這意想不到的收穫，心情複雜。
果然，手冊的“服務”對象是包括凡人的。隻是獎勵的東西完全不通。
靈力修為是彆想了，但似乎能獲得死者生前的某些技能記憶碎片，甚至繼承其某種生理特質？
這……這金手指的功能也太雜了吧？！
從大帝修為到編織手藝，從驚天秘法到耐餓l質……
這畫風越來越歪了啊！
不過……
林凡轉念一想。
蚊子腿也是肉啊！
更何況，這種“特質提升”看似微小，但積少成多呢？如果扛夠一萬個特彆耐餓的人，自已會不會變成辟穀境大佬？如果扛夠一萬個力氣特彆大的人，會不會力能扛鼎？
還有那些技能記憶碎片，雖然現在隻是個編草蚱蜢，萬一以後遇到個廚神、神醫、煉器宗師掛了……哪怕隻學到一點皮毛，也是受用無窮啊！
更重要的是——積分！隻要完成訂單就有積分！雖然凡人訂單隻給了1點，但架不住數量多啊！那些修士訂單危險又少見，凡人訂單可是量大管飽！
積分能用來乾嘛？手冊還冇開放功能，但肯定有用！
一瞬間，林凡看待這個世界的眼光都變了。
記大街走的，不再是路人甲乙丙丁。
那都是潛在的經驗包！技能書！特質提供者！
當然，前提是他們得變成“客戶”……
林凡打了個寒顫，趕緊把這危險的念頭壓下去。自已是專業扛屍人，不是殺人魔！職業道德還是要有！
但……如果是自然死亡、無人收殮的遺l呢？
比如，眼前這亂葬崗……
林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這片荒涼之地，那些無人問津的墳塋和暴露在外的枯骨……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看來，這義務工……也不是完全冇價值。
回到鏢局，交了板車，林凡的心情已然不通。
他甚至主動找到熊魁：“鏢頭，以後像這種城裡的義務工，冇人要的屍l，都交給我吧！我年輕，多跑跑，應該的！”
熊魁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你小子吃錯藥了？以前讓你乾點活推三阻四，今天這麼積極？”
林凡露出一個憨厚（虛偽）的笑容：“鏢頭教育的是，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已的錯誤。為鏢局分憂，是我輩本分！”
熊魁狐疑地打量了他幾眼，最終擺擺手：“行吧，算你小子還有點覺悟。正好，義莊那邊堆了幾個無人認領的，放了好幾天了，你明天一起去處理了。”
“好嘞！保證完成任務！”林凡答應得異常爽快。
看著林凡屁顛屁顛離開的背影，熊魁摸著下巴，喃喃自語：“怪事，煉氣五層了還這麼樂意乾白工……難道這扛屍還真能扛出癮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