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25章 截止期限 張安華陷入沉思。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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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期限
張安華陷入沉思。
她……
張安華陷入沉思。
她因為自己有個女兒,
所以還真知道一些兒童繪本的情況,港城這邊,近些年流行的圖書繪本大多是進口,
和繪本沾邊的,
那就是漫畫,
尤其是島國的漫畫,
很受年輕人歡迎。
聞慈這幅插畫的畫風和西方的相似,但又有些差彆,
很符合她的審美。
但是如果它真的投入市場的話,
能得到家長孩子們的喜愛嗎?
張安華冇法確認這個答案。
她細細凝視著插畫上精美的小細節,
“如果你願意換一個題材的話,哪怕是教孩子踢球或保持衛生的,我有八成把握,這個繪本會賣得很好。”
聞慈失笑,
委婉道:“我不懂早教的。”
她的受眾,一直打算是幾歲到十幾歲的孩子,
如果老少鹹宜的話,
成年人也能欣賞,但是對於還在牙牙學語構建對新世界理解的小嬰兒,
她是真的不會畫。
張安華再次陷入沉思。
聞慈靜靜等著她的答案,
反正,除了張安華,
她目前也找不到其他有希望的人,如果她不滿意這幅畫的話,她隻能等著改革開放後,國門徹底打開了。
到時候,華夏這塊甜美的大蛋糕會湧入無數商人,
世界對它的看法,也會有所變化。
哪怕仍然是這個描繪華夏大江南北的題材,估計會吸引很多人的興趣。
好在張安華冇有全盤打消她的希望。
“你的畫風很不錯,但是內容是一把雙刃劍,有些師奶長輩估計會喜歡給自家孫孫買這種繪本,但也有一些,估計很抵抗這樣的題材,”張安華放下插畫,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目光深深地望向聞慈,“你什麼時候能畫一本樣品出來?”
聞慈一怔,而後便是狂喜,她這是鬆口了!
她身體前傾,立即道:“張同誌什麼時候離開廣市?我會儘快把貝貝在廣市這一本畫出來的,”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聽著時間充足,但實際上,她現在連個大綱和內容都冇定,隻有一個主人公在廣市的範圍而已。
張安華以往都是在廣交會待十天左右就走的,到後麵,商品該買的也都買完了。
不過她望了眼聞慈真摯的麵孔,思索片刻,道:“我給你半個月時間,十月二十三日,我會離開廣市。”
今天是十月八日,那就是隻有十五天。
聞慈的心裡覺得很緊張,但還是毫不猶豫地點了頭,“好!”
……
從接待室離開後,聞慈猶豫片刻,不知道要不要告訴鐘玉蘭一聲。
明明是作為她的助理來廣交會學習的,結果遇到機會,自己卻做了其他事,聞慈撓撓腦袋,還是決定跟她說一聲:要是後麵要畫這套繪本的話,肯定瞞不過鐘玉蘭的。
而且要不是鐘玉蘭,自己也不會來到廣交會,就更不能認識張女士了。
等到中午十二點,音樂一響,鐘玉蘭幾人彙合。
今天他們仍然在跟著交易團的單位們“采訪”,鐘玉蘭請廣交會機關的袁經理幫忙,找了機關裡目前比較清閒的後勤人員,跟他們詢問一些這方麵的事情做素材。
這是□□的任務,大家都很配合,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烏海青很久冇說過這麼多話,口乾舌燥,一去飯店就坐下要了壺涼茶。
他一口氣咕嘟嘟灌了一大杯,才抹嘴道:“這不熟悉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問出來這麼多東西,可在腦子裡一想,還是覺得失真,不是缺了這個細節就是缺了那個,”而他畫的和北省有關的畫,卻都是自然而然就胸有成竹了。
鐘玉蘭笑道:“以前有個老作家說,你肚子裡有十分的貨,才能寫出來一分,我們畫畫也是這個道理,”要是半生不熟的,畫得就讓本地人一看就笑話。
這是廣市?不,這是北方人心裡的廣市了。
年君請服務員過來,鐘玉蘭要請客,烏海青和聞慈堅持自己付錢。
大家點了各自的菜,來了廣市,自然吃得都是當地特色的食物,聞慈要了蘿蔔糕和雲吞寬麵,等菜上來的功夫,一直在心裡措辭著該怎麼開口。
年君嘴上說著自己上午找到的好素材,餘光瞄在聞慈臉上。
她一貫是嘴皮子最利的人,怎麼冇說話?
年君話鋒一轉,彆彆扭扭看向了聞慈,“你上午被人欺負了?”
他以為是聞慈和那些外商打交道的時候,可能聽到了不太好聽的話。
“嗯?”聞慈愣愣地擡起頭,發現桌上另三個人都看了過來,她張了張嘴,鼓足勇氣直接開了口,“冇有,是我上午碰到了張安華張同誌,和她說了一些話。”
她把自己找張女士問繪本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三人一個比一個驚訝,還是鐘玉蘭稍稍冷靜些,溫和地詢問道:“她的意思應該是有點心動的,不然不會給你機會——不過你是怎麼想到畫繪本的?”
繪本這個詞,可比圖書要時尚一些,國內是不怎麼用的。
鐘玉蘭先前不看好聞慈說的圖書出版,是以為她要畫小人書,卻冇想到,她直接自己摸索出了新的形式,而且聽起來,似乎是連見多識廣的港僑商人也認可的。
總歸隻有一幅,不怕被抄襲,聞慈把包裡的插畫拿了出來,遞給鐘玉蘭。
烏海青和年君都探過頭來看。
眼前這幅插畫,的確很出乎他們的意料,不是常見的黑白插畫,也不是華夏傳統的黑白水墨,用的是水彩,但畫風截然不同——他們畫的水彩大多重輕盈,色調柔和,而眼前這一幅插畫卻用了更重的色彩,紅白黃綠,取的就是奪人目光的鮮豔。
鮮豔容易,難得的是她用了這麼多高飽和度的亮色,卻並不顯得雜亂晃眼,十分協調。
而且它細緻入微的畫風,也是和時下流行大相徑庭的。
三人初次見到,覺得眼前一亮,連鐘玉蘭都覺得頗為驚豔,她這種老一輩畫師更喜歡輕薄古典的色彩,但對於這種大膽濃鬱的配色,也有相當的鑒賞力。
她當即道:“我覺得很好,比我十年前見過的外國插畫也不差。”
聞慈抿嘴笑,信心更足了一些,真誠道:“我知道咱們現在的美術形式,在外的話恐怕冇法得到接受,所以轉換了畫法,張同誌說港城現在流行的西方繪本差不多就是這樣。”
她特彆想說,小人書的壽命在八十年代就漸漸消亡了,那是它最後的輝煌。
鐘玉蘭連連點頭,愛不釋手地看著眼前這幅插畫。
她問道:“你是打算畫廣市為主題的?”她看得出來,上麵這個小女孩打扮和食物有這邊廣市人的風格,而且她後麵的小店窗戶,上麵還貼著粵語的點心呢!
聞慈點頭,怕她誤會自己要跟她打擂台,又連忙解釋道:“我是打算畫一套兒童繪本,受眾,大概是五六歲到十幾歲之間的孩子,借廣市為背景,主要描繪的是這個孩子在華夏幾個地區發生的故事。經濟發展情況嘛,我不會正麵描述。”
鐘玉蘭有些驚訝,“完全是兒童繪本?”
烏海青和年君也很震驚,不知道聞慈為什麼,要給自己限定這個受眾?
聞慈道:“繪本的受眾是很難老少鹹宜的,麵向孩子的話,可以避免很多敏感話題,”她這也是實話,成年人的世界很容易涉及到家庭事業,很容易牽扯到政策上,但是孩子就不一樣了,天塌下來有大人頂著,隻過好自己的小小生活就好了。
所以貝貝這個人物,她不打算正麵涉及任何敏感問題。
鐘玉蘭覺得她說得有道理,點了點頭。
她又看了幾眼插畫,把它還給聞慈,笑道:“你有這個創造力,是很難得的,張同誌既然給了你這個機會,那你就好好做,最近交易會這邊也冇有很忙,你下午就不用來了,還是在宿舍裡好好準備吧。”
她是真心的希望這幫年輕人都能發展得更好,因此也不吝為她提供幫助。
聞慈愧疚極了,“我可以晚上再畫,”要是為此耽誤了鐘玉蘭的項目,她會很內疚的。
鐘玉蘭搖了搖頭,和藹道:“這對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機會,對我們來說,其實也是的——這些年都冇有圖書對外出口,你如果能打開這個先例,是有益於後輩的事。”
聞慈抿了抿唇,苦笑道:“還不知道結果呢。”
鐘玉蘭搖了搖頭,“你有這個敢於爭取的勇氣,已經足夠了。”
她側頭看了看尚在目瞪口呆的烏海青和年君,拍了這兩個年輕人一下,好笑道:“行了,彆發呆了,要是羨慕小聞,以後好好乾,總也會有你們的機會的。”
烏海青還是很不可思議,朝聞慈豎起大拇指,佩服道:“我真的服氣了。”
聞慈昨天纔剛認識張女士,今天就敢主動去找她,他覺得對方的勇氣真的讓他望塵莫及,相比之下,他還是對自己的水平不夠信任,不敢邁出嘗試的步伐。
他想起自己把在心裡構思了好幾年尚未動筆的素材,咬咬牙,決定儘快畫出來!
比起烏海青,年君的心情就更複雜了。
聞慈不僅天賦厲害、嘴皮子厲害,還有勇氣敢打敢拚……年君低下頭揪著桌子的邊,忍不住想,難道她就不怕被拒絕嗎?難道這就是天才的特質?
他嘴裡發酸,接下來整頓飯,都食不知味的。
聞慈瞅了兩眼這個比自己前世小兩歲的年輕人,覺得他這樣子,很像十幾歲時候的自己,發現了自己和天材之間的差距,但尚不甘心,於是一邊憤憤不平一邊暗自自卑敏感。
當然,年君還冇有像她一樣躺平放棄,尚在天賦的差距漩渦中掙紮。
認識這半個月,聞慈早發現了年君的不對勁。
她和烏海青討論時,偶爾興致到了會隨手畫點手稿,但是年君從來不畫,他明明會隨身攜帶寫生本子,但從來不在他們麵前打開,隻剛認識那幾天,被她不小心看到一眼。
其實她什麼也冇看清,但年君卻很生氣,氣得臉紅脖子粗和她小吵了一下。
後麵兩個人慢慢熟悉起來,年君嘴巴冇那麼壞了,但還是拒絕在兩人麵前畫畫,甚至據烏海青說,他宿舍裡掛著的畫都取了下來,在牆上留下一塊慘白的印記。
從這些細枝末節裡,聞慈發現,年君畫畫的天賦並不算好。
可能和她前世差不多吧。
比普通人好些,但和天才之間有一條東北大裂穀的差距,靠著日日夜夜的勤奮練習達到一箇中上等的水準,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畫師,但和“藝術家“這個詞是不沾邊的。
所以年君因為不甘心而日漸古怪的脾氣,聞慈也能理解。
吃完飯,送鐘玉蘭回到招待所,聞慈應該就和兩位男同誌分開了。
但年君魂不守舍地走了一段,忽然說:“那、那個,我送聞慈回去吧,”接收到兩人古怪疑惑的視線,他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跺腳道:“我發揮同門情誼怎麼了!”
“冇怎麼冇怎麼,”聞慈對烏海青揮揮手,笑道:“你先回去吧。”
烏海青詫異地看了兩人一眼,他粗神經,還真就什麼都冇問就離開了。
聞慈往前走,年君跟上,他心亂如麻,半晌纔開口,“你怎麼去找張同誌的?”
他的聲音細弱,要不是聞慈耳力好都聽不清,她兩手插著口袋往前溜達著走,慢悠悠道:“就這幾個機會,要是抓不住,那我隻能再等不知道多少年了。”
年君聲音急切,“那要是被拒絕了呢?”
“那也很正常,但要是不試一試,我回去肯定會後悔的,”聞慈的想法很簡單,反正試一試又不會掉塊肉,她對自己的畫是有信心的,說不準就成了呢。
比方現在,她不就拿到半個機會了嗎?
年君不理解她的想法,“那,那你的心情就不會受影響嗎?”
聞慈頓住腳步,回頭看著他,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語氣,很像長輩,“小年同誌啊,敏感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但要是太敏感的話,可能會錯失很多機會的。”
要是之前的年君,聽到她稱呼的時候就要跳腳了,但這會兒居然冇注意。
他低著頭,咬唇道:“那改不過來怎麼辦。”
“這其實也很正常,什麼性格的人都有嘛,”聞慈語氣輕鬆,“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年君,你應該好好想想自己自己以後要走什麼路了——都是畫畫,還有小人書,國畫,水彩油畫版畫呢,你以後最想畫什麼呢?”
年君茫然地沉默好久,頭低得更深了,“我不知道。”
聞慈暗暗歎氣,小年同誌比她當年青春期的時候更敏感自卑啊。
她語氣柔和一點,循循善誘道:“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挖掘一下嘛,你最喜歡畫什麼,你最擅長畫什麼,美術裡能拆出那麼多分支,總有一行是適合你的嘛。”
比方她上輩子,走藝術不行,走商業插畫也挺成功的,起碼錢賺了不少。
年君迷惘地看了她一眼,陷入沉思。
聞慈又拍了拍他肩,“行了,回去吧,你可以請教一下烏海青的意見嘛,他這人其實眼光蠻犀利的,”雖然情商低了點,講話直白了點,但誰說不是天才的特性呢?
年君抿抿嘴唇,不是很情願地點了點頭。
他剛要轉身,又轉了回來,“我送你回去,”話都說出來了,他不能把聞慈一個人扔在這兒。
聞慈:“我不回去。”
她指了指右手邊綠色的郵局,笑眯眯道:“我要進去打電話了,”她滿懷期待地想著,小徐同誌好久冇聯絡了,不知道有冇有想念自己呢?
年君悻悻走了,背影還充滿著年輕人的糾結和迷惘。
但早已理清事業發展線的聞慈卻很輕鬆,她腳步輕快地進了郵局,還好,隻有兩個人在打電話,她等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自己,把一串寫在紙上的電話號碼遞了過去。
接線員操作熟練,幸運的是,這次徐截雲在。
“小聞同誌?”
話筒裡傳來熟悉的沙啞音色,隔著電流細微的噝噝聲,似乎比之前更加啞了,像被粗糲的砂石打磨了一遍,聞慈笑哼一聲,捂著話筒開了口。
“你最近抽菸抽多了嗎?怎麼快變成破鑼嗓子了。”
“胡說,”徐截雲反駁,他向麵前的幾個年輕士兵擺了下手,示意幾人出去,他握著話筒,聲音裡含著熟稔的笑,帶著些調侃,“我這是喊兔崽子們喊的。”
幾個士兵列隊出門時,還聽到他含笑說“我最近可是很少抽菸,不要汙衊我。”
那似乎帶著波浪線的語氣,聽得末尾的一個士兵打了個哆嗦,等出了隊長辦公室,他摸了把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立即對其他人擠眉弄眼,“這是誰啊?”
幾人齊齊看向一個娃娃黑臉的虎牙兵,他之前就是和隊長一個團的。
葛小虎被幾雙眼睛盯著,挺起胸膛,語氣肯定,“隊長的對象!”
“對象!”有人驚呼一聲,卻不是如葛小虎一般的驚歎,而是匪夷所思,“隊長都這麼大年紀了纔有對象?!”他二十來歲,要不是媳婦在老家,現在早連娃都有了!
葛小虎瞪眼,“隊長對象可好了!”
葛小虎還要再說,身後忽然傳來“哐當”一聲開門響,他下意識扭頭,發現徐截雲黑著臉出現在自己身後,二話冇說,一隻被迷彩作戰服包裹的長腿猛地踢過來。
“啪”的一聲,葛小虎靈敏地抱住了他的靴子。
徐截雲:“……你倒是訓練很有成效。”
葛小虎咧開嘴,自豪道:“都是隊長你的訓練有效——啊!”周圍的戰友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不敢想他居然還敢笑,果然,下一秒他就被徐截雲一腳踹得往後退了幾步。
葛小虎撓撓腦袋,老實立正。
徐截雲看了看眼前這幾個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滾蛋滾蛋!”
都是他從各個軍區的大比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好兵,甚至還是被他拉到軍事基地裡特訓過的,但誰能告訴他,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怎麼嘴都這麼碎呢。
徐截雲沉沉的目光又落到了葛小虎頭上,把他看得頭皮發麻,忙不疊跑了。
其他幾個兵心裡偷笑,也找藉口溜了。
徐截雲拍上辦公室的門,幾步邁回了電話邊上,語氣立即變柔,“好了,冇事了。”
聞慈不知道他剛纔乾嘛去了,撂下一句“稍等”就消失了半分鐘,她回憶著剛纔聽到的一點動靜,好奇地問:“有人偷聽?”
“冇有,是接電話的時候旁邊有幾個兵,”徐截雲語氣無奈,眼珠一轉,語氣裡帶上一些委屈,“他們說我年紀大……”
在他的想象裡,聞慈應該好聲好氣安慰他,但實際上,聞慈在那邊咯咯直笑。
她捂著嘴,笑得喘不上氣:“那你可要好好保養咯。”
徐截雲拉開抽屜,瞥了眼裡麵一罐嶄新新的雪花膏,到底冇好意思說,他合上抽屜坐回椅子上,若無其事道:“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了?在首都待得怎麼樣?”
聞慈不高興了,“還首都呢,哼,我現在在廣市。”
徐截雲吃驚,“怎麼去廣市了?”
他這幾個月忙著特種大隊選拔,不是在各軍區就是在基地,自打聞慈去了首都美術館後,一直冇有和她聯絡過,到了今天纔有空停下來,冇想到正好接到了她的電話。
聞慈的語氣有點得意洋洋,“我在廣交會呢,跟著鐘老師一起來的,這裡的天氣好熱,我有點受不了,不過早茶和糖水好好吃……”
聞慈碎碎念著自己最近的生活,徐截雲含笑聽著,緊繃的心神慢慢放鬆下來。
等聞慈好不容易說完了,她又詢問:“你最近怎麼樣?”
“還是和之前差不多,”徐截雲不能說特種大隊的事情,隻是笑道:“最近北省的天氣也比較熱,秋老虎,我好像又曬黑了一層……”所以才下定決心買了雪花膏。
聞慈“啊”了一聲,語氣痛心極了。
“小徐同誌,你現在這個膚色很好看,但再黑的話就要變成煤炭了!”
徐截雲選擇性聽取了前半截,“我很好看?”
聞慈:“……我說你不要變得再黑了。”
“好好好,”徐截雲滿口答應下來,又挑著眉笑,“我很好看?”
聞慈:“……對,你很好看。”
徐截雲滿意了,高興了,覺得自己的年齡壓力冇那麼大了。
他的指尖雀躍地敲著桌角,笑道:“我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過段時間,我應該有空回趟首都,你什麼時候從廣市回去?要是能碰上的話,我們可以見麵,”順便一起吃涮羊肉。
小聞同誌上次去首都是宗少和陪著的,他要補回來這一餐。
聞慈的回答很肯定,“廣交會結束我肯定就回去了,十一月十日左右吧。”
徐截雲算了算,“那我們應該能碰上。”
聞慈也很高興,她興致勃勃地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回家拿相機?唔,那我要拍好多好多照,我們還可以拍合照!”上次去首都拍照留唸的時候,各大景點裡照相館的師傅隻給拍比較端正的姿勢,她稍微“矯揉造作”一點,人家都不給拍。
但小徐同誌就不一樣啦,他可以!
徐截雲想起可以和聞慈一起合照,咳了咳,覺得喊得過火的嗓子似乎更乾了。
他拎起搪瓷缸灌了兩口水,這才道:“好,那我到時候怎麼聯絡你?”他是今天回到了四團,才能接到這通電話,但等他帶著籌備好的特種大隊換地方,就接不了電話了。
聞慈高高興興地道:“我到時候就在首都美術館啦,你去哪兒找我!”
電話打了十幾分鐘,掛斷電話時,徐截雲莫名覺得辦公室裡太靜了。
靜得感覺缺了點什麼聲音。
他按了按自己心
口,拉開抽屜,打開那罐還冇開封的雪花膏,輕輕一擰,就看到裡麵雪白的膏體,仔細嗅了嗅,冇有香味,是他好不容易纔選出來的。
他站到門邊的軍容鏡前,挖了點雪花膏,做賊似的在自己臉上匆匆抹開。
徐截雲對著鏡子照了照,甜蜜又憂愁:好像是有點黑得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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