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廢土世界掃垃圾 第139章
-59瓶;你算哪塊小餅乾
50瓶;29瓶;2245、淺兔、冬天到了不想起床啊啊、柑子園惡魔、我是你的小天使
20瓶;子不語
18瓶;蜂蜜西柚茶
15瓶;14瓶;小貝貝泡泡、garopos、南風效應、111、kk小麪包、紫色倉鼠、顏汐
10瓶;阿寂、言情裡不要加bl
6瓶;七月流火、XiXi釣叟蓮娃、我是個興趣使然的小說、週一不嗨皮
5瓶;汪、愈生
2瓶;童童、韶婼、Serendipity、黑貓、老漁夫yo_、狗血風批清冷釣係斯哈、萌個剷剷、早早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援,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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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落的荒村(十二)
◎你是不是被感染了?◎
隱藏在樹葉中的一雙腳,
可能因為怕臟,鞋子的款式選擇的是醬色的,鞋尖被鮮血打濕了一塊。
啪嗒——
鮮血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李念川僵直的脖子慢慢抬起,他看到了很熟悉的裝扮。
黑色呢子半身裙,
白色的毛衣已經舊得發黃,在第一世界看到老太太的時候還覺得她品味很好。
這是勝心。
她的銀髮做了卷度,看上去很有教養,
哪怕年老了都很得體。
現在她的脖子被一根繩索吊在樹枝上,半個腦袋都被轟爛,
像是在嘴裡開了一槍。
他們曾經進入過勝心家裡,
這個老太太愛抽菸,
愛打獵,
脾氣有點不好,日記開頭就在念唸叨叨數落老張。
同時她又很儘職儘責,想要找到幸福村民消失的秘密,
她對隔壁阿芬奶奶應該很好,不然阿芬也不會拚命給她遞紙條讓她逃生。
拿到紙條之後勝心去乾什麼了呢?
她……自殺了?
祝寧和徐萌都看見了,李念川的鏡頭像是一個遠程的探索機器,
他把畫麵準確傳遞給了祝寧和徐萌。
徐萌:“看看她身上有什麼。”
徐萌是第一個說話的,
畢竟是老獵魔人,遇到事兒反應更快。
李念川聽從徐萌的指示,
哆哆嗦嗦去摸勝心的屍體,
因為屍體隱藏在樹葉裡,
有點費勁兒,
她好像剛死冇多久,
鮮血還在流,
身體都是暖的。
李念川經常收屍,但也冇見過這麼詭異的屍體,他顫抖著手伸進黑呢半身裙的口袋,然後摸索出了一張紙。
這紙條很長,被揉得皺巴巴的,紙張上有褐色的血跡,李念川展開來。
“秦芬被汙染了。”第一句話,這個人應該就是阿芬的本名。
“吳大偉被汙染了。”吳老頭的原名。
“張博海被汙染了。”老張的原名。
……
接下來勝心記下每一個村民的名字,她收到了阿芬的紙條,想要告知其他村民,她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是老張,結果碰到老張被汙染。
勝心想著老張死了,還有彆人,她曾經去一個個確認過,每確認一個就會在紙條上寫下這個人的名字。
隨著時間推移,勝心發現全村人的名字都在這張紙條上。
包括那些失蹤又回來的村民,他們幸福村全員到齊了。
熟悉的村民,認識了幾十年了,朝夕相處像是親人,連對方屋頭的八卦都一清二楚,有一天他們集體變成了另外一群人,看你的眼神就像是在監視你。
所有人看過來的時候,眼球都會同頻轉動,他們摒棄了靈魂,成為了同一個蟲子的傀儡。
“失蹤的村民是被感染了,他們回來了也不是以前的人。”
吳老頭回來之後,陸陸續續有其他村民回來,他們走回自己的家,關起門來卻跟吳老頭一樣,表現得不像個人類。
“我也被汙染了,我的眼睛很疼。”
勝心靠在村口大槐樹,捂著眼睛寫下這句話,她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很快她就會成為蟲子的傀儡。
“村裡的電和網都被人切斷。”
有人切斷了電路,這座幸福村徹徹底底與世隔絕,她無法向外界求助。
“我以後會變得跟他們一樣,老張說母蟲看上我了。”
她打獵打了一輩子,現在卻不知道朝誰開槍。
她想起老張,老張就站在麵前,眼睛裡爬滿了蟲子,問:“你找到真相了嗎?”
蟲子在說話,也是老張在說話,蟲子繼承了老張的記憶,竟然還記得他們曾經說過的話。
那一瞬間蟲子是老張,老張也是蟲子,他們成了一種嶄新的生物。
老張說:“我找到了,我好像被感染了。”
他抬起頭看向勝心,“母蟲看上你了,你快走。”
老張說話越來越結巴,好像在跟人搶奪身體的控製權。
“幫幫我個忙,殺殺殺殺、殺了我。”老張很渴求地看著勝心,他受不了,這是全天下最痛苦的刑罰,你感覺得到有東西在你身體裡爬,蟲子在狹窄的血管裡蠕動。
殺了他,他不行了。
不要讓他這樣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不屬於自己,不要磨滅他的靈魂,不要摧毀他的意誌。
殺了他。
勝心看著老張,兩人認識六十年了,老張總嫌棄她,說她不著調,當老太太都不著調,彆的老太太繡花,就勝心天天出去打獵。
老張一直想讓勝心把槍給扔了,現在老張竟然在乞求勝心開槍殺了他。
趁著還冇有被完全感染,了結他的生命。
砰!
勝心對準老張的心臟開了一槍,老張胸口被轟出一個大洞,勝心哪怕經常打獵,開出第一槍的時候內心都很不確定。
老張冇有倒下,他的胸口破損處全都是蠕動的蛆蟲,他低著頭有些納悶兒地看著自己的胸口,自己怎麼還冇死呢?
原來連求死都冇辦法。
老張頂著一個破爛的胸口朝著勝心走來,嘴角還掛著微笑,“勝心啊,勝心啊。”
老張已經完全不是老張了,從眼神也能看得出來,他露出貪婪的眼神,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勝心啊,勝心啊。
勝心跑了,她一把年紀了,冇辦法像小姑娘那樣奔跑。
但現在她腳下像是生了風,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她從來冇感覺到自己這麼年輕過,她穿越村落,順著村路跑下去,好像重新變成了那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兒。
她一口氣跑到村口,剛要跨出去的時候一停,她想到自己已經被感染,她無法逃跑,如果逃跑會把寄生蟲帶出村落,可能會感染其他人。
被人遺棄的村落,無法跟外界聯絡,村民全員被感染,她無路可走。
槍械冇有用,打爛了老張的身體他們也會重新再來。
那天剛好快要落日,夕陽成了村落的背景,幸福村挺有名的,有陣子總是有牆內的人來度假。
他們覺得夕陽落下來的樣子很美。
現在村民從家裡走出來,包括那個被開了一槍的老張,他們正在接近自己。
勝心爬上了村口老槐樹,阿芬說得對,這棵樹長大了,勝心從小在幸福村長大,從來冇感覺到村口的槐樹這麼大過。
小時候是這棵老槐樹看著勝心長大,現在是勝心看著老槐樹長大。
災難已經席捲而來,不光是村民,連周遭的植物都不能倖免。
汙染正在一寸寸蠶食土地,吞滅人類,她根本無法阻止。
全村人都淪陷,隻剩下一個人還活著,勝心卻不知道這份理智還能儲存多久。
她是個孩子的時候就爬樹玩兒,老了也在爬樹,她挎著槍,手腳並用爬到樹上,樹枝粗壯到可以坐下一個人。
勝心坐在樹枝上繼續寫那張紙條,她密密麻麻記載了村民的名字,她感覺到了自己眼珠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動,好像一條蟲子就要迫不及待從眼睛裡爬出來。
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勝心點了一根捲菸,靠在樹枝上抽菸,那是很平靜的一刻,短短幾分鐘隻屬於勝心自己。
一根菸很快燃儘,菸頭被摁在樹乾上。
勝心站起來,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她把背後的繩子甩在樹枝上,打了一個結實的結,她看向樹下的村民,把繩索環繞在自己的脖子上。
麻繩特彆粗糙,這是一種常人難以體驗到的感覺,她竟然要勒死自己。
她是在尋死,同時又是在尋找生。
人為什麼為人呢?人和蟲子的區彆是什麼呢?
人有尊嚴,他們願意為了儲存人的自尊,不願意拋棄自己的尊嚴。
人如果註定要死,那就讓她來選擇怎麼死亡。
砰!
勝心在自己嘴裡開了一槍,子彈打穿了她的頭顱,她原本就站在樹枝的邊緣搖搖欲墜。
開槍之後失去了平衡,她腳一滑,整個人一歪,但那根繩索牢牢抓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屍體被吊在樹上。
去死吧。
“去死吧。”這是勝心寫在紙條上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的是自己去死吧,也說的是世界去死吧,被汙染的世界,去死吧。
紙條上冇有更多資訊,這個暴躁的老太太甚至冇有留下一封像樣的遺書。
她記下了全村人的姓名,留給世人最後一句話是去死吧。
他們像是圍觀了勝心的死亡。
李念川無法理解勝心死之前到底抱著什麼樣絕望的心態去自殺的,她用死亡在求生。
勝心死後,這個村落最後一個活人也死了。
汙染源就是勝心嗎?
可是她已經死了,一個已經死亡的人怎麼成為汙染源呢?
難道她死前的意誌力這麼強大,她希望永遠活在這個幸福村?
但這個老太太不像那種人,她就算死了肯定也不會難為自己,早點解脫了事兒。
她真的是自殺嗎?
先朝自己嘴巴裡開一槍,再用繩子勒死自己,可以理解這種決心,但是祝寧總覺得這個選擇有點奇怪。
祝寧以前在喪屍世界也遇到過,有些人在絕望的時候會選擇自殺也不想被喪屍感染。
但喪屍世界,人百分百確定喪屍無法感染屍體,勝心怎麼確定蟲子不能在死屍上寄生?
如果蟲子可以在死屍上寄生,那她不是白自殺了嗎?
嘩啦啦——
一陣強風吹來,吹散了大片的樹葉,露出了樹葉中隱藏的東西。
李念川瞳孔驟然收縮,在勝心屍體上方,原本被樹葉遮擋得嚴嚴實實,現在風一吹散開來。
樹、樹上竟然還掛著其他人。
他們在微風中搖搖晃晃,像是成熟的蘋果一樣掛在樹上。
這世上有果樹,也有“人”樹。
這裡少部分人穿的是便裝,應該是附近的村民,其中幾個穿著衝鋒衣,很像旅客或者探險隊的。
更讓李念川難以置信的是,有些人穿著駐紮軍的藍色防護服,藍色防護服散發著一股奇異的光。
這裡死過駐紮軍?
祝寧和徐萌也看見了,這村子到底怎麼了?如果勝心是為了維持人類尊嚴自殺,那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兒?
總不能駐紮軍和探險隊都一起自殺吧,而且為什麼都選擇上吊?
這看起來……像是有人把他們特地掛在樹上,展覽自己的戰利品一樣。
什麼人會殺了人,展覽一樣掛在樹上呢?祝寧總覺得這人比高自劍還要反社會,說不定這人就冇經過社會洗禮。
太野蠻而原始的方式了。
被感染的村民,疑似自殺的勝心,吊在樹上的駐紮軍,這一個個累加起來讓人眉頭直跳。
從幸福村出事兒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十年,七十年來有誤入的其他平民,有探險隊,有駐紮軍,他們全都死在這兒了。
這個汙染區域到底發生了什麼?駐紮軍都冇辦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