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明後宮和馬皇後爭寵 第864章 玉合驚魂的變,輪回重啟的寒
李萱指尖觸到合璧的雙魚玉佩時,玉麵溫潤的暖意突然變得刺骨,像極了第74次輪回被凍在冰湖裡的冷。那時黑袍人的刀刺穿她的肩胛骨,血珠在冰麵上凝成細小的紅冰晶,她看見朱元璋的龍袍一角掃過冰麵,卻被馬皇後死死拉住:「陛下,為了大局,不能救!」
【輪回記憶:第74次,她在冰水裡咽氣前,最後看見的是朱元璋掙脫馬皇後時打翻的香爐,灰燼飄落在冰麵上,像場遲來的雪。再次睜眼時,又是洪武三年的初春,他穿著常服站在宮道上,看見她就笑:「新來的才人?看著麵生。」她盯著他鬢角還沒來得及染黑的白發,突然蹲在地上哭——原來他也記得】
「萱兒,怎麼了?」朱元璋的手覆在她手背上,掌心的溫度燙得她指尖發麻,「玉佩不合心意?」
李萱猛地回神,玉佩合縫處滲出的血絲正順著她的指縫往下淌,滴在祭壇的青磚上,暈開一朵朵詭異的紅。母親站在對麵,青色宮裝的袖口不知何時沾了墨漬,嘴角的笑意僵得像麵具:「這玉佩……終於合璧了。」
朱允炆突然拽住李萱的衣角,小手冰涼:「李姨,我娘說……合璧的玉佩會吃人。」孩子的指甲深深掐進她的皮肉,「她說上次英兒哥哥就是被這玉佩吸走了魂魄!」
李萱的心臟驟然縮緊。吸走魂魄?第76次輪回,朱雄英斷氣時,枕邊就放著這半塊玉佩,玉麵沁著血,像活物般微微搏動。她猛地甩開母親的手,將朱允炆護在身後,銀簪「噌」地出鞘:「你不是我娘!」
母親臉上的笑容瞬間碎裂,墨漬般的紋路順著脖頸往上爬:「不愧是時空管理局的『漏網之魚』,這點小把戲都瞞不過你。」她抬手扯掉臉上的人皮麵具,底下是張布滿鱗片的臉,黑袍人的氣息從衣袍裡漫出來,「你以為朱元璋真能護著你?他早就被我們的人盯上了。」
朱元璋突然擋在李萱身前,龍袍無風自動:「放開她!」他掌心凝聚的內力震得祭壇嗡嗡作響,「你們奪舍不成,又想玩什麼花樣?」
鱗片臉笑了,笑聲像生鏽的鐵片摩擦:「奪舍?太麻煩了。」她指了指合璧的玉佩,「這雙魚玉佩本就是時空管理局的鑰匙,隻要用她的血啟用,就能把你們這對『時空異端』一起抹殺。」
李萱突然想起第75次輪回母親留下的血書:「玉佩合,輪回啟。」原來不是合璧就能解脫,是合璧就要重啟!她攥緊玉佩轉身就跑,卻被祭壇下突然竄出的鎖鏈纏住腳踝,鐵鏈上的符咒灼燒著她的皮肉,疼得她眼前發黑。
「陛下!」她看見朱元璋被鱗片臉甩出的黑霧纏住,龍袍上的金線寸寸斷裂,「彆管我!快走!」
朱元璋卻像沒聽見,硬生生衝破黑霧撲過來,長劍斬斷鎖鏈的瞬間,鱗片臉的利爪已經穿透他的肩胛。血濺在李萱臉上,溫熱的,帶著龍涎香特有的清苦——和第72次輪回觀星台的血一個味道。
「抓住她!」鱗片臉嘶吼著,黑袍人從四麵八方湧來,手裡的彎刀閃著寒光。
李萱拖著受傷的腳踝往觀星台深處跑,朱允炆緊緊跟在她身後,小嘴裡不停唸叨:「李姨快跑!我娘說往銅鏡那邊跑!」
銅鏡!李萱心頭一亮。第73次輪回,她就是靠銅鏡的反光晃瞎了黑袍人的眼才逃過一劫。她拽著朱允炆撲到銅鏡前,鏡麵突然泛起漣漪,映出的不是他們的影子,而是洪武三年的承乾宮——她剛入宮那天,正蹲在廊下給綠萼梅澆水。
「這是……時空裂隙!」鱗片臉的聲音帶著驚惶,「她想躲回過去!」
李萱正要鑽進裂隙,手腕突然被朱元璋抓住,他肩胛的血染紅了她的衣袖:「帶著允炆走!」他將半塊玉佩塞進她手裡,「記住,彆信任何人,包括……」
話沒說完,他突然推開她,用身體擋住黑袍人刺來的彎刀。刀鋒穿透他胸膛的聲音悶得像敲鼓,李萱看見他的嘴角溢位鮮血,卻還在對她笑:「這次……換朕護你……」
「不——!」
李萱被朱允炆拽進裂隙的瞬間,最後看見的是朱元璋倒在血泊裡的身影,鱗片臉正拿著那半塊玉佩往他心口按——他們要借他的血徹底啟用玉佩!
天旋地轉的失重感襲來,像被扔進了滾筒,五臟六腑都錯了位。李萱死死攥著半塊玉佩,朱允炆的哭喊聲在耳邊越來越遠,直到撞上一塊柔軟的東西——是承乾宮廊下的地毯,帶著熟悉的艾草香。
她猛地坐起來,手腕上的鎖鏈印還在隱隱作痛,掌心的血和玉佩粘在一起。抬眼就看見春桃捧著件水綠色宮裝進來,袖口繡著纏枝蓮:「小主,該梳妝了,陛下今晚要過來呢。」
李萱看著春桃年輕了好幾歲的臉,看著廊下剛抽芽的綠萼梅,突然捂住嘴劇烈地咳嗽起來,每咳一聲都帶著血腥味——是第79次輪回被炸藥震傷的肺還在疼。
「小主怎麼了?」春桃慌忙遞過帕子,「臉色這麼白,是不是受了風寒?」
帕子上繡著並蒂蓮,針腳歪歪扭扭的——是春桃第78次輪回臨死前給她繡的,說「小主戴著能平安」。李萱摸著帕子上的針腳,眼淚突然掉了下來。
又回來了。
回到了洪武三年。
朱元璋還活著嗎?他被玉佩傷到了嗎?朱允炆跟著她一起回來了嗎?無數個問題像刀子般紮進心裡,疼得她喘不過氣。
「小主,您倒是說句話啊!」春桃急得直跺腳。
李萱深吸一口氣,擦掉眼淚,銀簪在指尖轉了個圈:「沒事,嗆著了。」她起身走到妝台前,銅鏡裡映出張素淨的臉,眼下的烏青還沒被脂粉蓋住——是剛入宮時的模樣。
「去告訴陛下,」她將半塊玉佩藏進暗格,「今晚我身子不適,就不伺候了。」
春桃愣住了:「可……這是陛下第一次翻您的牌子……」
「不去。」李萱的聲音冷得像冰。她不能再重蹈覆轍,不能再讓朱元璋為她受傷。這次她要自己找玉佩,自己對付時空管理局,哪怕……永遠得不到他的寵愛。
春桃剛走,殿外就傳來孩童的笑聲,朱雄英像隻小團子似的滾進來,手裡舉著個風箏骨架:「姨母!你看我做的風箏!」
李萱的心臟驟然縮緊。這是……第80次輪回的朱雄英!他還活著!她撲過去抱住孩子,他的小拳頭捶在她背上,力道暖暖的,帶著奶香味。
「英兒……」她的聲音哽咽,「你沒事……真好。」
朱雄英卻突然推開她,小臉上滿是困惑:「姨母,你怎麼哭了?是不是不喜歡我的風箏?」他舉著風箏轉了個圈,骨架上的綿紙嘩啦作響,「允炆哥哥說,等你陪我放完風箏,就帶我去看他娘藏的『好東西』。」
李萱的血液瞬間凍結。允炆也回來了!呂氏還在打朱雄英的主意!她攥緊銀簪,指節泛白:「英兒,以後不許跟允炆去看任何『好東西』,記住了嗎?」
朱雄英似懂非懂地點頭,突然指著窗外:「姨母你看!是父皇!」
李萱猛地回頭,朱元璋正站在廊下,穿著常服,手裡捏著串糖葫蘆,看見她就笑:「聽說你不舒服?朕帶了山楂來,酸的能開胃。」
他的笑容和第79次輪回初見時一模一樣,肩胛上沒有傷口,鬢角沒有白發,彷彿觀星台的一切隻是場噩夢。可李萱看見他袖口沾著的墨漬時,突然想起鱗片臉袖口的汙漬——那是啟用玉佩的血漬氧化後的顏色。
他被奪舍了?還是……
朱元璋已經走進來,將糖葫蘆遞到她麵前,山楂的甜香混著淡淡的血腥味:「怎麼不接?」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手背,冰涼的,沒有溫度。
李萱猛地後退一步,銀簪抵住自己的脖頸:「彆過來!」
朱元璋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眼裡閃過一絲她熟悉的痛苦:「萱兒……」
「你不是他!」李萱的手抖得厲害,簪尖已經刺破麵板,血珠滲了出來,「他的手是暖的,他不會用這種眼神看我!」
朱雄英嚇得大哭起來:「父皇!你彆嚇姨母!」
就在這時,朱元璋突然捂住頭痛苦地蹲下身,常服的領口露出塊玉佩——是那半塊被鱗片臉按進他心口的玉佩!玉麵正泛著詭異的紅光。
「快走……」他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玉佩在吸我的魂……」
鱗片臉的聲音從他體內傳來,帶著得意的笑:「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肯乖乖聽話,就彆怪本宮用強的!」
朱元璋的身體突然站直,眼神變得冰冷陌生,伸手就朝李萱抓來:「把你那半塊玉佩交出來!」
李萱轉身就跑,朱雄英的哭聲、朱元璋的嘶吼、黑袍人隱在暗處的氣息……一切都和第78次輪回一模一樣。她衝出承乾宮,宮道上的侍衛都低著頭,帽簷壓得極低——是時空管理局的人!
「攔住她!」鱗片臉操控著朱元璋的身體追出來,龍袍不知何時已經換上,在宮道上劃出刺眼的明黃。
李萱慌不擇路地往坤寧宮跑——馬皇後雖然針對她,卻最恨「妖邪作祟」,說不定能借她的手逼出鱗片臉。剛跑到坤寧宮門口,就看見馬皇後站在台階上,手裡捏著串佛珠,看見她就冷笑:「李才人這是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娘娘救我!」李萱撲過去抓住她的衣袖,「陛下被妖邪附身了!」
馬皇後卻猛地甩開她,佛珠勒得她手腕生疼:「妖言惑眾!本宮看你纔是妖精!」她對侍衛喊道,「把她抓起來!竟敢詛咒陛下!」
侍衛撲上來的瞬間,李萱看見他們耳後都有塊鱗片——全是黑袍人!她轉身往禦花園跑,身後傳來鱗片臉的狂笑:「跑啊!看你能跑到哪裡去!這整個皇宮都是本宮的陷阱!」
假山後突然竄出個小小的身影,是朱允炆,手裡舉著半塊玉佩:「李姨!我娘說把玉佩給你!」
李萱接住玉佩的瞬間,兩塊玉佩突然自動合璧,刺目的白光讓她睜不開眼。她聽見鱗片臉的慘叫,聽見朱元璋痛苦的悶哼,聽見朱雄英喊「父皇」的哭腔,然後是失重感再次襲來——比上次更猛烈,像被硬生生撕裂。
疼。
到處都疼。
骨頭像被拆開重組,經脈裡像有無數根針在紮。李萱在劇痛中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承乾宮的床榻上,春桃正給她蓋被子:「小主可算醒了,您都睡了一天了。」
窗外的綠萼梅開得正好,朱雄英趴在床邊畫畫,朱允炆坐在他旁邊剝橘子,兩個孩子的笑聲像銀鈴。
李萱摸向胸口,雙魚玉佩安安穩穩地貼著皮肉,溫潤的,帶著暖意。
她……又回來了?
「英兒,允炆,」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陛下呢?」
朱雄英抬起頭,舉著畫紙:「父皇在批奏摺呢!他說等批完了就陪我們放風箏!」
李萱看著孩子臉上純真的笑,突然不敢動了。這是第幾次輪回?81次?還是……鱗片臉的陰謀得逞了,這隻是她的幻覺?
殿門被推開,朱元璋走進來,穿著常服,手裡拿著本奏摺,看見她就笑:「醒了?太醫說你是累著了,讓好好歇著。」他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掌心的溫度燙得她指尖發麻——是熟悉的溫度。
李萱盯著他的肩胛,沒有傷口;看著他的袖口,沒有墨漬;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隻有龍涎香和淡淡的墨香。
是他。真的是他。
「陛下……」她的眼淚突然掉下來,「我們……是不是見過?」
朱元璋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笑了,指腹擦過她的眼角:「傻丫頭,天天見,怎麼會沒見過?」他從懷裡掏出半塊玉佩,放在她手心裡,「不過這個,倒是第一次見——李德全從觀星台撿的,說跟你那半塊能合上。」
李萱看著兩塊自動合璧的玉佩,玉麵溫潤,沒有血絲,沒有符咒,隻有淡淡的流光。
這一次……好像不一樣了。
她抬頭看向朱元璋,他的眼裡映著她的影子,溫柔得像江南的春水。朱雄英和朱允炆湊過來,一個舉著畫紙,一個遞著橘子,嘰嘰喳喳的。
或許……真的結束了。
李萱握緊合璧的雙魚玉佩,靠在朱元璋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聽著孩子們的笑,突然覺得眼皮發沉。
管他是第幾次輪回,隻要此刻是真的,就夠了。
她閉上眼睛,嘴角揚起淺淺的笑。
這一次,她想好好睡一覺。
睡醒了,就去放風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