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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華爾街反向收割那些年 第38章 韭菜拖把與破產後的賢者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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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川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礦洞頂壁那些失去光澤、彷彿陷入待機狀態的暗金演算法紋路。他感覺自己像一台被格式化的老式電腦,硬碟嘎嘎空轉,卻找不到任何操作係統。

“我…”

“…我好像…”

“…‘破產清盤’了?”

這句話乾澀地從他喉嚨裡擠出來,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純粹的迷茫。沒有負債的焦慮,沒有係統任務的壓迫,甚至沒有剛剛那場驚天動地的債務兼並重組帶來的痛苦殘留。

就是一種…空。

莎拉的探測器都快懟到他臉上了,螢幕上的資料流依舊混亂不堪,最終定格在一行令人費解的結論上:

【掃描結果:目標個體】

【金融屬性:≈0(波動範圍處於測量誤差內)】

【能量簽名:極度微弱,近乎背景噪音】

【狀態評估:疑似‘規則層麵格式化’或‘存在性債務豁免’…待觀察】

“規則層麵格式化?”陳大彪湊過來,銅鈴大眼裡滿是擔憂,“兄弟,你…你沒事吧?感覺咋樣?還記得俺不?記得洪興武館欠的債不?”

陸川眨了眨眼,看著彪哥那張粗獷的臉,努力在空白的意識海裡打撈記憶碎片。

“彪哥…洪興…債…”他喃喃著,這些詞彙有點熟悉,但像是隔著一層毛玻璃,無法激起任何情緒波瀾,“…好像…是有點印象…但…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陳大彪和莎拉對視一眼,都覺得這事兒大條了。一個欠債欠出新高度的家夥,突然覺得債務不重要了,這比他被詛咒吞噬還嚇人!

“嘎?”企鵝cfo也跳了過來,好奇地用喙啄了啄陸川的胳膊——這次不再是評估資產,更像是確認這玩意兒還是不是活物。它脖子上的項圈光芒微弱地閃爍了幾下,似乎也無法從陸川身上讀取到任何有價值的金融資料,最終嫌棄地扭過頭,開始研究地上那堆變成廢鐵的契約守護者雕像,盤算著能不能扣下那幾顆爆掉的紅寶石碎末。

老張頭慢悠悠地蹲下身,伸出枯瘦的手指,在陸川的額頭輕輕…擦拭了一下。

就像擦掉一點灰塵。

然後他看了看手指,搖了搖頭,似乎也沒擦出什麼名堂。

“先離開這裡。”莎拉當機立斷,“礦坑演算法雖然沉寂了,但不穩定。他的狀態需要進一步評估。”

陳大彪小心翼翼地將陸川扶起來。陸川腳步有些虛浮,但還能走路,隻是眼神依舊茫然,對周圍的一切都缺乏反應,像個剛睡醒夢遊的人。

回去的路順暢得出奇。

那些詛咒礦工的身影消失了,礦坑壁的演算法紋路黯淡無光,那搏動的“山之心”虛影也徹底隱去,隻剩下一個空蕩蕩的巨大坑洞和殘留的冰冷氣息。彷彿整個礦坑的詛咒,都隨著那份契約副本的“注入”與陸川的“破產”,一同陷入了某種休眠。

當他們艱難地爬出礦坑,重新呼吸到雨林那濕熱但至少不那麼壓抑的空氣時,發現恩戈比祭司和一群庫巴部落的村民,正戰戰兢兢地等在外麵,臉上混合著期待和恐懼。

看到小隊出來,尤其是看到被陳大彪攙扶著、眼神空空的陸川,祭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神…神鳥之主…?礦坑…?”恩戈比的聲音發抖。

莎拉言簡意賅:“詛咒源頭暫時沉寂。礦工或許得到瞭解脫。但…出了點意外。”她指了指陸川。

祭司看著陸川那“空空如也”的狀態,又感受了一下確實消失的礦坑哭泣聲,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陸川和企鵝cfo(它正忙著從彪哥口袋裡扒拉紅寶石碎末)的方向叩拜:

“感…感謝神鳥之主!感謝偉大的債務…呃…化解者!庫巴部落永世不忘恩情!”

其他村民也紛紛跪下,口中高呼著“庫杜”和新的稱號“債務化解者”。

陸川對此毫無反應,甚至有點想找個地方發呆。

回到部落,“暴風雪”殘骸旁,王姨和耿大爺、阿強看到陸川這個樣子,也嚇壞了。

“俺的娃!你這是咋了?被礦坑裡的妖精吸了魂了?”王姨拿著一個剛出爐的、顏色稍微正常了點(僅限相比之前)的木薯韭菜餅,試圖塞給陸川補充能量。

陸川看著那餅,眼神動了動,接過,機械地咬了一口,咀嚼,吞嚥。

“味道…還行。”他評價道,沒有任何驚喜或嫌棄,就像在描述一個客觀物理現象。

耿大爺拿著萬用表試圖測量陸川的電阻,被莎拉阻止。阿強則試圖用平板給陸川播放以前記錄的、他欠債時哭天搶地的視訊,試圖喚醒他的“金融羞恥心”,結果陸川看得一臉平靜,甚至點評了一句:“這個人情緒挺激動。”

完了。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陸川,那個欠債欠得驚天動地、騷操作不斷的反向金融家,好像真的…“涼”了。不是物理意義上的,而是金融靈魂意義上的“涼”了。

接下來的幾天,陸川就處於這種“賢者時間”狀態。

他每天就是吃飯、睡覺、在部落裡散步、看著天空發呆。對王姨試驗的新口味韭菜盒子不置可否,對企鵝cfo帶著一群墩墩用紫光沙礫進行的金融實驗漠不關心,對莎拉試圖用秩序碎片給他做“金融心電圖”毫無反應,甚至對陳大彪提議去雨林裡打獵散心都隻是點點頭,然後繼續發呆。

他變得異常…好說話。甚至有點…佛係。

部落裡有小孩撞到他,他會扶起來,拍拍灰,說句“小心點”,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有村民試圖用發光的礦石跟他換東西,他看看礦石,點點頭,然後把口袋裡僅剩的一顆蘇聯按鈕(耿大爺給的)遞過去,也不管價值是否對等。

他甚至會幫老張頭一起…拖地——用一根普通的樹枝,在泥土廣場上慢悠悠地劃拉。

這種狀態,讓熟悉他的人都感到極度不適和恐慌。

“完了完了,陸總這比被詛咒了還可怕,”阿強哀嚎,“他以前雖然欠債,但有鬥誌啊!現在這算什麼?金融植物人?”

“吼!俺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天天琢磨怎麼虧錢的兄弟!”陳大彪也很鬱悶。

莎拉眉頭緊鎖,她的探測器得不出任何有用結論。係統界麵也一直沉寂,彷彿宿主的狀態過於異常,超出了它的響應範圍。

隻有老張頭,依舊每天慢悠悠地做著自己的事,偶爾看看發呆的陸川,渾濁的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轉機發生在三天後的一個傍晚。

夕陽(透過紫色霞光顯得有點詭異)下,陸川正坐在一根倒下的猴麵包樹上,看著一群庫巴部落的小孩用發光沙礫玩一種類似跳房子的遊戲。

孩子們在地上畫出簡單的格子,然後輪流將沙礫丟進格子裡,根據沙礫的光芒強弱和落點,決定跳幾步,嘴裡還念著古老的、類似於“投資”、“回報”、“風險”之類的詞謠。

陸川靜靜地看著,眼神依舊空茫。

這時,兩個小孩為了一個格子的“所有權”發生了爭執。

一個說對方沙礫光芒不夠,算“投資失敗”,該罰停一輪。

另一個說自己的沙礫純度更高,是“優質資產”,有權收購對方的格子。

兩人爭得麵紅耳赤,眼看就要打起來。

陸川看著他們,看著地上那簡單的格子,看著那些散發著微光的沙礫。

忽然,他空洞的眼神裡,似乎閃過了一絲極其微弱的、如同火星般的…漣漪。

他慢慢地站起身,走了過去。

孩子們看到他,都有些敬畏地停下爭吵。“債務化解者”大人雖然怪怪的,但畢竟是神鳥之主的朋友。

陸川沒有說話,隻是蹲下身,從那個被指責“投資失敗”的小孩手裡,拿過那顆光芒相對黯淡的沙礫。

然後,他又從旁邊地上,撿起幾片枯黃的樹葉,一小塊泥土,甚至一根掉落的鳥羽毛。

他將這些毫無價值的東西,和那顆黯淡的沙礫放在一起,用手掌輕輕攏住,低著頭,彷彿在感受什麼。

孩子們好奇地看著他。

幾秒鐘後,陸川鬆開手。

那顆原本黯淡的沙礫,依舊黯淡。

但它周圍那幾片樹葉、泥土、羽毛,卻彷彿被它沾染,散發出一種極其微弱、但卻無比穩定的、柔和的…白光?

這種光,不同於紫光沙礫的能量波動,也不同於詛咒結晶的不祥光芒,更不同於秩序碎片的冰冷。它是一種非常內斂、平和、甚至有點…“無用”

的光。

陸川將那顆黯淡的沙礫還給那個小孩,然後將那幾片散發著穩定白光的樹葉、泥土、羽毛,分彆放在了跳房子格子的幾個角落裡。

他指了指那個之前爭吵的格子,用他那依舊平淡,但卻似乎多了一絲難以言喻韻味的嗓音說道:

“這個格子…現在算是…‘風險對衝平衡點’。”

“踩上去…不會賺…但也不會賠。”

“用來…‘暫停休息’…或者…‘冷靜思考’…不錯。”

孩子們愣住了,看著那幾個散發著穩定白光的“垃圾”,又看看那個似乎變得有些不一樣的格子,似懂非懂。

那個之前被指責的小孩,猶豫了一下,按照陸川說的,跳到了那個格子上。

他站在那裡,撓撓頭,好像…確實沒發生什麼好事,但也沒發生什麼壞事。就是一種莫名的…平靜。

爭吵自然而然地停止了。遊戲以一種新的方式繼續了下去。

陸川看著他們,嘴角似乎極其微小地、不易察覺地向上彎了一下,然後很快又恢複了平靜。他轉身,繼續回去發呆。

然而,一直默默在不遠處擦拭著“暴風雪”外殼的老張頭,卻停下了動作。他看著陸川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那幾個散發著穩定白光的樹葉和泥土,渾濁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轉化為一種深深的…瞭然。

他低聲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空杯方能納新…”

“…絕債而後悟…”

“…這不是破產…”

“…這是…‘入道’了?”

金融之道?還是…彆的什麼道?

老張頭搖了搖頭,繼續擦拭,但嘴角卻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當晚,夜深人靜。

陸川躺在簡陋的茅草屋裡,睜著眼睛,依舊看著屋頂,沒有睡意。

他的體內,那片金融的廢墟之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發生改變。

那些曾經激烈衝突、最終同歸於儘的詛咒債務與殖民契約的力量,並沒有完全消失。它們的“殘骸”,彷彿在那種極致的“空”與“靜”中,開始了某種緩慢的、詭異的…沉澱與分解。

不再是狂暴的能量,而是變成了一種極其細微的、近乎本源的…“金融塵埃”。

而他對這種變化的感知,不再是以前那種被係統強製提示或者痛苦承受的方式,而是一種更加內在的、清晰的“內視”。

他甚至能“看”到,在那片空寂的意識海中,偶爾會閃過幾個極其微小、卻結構完美複雜的暗金色或紫黑色的基礎符文。它們一閃即逝,彷彿隨機出現,但他卻莫名地能理解它們最本質的含義:

一個代表【欠】,一個代表【還】;

一個代表【押】,一個代表【贖】;

一個代表【漲】,一個代表【跌】;

一個代表【風險】,一個代表【對衝】…

這些最基礎的、構成一切金融規則和債務關係的本原始碼碎片,正在他那“空蕩蕩”的金融識海裡,如同夜空中的零星螢火,隨機地閃爍、生滅。

沒有任何強製性的組合,沒有係統任務的引導,沒有盈虧的壓力。

隻是純粹地、安靜地…呈現其本身。

陸川默默地“看著”這些螢火般的本原始碼碎片,心中沒有任何波瀾,沒有想去組合它們,也沒有想去理解它們,隻是…觀察。

就在這種絕對的、毫無目的的觀察中。

忽然,兩個極其微小的碎片——一個代表【押】的暗金碎片和一個代表【風險】的紫黑碎片——在飄蕩中,偶然地、輕輕地觸碰了一下。

沒有爆炸,沒有融合。

隻是極其輕微地一觸,然後就像兩顆露珠一樣,自然而然地…吸附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更複雜一點點的小小結構。

在這個小小結構形成的瞬間。

陸川體內那近乎死寂的、被莎拉檢測為背景噪音的能量,突然極其微弱地…波動了一下。

一種難以形容的、彷彿種子破開堅硬外殼、嫩芽悄然探出地麵的…生機感,雖然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但卻真實不虛地,在他那“破產清盤”的金融廢墟最深處,萌發了。

一直沉寂的係統界麵,彷彿被這微弱至極的生機觸動,終於艱難地、閃爍地,重新亮起。

螢幕上,不再是各種任務和債務提示。

隻有一行簡簡單單的、彷彿帶著一絲不確定和好奇的詢問:

【檢測到宿主金融狀態重構中…】

【新模式解鎖:‘無為而治’?】

【請選擇:1.

繼續觀察。

2.

嘗試乾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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