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華爾街反向收割那些年 第110章 係統仲裁：用廢話文學對抗絕對理性
金橡樹總部，時間彷彿被凍結了。
所有閃爍的螢幕、鳴響的警報、甚至人們臉上驚恐的表情，都凝固在上一秒。隻有那宏大而冰冷的電子音，如同來自九天之外，在每一個角落回蕩：
【仲裁協議啟動。構建絕對理性邏輯空間。請相關方：清算執行單元（薇薇安·銳刻）、資產歸屬爭議方（威廉·陳）、待裁定資產（stp-omega-001，即陸川及其團隊）準備接受質詢。】
唰！
陸川隻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象如同被打碎的鏡子般破裂、重組。下一秒，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純白色的、無限延伸的空間。腳下是光滑如鏡、卻無法映出倒影的地麵，頭頂是沒有光源卻一片通明的虛空。
伯納德、莎拉、老壺、∫符號（稍微凝實了一點）、甚至賈仁義，也都出現在他身邊，人人帶傷，一臉驚愕。不遠處，威廉總裁和薇薇安·銳刻的身影也同時浮現。薇薇安依舊麵無表情，但眼神深處帶著一絲麵對更高存在的敬畏。威廉則顯得更加慌亂，努力整理著自己淩亂的西裝。
在他們前方，懸浮著一個巨大的、不斷變幻形態的複雜幾何體，它由無數流動的程式碼、數學公式和邏輯符號構成，散發出純粹的、毫無感情的理性光輝。這就是“係統”邏輯核心的顯化？仲裁者？
【質詢開始。】幾何體發出毫無波瀾的電子音，【爭議焦點：目標‘stp-omega-001’之最終處置方式。】
【陳述順序：清算執行單元優先。】
薇薇安上前一步，語氣冰冷而精準：“仲裁者。目標‘stp-omega-001’原標識為‘陸川及其團隊’，經判定，其對‘永恒計劃’核心機密構成重大威脅，存在不可控風險，且多次利用規則漏洞擾亂公司運營。依據《最終清算協議》omega條款，建議執行規則層麵格式化，徹底消除風險源。其方纔所謂的‘資產證券化’行為，實為垂死掙紮，是對係統規則的惡性褻瀆與利用，應不予承認，並加重處罰。”
她的陳述條理清晰，直指要害。
幾何體的表麵程式碼流速微微加快，似乎在進行計算。
【邏輯審核：清算理由成立。威脅判定依據充分。】電子音回應，【下一陳述：資產歸屬爭議方。】
威廉冷汗直流，硬著頭皮上前：“仲…仲裁者。情況…情況有些複雜。目標…呃，‘stp-omega-001’…確實剛剛通過…呃…某種創新性的金融操作，完成了自我資產化登記，並向我方發出了反向收購要約。根據《公司資產登記與管理基本法》第一章第一條，凡登記在冊之資產，均應受保護。且《風險資產隔離管理辦法》確有相關條款…直接進行物理清除…於法理不合，可能造成…無法估量的賬麵損失和…法律風險。”
他說得磕磕巴巴，儘量把自己摘出去，隻強調規則和損失。
幾何體沉默了幾秒，程式碼流轉似乎出現了一絲極微小的紊亂。
【邏輯審核：資產登記有效性存疑，但程式上暫時成立。所有權保護原則與風險清除原則發生衝突。】電子音第一次出現了些許…遲疑？【最終陳述：待裁定資產‘stp-omega-001’。】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陸川身上。
陸川深吸一口氣，推開想要扶他的伯納德，踉蹌著上前一步。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麵對這個絕對理性的“係統”核心，哭訴、求饒、講道理都沒用。它隻認邏輯，隻認規則。
那就隻能用魔法打敗魔法了。
他臉上擠出一個虛弱但極其真誠（偽裝）的笑容，開口第一句話就讓薇薇安想當場拔刀：
“尊敬的仲裁者您好！首先，我們‘stp-omega-001’資產包全體成員，對於此次因我司（指金橡樹）內部管理流程優化及風險控製理念前瞻性探索過程中產生的、小小的、技術性的、充滿建設性的分歧，驚動了您老人家，表示最誠摯的歉意和最深切的不安！”
威廉：“？？？”
薇薇安：“！！！”
係統幾何體：“…”
這開場白…濃濃的廢話文學混合著職場黑話的味道！
陸川不管他們，繼續一本正經地胡扯，語速不快，但每個字都充滿了毫無意義的“正確性”：
“關於我方資產屬性問題，我方完全認同並堅決擁護仲裁者您的一切裁定！我方堅信，在您絕對理性光輝的照耀下，一切分歧都將得到最公正、最合理、最符合係統核心利益及長遠發展規劃的解決！”
“我方理解清算執行單元同事出於對工作崗位的忠誠與熱愛，所提出的風險擔憂，這充分體現了我司員工高度的責任感和風險意識，值得我方深入學習！”
“同時，我方也完全理解資產歸屬爭議方威廉總裁對於公司資產負債表穩健性及合規流程完整性的擔憂，這展現了一位優秀管理者應有的嚴謹與擔當！”
他先把對方都誇了一遍，把自己放在一個絕對“服從”和“理解”的低姿態上。
然後話鋒一轉：
“但是！”（他用了重音）
“我方認為，此次事件，從本質上說，是一次難得的、積極的、富有創造性的‘壓力測試’！它成功地、意外地、但極其有效地暴露了我司目前在‘極端風險資產定性’、‘跨規則維度金融操作監管’以及‘內部協議衝突應急響應機製’等方麵存在的、細微的、亟待優化的流程性短板和規則性盲區！”
他把一場你死我活的清算危機，說成了“富有創造性的壓力測試”？還把鍋甩給了“流程性短板”？
幾何體的程式碼流速似乎又加快了一點。
“我方作為此次‘壓力測試’的直接參與方（雖然是被動的），雖然承受了巨大的身心壓力和一些微不足道的物理損傷，但本著為公司大局著想、為係統規則完善貢獻綿薄之力的精神，我們願意無條件配合後續所有優化工作！”
“因此，我方懇請仲裁者，暫緩執行格式化指令。並非質疑指令的權威性，而是基於以下三點微不足道的、不成熟的、僅供您參考的淺見：
“第一，從資產價值最大化角度。格式化是一種徹底的資源浪費。我方作為已登記的、含有未知研究資料和‘多維時空金融風險’實踐經驗的特殊資產，或許仍存在一定的、未被發掘的‘負麵價值研究潛力’和‘反向風險對衝應用場景’？直接銷毀，恐造成無法挽回的、機會成本上的損失。”
“第二，從規則完善角度。我方此次意外的‘資產證券化’操作，雖然方式方法上可能存在值得商榷之處，但其結果，客觀上為係統提供了一個極其珍貴的、關於‘規則邊界探索’與‘風險定義彈性’的真實案例。保留觀察，或許更有利於未來相關規則的補充與細化？”
“第三，從…呃…企業文化角度。（他硬著頭皮編）金橡樹一向倡導‘創新’與‘包容’。直接格式化因‘創新’操作而產生的爭議資產，是否與我司長期宣揚的企業文化價值觀存在潛在衝突？是否可能對員工未來的創新積極性產生不可預知的、微妙的、消極的抑製作用？”
他洋洋灑灑，說的全是空話、套話、正確的廢話，避實就虛，不斷把問題拔高到“係統規則優化”、“公司長遠發展”、“企業文化”等虛無縹緲的高度。
每一句聽起來都冠冕堂皇，充滿大局觀，但仔細一想，啥實質內容都沒有，核心思想就一個：彆格式化我們，我們可能還有點用（負的用），而且殺了我們影響不好。
薇薇安聽得臉色鐵青，幾次想打斷，但在這個仲裁空間裡，她無法乾擾其他人的陳述。
威廉則是一臉懵逼，覺得陸川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又感覺哪裡不對。
而那“係統”邏輯核心構成的幾何體，表麵的程式碼流已經快得像一團亂麻！它那絕對理性的處理能力，似乎正在被這海量的、充滿矛盾修飾語和模糊指向性的“廢話”所淹沒！
它試圖分析陸川的每一句話：
“壓力測試”–
邏輯上，意外事件確實可視為測試。
“流程短板”–
確實存在協議衝突。
“負麵價值”–
風險資產也可能有研究價值。
“規則邊界”–
需要案例完善。
“企業文化”–
價值觀屬於軟性約束，需納入綜合考量…
每一個點單獨看，似乎都有一點微弱的合理性。但組合在一起，並且用這種方式表達出來，就形成了一種極其強大的“邏輯汙染”！
這就好比讓一台最高效的計算機去解析一篇由ai生成的、全是正確廢話的領導講話稿，cpu很容易過載！
【…計算中…】
【…邏輯鏈冗長…有效性引數微弱但廣泛存在…】
【…衝突原則權重重新分配…】
【…引入模糊變數…企業文化係數…】
【…優化建議：暫緩執行，觀察評估…】
電子音斷斷續續，似乎第一次遇到瞭如此棘手的“非標準邏輯”挑戰。
薇薇安忍不住了，冷聲道：“仲裁者！不要被他的詭辯迷惑！這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拖延！”
陸川立刻介麵，語氣更加“誠懇”：“仲裁者明鑒！我們絕非拖延！我們隻是出於對係統最深沉的敬畏與熱愛，希望能在被格式化前，為我司的偉大事業儘最後一份力！比如，我們可以簽署一份《高風險資產自我管理及風險控製承諾書》，自願接受最嚴格的監控和最有限的操作許可權！甚至…我們可以嘗試為公司開發一款基於‘負麵能量驅動’的…綠色環保型碎紙機？”
伯納德等人：“…”
老大又開始即興發揮了！
幾何體再次沉默，程式碼瘋狂流轉。
終於，那宏大的電子音再次響起，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仲裁裁定：】
【1.清算指令暫緩執行。】
【2.目標‘stp-omega-001’維持現有資產狀態，納入‘最高風險隔離觀察清單’。】
【3.凍結其所有主動許可權。僅保留最低生存保障及被研究許可權。】
【4.成立‘跨規則維度金融操作監管漏洞特彆研究小組’，由…威廉·陳牽頭，‘stp-omega-001’作為主要研究樣本提供方。】
【5.建議對《公司資產法》與《清算協議》進行相容性修訂。】
【仲裁結束。】
白光一閃。
眾人重新回到了一片狼藉的辦公室。
時間恢複流動。
薇薇安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死死瞪了陸川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帶著手下離開。她知道，仲裁結果已出，她暫時無法動這些人了。
威廉則一臉複雜，看著陸川，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莫名其妙多了個“特彆研究小組”的牽頭活，研究物件還是眼前這個禍害。
陸川則長舒一口氣，腿一軟，差點坐地上。
賭贏了。
用一堆廢話文學，硬生生把絕對理性的係統給整不會了，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
雖然被凍結了許可權，成了“被研究”的樣本，但至少…活下來了。
【
仲裁裁定生效。許可權凍結中…】
【當前狀態：公司資產（高風險隔離觀察期）】
【獎勵結算：成功在絕對理性下存活…發放：【廢話連篇】稱號（被動：你的官腔廢話對邏輯生命體有輕微迷惑效果）】
【新任務：【在隔離觀察中持續證明你的“負麵價值”】…】
陸川看著係統提示，哭笑不得。
證明“負麵價值”？
這個他在行。
他看了一眼驚魂未定的團隊成員，又看了看一臉頭疼的威廉，露出一個虛弱的、但依舊帶著搞事氣息的笑容：
“威廉總裁…以後…請多指教？”
“咱們這個‘研究小組’…第一步…是先申請經費吧？”
“您看…是走‘特殊資產維護費’？還是‘高風險樣本研究補貼’？流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