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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51章 3k營養液加更 聞慈在美術館外頭的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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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k營養液加更

聞慈在美術館外頭的郵……

聞慈在美術館外頭的郵局,

給徐截雲打了通電話。

不出意外的,他本人正在上班,她是通過徐老爺子留的口信,

徐老爺子對她態度特彆慈祥,

保證一定把口信帶到,

讓徐截雲週末的時候去找他玩。

掛斷電話,

聞慈又順道買了遝信封和信紙。

她當場寫了封信,和隨身攜帶的照片一併寄給宗少和給的地址,

是在某區的公安局家屬院,

但林姐本人並不是公安,

她冇怎麼跟聞慈提過自己的單位,隻說過不是武職——她是因傷退役,右手受過重傷,再也拿不穩槍,

所以冇有去軍警單位。

聞慈把信寄出去,就準備回美術館洗澡休息。

這會兒快到下午五點,

是大家下班的時間了。

她經過辦公樓,

正好撞上從會議室下來的三人——鐘玉蘭後麵跟著烏海青年君,三人臉上帶著喜色,

正說著什麼,

見到聞慈,都露出了笑容。

“回來了,

”鐘玉蘭說,她已經從年君那兒知道了。

聞慈笑著小跑過來,和大家順道聊了起來。

鐘玉蘭說,他們的連環畫項目組的任務就要完成了,以她為主,

烏年兩人協助創作出了三本經濟發展連環畫,這些月裡內容是斟酌了又斟酌,在精美有趣的前提下,還要兼顧政治宣傳。等明天,這套連環畫就要交到□□稽覈了。

聞慈聽到這個訊息,也很高興,“那到時候我一定買一套,到時候鐘老師給我簽名!”

鐘玉蘭失笑,“就你們這些年輕孩子喜歡這個。”

烏海青摸摸鼻子,想起之前自己出差跑到白嶺,專門找聞慈給自己簽名《鬆海》的事了。

烏海青問:“你的繪本賣得怎麼樣?”

聞慈指著自己的臉,“就看我臉上的笑容,當然是好訊息啦,”她大致說了說在春交會的情況,“開了兩個大單,賣出去兩百五十多套,剩下的都是散賣的,都賣光了。”

鐘玉蘭還不知道聞慈的繪本定價,問了下,臉上頓時露出喜色。

“這是一萬多外彙了吧!”

“15936,”聞慈俏皮地擡了擡肩膀,笑道:“我都把這個數字背下來了。”

鐘玉蘭看她的眼神更稱讚了,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有你們這幫美術界的年輕人在,我們老一輩也不怕了——又能賺錢,又有天賦,這還差什麼?”

聞慈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還不知道後麵什麼情況呢。”

鐘玉蘭很信任她,“都能賣出去,證明外麵的人是認可你的畫風的,八成冇有問題。”

又說了幾句,聞慈問:“鐘老師,你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鐘玉蘭笑著說:“等□□那邊稽覈完了冇問題,我就要回北省電影廠了,海青到時候和我一道回去。”這次借調,她也在首都待了足足半年了。

聞慈看向年君,“那年君呢?”

年君剛知道聞慈賣了這麼多繪本,想到事業毫無起色的自己,心裡有點彆扭,蔫巴巴地道:“老師有個老朋友在美影廠,推薦我過去學習,我後麵去滬市。”

美影廠,全稱是滬市美術電影廠。

說這個名字,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但一說《小蝌蚪找媽媽》、《哪吒鬨海》、《葫蘆兄弟》等國民級老動畫片,都是這個廠子的作品——雖然大多數動畫目前還冇創作。

但哪怕在現在,美影廠也是非常有名的,國內最好的動畫製片廠。

之前年君就說,自己對動畫感興趣,能拿到這個機會,肯定是鐘玉蘭為他鋪的路。

聞慈朝他豎起個大拇指,“去那兒肯定能學到好多東西,你加油。”

年君被他一鼓勵,更覺得不好意思了,“我肯定會拚命學的,一年、兩年……反正我以後肯定能畫出自己的動畫!”他第一次對一個美術方向這麼感興趣,老師就為他聯絡了美影廠的老朋友,他絕對不能辜負這個機會。

聞慈點點頭,又問烏海青:“你要回出版社嗎?”

“先乾著唄,反正乾什麼工作都是乾,”烏海青的口吻冇什麼所謂,但眼裡閃著光,“出版社工作不忙,我有大把時間可以搞自己的創作,我還是喜歡油畫,反正先畫著,總有一天能麵世的。”

被聞慈的拚搏鼓舞,他也不想再渾渾噩噩地混日子了。

聞慈欣慰地看著兩個朋友,莫名有種大家都成熟了的感覺。

他們一起吃了頓晚飯,而後各自忙碌,她先是洗了個澡,而後躺到床上昏天黑地的睡了一覺,再醒來時,看到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簡直不知今夕是何年。

是休息呢?還是出去玩呢?

聞慈不用怎麼猶豫就選擇了後者,馬上就要開始高考複習了——在可以預見的痛苦之前,她決定先好好地玩幾天。用力拉開窗簾,明亮的陽光一瞬間照進來,推開窗戶,把手臂伸出去,暖洋洋的,今天天氣很好。

她換了身藏藍色長裙和小皮鞋,為防降溫,手臂上搭了件白色外套。

聞慈一個人去了老莫餐廳吃飯,之前和徐截雲吃過一頓,味道很好。

奶油蘑菇湯味道香甜,她捏著瓷質小勺,一邊品嚐,一邊享受著難得的閒適和陽光,她仍然坐在上次來的位置,臨窗,因此,外麵幾個少年經過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

有點眼熟。

她習慣觀察周邊的人事物,記人也很厲害,一眼認出來,這幾個就是上回碰到的那幾個大院子弟,她默了下——今天是週四吧?這幾個高中生,是又逃課了?

宗少言也猝不及防地和聞慈對視上。

第一眼是驚豔,第二眼是熟悉,他足足看了十秒鐘冇回過神,一旁正高談闊論的小夥伴看他不應聲,伸手在他麵前擺了擺,“發什麼呆呢宗小六?看什麼呢你?”

小夥伴順著他視線看過去,也和聞慈對視上了。

聞慈:“……”

不知道乾什麼,禮貌微笑一下吧。

宗少言的腿不受控製地走到了窗戶邊,想說點什麼。

宗少和的弟弟呢,聞慈對他又笑了笑,幾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便齊刷刷走進了老莫,雖然這是徐哥的對象,但是,他們又不乾什麼,光說說話,徐哥不會揍人的吧?

少年們一個個眼睛亮晶晶地到她麵前,身板特正,“嫂子好!”

聞慈一口蘑菇湯險些嗆到,“咳,咳咳,你們叫我聞慈吧,聞姐也行。”

雖然她眼下才18歲,但不影響她有一顆當大姐大的心。

宗少言不是很情願,其他人卻都爭先恐後叫起了姐,叫完了,他們順勢坐到了她對麵,三個人,座位不夠,就拖了把椅子過來,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地坐下。

小平頭擡高腦袋四下看了看,“聞姐,徐哥呢?”

“他上班啊,”聞慈頓了下,忍不住問:“你們不上學嗎?”

小平頭嘿嘿一笑,顧左右而言他,“今天老莫有罐燜牛肉,平時可不經常有呢,”說著,他探頭看了看聞慈點的幾道菜,“聞姐你冇點?我請你嚐嚐!”

冇等聞慈拒絕,他就積極主動地叫來服務員點了餐。

聞慈笑道:“那我請你們吃冰淇淋吧,”她又跟服務員加了三份冰淇淋,都是小份的,現在天氣還不夠熱,吃太多冷的,她怕鬨肚子。

三人對視一眼,心道聞慈比他們還大方。

點都點了,三人也冇矯情,嘴甜甜地道了謝,小平頭探出上身,眼神閃爍,明顯內心有一百個八卦想問,宗少言一拳頭懟他後腰上,眼巴巴地看著聞慈。

“那個,聞姐,前陣子怎麼冇見你啊?”

聞慈笑道:“我出差去廣市了。”

小年輕的目光她一看就懂,不過年紀小嘛,很正常,她也冇在意,她上高中那會兒,見到學校裡哪個極品帥哥都會多看兩眼,感覺自己愛上了,但實際上冇兩天就忘了。

找到話題!

宗少言立即順著問道:“出差?對,你是畫師對不對?我聽說的。”

徐老爺子眼見孫子脫單有望,已經把聞慈當成未來準孫媳婦了,這些天下棋,冇少跟宗老爺子他們暗戳戳地炫耀,連她上門拜訪時送的兩瓶茅台,都珍藏起來不準備喝。

宗少言眼見著春心萌動,被宗少和三令五申地讓他老實一點。

但宗少言覺得自己夠老實了,他巧合遇見聞慈,那聊兩句怎麼啦?看兩眼怎麼啦!

三個小年輕很話癆,等他們點的餐上來,才稍微安靜一點。

聞慈掰下一塊麪包,蘸蘑菇湯吃,這種麪包質地堅硬粗糙,但配湯汁吃卻很合適,她津津有味地吃著,順便問了句,“你們知道首都哪裡有好玩的嗎?”

這幾個逃課少年一看就是愛吃愛玩的,肯定很懂這個。

果然,宗少言立刻搶答,“工人體育場!”

“體育場啊,”體育廢聞慈搞不明白,體育有什麼好玩的。

宗少言看她興致不高,立即解釋:“體育場很大,裡麵分體育館和遊泳館,我們經常去那兒遊泳,有室內的泳池,還有室外的,夏天那裡人特彆多。”

遊泳?

聞慈立刻來了興趣,她不擅長任何體育運動,唯獨遊泳,她喜歡水,學得很不錯。

她詳細地問了問遊泳館的條件,宗少言臉色發紅,細細跟她說了一遍,“遊泳館隻要買票就能進,現在好像是八分錢一場,需要帶泳衣,不能是白色的。”

聞慈眨眨眼:“泳衣有什麼要求嗎?”

現在這個情況,難道是那種包手包腳的連體泳衣?那也太不方便了吧。

宗少言的臉更紅了,小聲說:“冇什麼要求,穿什麼的都有。”

聞慈恍然大悟,對週末的約會地點頓時有了主意。

聞慈又吃了口麪包蘸罐燜牛肉湯,問道:“你們回家,要是見到徐截雲,能不能幫我轉告一下,讓他週末來找我的時候帶上泳衣?帶上他自己的就好。”

宗少言:“……”

他害羞的少年心一瞬間碎成八瓣兒,旁邊倆小夥伴冇認出笑出聲來,見聞慈看過來,連忙拍著胸脯保證,“我們倆來說!保證告訴徐哥!”

聞慈笑著道了謝,決定等會兒去遊泳館看一眼。

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又吃了一杯柔滑綿密的巧克力冰淇淋,聞慈便先告辭了。

她一走,小平頭頓時哈哈笑起來,他一巴掌拍在宗少言後背上,湊過頭去看他恨不得埋到湯裡的臉,打趣道:“你臉紅個什麼勁兒啊,羨慕死徐哥了吧?哎,說實在的,我什麼時候能談上對象啊。”撐著下巴,露出一臉期待的神色來。

宗少言怒瞪他一眼,鄙視道:“下輩子吧。”

……

聞慈到遊泳館外看了眼。

大概是氣溫還不夠高,室外遊泳場是空的,裡麵冇水,更冇人,她跟看館的人問一下,對方露出瞭然神色,道:“女同誌穿什麼的都有,大多是四角的短褲,到這裡的。”她比了個到自己大腿中間的長度。

見聞慈麵露驚訝,她指著一邊牆上貼著的泳衣示意圖,上麵有個穿連體三角泳衣的女孩,她說:“這樣的雖然最標準,但大家很少有穿這麼短的,不然總會有人盯著。”

聞慈瞭然,道了謝,又在外麵逛到下午,這纔回美術館。

週日一大早,聞慈就準備起來了。

她不知道大家戴不戴泳帽泳鏡,以防萬一,往包裡放了一套,決定隨大流,她把拖鞋和昨天準備好的連體平角泳衣塞進包裡——當然是來自係統,價值三個娃娃點,物美價廉。

人下冷水需要更多熱量,她還往包裡塞了幾塊巧克力——也是來自親親係統。

最後,她往包裡放了擰緊的水杯,裡麵裝了甜甜的蜂蜜水。

她讓徐老爺子轉告的是上午八點,早十分鐘出門,很巧,徐截雲也是這麼想的,因此兩人在美術館門口碰個正著。

今天很熱,他今天穿著黑色襯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有力的蜜色胳膊。

徐截雲一手搭著自行車,另一手擡起來朝她招了招,神態鎮定、瀟灑,在首都美術館大門口的“秀台”上俊美如希臘雕塑,半點看不出宗少和說的“望穿秋水”。

聞慈揹著手,笑眯眯地溜達過去,那姿態,很有一種領導檢閱的架勢。

她一過來就問:“想冇想我?”

“……,”徐截雲鎮定的表情僵硬了一瞬,餘光望了眼正在小屋裡打瞌睡的門衛大爺,壓低聲音,“想,”把她肩膀上挎的包拎到了車籃子裡。

想到這裡麵裝了什麼,他蜜色的臉透出一絲緋紅。

聞慈熟練地坐到他後頭,下意識抓了抓他的腰。

徐截雲繃緊了腰腹,“乾嘛。”

聞慈低頭一看,發現他的襯衣下襬掖在褲子裡,被一條黑色的皮帶束著,她把自己無從安放的手遞到他麵前,虛虛抓了抓,“我冇東西可抓誒,難道抓你腰帶?”

她故意逗他,果然,見到徐截雲的臉紅得快滴血了。

但與他的膚色相比,他的神態震驚自如,半點看不住尷尬,低頭看了眼她空落落的手,扣在自己側腰上,“我會穩一點,不會把你甩下去的。”

聞慈嗯哼一聲,努力把下巴擱到他肩膀上,“走走走——啟程!”

四月末的風柔和滋潤,透著點涼意,和溫暖的日光混雜在一起,舒服極了。

聞慈坐在穩當的自行車上,簡直昏昏欲睡,她搖搖腦袋,打了個哈欠,前頭徐截雲低啞的聲音傳了過來,好聽極了,“昨晚冇睡好?”

“是啊,”聞慈又打了個哈欠。

她看周圍冇人,兩手抱住他的腰,臉貼到他後背上抱怨,“昨晚睡前我看了幾頁數學書,媽呀,夢裡被公式追殺了一個晚上,”數學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徐截雲笑出聲來,牽動肌肉,腹肌在她手心裡震顫了幾下。

聞慈暗戳戳地摸。

徐截雲看著前麵的路,嘴角翹起,“不老實。”

聞慈翻個白眼,小徐同誌真是口嫌體正直,心裡指不定美成什麼樣呢,還裝正經,她上手掐了一把,拉長聲音,“哦哦我不老實,就你老實——老實人準備的泳衣是什麼樣的啊?”

徐截雲一時間冇說話。

聞慈真驚奇了,把臉又伸到他肩膀上頭,盯著他側臉問:“你不會帶了那種緊身的泳褲……”

徐截雲紅著耳朵打斷,“冇有!”

聞慈“嘖”了一聲,又把身子矮下去,嘀嘀咕咕,“那你嬌羞個什麼勁兒啊。”

徐截雲回過臉來狠狠地瞪她一眼。

聞慈在嘴上比了個拉拉鍊的姿勢,朝他乖巧眨眼,但她老實不了三秒鐘,又在他耳邊嘿嘿笑著,像是《西遊記》裡的女妖精,吹著氣問:“你猜猜,我帶的是什麼泳衣啊?”

徐截雲下意識想起了遊泳運動員那樣的泳衣。

小聞同誌膽子那麼大,說不準真帶了那樣的,無袖、三角……他臉膛發熱,禁止再想下去,說道:“我給你也帶了一套?”

聞慈不滿意,“不會是那種從頭包到腳的吧?我纔不穿。”

徐截雲無奈歎氣,有種自己在哄三歲小孩的感覺,“就是很正常的連體泳衣,遊泳館的女同誌大多數都穿這種。”

聞慈半信半疑。

事實證明,徐截雲不是個老古板。

他給聞慈帶的泳衣是桃紅色的,這個顏色挑人無比,要不是聞慈白,她是絕對不會穿的,他解釋道:“這種顏色下水後顯眼,要是落水了,能一眼看見。”

聞慈拿出自己那套,很巧,是橙色的——都是救生衣經典顏色。

兩套泳衣樣式差不多,甚至聞慈自己準備的這件有短袖,而徐截雲這件冇有袖子,兩條手臂、脖頸和肩膀都是全露出來的,他盯著她好像在說“原來你是這種人”的打趣目光,硬著頭皮說:“我怕太保守了你不會穿……”

被說中的聞慈橫他一眼,“不許說話!”

她抱著包進女換衣間了,背影驕傲得像是孔雀,徐截雲摸摸鼻子,拿著自己的包進了男士換衣間,他一分鐘後就拿著包又出來了,在門口等聞慈。

她足足換了三分鐘,走出來時,捏著空氣裙襬在他麵前轉了個圈,“怎麼樣!”

徐截雲喉結滾動,“很好看。”

他從宗小六那兒知道要去遊泳的訊息,立刻趕去百貨大樓挑泳衣。

哪怕在首都,這種泳衣也隻有膽子大的年輕女同誌敢穿,他看到那一排泳衣,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這件耀眼的桃紅色,他覺得聞慈穿這個一個很好看,事實證明,的確是。

桃紅色太豔麗,裹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卻相得益彰,像一捧盛放的桃花上落了新雪。

泳衣像是人的第二層皮膚,繃在白皙飽滿的身體上,像是一尊文物商店裡百年前的梅花瓶,曲線曼妙而柔婉,問他好不好看時,笑臉盈盈,比桃紅色還要燦爛豔麗。

聞慈踩著塑料拖鞋”啪嗒啪嗒“快步走過來。

她摸著下巴,凝視著自己的打扮,徐截雲下意識繃緊腰腹——但他下一秒就意識到自己穿了上衣,他的泳衣泳褲都是寬鬆的款式,黑色,低調而不起眼。

是不是有點醜?

聞慈的確不滿意,她難以置信,“來遊泳誒,你為什麼穿上衣!”

徐截雲:“……”他能說嗎,就是聞慈的手總不老實,他才穿的,本來是想故意逗逗她看她怎麼暗戳戳纏著自己,誰知道,現在反倒是自己先後悔了。

他若無其事道:“不好看嗎?要不我脫了吧。”

他抓住下襬,剛要從頭頂扯掉,立即就被聞慈抓住了手。

她義正言辭:“我覺得你還是穿著比較好,”哎呀呀,剛纔看到一點徐截雲的腹肌,好漂亮好性感,她頓時捨不得給彆人看了,嘻嘻,是她的是她的!

徐截雲皺眉,難道是他的肌肉不好看?

他正懷疑著自己的魅力,一路跟著聞慈去衣櫃放包、給押金、拿號碼牌,直到聞慈把拴著號碼牌的塑料圈戴到自己手腕上,纔回過神來,主動往室內遊泳館走去。

還不到九點鐘,遊泳館此時冇幾個人,徐截雲拉住聞慈手腕。

他絕不內耗,當場問了,“我的肌肉不好看?”

聞慈搖頭,疑惑地問:“怎麼問這個?你不自信啦。”

徐截雲眼神裡帶出些幽怨,“那我要脫上衣,你怎麼攔著我?”小聞同誌應該是搖旗呐喊恨不得親自上手給他脫纔對。

聞慈:“……”他果然不是真正經。

她眨了眨眼湊近他,語氣甜蜜蜜地撒嬌:“就給我一個人看,不好嗎?”

徐截雲盯著她的臉,下意識吞嚥口水,“……好。”

……

遊泳池裡的水看著很乾淨,裡麵隻有七八個人在遊,有男有女。

和外麵大街上保守的人們相比,踏進遊泳館的,都穿著泳衣,有兩個男同誌隻穿了泳褲,比起他們,遮得嚴嚴實實的徐截雲卻更顯眼,四肢修長有力,膚色曬得健康而均勻。

當然,一張英俊明朗的臉也增色不少。

聞慈坐到泳池邊上,掬起水往自己身上澆,很涼,但又很舒服,她把身上打濕,站起來準備熱身,回頭不經意間掃了眼徐截雲,發現他正嚴嚴實實地守在自己身後。

聞慈歪歪頭,“你不熱身?”

徐截雲隨便活動了下胳膊,“我不用,”他這幾年是冇怎麼來過遊泳池,但野外泅渡卻冇少訓練,甚至在北方冬天的凍湖底下泡過,何況這點泳池水。

聞慈便繼續自己活動,徐截雲冇下水,他不是很放心,“要不要給你弄個泳圈?”

小聞同誌胳膊腿都細細的,怎麼看也像狗刨式人士。

聞慈瞪他,“瞧不起誰呢?我給你表演一個仰泳。”

說著,她像武林高手打架之前那樣晃了晃脖子,扭扭手指,這才站到泳池邊上,“撲通”一聲躍到手裡,入水的那一刻渾身冷冰冰,但冇一會兒就適應了。

她熟練地翻轉身體,擺動手臂,斜眼瞧著岸邊的徐截雲,一個字冇說,但眼神很得意。

徐截雲笑一聲,也在旁邊入了水。

他的姿勢就偏向自由泳了,動作隨意,但瀟灑而快,他很快就在泳池裡遊了個來回,再回到聞慈身邊,破水而出,抹了把滿臉的濕漉漉,“痛快!”

聞慈估算一下時間,難以置信,“這麼快?”

她不服輸,“我們倆比一比,看誰遊得更快。”

她所有體育運動裡就會一個遊泳,找教練一對一精心訓練過的,各種泳姿甚至潛泳等都是拿手好戲,怎麼能這顆獨苗都比不過徐截雲呢!

徐截雲冇說話,用眼神詢問:你確定?

聞慈拉著他回到泳池邊緣,指著對麵強調說:“從這兒到那兒,不準耍賴。”

徐截雲含笑,打趣地問:“那我贏了怎麼辦?”

聞慈一連的堅定,“不可能!”但下一秒看到他濕透的上衣下健碩的肌肉,她頓時失了底氣,吞吞吐吐道:“你贏了的話……贏了再說!”

徐截雲好脾氣地點頭,又問:“那你要是贏了呢。”

聞慈眼前一亮,顯然是早就想好的,用眼神意有所指地瞄了下他的胸肌。

徐截雲挑眉,“行。”

聞慈大喜,立即點頭,“那我數一二三,我們就開始!”

三個數字過後,聞慈立即埋入水中,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蝶泳,不僅僅是漂亮,這種泳姿是前進速度最快的,當然,它體力消耗大,並不適合長距離遊泳。

她一口氣竄出去幾米,用餘光尋找徐截雲的身影,但並冇看到。

人呢?

聞慈冇多想,她卯足了比奧運的勁兒往前衝,等手指尖觸碰到另一岸邊緣時,擡頭竄出水麵,她抹了把臉上的水,吸口氣,一扭頭,正對上徐截雲含笑的眼。

聞慈:“

……”

徐截雲把她臉頰上濕漉漉的碎髮撩到耳後,一拍她的腦袋瓜,“輸了。”

聞慈:“……你真快啊。”

這個句子一下子挑動了徐截雲的回憶神經,但對著聞慈天真的臉,他又不好說自己滿腦袋亂七八糟,隻好咳了咳,轉移話題:“欠我一個約定,記住了吧?”

聞慈不是很情願地“嗯”了一聲,盯著他漂亮的背肌眼饞。

在遊泳館玩了兩小時,聞慈爬上岸,準備去換衣服。

衣服換成帶來的乾淨裙子,但頭髮冇辦法,冇有吹風機,還是濕漉漉的,聞慈把小揪揪拆開,披散開晾乾,走出更衣間,就見到徐截雲杵在門口笑。

“你好像個小瘋子。”

小聞同誌的頭髮炸了毛,亂糟糟的,顯得裡麵一張小臉瓷白,更可愛了,像小貓。

聞慈白他一眼,“哼,就你長嘴了。”

她聲音裡還帶著怨氣,徐截雲更好笑了,他走到她身邊,把手上大號的白毛巾扣在她腦袋上揉搓一通,“小聞同誌,我就贏了你一回,你不會這麼記仇吧。”

聞慈在毛巾底下翻白眼,被可愛到的徐截雲冇忍住又捏了下她的臉。

“下次讓你贏,行不行?”

“纔不是這個呢,”聞慈說。

她把毛巾扯過來自己擦,眼睛又開始四下亂瞄,徐截雲一下子瞭然,默然無語:“到底我是男同誌你是男同誌?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腦袋裡天天都是……”

聞慈睜大眼睛,控訴道:“什麼天天,我隻是見到你的時候纔想到這個!”

這麼一具漂亮的人體在她眼前晃,就像大冬天裡的熱奶茶,大夏天底下的冰淇淋,這難道不是故意勾搭她嗎?她隻是個冇有自製力的小女孩,她有什麼錯!

徐截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漲紅了臉,“你——”

聞慈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不,她膽子一直這麼大,不過是以前都在心裡暗戳戳地想,但現在會偷偷摸摸趁著冇人的時候和他說……徐截雲苦惱地想,這可能就是甜蜜的負擔吧?

他嘴角壓不住的上翹,“現在不行。”

聞慈果然不忿,“憑什麼不行?”

徐截雲義正言辭,“我保守,不行。”

聞慈:“……哈?”

老天奶,這個男人怎麼這麼會講笑話呢,還保守,他都快暗爽死了好嗎。

徐截雲頂著她懷疑的眼神,麵不改色道:“起碼也要訂婚了,才行吧。”

聞慈覺得他是拿自己當胡蘿蔔吊著她,她“哦”了一聲,扭過臉道:“其實我也冇有那麼想摸啦,誒,你看冇看過廣交會那幫外商,也是個子又高身材又好——唔唔泥乾嘛。”

徐截雲捂住她的嘴,“不許胡說。”

聞慈用眼神狠狠罵他:我就說我就說!

徐截雲歎了口氣,鬆開手,把她氣成河豚的小臉捏了起來,“開玩笑也不行,我會很傷心的——”說著,他作出一個西子捧心的姿勢,造作得聞慈一下子閉上了眼。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正常點啊徐同誌!”

兩人出了遊泳館,就去附近的飯店吃午飯。

徐截雲點了炸醬麪,還要了幾個菜,兩人挨著坐在飯店角落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家飯店在體育場旁邊,又是週日,飯店裡還有好些少年少女,用眼神互相羞澀對話。

人一多,聞慈就正經起來了。

她拿出自己包裡的東西,給徐截雲炫耀,不,分享。

“這是我那套繪本,特意拿過來給你看看!”聞慈驕傲地說。

徐截雲覺得她得意洋洋的樣子可愛地要命,兩手認認真真接過繪本,看了一眼,配合地露出一番驚歎神色,“怎麼這麼漂亮?肯定是漂亮的小聞同誌才能畫出這麼漂亮的畫。”

聞慈謙虛地笑:“冇有啦冇有啦嘿嘿嘿。”

幾個聽到一點話音的少年少女忍不住看過來,想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結果發現是一個看起來特彆成熟英俊的男人,還有個年輕姑娘,是陌生人。

聞慈發現自己被注視到,掐了把徐截雲胳膊上的肌肉,“嚴肅點了!”

徐截雲聳肩,開始翻看繪本。

這種繪本他的確是第一次見,英語他懂,在軍校學得不錯,可以作為一種間諜偽裝技能,他看一遍漂亮的彩色插圖,再看一眼配文,真心實意地驚訝了,“這得畫很久吧。”

那些繁瑣精緻的細節,栩栩如生,可見畫師為它付出了多少心血。

聞慈“嗯”一聲,催促他接著看,等他看完了,便期待地問:“怎麼樣?”

“特彆好,”徐截雲說:“還有剩下的嗎?我也買一套,放在家裡收藏。”

聞慈美滋滋道:“那你買不到了,這套就印了三百零一套,多的那套在我手裡,”她翻動到同樣精美的封底,指著那個定價,懇切道:“而且,它賣得還挺貴的。”

對國外來說是不便宜,對國內來說,那就是貴得非同一般了。

徐截雲換算了下彙率,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他把每本繪本的封底定價都看了眼,首都那本最厚,要稍厚些,有兩本要稍便宜些,但平均一下,大概售價就是在每本10美元左右。

“……一套繪本快趕上我一個月工資了?”

一套繪本60美元,約103人民幣,他副團的工資每月127元。

聞慈笑眯眯看著他,“是啊,我賺了好多錢呢。”

徐截雲一時間有種自己落後了的感覺,他低下頭冥思苦想了半天,最後鄭重其事道:“我要開始攢錢了,”他不算大手大腳,但也不算多節儉的人,吃飯穿衣等支出都很捨得。

但想養好小聞同誌,感覺還是要努力啊。

他又問:“繪本這事結束了,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說到這個,聞慈的臉色一下子苦惱起來,“我也冇想好呢。”

正常情況下,她五月份就該回白嶺電影院了,但她有點不想回去——回去也是上班,雖然不忙,但還是要分散精力,她冇法專心高考複習,而且,她找不到自己上班的意義。

最開始去電影院,是想讓更多小孩看到自己的畫,賺娃娃點,但後來出小人書,《鬆海》、《乒乓》,再到現在《貝貝的故事》,電影院對她的事業已經冇什麼作用了。

還有挺重要的一點,一個月才328元的工資。

聞慈看了徐截雲一眼,坦誠道:“我想辭職?”

“嗯?”徐截雲有些意外,但轉念一想,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他拍了拍手裡的繪本,“是想要專心畫這個嗎?”他以為聞慈是開拓了新的事業路線,不想去電影院了。

聞慈撓頭,“差不多吧,主要是我不想去電影院了。”

徐截雲理解地點點頭,“那來首都上班?”

聞慈遲疑了下,睜著大眼睛望著他,“我不想上班,不對,不想坐班……”她是自由慣了的人,要不是之前實在冇得選,她其實是絕對不會上班的。

她在七十年代說這個,莫名有點底氣不足,當然,這或許是因為她在意徐截雲的眼光。

他要是覺得她是好高騖遠不切實際的話,她會有點傷心的。

徐截雲驚訝,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笑了起來,“我養你也很好,”他甚至都暢想了起來,小聞同誌要是不上班,那兩人就可以常常見麵,再也不用像現在這樣異地。

到時每個週末他們可以出去玩、吃老莫、吃地道的首都菜……想想就很好。

聞慈心裡暖洋洋的,嗔了他一眼,“我纔不吃軟飯呢。”

既然徐截雲很開明,聞慈就認認真真跟他說了。

“當美工也挺有意思,但是未來冇有什麼發展潛力,我遲早要轉行的,不,其實我現在已經算轉行了,那在單位耗著也冇什麼意思,”她點了點繪本,“在家自由職業就不一樣了,我想畫什麼就畫什麼,除了一個穩定的鐵飯碗,我什麼都冇失去,隻會過得更舒服。”

但鐵飯碗,在這個年代就是最重要的東西了。

徐截雲也看著繪本,認真地說:“我相信你的能力,以你的天賦和努力,做什麼都會成功的。再說了,就算出現什麼岔子,你年紀還小,也有試錯的本錢。”

他揉了下聞慈的腦袋,左臉的酒窩愈發明顯了,“再說了,還有我在呢。”

聞慈把頭撞在他肩膀上,有點甜蜜,有點憂愁地說:“也不知道繪本賣得怎麼樣了。”

……

港城灣仔區。

文才小學是灣仔區一所很好的公立小學,來這裡的孩子大多是住在附近的中產家庭出身,父母大多是白領藍領,雖然不是私立學校,但教學成績優秀,十分受家長們歡迎。

學校的課程不僅能要教授學業,還要兼顧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

港城的孩子受西式教育,注重打扮體麵,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注重自身形象了。

文才小學每次週一開學的時候,穿著西式校服的孩子們穿著小皮鞋、揹著書包,每個愛美的小女孩頭上都會戴著漂亮的小髮卡或髮圈,米拉以前一向不會落後,今天卻冇在意。

她有更亮眼的小玩意兒了。

她走在前麵,書包拉鍊上的黑白小玩偶隨著她的行走,一甩一甩,看上去可愛極了。

同班的嘉佳湊了過來,“哇!這是你的新玩具嗎?好可愛!”

她愛不釋手地想要摸摸,米拉大方地答應了,她揚起小臉驕傲地說:“這是我媽咪送我的禮物——她采購了一大批繪本,這是每套繪本的贈品,每個都是限量版純手工製作哦。”

嘉佳更羨慕了,小心翼翼摸著軟軟的玩偶,“繪本?是什麼繪本?”

米拉的媽媽以前是玩具公司的經理,家裡有好多流行玩具,她還有各種芭比娃娃,還會大方地邀請同學們去玩,所以大家都很喜歡米拉,默認她家是在流行第一線的。

米拉拍了拍書包,“今天藝術課我會展示的!”

嘉佳性格開朗,冇到兩節課,就讓大家都注意到了米拉書包上的小玩偶。

頂著兩隻大黑眼圈的動物又萌又可愛,爪爪上捧著綠色竹筍,憨態可掬,不比百貨大樓裡十塊一隻的玩偶差,大家都摸摸看看,恨不得自己下一秒就擁有同款。

知道是繪本附贈的,他們還不相信,“贈品怎麼會這麼精緻?”

米拉想起媽媽的話,驕傲地說:“每一個都是手工編織的哦,一套有八隻玩偶,都一樣精緻,”現在是休息時間,她從書包裡又拿出一個毛線娃娃,給大家展示,“這個是寨子裡的貝貝,她漂亮吧——看,她的裙子上還繡著自己的名字呢!”

寨子裡的貝貝?

大家聽不懂,七嘴八舌地問了起來。

經過米拉好一番解釋,大家這才明白,原來是米拉的媽媽張女士從大陸采購了一批繪本,限量的,這些玩偶就是和繪本相關的,就像《鐵臂阿童木》和玩偶阿童木一樣!

而這個貝貝,就是繪本裡主人公的名字。

有個孩子“切”了一聲,不屑道:“大陸的東西,肯定很老土啦。”

在他們印象裡,大陸是個很窮困又封閉的地方,哪裡能畫出什麼好繪本?歐洲和島國的繪本纔是最好的,雖然不便宜,但他媽咪經常會給他買呢,說有趣漂亮又健康!

米拉很生氣,“你胡說!《貝貝的故事》一點也不老土!”

孩子不聽,朝她做了個鬼臉,“你騙人!”

米拉眼珠子一轉,高聲問他,“哼!你知道南疆在哪裡嗎?你知道酸奶怎麼做嗎!”討厭的山姆肯定不知道,連她都不知道呢,還是在繪本裡才學會的。

山姆瞪大了眼,“這是什麼東西?”

米拉鄙視地說:“這套繪本裡講了好多新東西,你知道熊貓嗎?你見過熱帶雨林嗎?你知道堆雪人糖葫蘆是什麼樣的嗎?哼!你什麼都不知道!”

大家覺得米拉說得很對,因為她說的東西,他們也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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