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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奉加點成道祖 第5章 暗查當鋪遇刁難,巧施手段獲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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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在壓抑中漸漸透亮,寒意卻未減分毫。蘇明遠將連夜整理出的那份寫滿可疑人員名單和疑點的紙張,謹慎地呈交給了坐鎮簽押房的許七安。許七安接過,目光如電般掃過,在“錢貴”的名字上略微停頓,指尖無意識地敲了敲桌麵,卻未作任何評述,隻淡淡說了一句:“知道了,繼續跟進。”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隨即揮手讓他退下。那種舉重若輕、深不見底的態度,讓蘇明遠更加確信,自己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向漩渦深處。

回到文庫,麵對依舊堆積如山的卷宗,蘇明遠的心卻無法沉靜。名單上的人需要更深入的調查,但僅憑冰冷的檔案記錄遠遠不夠。他需要更直接、更具象的線索,需要弄清楚那批“官印模糊”的問題銀錠,究竟在哪個環節、被何人、以何種手段動了手腳。

他再次埋首卷宗,指尖劃過一行行墨跡,最終停留在一條看似例行公事的記錄上:那批稅銀在入庫封裝前,曾因“成色微瑕,恐不符製式”,被送到南城一家有著百餘年曆史的老字號——“裕泰當鋪”進行過“重新熔鑄校準”。記錄語焉不詳,經辦人簽字潦草,彷彿急於將這一頁翻過。

“成色微瑕?重新熔鑄?”蘇明遠指尖輕點這行字,眸中閃過銳光。官銀鑄造何等嚴格,“微瑕”之說不尋常,而交由民間當鋪“校準”更是蹊蹺。這“裕泰當鋪”,恐怕絕非表麵那般簡單。

必須暗中查探。直接以打更人的身份上門,無異於打草驚蛇。

他換上一身半舊的、漿洗發白的青布直裰,將代表身份的腰牌仔細收起,對著水盆模糊的倒影略作收拾,讓自己看起來更像一個為生計奔波、略帶潦倒的讀書人或小商戶的賬房先生,這才深吸一口氣,走出衙門,彙入南城清晨漸起的人流之中。

裕泰當鋪位於南城一條還算繁華的街道,門麵闊氣,黑底金字的招牌擦得鋥亮,透著一股老字號的底蘊與倨傲。櫃台極高,以厚重的楠木打造,幾乎遮住了後麵朝奉的大半張臉,隻留下一雙精明銳利的眼睛和一雙乾瘦如鷹爪的手,在櫃台後若隱若現。

蘇明遠掀開厚重的棉布門簾走進當鋪時,裡麵正上演著一幕人間悲喜。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正哭哭啼啼地哀求著,手裡緊緊攥著一支看似有些年頭的鎏金簪子。櫃台後的劉朝奉耷拉著眼皮,語氣刻薄如冰,將簪子貶得一文不值,最終隻用幾錢碎銀便將婦人打發,留下身後壓抑的啜泣聲。

蘇明遠心中微歎,壓下情緒,緩步上前。

劉朝奉抬起眼皮,懶洋洋地掃了他一眼,見其衣著普通,氣色尋常,語氣便帶了幾分毫不掩飾的敷衍:“典當還是贖當?”

蘇明遠拱手,臉上擠出幾分恰到好處的窘迫與謙卑:“這位掌櫃請了。在下想打聽個事。久聞貴號手藝精湛,尤其擅長金銀器的熔鑄校準,不知可否……”

話未說完,劉朝奉便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打斷,聲音尖利:“去去去!哪裡來的窮酸,聒噪什麼!我們裕泰隻做典當生意,什麼熔鑄校準,不曉得!沒事趕緊滾,彆擋著老子做生意!”態度惡劣,甚至帶著一股莫名的暴躁。

蘇明遠眉頭幾不可察地一皺,但麵上依舊維持著惶恐,繼續試探道:“掌櫃的或許貴人事忙?前些時日,官麵上好像有一批銀錠,曾送到貴號……”

“官麵上的事也是你能打聽的?!”劉朝奉的聲音陡然拔高,身體前傾,那雙銳利的眼睛猛地盯住蘇明遠,充滿了警惕與毫不掩飾的威脅,“小子!我告訴你,少在這裡嚼舌根打聽不該打聽的事!趕緊給我滾蛋!否則,哼!”他話音未落,櫃台後陰影裡,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腰間挎著短棍的護院猛地站起身,凶神惡煞地瞪了過來。

果然有鬼!對方這過激的反應,幾乎是明晃晃地告訴蘇明遠此地無銀三百兩!

心知正麵詢問絕無可能,反而會暴露自己,蘇明遠立刻順勢裝作被嚇破了膽,臉色發白,連連拱手作揖:“得罪得罪!是在下唐突了,這就走,這就走!”說著,忙不迭地轉身,幾乎是踉蹌著退出了當鋪。

站在熙攘的街角,冷風一吹,蘇明遠臉上的惶恐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凝重。裕泰當鋪的反應,已然坐實了其中必有驚天貓膩。但他們戒備如此森嚴,劉朝奉如此警惕,如何能查到內部真實情況?

強闖?無異於自投羅網。夜間潛入?風險極高,他雖身體素質有所提升,但遠未到高來高去的地步,對方必有守夜之人,且後院情況不明。

必須另辟蹊徑,從外圍尋找突破口。

他並未遠離,而是繞著裕泰當鋪所在的街道,看似閒逛,實則目光如炬,仔細觀察著當鋪的每一個細節。當鋪正麵是營業的高櫃台廳堂,側麵是一條狹窄的、堆放著些許雜物的死衚衕,後麵則連著高聳的青磚院牆,牆頭甚至還插著防止攀爬的尖銳碎瓷片——那顯然是當鋪的庫房和後院工坊所在。

正當他苦思冥想突破口之際,目光無意中掃過當鋪斜對麵的一家客人稀疏的小茶館。茶館門口的避風牆角,一個衣衫襤褸、滿臉皺紋的老乞丐,正蜷縮在那裡曬太陽,身前擺著一個豁口的破碗。幾個茶館的夥計正不耐煩地揮手驅趕他,嘴裡不乾不淨地罵著。

蘇明遠心中一動,緩步走了過去。他摸出幾枚磨得發亮的銅錢,彎腰,輕輕放入老乞丐那隻臟兮兮的破碗中。銅錢撞擊碗底發出清脆的聲響,老乞丐渾濁的眼睛猛地亮了一下,忙不迭地彎腰磕頭,啞著嗓子道:“謝謝少爺!謝謝善人!”

“老丈,請起。”蘇明遠蹲下身,讓自己的視線與老乞丐齊平,壓低聲音,語氣溫和,“跟您打聽個事。對麵那家裕泰當鋪,瞧著氣派,不知近來可有什麼稀奇事?或者,他們鋪子裡的人,平時有什麼特彆的習慣沒有?”

老乞丐小心翼翼地攥緊碗裡的銅錢,渾濁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打量了一下蘇明遠,才啞著嗓子道:“裕泰啊……嘿,那可是南城一霸,劉朝奉厲害著呢,聽說跟官麵上都有來往,沒人敢惹。他們鋪子裡的夥計,一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橫著呢!”

他頓了頓,似乎在回憶,壓低了聲音:“不過嘛……他們家那個負責後院燒火、打掃、乾雜活的老蒼頭,人倒還行,性子悶,有時候鋪子裡午歇沒人管,他會溜到我這兒牆角蹭點太陽,偶爾……嘿嘿,還能討半碗客人剩下的茶根喝喝。”老乞丐咧了咧嘴,“聽說啊,就前幾天,他們後院半夜裡好像運進來一批沉甸甸的大家夥,叮叮當當的敲打聲、風箱聲哄騰了大半夜,吵得人睡不著覺,也不知道在鼓搗啥……”

燒火打雜的老蒼頭?後院運進大家夥?叮當響了大半夜?

蘇明遠心中猛地一跳!熔鑄銀錠需要高溫爐火和重錘敲打模具!這“大家夥”極可能就是行動式的熔爐和砧板!而那“老蒼頭”,無疑是接觸核心工序的邊緣人物,或許正是突破口!

他又不動聲色地摸出幾枚稍大一點的銅錢,塞進老乞丐手裡:“老丈可知,那老蒼頭一般何時會得空溜出來?”

老乞丐攥緊銅錢,臉上的皺紋笑成了一朵菊花,壓低聲音道:“晌午後吧,鋪子裡客人少,劉朝奉有時會打盹,那老蒼頭就能偷摸溜出來,多半就在那衚衕口蹲著,抽上一袋劣煙,就是他最大的享受了……”

關鍵線索來了!蘇明遠心中計較已定。他謝過老乞丐,起身走到不遠處的街口,在一個冒著熱氣的小攤上買了兩個剛出爐的、散發著麥香的熱炊餅,用油紙仔細包好,又要了一碗滾燙的粗茶,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慢慢吃著,目光卻如同最耐心的獵手,始終鎖定著裕泰當鋪側麵的那條狹窄衚衕。

時間在喧囂的市井聲中緩緩流逝。日頭漸高,又漸漸偏西。晌午時分,裕泰當鋪的客流果然稀疏下來。又過了約莫一刻鐘,就在蘇明遠快要放棄今日等待之時,那扇不起眼的後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

一個穿著臟舊不堪的灰布短褂、頭發花白、佝僂著背的老頭,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左右張望了一下,見四下無人注意,這才躡手躡腳地溜了出來,熟門熟路地蹲在衚衕口的背風處,從懷裡掏出一杆被摩挲得油光發亮的短煙袋,塞上煙絲,美美地“吧嗒”了起來,臉上露出滿足的神情。

就是現在!

蘇明遠深吸一口氣,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緒,臉上擠出幾分溫和又帶著點生活愁苦的真誠笑容,手裡拿著那個還冒著溫熱氣息、用油紙包好的炊餅,步履自然地朝著那正陶醉在煙霧中的老蒼頭走了過去。

“老伯,歇著呢?”蘇明遠走到近前,語氣自然而親切,彷彿偶遇的街坊,順勢就將手裡的炊餅遞了過去,“剛買的,還熱乎著,您嘗嘗?這天氣,吃口熱乎的暖和暖和。”

老蒼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警惕地抬起頭,看到是個麵善的、穿著舊長衫的年輕人,不像是惡人,又聞到眼前炊餅誘人的麥香氣,喉嚨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遲疑了片刻,還是伸手接了過去,含糊道:“謝…謝了小哥。你是……?”

“哦,我是前麵街口‘陳記筆墨鋪’新來的學徒,姓蘇。”蘇明遠隨口編了個合情合理的身份,極其自然地蹲在他旁邊,自己也拿出另一個炊餅,毫不見外地啃了一口,歎口氣道,“唉,生意難做啊,出來透透氣。看您是從這裕泰後院出來的?在裡麵乾活辛苦吧?我聽說你們前陣子接了大活,連夜趕工,叮叮當當的,可真不容易啊。”他巧妙地將話題引向目標。

熱炊餅和看似隨意的閒聊,迅速消融了老蒼頭的警惕。他啃著香甜的炊餅,歎了口氣,話匣子也開啟了:“可不是嘛!唉,咱就是個燒火打雜、出苦力的,上麵讓乾啥就乾啥,不敢多問。前些天是忙活了一陣,好家夥,運來好些個大銀疙瘩,沉得很,說是官家的東西,要熔了重鑄,爐火幾天幾夜沒敢熄,可累散了我這把老骨頭了。”他捶了捶自己的腰。

銀疙瘩!重鑄!蘇明遠心中狂喜,麵上卻不動聲色,隻是附和著點頭,順著話頭往下說:“那麼多官銀,可得看緊點,這要是出點差錯,丟了少了,可是天大的乾係。”

“嘿!小哥你說到點子上了!”老蒼頭彷彿找到了知音,壓低了聲音,帶著點分享秘密的神秘感,“劉朝奉親自盯著呢,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誰也不讓靠近,連我倒煤渣都得瞅他眼色。不過啊……”他左右瞟了瞟,聲音壓得更低,幾乎如同耳語,“我半夜起來給爐子添煤渣的時候,離得遠,模模糊糊好像瞅見……瞅見他們往那熔得滾沸的銀水裡,拿個小勺,舀了些東西摻進去!”

摻東西?!

蘇明遠心臟猛地一縮,幾乎要跳出胸腔,但強大的意誌力讓他維持住了臉上的好奇表情,故作驚訝地低聲問:“摻東西?摻什麼?不會是鉛塊什麼的吧?那可太缺德了,銀子就不純了。”

“那不能,那不能!”老蒼頭連連搖頭,嘴裡的炊餅渣都噴了出來,“不是鉛,是……是一些亮晶晶的、跟碎沙子似的玩意兒,摻進去之後,攪拌的時候那銀水光都好像變了一下,等冷卻了成型,那上麵的官家印子……好像都變得有點……有點模糊糊的,跟往常不太一樣,我也說不上來那感覺。完事劉朝奉還特意把咱們叫到一起,惡狠狠地叮囑,說這事誰敢說出去,就等著倒大黴吧……”

亮晶晶的碎沙子!印子變得模糊糊的!這幾乎完美印證了文書上“官印模糊”的記載和那奇異的銀色碎屑!裕泰當鋪果然在熔鑄環節做了手腳!

就在蘇明遠還想再細問那“碎沙子”的具體模樣和來源時,裕泰當鋪那扇後門“哐當”一聲被猛地推開,一個夥計探出半個身子,滿臉不耐煩地厲聲喊道:“老張頭!死哪偷懶呢!爐火都快滅了!快滾回來!耽誤了事看不扒了你的皮!”

老蒼頭嚇得渾身一哆嗦,慌忙把剩下的炊餅一把塞進懷裡,也顧不上蘇明遠了,連滾帶爬地應著“來了來了!”,低著頭一溜煙地鑽回了後院,那扇門“砰”地一聲重重關上。

蘇明遠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心中卻已是波瀾萬丈,驚濤拍岸!雖然老蒼頭被突然叫走,但獲取的資訊已經足夠驚人!裕泰當鋪果然在熔鑄官銀時動了手腳,摻入了某種未知的“亮晶晶的碎沙子”,這正是導致銀錠官印出現問題、乃至後續一係列事件的根源!

這“碎沙子”究竟是什麼?從何而來?與那詭異的極寒能量是否有直接關係?

他需要更確鑿的、能夠呈堂證供的證據。光有人證口供還不夠,最好能有物證,或者……抓到現行。

他目光再次投向那高高的、插著碎瓷片的青磚後院圍牆。硬闖是下下策。但或許……可以憑借剛剛強化的能力,遠距離“聽”和“感知”。

他繞到那條死衚衕的最深處,這裡堆放著一些破舊的籮筐和廢棄木料,相對隱蔽。他屏息凝神,背靠冰冷的牆壁,將全部意念集中於雙耳和識海之中的係統。

【洞察(初級),全力開啟!聽覺強化!】

【係統,輔助增強環境感知,掃描院內異常能量波動!】

刹那間,他的雙耳耳廓微不可察地輕輕顫動,周遭一切細微的聲響被驟然放大、過濾。市井的喧囂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院內隱約傳來的、規律的風箱喘息聲、金屬工具偶爾的碰撞聲、以及……極其模糊的、壓低了嗓音的對話片段!

“……這批‘料’……見底了……上麵何時再……”

“……急什麼!風聲緊……小心駛得萬年船……今晚子時……老地方……”

聲音斷斷續續,模糊不清,彷彿隔著厚厚的牆壁和水汽,但關鍵詞“料”、“見底”、“子時”、“老地方”卻被蘇明遠超越常人的聽覺敏銳地捕捉並拚接起來!

與此同時,他強化後的靈覺似乎能隱約穿透磚石的阻隔,感知到院內東南角方向,傳來幾縷極其微弱的、卻與驗屍房感知到的同源異種能量相似的冰冷波動!那波動附著於某些物體之上,帶著一種非自然的寒意。

【檢測到微弱極寒能量殘留(與目標“活性極寒能量”同源度18)】

【殘留位置:院內東南角,疑似陶甕類容器】

【警告:殘留能量具有惰性,但源屬性危險!】

找到了!能量殘留!還有他們的對話!他們口中的“料”即將用完,今晚子時要去“老地方”進行交易!

蘇明遠心中激動萬分,但不敢有絲毫大意,立刻收斂心神,如同蟄伏的獵豹,悄無聲息地退出了衚衕,迅速彙入街道的人流之中。

關鍵線索已到手,而且指向了更大的目標——今晚子時的秘密交易!這很可能就是直搗黃龍、揭開“碎沙子”來源的絕佳機會!

他需要立刻將這個情報報告給許七安。但如何報告?直接說自已偷聽到了隔牆對話?感知到了能量殘留?這根本無法解釋,必定引來懷疑。

他腳步不停,大腦飛速運轉,很快有了主意。可以說自己奉命暗中監視裕泰當鋪,發現其夥計行蹤鬼祟,深夜仍要外出,疑有重大非法交易,建議立即派人暗中跟蹤監視,以期人贓並獲。這樣既提供了極具價值的行動線索,又完美隱藏了自已的特殊能力,一切合情合理。

心中定計,蘇明遠加快腳步,向著打更人衙門的方向走去。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帶來一絲暖意,但他卻感覺一股冰冷的興奮與巨大的壓力在胸中交織湧動。

這裕泰當鋪,果然是一條藏著毒牙的大魚!而今晚子時,或許就是斬斷這隻黑手,或是……直麵更洶湧暗流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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