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奇幻世界活得很安逸 第362章 人魚
弗洛恩他們討論完就從子爵府邸離開了,原本兩個人去“喝酒”的隊伍裡多了個變裝之後的瓦蘭特。
外麵有一個到處晃悠的,疑似“偽裝者”的科澤伊,這種時候萬一落單了再被對方給趁虛而入可就不好了。
所以他們打算一起去找那個衛兵隊長詢問資訊。
至於科澤伊,他其實還在船上,不是自己的,是有兩個被施了不知名魔法正轉化為溺屍的那艘船上。
神識穿透了乾擾魔素感知的濃霧,看清了那個襲擊自己的生物——
這個家夥魚尾人身,全身上下都是深藍色的麵板,部分呈半透明青灰色,皮下可見熒光藍的靜脈網路。
麵板外麵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甲,肘關節、肩膀、頭部和後背都生長著藍色的魚鰭。
身上穿著像古代人類手工製作的簡陋獸皮甲,戴著用鐵鉤穿刺的沉船金幣、人魚鱗片、生物骨頭串聯成的項鏈。
雙臂粗壯畸形,指間帶蹼,十指關節突出,扭曲而修長,指尖延伸為匕首狀的骨爪。
眼珠陰翳,耳後裂開三對鰓孔,麵部長相殘忍醜陋,宛如放大無數倍的螞蟻頭部,縱向裂開一張巨口,裡麵都是向外支出的尖銳利齒,每當張嘴的時候還會從裡麵延伸出讓人SAN值狂掉的詭異觸須,看上去就是一副捕食者的嘴臉。
【梅洛人魚】,科澤伊認識這種生物,梅洛是一個早已失落的古代地名,據說是當初最開始流傳這種人魚特征的地方。
他們經常在沿岸水域出沒,沿途掠奪所見到的漁民、人魚和任何它們能吃得下的生物。
那些粗心大意的犧牲者或被活剝生吞,或被強行擄走帶回水下石窟裡充當儲備的食料。
尼克洛教授曾經在課堂上講過他們的傳說——
很久以前,某個人魚部族在海底發現了一尊魔神的神像。
發現者雖然不清楚神像的來曆,但還是把它送到了人魚國王的手中。
然而每個接觸過神像的人,包括人魚國王本身都隨之陷入了痛苦的瘋狂。
惡魔是這樣子的,他們不講信用,為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他們製造的東西也同樣惡心的讓人發指。
人們經常把惡魔和魔鬼搞混,但實際上,雖然兩種生物都是混蛋,魔鬼的信譽要比惡魔好得多。
至少他們在騙人之前玩的文字遊戲都有“契約”,所有的行為語言都是按照契約辦事兒。
惡魔的“惡”就在這裡,他們甚至演都不願意演一下,純粹就是強取豪奪。
就這樣,發瘋的國王下令舉行一場獻祭儀式以開啟一扇通往無底深淵的異界通道。
然後那場獻祭人魚的大屠殺便染紅了大海,而儀式最終也得以完成。
失了智的國王帶著其他已經被汙染的人魚穿過水底的傳送門,無儘深淵將它們完全扭曲,轉化成野蠻粗實的邪惡怪物,即誕生出今日的邁羅人魚。
至於他們是怎麼從深淵出來回到現世禍亂一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途徑有的是,人類彆的不多,就是數量多,而且良莠不齊,品格上限極高,下限極低,總會出現使用亂七八糟手段的野心家。
濃霧像一層厚重的棉絮,將整片海域包裹得嚴嚴實實。科澤伊握緊手中的魚叉,他能感覺到掌心滲出的汗水正順著叉子木製紋路緩緩流淌。
耳邊隻剩下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響,還有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眼睛不住的向周圍掃視,身體在甲板上轉著圈圈。
當然,是他裝的,如果僅從近戰角度來講,在神識覆蓋的區域中,他就算原地不動,也能看清附近每個生物的一舉一動,這是無與倫比的絕對優勢,被人看出來可就不好了。
一聲尖銳的嘯叫劃破濃霧,彷彿是從四麵八方向耳朵裡傳來,難以辨彆具體所在。
藍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破水而出,修長的魚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梅洛人魚戰士的眼睛在霧中泛著詭異的熒光。
他的嘴裡嘰裡咕嚕的發出不知道是深淵語還是水族語的古怪聲音,比人類更長的胳膊直直的探出魚叉。
科澤伊側身躲過,同時也用自己手中的魚叉翻身回挑,金屬相撞的鏗鏘聲在霧中回蕩,濺起的火星轉瞬即逝。
對方嘴裡發出一串刺耳的嘲笑,那彷彿灌了三斤爐灰渣的聲音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令人牙酸。
好歹自己也是有通過“靈肉契約”進行一些不正當的增幅的,科澤伊居然感覺到在叉子的相撞中雙方的力量不相上下,這些家夥在水中的素質具有明顯的增幅。
哦,他今年好像才十二歲,沒事兒了......那就繼續吧......
按理來說眼前的家夥隻要破壞掉小漁船,科澤伊的處境就會惡化數倍,顯然對方並沒有這麼做。
一般來說反派的確都會在這個時候試圖做出玩弄主角的行為......然後被順利翻盤。
可事實其實不儘如此,梅洛人魚嘗試過攻擊小漁船,但似乎這船隻異常堅固,每當覺得快壞掉的時候,都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反而讓圍過來的人魚覺得有些詭異。
木係·科澤伊·法師,笑而不語。
船堅固不代表人能站得穩,人魚很快想到瞭解決的辦法,快速形成漩渦的水柱從海麵下伸出,撞擊在科澤伊漁船的底倉。
他一個踉蹌,險些跌入水中,迅速穩住身形,但已經來不及了——梅洛人魚從水下竄出,鋒利的指甲直取他的咽喉。
科澤伊仰麵倒下,避過這危險的攻擊,人魚向前竄動,張開令人作嘔的大嘴想要繼續啃咬他的脖子.
帶著海藻的腥氣掃過臉頰,還會動的觸須從嘴裡伸了出來,該說不說這玩意要比他們該死的嘯叫更能對人產生精神衝擊。
科澤伊抓住對方的手腕,雙腿並舉踹在胸膛上,借著人魚倒飛出去的力道重新躍起,一擰身,腳尖勾起落在甲板上的魚叉,另一隻手順勢甩了一道風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