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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蓬萊當警察 第46章 幕後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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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蓬萊三儲屹立東海這麼久,還沒有報案人敢搶在鹿紅前麵擊殺凶手,銀子此舉無異於欲蓋彌彰,眼看那紅色絲帶緊緊纏住銀子脖頸,食木妖的臉頰憋得通紅,他周身的硬麵板也逐漸顯現出裂紋,如同乾枯的樹枝被雷劈開。

“不,紅,司使,”銀子用儘全力想伸手阻擋這紅絲帶越纏越近。

在他斷氣前一刻,鹿紅抽了手,銀子沒了支撐點咣當跪地,她才質問:“說吧,我隻給你一次機會,給我說清楚是誰派你來攔路的。”

銀子嘴唇囁嚅,“都說蓬萊的三儲使者聰慧無雙,我貪財鬥膽想要騙過你們,最終還是,”他捂緊淌著血的脖頸起身,“茫茫妖界,偌大的桃花源,誣陷哪家的妖怪都會樹敵,唯有誣陷這孤女最是保險。可這件事都是我一人所為,我哥哥全然不知情。”

鹿紅抱胸,深吸一口氣,她靠在花嫁橋冰涼的石欄上,視線從上到下打量了兩遍銀子,“你說的這些,自我聽完白衣的故事,我大抵就猜著了。依照黃老財的說法,那金子死狀莫名如生前,且黃老財還沒來得及探清他的靈息,那屍身便消失了。所以金子可能並沒死。”

“騙人也是要講究技巧的。”允恒雋搖頭,“你想讓我們相信白衣是凶手,卻又親口指證白衣是凶手。可惜蓬萊辦案幾乎不看錶象,若你早確定凶手是誰,何苦半路攔截鹿紅?”

塗山絳習慣性緘默,她走到白衣旁側,或是因為憐惜,她竟伸手將白衣拉起。

“騙我不要緊,隻要你現在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我可以原諒你。”鹿紅嘿嘿一笑,但她手心已再次騰起紅色光暈。

銀子以為他難逃一死,任由心裡驚濤駭浪翻滾,招呼他如此行事的人物他也惹不起。

不光是他惹不起,就連整個食木妖族,在那人眼裡,就是一群螞蟻。

在和那人達成合作之後,金銀已被哥哥帶回食木妖族,哪怕是他今日死在花嫁橋,父母哥哥總能活的富裕自在一些,銀子垂眼,勸說自己接受這個結局。

“不瞞紅司使說,沒有人指使我,我們食木妖族一向老實本分,卻一貫遭受其他妖族的欺負,我不懂你們蓬萊司察處設立的意義是什麼?紅司使當年離開南海,不是曾在妖王峰敕令,要查清楚三界所有罪案,還人鬼妖魔一個公道公正的世間嗎?”

銀子笑起來,是很輕視的笑。

“那為什麼我們食木妖族,活得仍然謹小慎微?”

“我確實登過妖王峰,也下達過蓬萊敕令,不過你到底是哪兒來的臉麵說我?你口口聲聲說不明白你們食木妖族飽受欺負,卻還是要誣陷本就命苦至極的白衣,又當又立。”

鹿紅遮蔽他的控訴,“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銀子有自戕之意,“絕不背叛主子,寧死也不。”

樹木枯皮的味道忽然傳來,允恒雋皺眉,拔劍挑過鹿紅手上光暈拚成的絲帶,將銀子五花大綁,做完這一切,他抬眼,“看來我是不能跟你們去那風煙山了。”

“執法使?”銀子怒目圓瞪,“我交待罪行都不能選擇我是死是活嗎?”

“你交待啥了?”鹿紅不理解,“讓你說啥你又不說。”

“無妨,洞淵冥府刑罰無數,抽筋扒皮切骨,火刑水刑彎刀床,你都可以體驗一下,等你體驗完這一切,你再好好想想你有沒有交待罪行吧?”允恒雋拍了拍銀子的肩膀。

這一番話可謂是說者無心聽者害怕,銀子倆腿一哆嗦,險些又要行跪地大禮。

鹿紅揮手,送彆允恒雋,“麻煩了,若是洞淵冥府的刑罰都撬不開他的嘴,那我可以去食木妖族將他哥哥接到蓬萊惡妖獄,兄弟兩人關在一起應該不會孤單。”

“我說!我說!此時都是我一妖所為,跟我哥沒有關係!”銀子掙紮著。

“你要說啥?”鹿紅挑眉。

“讓我過來找紅司使的,是八聚台的大人物。我雖不知他為何要阻攔紅司使,可他給了我滿箱金銀!我尋思也就是阻攔紅司使,是不違背天律法則的,於是便想出這主意……”

“那大人物是誰?叫啥?”鹿紅問得通俗易懂。

銀子張嘴又合嘴,“我不知道,給我金銀的,是他的鬼衛將軍。我聽聞八聚台的掌事背景十分神秘,座下更是有三個分支幫他做事,那三名堂主各有鬼衛隨行,我不能確定!”

“得了。什麼叫貪小便宜吃大虧?”鹿紅抬眼跟允恒雋對視,示意他放了銀子。

重獲自由的銀子連忙叩首向鹿紅,“多謝紅司使不殺之恩,多謝紅司使不殺之恩。”

“我沒說不殺你,”鹿紅笑得燦爛,“你耽誤我這麼長時間,得拿東西來還。”

銀子刹那變得緊張,他微微攥拳,“拿什麼還?”

“八聚台給你的金銀,還有你的性命,這兩樣東西你想用什麼還都可以。”

“當然是金銀了!”銀子想也不想就答道。

“好啊,你現在回家,把那些金銀清點好,給我一分不少的送到蓬萊三儲居,少一兩,我削你一兩肉,彆想著在我麵前耍什麼小聰明哈。”

銀子應聲,一溜煙兒跑了。

“貪官,”允恒雋嗤笑。

“我可不是貪,”鹿紅眼中神色變暗,“拿到那些金銀,興許能順藤摸瓜查到幕後指使。”

塗山絳拂袖,“八聚台在三界之外,即便不受昆侖管轄,一向也是安分守己的。八聚台的鬼衛買來銀子演這一出戲,隻為了阻攔你?距非雀喜宴還剩兩日,先到風煙山再說吧。”

“萬謝神女姑姑令我清楚這一切,白衣無以為報。你們若是著急趕路,我可以傳喚蟾關船過來,送你們去對岸。”白衣神情麻木,她繞手,花嫁橋上響起風鈴聲。

隻一瞬,一片閃著幽光的船駛了過來,很快停在了花嫁橋下。

“照顧好自己,往事暗沉不可追,切莫再過多憂思。”塗山絳頷首作彆。

鹿紅深深的看了白衣一眼,歎了口氣,率先跳到了船上。

往事暗沉不可追?她卻覺得,白衣的未來,纔是無窮無儘的暗沉。

活在得知真相的清醒裡,痛苦怕是要成倍遞增。

三人先後上了船,蟾關船伕又唸叨著四字詞,撥動的木漿劃開水波漣漪。

身後忽有青綠色光芒大盛,他們不約而同朝花嫁橋看去,唯見青綠色光點慢悠悠飄向天際,卻在半空中聚集,直直打入花嫁橋心——

這是陳白衣最後的精魂,她將她自己獻祭給了花嫁橋!

須臾,布滿白色藤蘿的宏偉橋梁震動起來,萬千的藤蘿花如淚落在蟾關河渡,有的乘風旋在半空,繞著橋亂飛,直到水麵鋪蓋了厚厚的花瓣,花嫁橋也隨之消失不見。

“是橋妖!在白衣向她徹底獻祭自己之後,她選擇了同白衣一起消散……”

“白衣這份沒能感動曲平聲的深情厚誼,竟能感動橋妖嗎?”

“無論生在哪個種族,女子總是惺惺相惜的吧?”

“天上月老祠,地下花嫁橋。從今往後,這話便不對了。”

“那應該是什麼?”

“長閣空有月老祠,蟾關再無花嫁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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