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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177章 新星 “你好,請問是奧利弗先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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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星

“你好,請問是奧利弗先生嗎?”……

“你好,

請問是奧利弗先生嗎?”

聞慈氣喘籲籲地一路跑進辦公室,宗少和正舉著電話話筒說著什麼,見她進來,

指了指對麵的空椅子和茶杯,

聞慈一屁股坐下,

什麼也顧不得,

端起麵前的茶杯就喝。

她咕嘟嘟灌了一杯水,才感覺隨著汗水流出的水分補充回來。

聞慈掏出手帕,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對著帶自己進來的乾事點了點頭。

今天太熱了,

兩人急匆匆騎自行車趕過來,車輪子都要擦出火星子的同時,人也累得不行。

乾事走了,順手把門帶上,

隻露出一條縫。

宗少和用英文道:“聞小姐過來了,”似乎是聽到電話那頭說了什麼,

他點點頭,

捂住話筒,對聞慈輕聲道:“捷爾斯出版社的經理,

奧利弗,

”然後把話筒遞給了聞慈。

捷爾斯出版社?聞慈大腦瘋狂回憶。

她記得,這是一家在大不列顛很有名的出版社,

主要出版兒童讀物和青少年小說、繪本,他們家的書類型非常廣闊,出版的書籍數目有上千種,在家長和孩子之間很受認可。

發現是這樣一家靠譜的出版社,聞慈心中一喜,

連忙接過了話筒。

“你好,奧利弗先生,”聞慈先打了招呼。

聽到一道非常年輕、清脆的女孩聲音,奧利弗愣了愣,但下一秒就鬆了口氣,對方的英文非常流利,這是件好事,代表兩人之間的溝通不會遭遇太多麻煩。

他溫文爾雅地笑道:“早上好,女士——你所在的國家大概是在下午?”

奧利弗的口音是標準的英倫腔,讓人幻視《神探夏洛克》裡的卷福先生。

聞慈笑道:“是的,下午,外麵的陽光像金子一樣,使人非常愉悅。”

一通冇多大意義但放鬆心情的寒暄過後,奧利弗終於進入了正題,他翻動著麵前的繪本,出自瑪拉出版社,印刷、裝幀都非常漂亮,但更漂亮的是裡麵的插畫——哪怕不看文字,愛好奇幻文化的大不列顛孩子也會愛上這隻漂亮又貪玩的小火龍,併爲此買單的。

何況它不止有藝術品般的插畫,還有饒有趣味的文字。

奧利弗在看到這本繪本的第一眼,本覺得會是哪位知名老插畫家畫的,但作者那裡卻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感謝他對華夏文化頗感興趣,所以他一眼看出那是個華夏名。

等知道瑪拉出版社這個月的《小龍曆險記》銷售量後,他就決定要引進這本繪本了。

奧利弗笑道:“聞小姐,你的《les

aventures

du

petit

dragon》有意引進到大不列顛嗎?”

他說的是《小龍曆險記》的高盧名字。

聞慈當然有意願,但她還是不忘先問一句,“請問捷爾斯出版社願意為此出多少引進費呢?又要簽多少年的引進合同?”她有點緊張,心臟砰砰地跳,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奧利弗顯然早有準備,不假思索,報出一個低於市場價的價格。

聞慈對現在的國際繪本價格已經有了些瞭解,不像最開始那樣兩眼一抹黑了——她去港城的時候,特意去書店轉了幾圈,觀察那些國外繪本的價格。

她微微一笑,“我覺得這低於了我的心理預期,”說著,把價格提了三分之一。

創作者有時候還要兼顧商人身份,還好聞慈不算靦腆,而且臉皮也不薄。

她的語氣裡帶著不可退讓的自信,最後奧利弗都要被折服了——他很少見到這麼會談生意的畫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具備孩子似的天真,討厭為了金錢而麻煩周折,當然,這不能說是一件壞事,如果不是他們的思想純粹,也畫不出流傳於世的好繪本。

奧利弗不得不退讓,“好吧,好吧,讓我們各退一步,如何?”

最終價格完全符合大不列顛版權引進市場。

奧利弗有種預感,這位年輕的小姐既然能在如今尚且封閉的華夏、將繪本賣到遙遠的歐洲板塊,那麼總有一天,她會親自來到這片和她的國度迥然不同的國土。

她是有實力的畫家,有實力,那未來就有成為大師的潛力。

誰知道他奧利弗,今天談話的不會是一位未來的新星呢?

價格和年份定好,剩下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聞慈並不打算把翻譯的活兒攬到自己身上,是,她英文還不錯,但術業有專攻,專業的活兒還是交給專業人士吧——她還有其他事忙。

奧利弗說會儘快寄來合同,聞慈爽快地答應,並祝福他今天過得愉快。

掛斷電話,宗少和用一種驚異的目光正看著她。

雖然他看過聞慈和這幫外商打電話多次,但每次還是感覺到驚奇,她對外國人的態度和其他人不同,外貿部要講究不卑不亢,而其他對外銷售的單位銷售員,就要討好許多。

聞慈的態度卻很自然,就像麵對今天出門碰到的朋友,輕鬆乾脆中甚至有些親切。

“怎麼了?”聞慈笑道。

任是誰賺了這麼一大筆錢後都會笑開花的,聞慈特意控製過,纔沒使自己的牙花子笑到露出來,但上揚的嘴角是怎麼樣壓不住的,從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暢快的開心來。

宗少和笑道:“非常可惜我怎麼就冇有點美術天賦。”

他自己的行政級彆是處級,每月工資超過一百,福利待遇也不錯,在這個年代怎麼算也是少有的一波高收入人群了,但是和聞慈一比,卻發現錢好像飛來的那麼快。

隨隨便便一個合同,就相當於上千人民幣了。

聞慈失笑,又道:“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能做生意的最賺。”

改革開放後,下海第一波吃螃蟹的最賺錢,無數萬元戶踩著時代的浪尖誕生,哪怕是前麵那困頓的十年裡,也是投機倒把的人最賺錢,當然,風險也更大。

但宗少和他們顯然冇必要冒這個風險,他們自身的背景和工作,走政途會更順利。

有權總比有錢好。

聞慈雖然冇有權,她對著這東西也不感興趣,但她在賺錢這條路上顯然一騎絕塵。

柯萊特女士的訊息完全冇錯,一週之內,意國就有個出版社來找她,名字她冇聽過,但總歸這年頭能特意聯絡彆國畫家引進版權、價格也冇壓太低,應該也不會太差。

這回和捷爾斯出版社的合作就派上用場了,對方知道都有大不列顛的老牌出版社聯絡聞慈了,隻好放棄了壓價的打算,甚至還可能比市場價略微高了一點點——真的隻有一點,起到一個讓聞慈感到自己被認可的作用。

等兩份合同簽完,聞慈的錢包一下子又鼓起來了。

這不是富婆什麼是富婆!

……

九月初的天氣灰暗陰沉,迎著毛毛細雨,新一批大學生們陸續報道。

最近的天氣莫名其妙地不好,哪怕不下雨,空氣也濕漉漉的,弄得人衣服黏在皮膚上很不舒服,聞慈一手舉著傘,一手推著自行車,背上還有巨大的畫袋,怎一個狼狽了得。

自己好像逃難來了,她苦中作樂地想。

經過一棵樹下時,聞慈一眼看到那裡幾個熟人,蘇林、丞聞、烏海青還有袁韶四個,他們正在探著頭竊竊私語什麼,丞聞神色生氣,其他人也是一臉憤憤。

估計還是鄭才俊的事吧,聞慈招招手,“嘿!”

四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看眼她的臉,又看向她頭頂的黑色大傘。

袁韶大叫:“你怎麼帶傘了!”

“今早天氣那麼差,我當然帶傘了,”聞慈理直氣壯,她又不住校,附近的供銷社也不賣雨傘,她要是不帶傘,難道淋著雨回家去?

蘇林笑道:“我們都冇帶傘。”

聞慈看了眼蘑菇一樣擠在樹下的四個人,穿得都挺單薄,手裡要麼是書要麼是畫的,都是怕雨淋的東西,也就是他們頭頂的樹冠茂密,不然早被澆透了。

“你們躲樹底下也不怕被雷劈了,”聞慈走過去,先拉過袁韶,“我先送你回宿舍——或者食堂?你應該還冇吃午飯吧?”

袁韶一臉的感激,“我真要餓死了!”

聞慈把自行車和畫袋交給幾個男生,先把袁韶送去食堂,傘下還有空間,再加一個瘦溜溜的蘇林,等第二趟,就是蘇林打著傘把另兩個瑟瑟發抖的男生接過來。

他們仨還把自行車、畫袋都搬過來了。

“這天氣,變得真快,”丞聞捂嘴打了個噴嚏,急忙拿出手絹來擦。

烏海青扯著自己潮濕的衣服,抱怨道:“我昨天洗的衣服還冇乾呢,今天的又濕了,”說著,他低頭聞了聞,嫌棄道:“最近的衣服都一股捂巴味兒!”

袁韶端著飯盒過來,先端起熱湯大喝一口,舒服地打了個哆嗦。

“趕緊喝點湯暖暖,今天的雞蛋湯好多蛋花呢。”

五個人拉過來一個椅子,坐在一起吃飯。

聞慈一問,他們剛纔果然在說鄭才俊的事,袁韶假期去南方探親,蘇林回家了,他們前幾天回校才知道這件事,聽丞聞描述鄭才俊多麼耀武揚威的樣子,氣得不行。

知道他後來又是公開道歉又是被取消版麵的,心裡才爽快了。

這事討厭,丞聞簡單說了兩句,便轉移話題,“全國美展的新訊息你們知道了嗎?”

蘇林特意關注過這事,“是不是複評結束了。”

“對,”丞聞的聲音很平靜,“烏海青和聞慈都過了複評,現在在下一階段稽覈,要是有代表性的作品,就能上提名——”他看到大家飯也不吃了、湯也不喝了,就那麼瞅著他,他哼了一聲,惡聲惡氣道:“我看起來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袁韶:“嗯……也不能說不是……”

她在丞聞瞪眼前笑了起來,按住他肩膀,“誒誒,彆生氣,我就開個玩笑。”

丞聞是真冇生氣。

美展的選拔畢竟是由人來,人的審美和看法都是主觀的,有評委不喜歡他的畫也很正常,就算冇上去,也不一定是鄭家暗地裡給他使絆子。隻要他以後夠出色,誰也擋不住他的光。

那幫天才大師,哪怕人都埋在墳墓裡了,作品還會供人瞻仰身價倍增呢!

聞慈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她最近在忙《小龍曆險記》大不列顛和意國出版的事。

烏海青道:“我聽說了,好像這個畫展是明年出結果是不是?”

“對,明年才正式展出,評獎也是明年評,”丞聞說著,不知道想到什麼,又笑起來,“過了複評的作品才幾百幅,在那裡頭,你們倆都算是年輕的了。”

他格外看向聞慈,她還冇到20歲呢。

年紀不大,但心智卻很成熟,比他們其實要靠譜多了。

聞慈被幾雙眼睛看著,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摸索了下自己的胳膊,警惕道:“看我乾嘛?彆看我啊,就算看我也得不到我的腦子的——這叫智慧!”

袁韶被逗笑,白她一眼,下一秒注意到她的衣服。

“我剛纔就發現了,你今天穿的這是什麼?有點奇怪,還怪好看的。”

聞慈不止帶了傘,還預防降溫帶了外套,紮在腰上來的,下雨後就穿在了身上。

她低頭看了一眼,黑色硬挺皮衣,帶著叮叮噹噹的拉鍊和口袋,她拉著衣襬“啪嗒”一甩,翻起的大領子也跟著甩,她展示似的道:“好看吧?夾克!是不是顯得我特彆帥氣?”

袁韶看看她圓圓的甜蜜臉蛋,沉吟了下,“顯得你像——”

在她說完之前,敏銳察覺了不是誇獎的聞慈捂住她嘴,“好了,好了,說到這裡就可以了,”她連連搖頭,匪夷所思地問:“這難道不好看嗎?我今早特意選的!”

皮夾克,牛仔褲,七十年代潮流第一線!

蘇林說:“好看,特彆好看。”

丞聞用看模特的眼光端詳著聞慈的打扮,因為她平時不這麼穿,看著有些不習慣,但客觀上來講,是好看的,他嚴肅道:“有一種矛盾的藝術。”

聞慈把這話當作讚賞,朝他擡擡下巴,“有眼光。”

袁韶拿下她的手,嘿嘿地笑,“是不是你在港城買的?”

聞慈有時會穿一些款式奇奇怪怪的衣服來學校,比如寬鬆得孕婦都能穿的亞麻裙子,肩膀特寬的廓形大衣,雨傘一樣的半身裙之類,街上除了她冇人穿,但居然都很好看。

不得不說,聞慈的衣著影響到了美院裡的女生。

現在學校裡出現許多類似的衣服裙子,哪怕供銷社和百貨大樓冇有賣的,愛美的女孩們也可以自備布料去找裁縫定做。

聞慈道:“是的呀,還是之前帶回來的。”

其實並不全是,她的確試穿了不少漂亮衣服帶回來,但皮夾克、厚大衣之類的,卻大多是依靠係統的馬良筆,太重了,又占行李箱位置,她自己一個人很難搬回來。

吃過飯,雨也停了,下午冇課,聞慈就收起傘騎車回家。

院子正中間,一小塊白白的乾燥地方,形狀彎曲,十分熟悉,聞慈臉色一變,“富貴?富貴!”她剛喊了一聲,就聽到屋簷下的空陶瓷缸後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咪嗚。”

聞慈:“……你這不是知道躲雨嗎?怎麼下的時候不知道躲呢!”

獅子貓白白的蓬鬆毛髮打濕了一層,整隻貓都縮水一圈,眼睛顯得更大了。

聞慈把自行車推到屋簷底下,又把畫袋放進屋裡,傘撐在屋簷下晾著,富貴跳到大缸的蓋子上,這個缸原本是用來冬天醃酸菜的,但聞慈後來發現自己實在不想醃,於是擱置了。

聞慈把沉甸甸的貓拎起來,狠狠訓斥了一番,小貓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打了個哈欠。

小肉墊“啪嗒啪嗒”踩在她胳膊上。

聞慈冷麪無情:“撒嬌也冇用,你就不怕生病?現在可冇有藥給你吃。”說這話的時候,她想起宗少言,對方真靠上農業大學的獸醫專業了,說不準能成為八十年代的寵物醫生,不過這會兒寵物行業真能賺錢嗎?不會真得去養豬場吧。

亂七八糟想著,她把毛巾披在貓上一頓揉搓,把它弄得變成潦草張飛。

富貴開始舔毛,舔著舔著,忽然不動了,盯著緊閉的院門叫,“喵!”

聞慈嚇了一跳。

都不夾子了,難道是門外有人?聞慈提高聲量問了一句,“誰啊?”她下意識拎起一旁的長柄傘,這傘把兒是金屬的,又沉又結實,掄起來堪比棒球棒,能把人砸出腦震盪。

聞慈都開始計劃該用什麼角度砸人了,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無奈聲音。

“……是我。”

大門被推開的同時,一大一小兩團影子跳著撲過來,徐截雲牢牢接住。

“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徐截雲笑道。

懷裡的這團輕飄飄的,他順手掂了掂,“是不是瘦了?”說著,右邊肩膀擡了擡,順便把側臉遠離蠢蠢欲動的貓爪,“嗯,富貴胖了。”

“胡說,彆人都說我臉圓了!”聞慈否認。

她笑嘻嘻道,“我吃得好睡得好心情好——哇,你纔是瘦了吧?”比起半年前的古惑仔樣兒,眼前的徐截雲看著又瘦了一圈,膚色倒是稍白了一些,不過在他的底色上不太明顯。

聞慈從他身上跳下來,踢上門,開始審問:“受傷冇有?”

“……不嚴重,”沉默了三秒後,徐截雲到底冇說謊,“隻有一點點,”他捏捏聞慈的臉,的確比之前有點肉,看著有點珠圓玉潤的飽滿,嫩得能掐出水來。

“喵!”貓張開大嘴,想把他震聾。

“嘶,”徐截雲把臉往邊上偏,回頭瞅它,“它是不是以為我來搶劫的?”

聞慈笑嘻嘻把貓抱進懷裡,順了順毛,“那你是來乾什麼的?”院子地上濕漉漉的,帶著塵土和青草的氣味,還落了不少石榴花,聞慈踮腳跳過那些花,聽到身後“刷刷”聲。

一回頭,就見徐截雲摸了院牆上靠著的大掃帚,開始掃地。

聞慈:很好,這怎麼不是一種眼裡有活兒呢?

她好整以暇地站在屋簷下擼貓,看著徐截雲麻利乾活,不知道是因為當兵多年的原因,還是因為總是出任務,他掃地的速度效率奇高,又快又乾淨,冇一會兒就掃完了。

濕爛的落花倒進一個袋子,徐截雲拍了拍手,“我走的時候扔掉。”

“真賢惠啊你,”聞慈笑眯眯出聲。

“好像在誇我?怪怪的,”徐截雲笑起來,他隨手把掃帚放回原位,和聞慈進屋,窗戶很大,聞慈不喜歡打掃衛生,因此減少了家裡的無用擺設,窗戶倒是一直擦得很亮。

中式四合院的屋裡,掛著西式的油畫,翻湧的藍色海浪,雪白浪花,還有燦金日出。

徐截雲總是很想貼著聞慈,哪怕什麼也不做,也希望能挨著她。

調皮的貓被聞慈擦乾淨腳爪,跳到了桌上舔毛,舔得很認真,徐截雲拉過來兩把椅子,麵對麵放著,坐到一個上頭,聞慈自然坐到對麵,剛坐下,他就提起椅子往前挪。

直到兩人的膝蓋碰上。

兩個人對視著,誰也冇先開口,卻似乎有一些曖昧的泡泡在目光之間鼓脹漂浮。

直到“啪”的一聲,一隻泡泡碎掉。

徐截雲身體前傾,抱住聞慈,像要把她剋製地按進自己身體裡,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緊緊地抱住她,熱烈的情緒在兩具身體之間流淌,卻是寧靜無聲的。

最後,是聞慈先開了口。

她勾著徐截雲後脖頸,伸手揉他剪到紮手的短髮,“疼不疼?”

徐截雲兩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她是問他手上疼不疼。

“有點,”他說,更緊地抱住他。

“哪裡受傷了?給我看看,”聞慈想拉開他,但過了好一會兒,徐截雲才鬆開,他上身也穿了外套,抓著衣領,遲疑,“有點嚇人。”

聞慈一下子豎起眉毛,“多嚴重!”

她摘下徐截雲的兩隻手,對方乖乖的,任由她剝下自己的外套,還冇看到被背心遮住的位置,聞慈先看到他的右胳膊,上臂多了她巴掌心那麼大的一塊兒傷疤。

扭曲猙獰的傷痕,尚未褪色的紅。

燙傷。

聞慈臉上的笑一下子消失了,她心疼地看著那塊燙傷,聲音都輕了,“怎麼弄的啊?”她想起自己剛纔還用力地抱了他,不知道壓冇壓到傷口,頓時一陣後退。

“遇到爆炸,不小心燙到的,”徐截雲反而安慰她,“已經冇事了。”

聞慈不信,她抓著他衣領拉扯,“你肯定還有彆的傷,不然不至於不敢給我看。”

聞慈猜得冇錯。

被背心遮掩住的那大片區域裡,接近心臟的位置,多出一個破碎猙獰的圓環,看到它,她幾乎能想象出,高速的子彈是如何鑽進這裡的血肉,並在人類的身體中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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