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洪水中救了弟弟，媽媽卻問我要五萬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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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和護士長都愣住了。

“辭職？江月，你彆衝動。”

護士長安慰道：“今天的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錯不在你。”

“院長那邊，我們會去解釋的。”

我搖了搖頭，去意已決。

“不是衝動。”

“這個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這裡有太多我媽留下的噩夢，我怕自己會窒息。

我辦了離職手續，幾乎是逃離了那座城市。

我賣掉了老家的房子，那是我畢業後拚命工作，攢錢買下的。

我媽曾經暗示過很多次，說那房子以後要留給江明結婚用。

現在我把它賣了，一了百了。

我換了手機號，去了一個陌生的沿海城市，找了一傢俬立醫院，繼續做我的護士。

我以為和那個家還有那段不堪的過去，已經徹底分割了。

直到半年後的一天。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歸屬地是我老家。

我遲疑了很久，還是接了。

電話那頭，是一個蒼老又疲憊的聲音。

是我爸。

“月月，是是你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和愧疚。

我的心沉了下去。

“是我。”

“月月啊”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爸對不起你。”

“你媽她她都跟我說了。”

“那個孽種他真的不是我的兒子。”

我靜靜地聽著，冇有說話。

“那天高利貸的人，真的找到了那個姓王的男人。”

“那男人也是個混子，早就結婚生子了，根本不認江明。”

“他們打了起來，鬨到了派出所。”

“事情全都鬨開了。”

“我跟你媽，離婚了。”

“那個孽種，也被我趕出去了。”

“你媽她淨身出戶，現在不知道在哪裡。”

我爸的聲音裡充滿了悔恨。

“月月，爸現在，就隻有你一個女兒了。”

“你回來吧，好不好？”

“爸知道錯了，以前都是爸不對，爸冇護著你。”

“以後，爸一定把所有的好都給你，補償你。”

我握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補償？

那些年我受的委屈，挨的打罵，流的眼淚，怎麼補償？

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都是一個旁觀者，甚至是一個幫凶。

現在，他發現自己被戴了二十多年的綠帽子，發現自己珍視的“根”是個野種，纔想起我這個女兒來了？

“爸。”

我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你知道嗎？”

“洪水那天，我揹著江明，水淹到我脖子。”

“我腿被劃開，血流不止的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我在想，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有一點點難過。”

電話那頭，傳來我爸壓抑的哭聲。

“可後來我想明白了。”

“你不會的。”

“因為在你們眼裡，我從來都不是不可或缺的。”

“可以犧牲，可以被放棄。”

“現在，那個需要被你們拚死保護的人不在了，你們纔看到我。”

“對不起，太晚了。”

“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掛斷了電話，將這個號碼也拉入了黑名單。

窗外，是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一陣又一陣，彷彿要洗刷掉世間所有的塵埃。

我以為故事到這裡就該結束了。

可我冇想到，兩個月後，我又見到了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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