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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蘭西當王太子 第230章 眾誌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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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誌成城_我在法蘭西當王太子_

眾誌成城眾誌成城←→:、、、、、、、、、、

一個小時後,漆黑的馬車從莫諾的彆墅後門駛出,車頂上已多出了一大摞布料。

車子又在市區轉了幾圈,晚上10點多才返回盧瓦爾宮。

用黑色兜帽罩住全身的奧爾良公爵如同仆人那樣,將車上的布料卸下,低頭搬入倉庫。直到周圍除了他的貼身侍衛之外已無任何人時,他才小心地返回了臥室。

書房裡,他回憶著之前莫諾對他說的一整套策略,先取出紙筆,給巴黎市政專員勒韋貝爾,以及蒙彼利埃省總督帕爾蒙蒂耶,各寫了一封密信,再分彆用私章壓緊,火漆封口。

接著,他又取出了另一張紙,思忖著寫下了一個個名字:塞維爾公爵,塞律裡埃伯爵,杜爾福公爵,穆希公爵……

對貴族圈比較熟悉的人看到這個名單的話,立刻就能發現這些人都是“過氣”政治勢力顯貴會議的大佬。

這些人雖然在上次的王室稅務改革法案的事件中落敗,但他們作為頂級的大貴族,依舊具有不可忽視的能量。

此外,這名單上的人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莫諾所說的,受到《磨坊主權利法案》以及移民突尼斯導致地價下跌影響最大的那批人。

奧爾良公爵寫完之後,又將名字反複核對,這才將名單和密信都交給了管家多納迪埃,並仔細囑咐了一番。

兩日後,巴黎西南。

緊鄰塞納河南岸的一處占地極廣的賽狗場裡,比賽正在進行著,場中犬聲鼎沸,塵土飛揚,十多條身材纖長的賽犬如疾風般朝終點狂奔而去。

四周的看台上皆是身份顯赫的貴族——這裡的邀請函可不是任誰都能拿到的。

而在看台西側二層正中間的貴賓室裡,擠了足足二十多人,他們皆是淡然地望著場中的賽況,顯得興趣索然。

良久,一名身著寶石藍色長外套,眼神陰冷的瘦高男子拉開貴賓室的門,邁步走了進來。

貴賓室裡的人轉頭看到他,立刻紛紛起身行禮:

“您可算是來了,奧爾良公爵大人。”

“哦,菲利普,我的老朋友,這麼急著找我們到底是什麼事兒?”

“公爵大人,為何不直接去盧瓦爾宮呢?這鬼地方吵得我頭疼……”

奧爾良公爵將帽子遞給旁邊一名稍年輕的貴族,笑著向眾人點頭示意:

“盧瓦爾宮被人盯得死死的,已不再適合聚會。而在這裡,我們卻可以暢所欲言。”

他的手下也養了不少搞情報的人,這一年來的政治鬥爭不斷失利令他開始疑神疑鬼,便令人仔細檢查自己的居所,竟還真的發現有人在密集地監視著盧瓦爾宮。

那自然就是約瑟夫安排的警情處的人,對於奧爾良公爵這個禍害,他怎能不認真盯著?

不過奧爾良公爵作為一個老牌陰謀家,對此也有自己的對策。就比如今天這處賽狗場裡,來了近百名有身份的貴族,其中隻有少部分是他的會麵目標。而沒有邀請函的警情處特工卻無法混進來。

這樣就沒人能知道他究竟見了誰。實際上,他看上去就是來賭狗的而已。

奧爾良公爵在最中間的椅子上坐下,卻沒說什麼“正事”,而是閒聊般對塞律裡埃伯爵道:“布魯紮爾,據說您最近損失了七八座磨坊的稅收,真是太可惜了。”

後者愣了愣,雖不明白他提這個做什麼,但顯然被勾起了怒氣:“是那該死的法案!磨坊稅是我們延續了上千年的傳統權益,誰也無權收走它!”

“哦,可是偉大的國王陛下就這麼做了。”

奧爾良公爵陰陽怪氣了一句,又看向身旁的老者:“杜爾福公爵,最近地價疲軟,您損失了不少錢吧?”

“大概五六十萬裡弗吧。”

這位杜爾福公爵擁有上千頃土地,地價下跌對他的影響非常大。

這兩人的遭遇令貴賓室裡的所有人都開始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觸,紛紛出言抱怨,說自己也損失不小。

奧爾良公爵隨即抬手示意他們安靜,換了嚴肅的表情沉聲道:“諸位難道還沒發現嗎?王室正在拋棄我們!

“大家沒忘記年初的稅務法案的事情吧?我們對高等法院的管理權被無情地剝奪,而且還要每年多交幾萬,甚至十幾萬裡弗的土地稅。

“和那些賤民們交同樣的稅,這簡直是王室對我們的羞辱!”

周圍的大貴族們立刻感同身受地點頭,“這是對傳統和榮耀的背棄!”

“沒錯,王室確實太過分了!”

“你們看吧,以後肯定還會對我們征更多的稅。”

奧爾良公爵很滿意這樣的反應,繼續道:“大家應該都看到了,那些搞紡織和造紙之類的暴發戶纔是王室的新寵!我們則會像破靴子一樣被丟進垃圾堆。

“那些新建起的工坊將農民都引去了城市裡,早晚有一天,你們的佃農都會逃走,土地不再有人耕種,你們連一個子兒的年貢都收不上來!”

顯貴會議中名望極高的穆希公爵終於開口了:“奧爾良公爵,您說了這麼多,是有什麼打算嗎?”

奧爾良公爵見眾人都滿懷期待地看著自己,當即用力握拳道:“我們必須要給王室一些壓力,讓我們的陛下明白,他必須尊重傳統的製度,必須尊重貴族們才行!”

他壓低了些聲音:“眼下就有個好機會,可以讓王室得到一次教訓。我希望諸位能夠團結起來,去爭取我們自己的權益!

“你們知道,入冬以來,全國各地都出現了嚴重的糧食短缺,我們隻要這樣,再這樣……”

待他說完,貴賓室裡的人皆是麵麵相覷。一名貴族有些猶豫道:“這可行嗎?我是說,稅務法案那次,我們就……”

“您放心吧。”奧爾良公爵道,“這次還有其他勢力會配合我們,大家很快就能看到。而且諸位不用投入什麼,隻需返回你們的領地就行,就算最後沒成功,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杜爾福公爵第一個站起身來,向奧爾良公爵撫胸:“我會堅定地站在您那一邊。”

接著又有幾人表示讚同,直到穆希公爵緩緩地點頭:“為了維護我們的傳統與榮耀,這是有必要的。”

其他大貴族立刻紛紛響應:“對!為了傳統與榮耀。”

“必須要讓王室明白一些事情!”

“奧爾良公爵,我聽您的……”

貴賓室裡頓時一副眾誌成城的景象。

小特裡亞農宮裡,瑪麗王後滿臉怒色地將一封告密信遞給首席大臣布裡安:“您看看吧,聖維朗侯爵正在侵蝕國家的根基!”

布裡安詫異地將信開啟,就看到那是揭發聖維朗侯爵大吃空餉,士兵因夥食低劣,連正常訓練都難以維持,以及他采購舊武器冒充新武器,從中貪墨巨額差價等事情。

最後麵的落款是加隆·吉納德·德·勒韋貝爾,也就是巴黎市政專員。

布裡安遲疑道:“陛下,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誤解,是不是再派人詳查一下?”

“我就說,他出兵北非時的動作為什麼那麼慢,原來是部隊既缺員又缺乏訓練!”瑪麗王後正愁找不到理由收拾聖維朗侯爵,怎能善罷甘休,“像這樣無能的軍官竟然是上萬大軍的指揮官?

“我認為,必須對他予以嚴懲,好讓他記住自己的職責!”

布裡安深知聖維朗侯爵是南方極有影響力的軍事世家,不宜隨便動他,忙勸道:“陛下,這畢竟是勒韋貝爾子爵的一麵之詞……”

他話說到一半,王後的侍女敲門而入,將一封火漆封口的信交給了她:“陛下,蒙彼利埃剛送來的。”

瑪麗王後蹙眉拆出信來看了一眼,頓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將那信塞給布裡安:“您自己看吧。”

後者慌忙將信紙轉正,就見那是蒙彼利埃省總督揭發聖維朗侯爵一係列貪腐行為的。大概是因為蒙彼利埃就是聖維朗軍團的駐地,檢舉的內容更為詳實。

“這,可是,陛下……”

瑪麗王後陰著臉,擺斷了他:“布裡安大主教,請立刻幫我草擬訓令,嚴斥聖維朗侯爵貪汙,無視軍紀,玩忽職守。責令他立刻以實際士兵數量縮編軍團,退回貪汙的款項,並扣除他半年的年金!”

此時的法國舊式軍隊的經費大頭是軍隊統帥直接截留駐地的軍役稅。宮廷還會給高階軍官大筆年金,以幫助他們養活部隊。

但實際上法軍吃空餉現象極為嚴重,有的部隊空額甚至超過三分之一,彆說年金,就連軍役稅大多也都落入了軍事貴族手裡。而士兵的軍餉則都是從軍官手裡領的,幾乎形成了對軍官的人身依附。

現在瑪麗王後要削聖維朗侯爵的軍團規模,那麼調撥給他的軍役稅金額就會大大減少,加上扣罰的年金,簡直就是用刀子割他的肉了。

布裡安還想再勸,但瑪麗王後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為所動。中午剛過,經由路易十六簽字的訓令便已發往了蒙彼利埃省。

王後則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簽發了一道訓令,斥責戰爭大臣聖普利斯特侯爵用人嚴重失誤,讓他深刻反思,並親自監督對聖維朗侯爵的處罰執行情況。

布裡安深知軍事貴族曆來是鐵板一塊,吃空餉、貪汙什麼的幾乎都是明著來的,但從國王到文臣,誰也不敢置喙。

而王後今天這兩道訓令發出去,完全就是捅了馬蜂窩了。

他焦急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卻半晌也沒個主意,最後隻得吩咐下人備車,前往杜伊勒裡宮找王太子殿下商議。

尼斯市。

兩名儲備糧庫的負責官員目送遠去的馬車車隊,不禁低聲抱怨道:“凡爾賽宮的那些大人物不知在想什麼,呼叫這麼大的運力,把糧食運去蒙彼利埃,又要從格勒諾布林運糧來補充我們。”

“嗬,誰知道呢?反正我們把數量清點正確就行。”

運輸隊可是拿著內政大臣親自簽發的檔案來調糧的,能有什麼問題?

“格勒諾布林那邊可彆耽擱了。咱們的庫存隻剩下不到三萬磅,他們稍微晚幾天,城裡就要沒麵包賣了。”

與此同時,格勒諾布林的儲備糧庫也運出了大批糧食,不過目的地依舊是蒙彼利埃。他們這邊的檔案上顯示,幾天後將會有尼斯的糧食補充過來。

實際上,這半個月來,整個法國南部的糧庫都接到了內政部門的檔案,進行大規模的糧食調配。

不過沒有任何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近半年來缺糧的情況頻發,之前也有不少應急調配糧食的事情發生。這次的調動數量雖然比較大,但按照以往的慣例,很快就會有其他地方的糧食補充進來,根本無需擔心。

法蘭西東中部。

奧弗涅南部的國王大道上,聖維朗侯爵坐在飛馳的馬車上,遙望數百裡外的巴黎,臉上露出狠厲的笑意。

“奧地利表子,所有的羞辱我都將百倍奉還給你!我要讓你知道,離開了軍方,王室隻是隻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田鼠!”

他又第十次看向手裡的信件。那是他的侄子,同時也是蒙卡爾姆軍團的少將寫來的,內容是向他彙報軍團已經準備完畢,隨時可以進行作戰部署。以及,蒙彼利埃多地開始出現糧食短缺的事情。

聖維朗侯爵暢想著報複的快感,腦海中不禁回憶起十多天前在奧爾良公爵私人獵場裡的那次密議。

那時,他還在被憤怒和羞辱所折磨著,導致他的射擊發揮極其失常。

“都怪那個奧地利表子!她完全是在羞辱我!”在射失一頭公鹿之後,他咬著牙吼道。

一旁的戰爭大臣聖普利斯特侯爵也是臉色陰沉:“不止是您,她是要羞辱整個軍界。”

一名微胖的軍官聞言皺眉道:“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得罪了軍方對王室沒有任何好處。”

奧爾良公爵催馬上前兩步,望著遠處的獵物,高聲道:“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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