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後宮和馬皇後爭寵 第841章 藥引疑雲,舊傷新痛攪人心
李萱的指尖按在小腿的傷疤上時,那道半月形的印記還在發燙。這是第76次輪回的第十日,傷疤是昨夜從冷宮火海爬出來時蹭的,粗糙的牆皮磨掉了層皮肉,血珠浸透中衣時,她竟沒覺得多疼——或許是疼麻木了,或許是滿腦子都想著朱元璋在宮門口焦急的臉。第64次輪回他也是這樣,她從郭惠妃的陷阱裡逃出來,渾身是傷地撲進他懷裡,他的手比冰還涼,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卻死死抱著她不肯撒手。
【輪回記憶:第64次,他坐在床沿替她上藥,金瘡藥灑在傷口上滋滋響,她咬著牙沒哼一聲,他卻突然紅了眼眶。“以後彆再這樣了,”他的指腹蹭過她滲血的傷口,“朕怕……怕哪次接不住你。”後來她才知道,那夜他為了等她,推了淮西勳貴的夜宴,在宮門口站了三個時辰,霜雪落滿了龍袍,像披了層白紗】
“小主,太醫院送藥來了。”春桃端著藥碗進來,碗沿的熱氣模糊了她的眉眼,“張院判說,這藥得用‘心頭血’做藥引才管用,還說……還說讓您自己刺指尖,旁人的血不乾淨。”
李萱看著碗裡黑漆漆的藥汁,鼻尖縈繞著股若有似無的杏仁味。這是第57次輪回達定妃給她下的“牽機引”,那時她也是喝了這種帶杏仁味的藥,先是手指蜷曲如雞爪,接著五臟六腑像被攪碎般疼,最後在地上滾了半宿才斷氣,臨死前看見達定妃站在廊下笑,說“這滋味,妹妹可還喜歡?”
“把藥倒了。”她的聲音平靜無波,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盆栽上——那是株曼陀羅,是朱元璋前日讓人搬來的,說“開花時好看”。可她認得,這花的根磨成粉,能讓人產生幻覺,第70次輪回郭寧妃就用這招,讓她在朱元璋麵前胡言亂語,差點被按上“中邪”的罪名。
“小主,這可是陛下特意讓太醫院煎的……”春桃的聲音帶著急,手裡的藥碗晃出幾滴藥汁,落在青磚上,竟泛起層白沫。
李萱抓起藥碗往地上一摔,瓷片四濺,藥汁在地上洇出深色的圈:“告訴張院判,他若想活命,就把指使他下藥的人供出來。”她從發間拔下銀簪,簪尖抵在自己的指尖,“這心頭血,我自己取,但這藥,誰愛喝誰喝。”
春桃嚇得臉色發白,慌忙跪地:“小主息怒!奴婢這就去問!”
春桃剛出門,朱允炆就抱著個布偶跑了進來,布偶的臉被縫得歪歪扭扭,眼睛是用紅豆做的,看著有些詭異。“李姨,你看我做的娃娃,像不像哥哥?”他把布偶往李萱懷裡塞,小手不經意間劃過她的手腕,“母妃說,把娃娃埋在海棠樹下,就能保佑哥哥平安。”
李萱的指尖觸到布偶的肚子,裡麵似乎塞著硬東西。她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是塊玉佩!與她藏著的雙魚玉佩碎片質地相同!這孩子竟把這麼重要的東西藏在布偶裡!
“允炆的手藝真好,”她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指腹擦過他耳後的硃砂痣,“這布偶裡塞的是什麼?硬硬的。”
朱允炆的小臉瞬間漲紅,小手往回搶布偶:“沒什麼!就是……就是些棉花!”他越是緊張,李萱越確定裡麵有貓膩,第69次輪回他也是這樣,把呂氏與時空管理局往來的字條藏在風箏裡,最後風箏線斷了,落在朱元璋腳邊,差點暴露了秘密。
“讓姨母看看嘛。”李萱故意逗他,伸手去解布偶的線。就在這時,布偶的肚子突然裂開道縫,掉出半塊玉佩,玉麵刻著的雙魚紋,與她的碎片正好能合上!
是雙魚玉佩的另一半!
李萱的心臟猛地一跳,剛要去撿,朱允炆突然撲過來抱住她的腿,放聲大哭:“不許碰!那是母妃給我的!她說……說有了這玉佩,就能見到爹爹了!”
爹爹?朱元璋不就在宮裡嗎?李萱的眉頭蹙起,這孩子說的爹爹,難道是……時空管理局的人?
“允炆乖,”她蹲下身,指尖輕輕擦去他的眼淚,“這玉佩是誰給你孃的?”
朱允炆的哭聲頓了頓,小手攥著布偶的衣角:“是……是個穿黑袍的叔叔,他說……他說娘隻要把玉佩給我,就能讓爹爹回來看我。”
果然是時空管理局的人!李萱的指尖在玉佩碎片上摩挲,玉麵的刻痕裡還沾著點泥土,像是剛從地裡挖出來的——與慈寧宮佛堂的泥土顏色一模一樣!這玉佩,竟藏在馬皇後的地盤!
“小主!”春桃氣喘籲籲地跑進來,手裡拿著張紙條,“張院判招了!是……是馬皇後宮裡的劉嬤嬤,給了他一百兩銀子,讓他在藥裡加東西!”
李萱展開紙條,上麵的字跡潦草,寫著“藥引需用童男心頭血,七日見效”。童男心頭血?是朱雄英!馬皇後竟想用朱雄英的血做藥引,害死他還不夠,還要用他的命來害自己!
“常氏那邊有動靜嗎?”她將玉佩碎片塞進袖中,指尖的涼意讓她清醒了幾分。
“太子妃剛派人來,說朱雄英小殿下又咳嗽了,太醫說……說是中了邪,整夜整夜地哭,喊著‘有黑影抓我’。”春桃的聲音抖得厲害,“還說……還說小殿下的枕頭下,發現了根染血的黑發,不是宮裡任何人的。”
李萱的心臟像被攥緊了。染血的黑發,是時空管理局的標記!他們已經開始對朱雄英動手了!第73次輪回就是這樣,先是讓孩子夜驚,再用染血的物件恐嚇,最後趁亂擄走獻祭,手段卑劣得讓人發指。
“備車,去東宮。”她起身時,故意將裙擺往曼陀羅盆栽上掃了掃,帶起的風拂過花瓣,“把這盆花也帶上,太醫說這花能安神,讓英兒聞聞。”
東宮的暖閣裡,常氏正抱著朱雄英掉眼淚,孩子的小臉燒得通紅,嘴裡胡亂喊著“彆抓我”“我不去”。李萱剛靠近,朱雄英突然抓住她的手,力氣大得嚇人:“姨母!黑袍人!好多黑袍人!他們說……說要帶我去見爹爹!”
李萱的指尖冰涼。這孩子說的爹爹,和朱允炆說的竟是同一個人!難道朱元璋……
“妹妹彆多想,”常氏看出了她的疑慮,連忙解釋,“英兒燒糊塗了,胡言亂語呢。”她指著桌上的藥碗,“太醫說這藥得趁熱喝,可英兒就是不張嘴,說裡麵有蟲子。”
李萱端起藥碗聞了聞,裡麵果然摻了點東西,是“**散”,喝了會讓人意識模糊,任人擺布。她將藥碗往窗外一潑,正好潑在趕來的劉嬤嬤身上,藥汁順著她的衣襟往下淌,露出裡麵藏著的匕首——是用來割取心頭血的!
“劉嬤嬤好大的膽子!”李萱的聲音冷得像冰,“竟敢在東宮下毒,還帶著凶器,是想謀反嗎?”
劉嬤嬤嚇得“撲通”跪地,匕首“哐當”掉在地上:“李才人饒命!奴婢……奴婢是奉皇後娘娘之命,來看看小殿下的!”
“看小殿下需要帶匕首?”李萱的銀簪抵在她的脖子上,“說!馬皇後讓你取朱雄英的心頭血做什麼?是不是要給時空管理局的人獻祭?”
劉嬤嬤的臉色瞬間白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就在這時,朱雄英突然從常氏懷裡掙脫,指著劉嬤嬤尖叫:“就是她!昨夜就是她在我窗外晃黑影!她說……她說我是祭品!”
李萱的怒火直衝頭頂,銀簪又近了寸:“還敢狡辯?”
劉嬤嬤突然哭喊起來:“是皇後娘娘!都是皇後娘娘指使的!她說隻要拿到朱雄英的心頭血,就能開啟時空門,讓她的侄女複活!”
李萱的心臟猛地一跳。馬皇後的侄女?她怎麼忘了,馬皇後的親侄女十年前死於宮鬥,被郭寧妃的母親推下河淹死的!原來馬皇後做這一切,是為了複活侄女!
“把她拖下去,交給陛下發落。”李萱收回銀簪,指尖的血珠滴在地上,與藥汁混在一起,像朵詭異的花。
劉嬤嬤被拖走時,突然回頭喊道:“李萱!你彆得意!三月初三那天,你母親會來取你的命!她說……說要拿你的血祭玉佩!”
李萱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母親?她真的還活著?還要來殺自己?
“妹妹彆聽她胡說,”常氏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暖得讓人安心,“那老虔婆是想挑撥離間。”
李萱勉強笑了笑,心裡卻亂成了麻。她想起第55次輪回,母親站在觀星台上,黑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手裡舉著的雙魚玉佩泛著冷光,說“萱兒,彆怪娘,娘也是身不由己”。那時她不懂,現在卻隱隱猜到,母親或許也是時空管理局的棋子,身不由己。
“英兒該喝藥了。”她接過常氏遞來的另一碗藥,這次的藥香純正,沒有怪味,“我來喂他吧。”
朱雄英張開小嘴喝藥時,李萱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那裡戴著個平安鎖,是朱元璋親手給戴的,說“能鎖住福氣”。她輕輕摸了摸平安鎖,心裡暗暗發誓,這一次,無論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護住這孩子,護住朱元璋,護住所有她在乎的人。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像極了她走過的76次輪回——有血有淚,有笑有痛,卻始終有束光,在前方指引著方向。
李萱知道,三月初三越來越近了,時空管理局的陰謀,馬皇後的執念,呂氏的瘋狂,像一張無形的網,正在慢慢收緊。
但她不怕了。
因為她的袖中,握著完整的雙魚玉佩;她的身邊,站著朱元璋;她的心裡,裝著無數次輪回積累的勇氣。
這一次,她要親手撕碎這張網,讓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化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