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後宮和馬皇後爭寵 第860章 繡帕藏毒的冷,稚子遞信的暖
李萱將繡帕浸入冷水時,帕角繡著的並蒂蓮暈開墨色,像極了第63次輪回她咳在帕子上的血。那時她中了郭惠妃的“蝕骨散”,每夜咳得肝腸寸斷,帕子上的血點從零星幾點連成一片,朱元璋守在床邊替她擦唇角,指腹被她咳出的血燙得發紅,他卻隻反複說“萱兒,忍忍,太醫說快好了”。
【輪回記憶:第63次,她彌留之際攥著他的手說“彆查了”,他紅著眼眶搖頭,“傷你的人,朕一個都不會放過”。後來郭惠妃被賜死,死前哭喊著“是馬皇後指使的”,他卻隻是盯著她的棺槨發呆,李德全說“陛下三天沒上朝,對著娘孃的遺物坐了整宿”】
“小主,郭寧妃派人送了盒新繡的帕子,說是蘇州進貢的雲錦,讓您挑幾塊賞人。”春桃捧著個錦盒進來,盒裡的帕子繡得花團錦簇,“送帕子的宮女說,郭寧妃特意讓繡娘加了‘凝神香’,說您最近總做噩夢,聞著能安神。”
李萱捏起塊水紅色帕子,指尖剛觸到繡線就覺黏膩——是“醉春風”的油脂!第70次輪回,郭寧妃就是用這招,讓她在批閱奏摺時昏昏欲睡,差點在朱元璋的奏摺上滴了墨,被馬皇後指著鼻子罵“不敬君上”。她將帕子湊近鼻尖,果然有股甜膩的香,混著繡線裡摻的藥粉,聞久了能讓人四肢發軟。
“放在窗邊吹吹,”她將帕子丟回盒裡,“這香太濃,聞著頭暈。”
春桃剛把錦盒搬到窗邊,朱雄英就踩著小碎步跑進來,手裡舉著張皺巴巴的紙:“姨母!你看我畫的風箏!”紙上的蝴蝶翅膀歪歪扭扭,用硃砂塗得通紅,像團跳動的火。
李萱蹲下身接住孩子,他的小手凍得冰涼,指縫裡還沾著墨汁——是東宮書房的徽墨,呂氏前幾日剛以“給允炆練字”為由領了一盒。她想起第62次輪回,朱雄英就是用這墨筆畫了隻老虎,被呂氏說成“形似白虎,衝撞國運”,朱元璋雖沒治罪,卻也冷了好幾天臉。
“畫得真好,”她替孩子擦去指縫的墨,“比上次允炆畫的好看多了。”
朱雄英立刻笑開了,露出兩顆剛長的門牙:“真的嗎?那我要拿給父皇看!”他突然湊近,小聲說,“姨母,昨晚我聽見允炆哥哥跟他娘說,要把‘癢癢粉’撒在我的風箏上,讓我抓得滿手是包。”
李萱的心猛地一沉。又是癢癢粉?第68次輪回,呂氏就是用這招讓朱雄英在宮宴上失態,孩子抓得手臂血淋淋的,她抱著他去找太醫,朱元璋氣得摔了硯台,說“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最後卻被馬皇後以“孩童玩鬨”壓了下去。
“英兒乖,”她捏了捏孩子的臉頰,“風箏我們不跟他一起放,姨母帶你去禦花園深處,那裡沒人能搗亂。”
朱雄英用力點頭,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塊半化的糖:“這個給姨母,允炆哥哥偷偷塞給我的,說……說吃了能讓人變聽話。”糖紙是禦膳房的樣式,裡麵的糖塊泛著詭異的青。
李萱的指尖瞬間冰涼。是“順氣丸”!第71次輪回,呂氏就是用這糖讓朱允炆哄朱雄英吃下,孩子吃完後眼神發直,竟把她的銀簪扔進了禦河,差點被朱元璋當成“失心瘋”處置。她不動聲色地接過糖,塞進袖中藏著的石灰包裡,糖塊遇石灰立刻滋滋作響。
“英兒真懂事,”她摸了摸孩子的頭,“這糖姨母收著,等你病好了再吃。”
送走朱雄英,春桃端著剛燉好的燕窩進來:“小主,太子妃派人來說,呂氏在偏殿絕食第五天了,太子殿下看著不忍心,想放她出來。”
李萱舀了勺燕窩,羹裡的冰糖甜得發膩:“放她出來?放出來繼續給英兒下毒嗎?”她想起第72次輪回,朱標就是心軟放了呂氏,結果當天夜裡,朱雄英的藥裡就被加了料,孩子咳得背過氣去,太醫搶救了半宿才保住命。
“讓太子妃告訴殿下,”她放下玉勺,“呂氏要是真餓死了,朕(代指朱元璋)就追封她為‘賢妃’,讓允炆風光大葬;要是敢偷偷吃東西,就把她扔去浣衣局,一輩子搓洗衣物。”
春桃憋著笑:“小主這招真絕,看她還敢不敢裝。”
李萱笑了笑,心裡卻沒底。朱標向來心軟,呂氏又是允炆的生母,保不齊哪天真會被說動。她得想個辦法,讓朱標徹底看清呂氏的真麵目。
“去把小翠帶過來,”她起身走到妝台前,開啟暗格取出雙魚玉佩,“該讓她‘立功’了。”
小翠是呂氏的心腹宮女,被抓後一直關在柴房,此刻被押進來時,頭發亂糟糟的,臉上還有未消的巴掌印。看見李萱就撲通跪下:“娘娘饒命!奴婢什麼都不知道!”
李萱把玩著銀簪,簪尖在燭火下泛著冷光:“不知道?那上個月你往英兒殿下的藥裡加‘慢氣散’時,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
小翠的身體抖了抖,磕著頭說:“是呂氏逼我的!她拿奴婢的家人威脅我!”
“逼你?”李萱冷笑,“逼你把‘牽機引’藏在杏仁酥裡?逼你替她給馬皇後送信,說英兒殿下‘命犯孤星’?”她把一疊供詞扔在地上,“這些可不是逼就能做出來的。”
小翠的臉瞬間慘白,癱坐在地上:“娘娘……奴婢錯了……求娘娘給奴婢條活路……”
“活路有,”李萱俯身捏住她的下巴,“你去告訴呂氏,就說馬皇後答應幫她,讓她三月初三那天,想辦法把英兒殿下引到觀星台,事成之後保允炆當嫡長孫。”她從袖中取出個小瓷瓶,“這是‘假死藥’,你演場戲,讓她信你是真心投靠。”
小翠的眼睛亮了亮,連忙接過瓷瓶:“謝娘娘!奴婢一定辦妥!”
送走小翠,李萱看著窗外的天色,雲層壓得很低,像要下雪的樣子。她摸了摸胸口的雙魚玉佩,玉麵的涼透過單衣滲進來,讓她清醒了不少。
三月初三越來越近,馬皇後那邊肯定也在謀劃,郭寧妃和達定妃怕是已經摩拳擦掌,朱元璋雖護著她,可一旦涉及“大局”,誰也說不準會怎樣。第65次輪回,他為了穩住淮西勳貴,不就曾把她打入冷宮嗎?那時她隔著鐵窗看他,他的背影比寒冬還冷。
“小主,陛下來了。”春桃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朱元璋大步走進來,龍袍上沾著雪粒,顯然是剛從外麵回來。他脫下外袍扔給李德全,徑直走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在想什麼?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
李萱搖搖頭,往他懷裡靠了靠:“在想三月初三的事。”
“彆想了,”他抱著她走到床邊坐下,指腹蹭過她的眉峰,“朕都安排好了,錦衣衛會把觀星台圍得水泄不通,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他頓了頓,從懷裡掏出個小布包,“這是朕讓太醫院特製的解毒丹,你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李萱接過布包,指尖觸到他掌心的繭,那是常年握劍留下的。她想起第78次輪回,他就是握著這雙手,在觀星台替她擋了一刀,血順著指縫淌進她的掌心,燙得她心口發疼。
“陛下也要小心,”她抬頭吻了吻他的手背,“時空管理局的人……怕是會對你動手。”
朱元璋笑了,捏了捏她的臉:“朕戎馬一生,什麼陣仗沒見過?一群藏頭露尾的鼠輩,不足為懼。”他低頭在她額上印了個吻,“倒是你,不許再像上次那樣,為了護朕擋刀,聽見沒有?”
李萱的眼眶突然一熱,用力點頭。她知道,他是怕了,怕再失去她。第78次輪回她“死”後,李德全說他守在她的“屍體”旁,三天沒閤眼,鬢角的頭發都白了些。
“陛下,”她輕聲道,“等這事了了,我們去江南吧,就我們兩個人。”
朱元璋的手頓了頓,隨即笑了:“好,你想去哪,朕都陪你。”他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寵溺,“去看桃花,去泛舟,什麼都不管,就我們兩個人。”
燭火搖曳,映著兩人交疊的影子。李萱靠在朱元璋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那些輪回的苦都不算什麼了。第79次輪回,她不再是一個人,有他在,再大的風浪,她都敢闖。
她想起第69次輪回,他在雪地裡把她裹進龍袍,說“有朕在,誰也彆想傷你”;想起第72次輪回,他為了給她找解藥,親自帶隊闖雪山,回來時凍得嘴唇發紫;想起第75次輪回,他在她“死”後,抱著她的牌位說“等朕,黃泉路上,朕陪你”。
這些記憶像顆顆珍珠,串起了她一次又一次的重生,讓她在絕望中總能找到勇氣。
“陛下,”她往他懷裡縮了縮,“我有點冷。”
朱元璋把她抱得更緊,龍袍的暖意裹著她:“這樣就不冷了。”
窗外的雪終於落了下來,細小的雪花敲打著窗欞,像首溫柔的歌。李萱閉上眼睛,聽著他的心跳,感受著他的體溫,心裡默唸:這一次,一定要贏。
一定要。
第二天一早,春桃就來報,說小翠“假死”成功,呂氏果然信了她的話,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把朱雄英引到觀星台了。李萱聽完,隻是淡淡地點點頭,心裡卻清楚,這隻是開始,真正的硬仗,還在後麵。
她走到窗邊,看著雪地裡那盆綠萼梅,枝頭的梅花頂著雪,開得愈發精神。像極了她自己,在一次又一次的輪回裡,倔強地活著,隻為了守護想守護的人,走到那個沒有輪回的明天。
真好。
她在心裡輕輕說。
這一次,她信他,也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