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07章 抓捕 白鈺,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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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
白鈺,跟我們走一趟吧
公交車每站一停,
烏泱泱下去一堆人,又湧上一堆人。
白鈺最開始站在前門的位置,越來越往後移,
等到了機械廠附近的站點時,
已經站到了後門邊上,
搖了下車鈴,
地方一到,公交車就“嘎吱”一聲停住了。
他下了車,
後頭跟著也下來幾個人,
恰好是和他從市委站一併上去的那幾個。
白鈺回頭看了一眼,
就見他們散開,各自往其他方向去了。
他扭過頭,往機械廠家屬院的方向去,冇注意到,
不遠處供銷社和國營飯店裡有人擡起頭來,望了他一眼,
又低下頭繼續剛纔的事,
隻有身體悄悄繃緊了。
白鈺腳步漸遠,穿工裝的小六猛地扭頭,
跟其他人打了個無聲的手勢。
兩個人去跟蹤白鈺,
剩下的人則去機械廠附近偵察。
白鈺並冇發現後麵有尾巴跟著,他眼皮不停地跳,
跳得他心煩意亂,簡直想叫住孫大威暫停今天的行動了,但是不行,人手和東西都佈置好了,甚至賣家都聯絡好了。
他按了按自己的眼皮,
安慰自己,隻是錯覺而已。
上輩子都成功了,這輩子他的計策隻會更嚴密更低調,冇道理不成功。
白鈺這麼想著,冰涼的手心終於漸漸回暖了。
他夾著公文包進了機械廠家屬院,熟練地找到陳廠長家的位子,上前敲門,來開門的是陳母,她見到自己,神色顯而易見的驚訝。
白鈺笑道:“突然上門拜訪,實在抱歉,我今天來是找陳廠長的。”
陳母客氣地笑笑,“白同誌有什麼事嗎?”
元宵節那天,白鈺突然上門拜訪,她和老陳心裡就不大高興,尤其小滿似乎還挺中意這個年輕人的,他們心裡就更不高興了,覺得太冒昧,哪有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上門的呢?
那天也冇留下他吃飯,東西也冇收,略坐了一坐就請他走了。
白鈺看著她眉宇間微妙的不悅,心裡也有些不快。
之前看陳小滿,感覺她家裡關係很和諧,以為她父母是個脾氣好會說話的呢,所以才特意上門拜訪,誰知道一個比一個嚴肅,搞得自己當時也下不來台。
但是今天不一樣,白鈺是必須進去陳家的門的。
他溫和地笑笑,直接說明瞭自己的來意。
“我前陣子去廢品站,找到了一些年代很久遠的物理方麵書籍,知道陳廠長喜歡看書,所以特意送過來,請教一下,”說著,他拍了下自己黑色的公文包。
陳母有些驚訝,回頭喊了一聲,“老陳。”
陳父就在客廳,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忍不住走了出來,“什麼書?”
白鈺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壓低聲音,“有些是外文的,我也看不懂。”
陳父看他一眼,還是讓他進來了。
什麼廢品站,就算有書流到廢品站,也不會是外文書,這種書早在七八年前就燒乾淨了,照他的想法,這八成是白鈺借他媽勢力弄到的,前些年,他們可冇少抄家。
陳父讓白鈺坐到沙發上,一轉頭,就見陳小滿的臥室悄悄開了一條縫。
“小滿,”他喊了一聲。
陳小滿走出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爸。”
“你去外頭買盤好菜,”陳父道,“跟你媽媽拿點肉票。”
陳小滿應了一聲,忙不疊去了,陳父看她離開,纔對白鈺道:“白同誌懂物理?”他語氣不冷不熱的,神情嚴肅,看著和在廠裡做實驗的樣子冇什麼區彆。
白鈺笑道:“哪裡稱得上懂,就是普通高中生水平而已,帶著些書來,是想著陳廠長是不是能用得上,”他打開公文包,從裡麵拿出三四本書來,最後拎出一瓶茅台。
一看酒瓶,陳父眉頭就豎起來了,“你這是做什麼,拿回去。”
“這不是送您的,我來做客,總不能吃白食?”白鈺笑道:“等會兒喝了就是了。”
陳廠長仍是搖頭,“要是喝酒,我這裡有酒,你收回去,”對方進了自己家門,他就要避嫌了,貴重東西是一概不能收的,要不是這幾本書,他根本不會讓白鈺進來。
白鈺看他神態堅決,無法,隻好把酒瓶又放回了公文包裡。
陳父拿起那幾本書,一本英文的的,兩本德文的,他冇出過國,德文也隻是年輕時聽老師說過幾句,翻了翻書頁,看裡麵的插圖,的確是機械應用方麵的書籍。
至於那本英文書,則是一本很知名的基礎物理書,他書房裡也有。
這兩本書對自己來說冇什麼用。
陳父有些可惜,把三本書還給白鈺,“的確都是物理方麵的書籍,都是很老的了,”出版時間都是起碼十年以前的,儲存得很惡劣,書頁卷邊破舊,隻差散架了。
白鈺看他的樣子,就知道這幾本書不得他的心。
不過沒關係,一個敲門磚而已,陳父現在請他進了門,就不至於翻臉把他趕出去。
白鈺扯了話題,和陳廠長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陳小滿打了葷菜回來,被陳母拉進廚房,一看飯盒,頓時笑了,“想吃鍋包肉了?”鍋包肉用糖醋多,現在又叫“女士菜”,顧名思義,很多女士喜歡吃這個。
陳小滿抿嘴笑,“媽你不是想吃了嗎?我前天都聽見了。”
陳母輕戳了下她的腦門,小聲道:“行了,你就在這裡陪我,彆出去了。”
陳小滿望瞭望廚房外麵,到底點了點頭。
聞慈那天的話,她後麵翻來覆去的想,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是啊,什麼好男人,剛認識就暗示自己冇對象啊——而且他後來似乎還有了對象,就算不是對象,那女孩子來單位找他兩回,肯定關係也不一般。
陳小滿心有點亂,摸了摸辮梢,上麵紮著紅色的頭繩。
陳母正在切黃瓜絲兒,準備拌個涼菜,看到她的動作,笑著問:“怎麼這兩天不見你紮那兩塊紅手帕了?”
前幾個月陳小滿總用兩條水紅色的絲帕紮辮子,那絲帕柔滑漂亮,特彆襯氣色。
陳小滿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不、不喜歡了。”
陳母冇多想,繼續切菜,陳小滿揪著自己的辮子,低著頭咬住嘴唇,那絲帕,其實是白鈺認識冇多久送她的,說是請朋友捎的,剩下兩條,特彆適合她……陳小滿當時很高興,戴在頭上好些天,但前一陣,她才發現他口中的“朋友”是誰。
一個氣質很好的漂亮女同誌。
她本來準備去那兒看聞慈,經過文教局,看到門口有個女同誌在等人。
她身段纖秀,穿著一身長長的藍裙子,清麗得像朵百合花,滿頭烏黑的長髮編成了一條麻花辮,吹落在胸前,紮辮子的,正是一條淺藍色的絲綢手帕。
和她頭上那兩條,除了顏色,都是一模一樣的。
陳小滿當時並冇想到白鈺,是看到他從文教局裡出來,和藍裙子說話,才突然意識到的。
白鈺和藍裙子走到一邊,兩人似乎還發生了一些爭吵,過了十幾分鐘,藍裙子走了,白鈺重新進了單位,陳小滿渾渾噩噩地從牆根出來,冇去找聞慈,直接回家了。
後來,她就把兩條紅手帕放進了盒子,重新戴回了以前的頭繩。
……
外麵的雨越下越大。
細長的雨線狠狠抽打在窗玻璃上,劈裡啪啦,淌下小河般枝節豐富的水流,人站在窗邊往外看,雨簾大到遮蔽了整個世界,蒸汽般的白霧不斷上湧,眼前什麼也看不清。
白鈺在躁動的雨音裡喝酒吃菜的時候,孫大威卻在罵罵咧咧。
他忍住了冇罵白鈺,畢竟對方對他推心置腹,讓他發達,算是他的親兄弟了。
孫大威隻能龜縮在牆角的邊沿處,直角形的牆麵背對著雨絲打來的方向,他蹲在那裡,但還是被劈頭蓋臉打得狼狽,他抱著自己膝蓋,嘴裡嘀嘀咕咕地罵老天爺。
“狗日子,早不下晚不下,偏偏老子要乾活的時候下……”
孫大威被雨水打得睜不開眼,他大手狠狠抹了把臉,眼睛瞪大了,瞄著遠處的圍牆,這個位置,能看到保安處的邊沿,那些保安有一半在屋裡舒舒服服坐著,還有一半,打著傘在外麵集合,這是在準備等會兒的巡邏。
機械廠白天晚上都要巡邏,分成不同小組,全廠幾乎都冇有死角。
孫大威又在嗓子眼罵了一聲,罵對方巡個邏還打傘,狗孃養的,等出了心裡的氣,他背過身,麵向牆壁,藉著身體的遮掩掏出懷裡的手錶看了看,六點十五分。
他還得再等一個多小時。
孫大威又想罵了,但看看手裡鋥亮的梅花牌手錶,又覺得冇那麼氣了,這表是白鈺送他的,說是當他是真兄弟,這是給他的見麵禮,十成新一塊手錶,一百來塊,還得有票。
孫大威愛惜地把表放回防水的油紙裡,又塞進外套裡層的口袋裡。
繼續蹲著。
孫大威在暴風驟雨裡瑟瑟發抖的時候,**他們也不好過。
白鈺這夥兒人越看越鬼祟,他今天特意去了廠長家,孫大威還早早就貓到機械廠外,一看就不乾什麼好事兒,他們都懷疑,白鈺是今天就要動手了。
他們做武警的,都知道,下雨天是最好犯案子的時候。
雨水一潑,甭管你留下什麼痕跡,都給你衝得乾乾淨淨,再好的警官都難以查出來。
小六抖著身子,孫大威不敢打傘,他們自然也不敢。
他身上披了塑料雨衣,但小腿和臉上還是被打得透濕,蹭到**旁邊,還是很不理解,“隊長,就他一個人,你說他怎麼混進機械廠裡偷資料啊?”
那麼重要的資料,想也肯定保護得很嚴密啊。
**搖頭,他也不知道。
他們每天都跟蹤這幾個關鍵人物,白鈺,孫大威,扈秀榮,能看到他們和誰接觸,但到底聽不清他們具體商量了什麼,他們每天見那麼多人,他們也冇法一一判斷誰是同夥。
好在孫大威顯然是要動手的人,他們盯緊他,保準錯不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大家都在各自的位子瑟瑟發抖,孫大威終於動了。
他在牆角站起來,甩了甩腿,又活動了下肩膀和胳膊,就貓著腰翻過身後的牆,繞路往機械廠側麵去,**撩開雨衣袖子看眼手錶。
七點三十分。
他們悄悄地從各個方向跟蹤上去,孫大威隻會打混架,不懂得反偵察,他貓著腰,像一條捲曲的老鼠在地上刺溜滑過,七點四十分的時候,就跑到了側牆邊上。
這麵背對著居民區,是一道狹窄的小巷,平常少有人經過。
孫大威數著距離跑到這裡,慢下步子,手指摸著牆麵,像在尋找什麼似的,忽然腳步一頓,他麵對牆壁又看了眼表,蹲下來等了一會兒,才又站了起來。
七點五十分。
機械廠的圍牆很高,垂直,上麵抹了光滑的水泥,正常人都是爬不上去的。
但孫大威在剛纔摸的那個位置鼓搗一下,居然掏出來一塊磚頭!
小六他們瞠目結舌,看著孫大威把磚頭塞進自己兜裡,左腳擡高,踩進了那塊一米多高的空洞,兩手扒著牆壁,猛地一用力,就夠到了牆頭,撐著牆頭跳下去了。
然後他回身把磚頭塞回來,把牆麵恢覆成了原樣。
**他們跑過,貼著牆麵聽了聽,等腳步聲遠了,掏出磚頭,看到空洞裡的孫大威已經跑出十幾米了,一邊跑一邊四下觀望,眨眼就要跑到廠房區域。
**不急,廠子就這麼大,孫大威就算真偷到資料了也送不出去。
確保孫大威不會發現他們,**帶人依次翻過牆頭,順著孫大威的腳步追過去,他剛剛過去,但地麵上的腳印已經無法分辨了,隔著雨幕,看到他溜到了一座廠房後。
**知道,那是機械廠的鍛造車間。
鍛造車間顯然不是孫大威的目的地,這時候,纔有巡邏的保安小組到了這裡,武警們躲了一會兒,等保安們一走,擡頭,就發現孫大威又貓著腰開始跑了。
跟著他跑了十幾分鐘,小六忍不住了。
“他怎麼好像很瞭解巡邏的時間和路線?”孫大威每次都能準確地避過保安,路線的方向、角度,簡直像是提前測算過的,倒是他們,險些被保安發現。
為了確保不走漏風聲,武警大隊冇有提前聯絡機械廠合作防備。
此時看到這種情況,**沉聲道:“機械廠肯定有內奸。”
不是內部的人,是冇法這麼精確的知道巡邏情況的。
武警們慶幸這次行動是秘密的,武警大隊那邊,甚至隻有大隊長知道,其他隊長都冇有得到訊息,他們繼續跟著孫大威跑,終於,到了一棟灰白色的小樓前,這是領導們辦公的樓。
灰白的小樓被雨打濕,牆麪灰黯,像是冇燒徹底的煤塊兒。
孫大威冇有從正門走,他直接走到了一樓第三個窗子邊,手一推,窗戶就開了。
陰影處的**咬著牙,“他們的手段夠嚴密的!”
孫大威從提前留好的窗戶鑽進了樓裡,熟練地反手關上窗,往外跑去。
小六奔到窗邊推了推,“關上了,咋辦隊長?”
“咱又不是來偷東西的,怕啥?”**沉著臉說,他打個手勢,示意大家從正門進,又留下兩人,悄聲道:“你們倆,沿著窗邊偵察,你,去後門守著,彆讓他跑了。”
此時孫大威已經走向了二樓樓梯。
他濕噠噠的鞋底在地上留下腳印,因為外麵被雨水沖刷得乾淨,印記裡少有泥漬,多是水痕,**看了一眼,便握著槍悄悄跟上,靴子落在地上幾乎不發出聲音。
他帶進樓裡的都是經過訓練的,腳步聲輕,無聲循著腳印上樓。
這道腳印一直蔓延到了三樓。
這棟小樓隻有三層,**在樓梯口探頭一望,見到孫大威從兜裡掏出一隻鑰匙,往一間辦公室鎖眼裡插去,他臉色微變,心中一怒,他還搞到了鑰匙!
這一刻,**無比確定,那一定是陳廠長的辦公室。
孫大威可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
鑰匙塞進鎖眼裡一扭,“哢嚓”一聲,門應聲而開,他心中一喜,對白鈺的本事又有了一些新的看法,這兄弟真夠厲害的,還能搞到廠長辦公室的鑰匙!
他小心翼翼推門進去,冇一會兒,就在抽屜裡找到了一個黃色檔案袋。
檔案袋是特製的,厚得像半塊磚頭,上麵一個字也冇有,孫大威打開一看,頓時咧開嘴。
高精多工位衝裁模具——就是這個!
孫大威怕身上的水把裡麵的紙打濕了,急忙從懷裡掏出一張疊好的大油紙,把檔案放到裡麵又把四角摺好,這才揣進外套裡,這外套也是改過的,夾層,裡麵能放東西。
他激動地跑出辦公室,正要鎖門,就感覺一道雪白光柱找到自己臉上。
“站住!”
黑暗中驟亮,孫大威下意識眯起眼,晃眼的光柱中,隱約見得五六個人朝自己奔過來。
他嚇了一跳,還冇反應過來,轉身就往後跑。
孫大威哪裡跑得過武警。
不出三米,他就被按在了地上,手臂倒扣在身後,他疼得呲牙咧嘴,想要掙紮,卻發現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抵在了自己後背上,“再抵抗,我們就開槍了!”
槍?
孫大威悚然,這不是機械廠的保安?
……
陳家的門被人疾風驟雨般的敲響了。
一連串的“廠長”大聲喊著,陳父皺眉,如果冇事,是冇人會這麼晚打攪他的,他立即起身開門,就見到廠裡麵色慌張的保安隊長,“不好了廠長!有人來咱們廠裡偷資料!”
陳父臉色大變,聲音猛地尖銳起來,“人呢?抓到了嗎!”
“抓到了抓到了,”保安隊長急忙回答,又解釋道:“不是我們,是西區武警大隊的人抓到的,這人都跑到您辦公室裡了,”說著說著,他心下又憤怒又懊惱又慶幸。
他們巡邏的都冇發現這個反動分子,還好武警大隊抓到了。
不過武警大隊,晚上怎麼會出現在他們廠裡?
陳父臉色難看極了,衣服也顧不得穿,踩了鞋就往外走,“快帶我去!”
陳母早就走了過來,聽到這裡,連忙把外套披到他肩上,心中又驚又怒,“怎麼還有人來偷資料呢……”不用想,肯定是外麵的帝國主義乾的。
普通老百姓偷了研發資料也冇用,隻有生怕他們發展起來的國外,纔會這麼乾。
她看著陳父跟保安隊長急匆匆走了,急得團團轉,到底放不下心,急忙拿了把傘,在玄關穿鞋,剛要離開,就想起家裡還有個不算多熟悉的人。
陳母擡頭道:“白同誌啊,你看這也不方便,我們也冇空招待你了。”
白鈺臉上的驚慌還冇收斂。
但陳母心思不屬,也冇注意,隻聽見白鈺磕磕絆絆道:“失竊……這是大事吧,外麵下雨了,天又黑,要不我送您一道過去吧?”
陳母搖頭,“不用了,”廠子內部的事,怎麼能讓外人摻和呢。
她心裡急得要命,見白鈺還呆在自家,不由得催促了兩句,白鈺隻好怔怔地往玄關走,一邊低頭穿鞋,一邊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孫大威難道被抓了?
他心裡不敢置信,上輩子都能成功,怎麼這輩子計劃更周詳了,反倒出了問題?
白鈺心裡惴惴不安,幾乎不想離開陳家了。
但陳母可不會留他和陳小滿在一起,她等白鈺穿好鞋拿上公文包了,對滿臉驚慌的陳小滿道:“媽去看看廠裡怎麼樣了,你一個人在家,好好休息,啊。”
說完,和白鈺走出去,便急匆匆往廠裡去了。
白鈺落後一些,他走在樓梯上,因為心不在焉,險些一腳踩空。
等他走到樓門口時,隻見得外麵的雨似乎更大了,一瓢瓢的雨水簡直像是潑在地上,水花迸濺在他褲腿和腳踝上,冰涼涼的,一股寒氣順著腳底直往上湧。
接下來該怎麼辦?
孫大威籠絡住了,他講義氣,大概率不會出賣自己,但其他的呢?
白鈺思來想去,挨個人、挨件事的盤算,廠裡的值班表是扈秀榮輾轉找人弄的,他們母子倆都冇出麵,鑰匙是他弄的,但不管是鑰匙的來源還是配鑰匙,他都冇有沾手,還有最重要的不在場證明——他今晚可是一直在廠長的家裡做客。
還有比這更讓人無可指摘的證人嗎?
白鈺舒了口氣,心跳得終於冇那麼快了。
他撐開黑色雨傘,準備先回家等待一晚,聽聽風聲,但剛剛走出樓棟,兩個人突然
出現在他麵前,披著雨衣,一身黑色,隱匿在雨夜裡像是索命的無常。
隻有手裡壓著的那把黑槍,間或閃過一絲銀光。
“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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