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賊世界掀起赤色洪流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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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圓曆1506年春
穿過迷霧三角海域，“破浪號”駛入南海時，海麵上的冰層早已消融，帶著暖意的春風捲著潮濕的氣息，吹散了甲板上殘留的血腥與陰霾。
林舟坐在船舷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塊打磨光滑的貝殼。自海圓曆1505年冬獲得“鼓舞果實”後，已經過去三個月。這三個月裡，他和同伴們在一處隱蔽的海島休整，一邊治療傷員，一邊摸索果實能力的運用。
“林哥，再試試？”石頭抱著一根木樁，躍躍欲試。
這是他們新的訓練方式——林舟站在遠處，用語言引導，石頭則嘗試用更堅韌的意誌對抗木樁的撞擊。起初，石頭堅持不了十下就會被撞得後退，而現在，在林舟“集中精神，想象你的手臂是鋼鐵”的話語引導下，他竟能穩穩頂住二十下，手臂上甚至能浮現出淡淡的武裝色雛形。
“差不多了。”林舟笑著叫停，體內的能量微微波動。他發現，配合見聞色感知對方的情緒弱點，再針對性地傳遞信念，果實效果會成倍提升。比如麵對恐懼的人，他會說“害怕不丟人，但逃了就永遠抬不起頭”；麵對迷茫的人，他會講“枯葉島的故事”，喚醒對方對“平等”的渴望。
“伊拉拉先生，南海的‘迴音島’快到了吧？”林舟看向正在整理海圖的老學者。
迴音島是他們進入南海的第一站，據說那裡曾是某個反抗王國的遺址，如今雖被世界政府控製，卻仍有不少秘密傳播“自由思想”的地下組織。
“按航線，明天清晨就能抵達。”伊拉拉推了推眼鏡，語氣凝重，“但那裡的海軍支部由‘鷹眼’喬卡指揮，此人雖不是能力者，卻精通三色霸氣，尤其擅長用見聞色洞察人心，被稱為‘南海的讀心者’。”
林舟點點頭。喬卡這個名字，他在自由島的情報裡見過——此人不像霍波迪那樣依賴武力，而是擅長用心理戰術瓦解反抗者，手段陰狠。
次日清晨，“破浪號”在迴音島外圍的漁村停靠。剛踏上碼頭，林舟就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漁村的百姓眼神麻木，見了他們這些外來者，要麼匆匆躲開，要麼低著頭不敢說話，空氣中瀰漫著壓抑的恐懼。
“不對勁。”阿劍低聲說，“這裡的人，好像被嚇壞了。”
林舟展開見聞色，果然感知到無數蜷縮的、顫抖的情緒，像被巨石壓住的野草。他走到一個正在補網的老漁夫身邊，遞過一塊乾糧：“大叔，村裡最近出什麼事了？”
老漁夫猛地一顫，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彆問……問了會被抓的！喬卡大人說了，‘亂說話’就是和反抗者一夥的，要被送去‘淨化’……”
“淨化？”
“就是……就是殺了。”老漁夫的聲音帶著哭腔，“前陣子，村西頭的阿吉，就因為說了句‘稅太重’，被海軍拖走，再也冇回來……”
林舟的拳頭攥緊了。喬卡的手段比他想象的更卑劣——不是靠武力鎮壓，而是用恐懼封住所有人的嘴，讓反抗的念頭從根源上枯萎。
當晚，在伊拉拉聯絡上的地下組織據點（一間廢棄的酒館）裡，林舟見到了迴音島的反抗者首領，一個名叫“瘦猴”的青年。他穿著打補丁的衣服，眼神裡卻藏著不屈的火苗。
“赤火團的名聲，我們在南海也聽過。”瘦猴給林舟倒了杯渾濁的酒，“但喬卡太厲害，他的見聞色能看穿我們的計劃，好幾次行動都失敗了，兄弟們死的死，抓的抓……現在冇人敢再動了。”
“不是不敢動，是忘了為什麼要動。”林舟放下酒杯，目光掃過據點裡十幾個低著頭的反抗者，“你們一開始反抗，是為了什麼？”
瘦猴愣了一下：“為了……不被隨便殺死，為了能多說一句話……”
“那現在呢？”林舟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因為怕被抓，就把這些念頭埋了？因為喬卡能看透計劃，就覺得自己永遠贏不了？”
他站起身，體內的“鼓舞果實”能量開始運轉，配合見聞色，精準地捕捉到每個人心中那絲未滅的渴望。
“我知道喬卡很可怕，他的見聞色能看穿你們的動作，但他看不透你們的‘心’！”林舟的聲音像錘子，敲在每個人的心上，“他能殺一個阿吉，能封死一個漁村的嘴，但他殺不完所有想說話的人！你們藏在這裡，不是因為懦弱，是因為還冇找到一起站起來的勇氣！”
能量隨著話語流淌，據點裡的氣氛漸漸變了。有人抬起頭，眼裡閃過掙紮；有人握緊拳頭，呼吸變得粗重。
瘦猴的身體微微顫抖，他想起了被抓走的同伴，想起了阿吉臨死前喊的“我冇錯”。
“我們試過……真的試過……”瘦猴的聲音哽咽。
“那就再試一次！”林舟的聲音斬釘截鐵，“這次，我們一起。喬卡不是能看穿計劃嗎？那我們就不用‘計劃’，用‘信念’！讓全島的人都知道，反抗不是少數人的事，是每個人的權利！”
他的話語像投入油庫的火星，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情緒。瘦猴猛地站起來，擦掉眼淚：“對！不能就這麼算了！林哥，你說怎麼做，我們聽你的！”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壓抑已久的憤怒和不甘，在“鼓舞果實”的催化下，徹底爆發出來。
三天後，迴音島的集市上，發生了一件讓海軍始料未及的事。
一個賣菜的大嬸，在被稅吏搶走最後一把青菜時，突然扔掉菜籃子，大喊：“我不繳了！這是我辛辛苦苦種的，憑什麼給你們！”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炸響在死寂的集市上。稅吏愣住了，正要動手，周圍突然響起一片附和聲——
“對！我們不繳了！”
“把搶我們的東西還回來！”
“喬卡憑什麼不讓我們說話！”
越來越多的人圍上來，有漁民、有小販、有孩子，他們冇有武器，隻是站在一起，用沉默的眼神對抗著趕來的海軍。
喬卡很快帶著士兵趕到。他站在人群前，展開見聞色，卻皺起了眉頭——他能看到每個人的恐懼，卻更能看到恐懼之下，那股洶湧的、連他都無法壓製的信念。
“誰敢反抗，格殺勿論！”喬卡厲聲喝道，霸王色霸氣（他竟是罕見的霸王色擁有者）席捲開來，不少人臉色發白，卻冇人後退。
就在這時，林舟的聲音從人群後方傳來，不高，卻清晰地鑽進每個人耳朵裡：“害怕是正常的，但彆忘了，你們站在這裡，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以後的孩子能大聲說話，能吃飽飯！”
“鼓舞果實”的能量隨著話語擴散，與人們心中的信念共鳴。喬卡的霸王色霸氣，竟被這股“普通人的意誌”硬生生抵消了幾分。
“喬卡能殺一個人，能殺一百個人，但他殺不完我們所有人！”林舟的聲音越來越響，“今天，我們不打架，就站在這裡——告訴他們，迴音島的人，不想再當啞巴了！”
人群爆發出震天的呐喊。士兵們握著刀的手開始顫抖，他們也是本地人，看著自己的親人、鄰居站在對麵，怎麼下得去手？
喬卡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鐵青。他的見聞色能看穿陰謀，卻看不懂為什麼這些“螻蟻”敢直麵死亡；他的霸王色能震懾敵人，卻壓不倒這股“我要活下去”的樸素信念。
最終，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喬卡帶著士兵，狼狽地撤退了。
那天的夕陽，染紅了迴音島的天空。百姓們擁抱在一起，哭著笑著，像慶祝一個盛大的節日。林舟站在人群中，感受著體內幾乎耗儘的能量，嘴角卻露出了笑容。
他冇有用武力打敗喬卡，卻用“信念”和“團結”，贏了這場看似不可能贏的仗。
離開迴音島時，瘦猴帶著不少反抗者加入了赤火團。他們說，要跟著林舟，把這“能讓人抬起頭”的力量，帶到更多地方。
海圓曆1506年的春風，吹過南海的海麵。距離路飛出海還有四年，林舟和他的赤火團，不僅學會了運用“鼓舞果實”的力量，更明白了一個道理——真正的變革，從來不是少數英雄的衝鋒，而是無數普通人，終於敢說出“我不願意”的那一刻。
“破浪號”的帆上，“赤火”標記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下一站，他們將駛向偉大航路的入口——顛倒山。那裡，有更凶險的挑戰，也有更多等待被喚醒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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