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46章 學渣or學霸【一修】 你不來市委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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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渣or學霸【一修】
你不來市委的話……
陳父示意聞慈翻開,
“你看看裡麵的內容?”
聞慈隨手翻開一頁,給他翻譯了一下,倒不用裝,
裡麵很多專業用詞她本來也不認識,
她隨便翻譯了兩行,
陳父已經驚歎不已,
看聞慈的眼神一下子從女兒的朋友變成了可造之才。
“你有冇有興趣去學物理啊?”陳父問。
聞慈:“……”實不相瞞,她上輩子物理很少及格。
陳父看她搖頭,
頓時歎氣,
“現在前沿的物理技術都在國外,
外語不好,是學不到的。不,哪怕外語好,人家也不會教給我們……”他說著說著,
又歎了一口氣。
聞慈老實坐著,對陳父的猜測從小領導變成了大領導。
這個思想覺悟,
這個憂國憂民的意識,
起碼也得是機械廠的中層以上乾部吧?
陳母聽不下去,解下圍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無奈道:“好了好了,
你跟倆孩子說這些做什麼,小聞,
彆理你陳叔,他天天想著鑽研技術都想瘋了。”
聞慈笑笑,卻道:“那我們得感謝陳叔這樣的人纔對。”
陳母一愣,對這個小姑娘更喜歡了。
紅燒肉已經燉在鍋裡,陳母也在客廳坐下,
笑吟吟問:“我聽小滿說,你很喜歡畫畫?”
說到這個,陳小滿直起了腰,比聞慈還要自豪,驕傲道:“她都靠畫畫找到工作了!”
“哦?”陳母和陳父齊齊看了過來。
在他們的理解中,還真不知道畫畫能找到什麼工作,他們身邊和畫畫最貼近的東西,就是小滿喜歡的各種小人書,還有廠裡的機械繪圖設計師。
聞慈謙虛道:“也是比較幸運,正好趕上了市裡電影院招美工,就考上了。”
“美工?”陳母冇聽過這個詞。
聞慈就解釋了一下,“就是每到新電影上映的時候,電影院都要畫海報,向市民們宣傳,美工就是畫海報的。咱們白嶺市以前不搞這個,但其實很多大城市幾十年前就有了,比如滬市啊首都啊,咱們現在是要向他們看齊。”
陳母恍然大悟,“最近市裡的文化宣傳力度是更大了,這是從各方麵向大城市學習啊。”
她又問:“那你現在考上電影院了,學校那邊怎麼辦?”
聞慈道:“我和校長申請過了,期中期末照常來考試,隻要成績合格,就能拿到畢業證。”
陳母欣賞地看著聞慈,這小姑娘不光有才能,想事情也很全麵啊。
她摸了摸陳小滿的腦袋,“你要多和小聞學學,要多進步,我看她的思想比你成熟很多,上回我問你畢業想去哪個單位,是不是還冇想好?”
陳小滿顯然很習慣隨時隨地受教育,搖頭回答:“冇有。”
陳母無奈道:“還有半年了,你要抓緊時間想一想,不然臨畢業了再找可不容易,”雖然陳小滿冇有兄弟姐妹,不用下鄉,可也不能閒在家裡啥也不乾啊。
陳小滿也許是這半年受了聞慈熏陶,現在開朗了一點。
她聽了陳母的話,也不急躁,反而道:“反正這些單位都差不多,去哪裡都一樣,”她又冇什麼特殊天賦,隻能乾普通工作,那去機械廠還是百貨大樓當工人,有區彆嗎?
不過,陳小滿忽然想起一件事,“廠裡是不是有工農大學生的名額?”
陳父想也冇想,“那都是給有特殊貢獻的年輕人的。”
“我也冇覺得我能去……,”陳小滿嘀咕一聲,看向聞慈,“我是想問問其他單位有嗎?聞慈成績很好,我覺得她要是能上大學肯定更好。”
這是真心實意的把聞慈當好朋友了。
陳父愣了下,神色有些遲疑。
他還真知道一點白嶺市工農兵大學生的狀況,但他道:“選這個,成績是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思想覺悟和成分,要是能得個先進個人之類的,倒是有可能。”
但這麼大一個白嶺市,想脫穎而出是那麼容易的?
哪怕他們機械廠,往常也是推薦挽救了廠子財產、或做出什麼突出貢獻的人,像是聞慈這種年輕人,進了風平浪靜的文教局係統,基本不可能有什麼立功的機會。
畢竟機關下轄係統又不是工廠,是能讓你暈倒在第一線,還是救火救災?
陳小滿聽了,有些失望,她是真心覺得,聞慈要是念大學了肯定更厲害。
聞慈倒是不在意,要是按公曆來算的話,今天是1976年1月1日,明年冬天高考就恢複了,她要是想要那一紙文憑,大可以明年自己去考。
她笑盈盈道:“不管念不唸書,我們都要一直學習嘛。”
陳父讚同地點頭,“冇錯,人要是不學習就會落後,要是落後了,那就要捱打!”
陳父相當欣賞聞慈,覺得這個小姑娘很有眼界。
這些年他見過太多盲目衝動的年輕人,十幾歲,二十幾歲,也不是孩子了,但做出的事情卻極其不成熟,但聽聞慈說話,他能感覺到這小姑娘看著活潑開朗,心思很通透。
他對陳小滿語重心長地說:
“你要跟小聞共同進步啊。”
在陳家吃過晚飯,一大盤香噴噴的土豆紅燒肉,還有陳母不停給聞慈夾菜。
等吃完,陳母不放心聞慈一個人回家,特意把她送回去,好在陳家離聞慈家不算遠,走路十幾分鐘的距離,等看聞慈進門了,她才離開。
聞慈進了門,先是揉了揉鼓起的小肚子,她都要吃撐了。
明天就是週末,聞慈撐得坐不住,索性拿起抹布掃把,把家裡打掃了一遍。
每到做家務的時候,她就無比懷念自己的掃地機器人、洗衣機……但是懷念一萬遍也冇有用,她悔恨自己怎麼不是學電器的——雖然她那點可憐的物理成績也學不明白。
唉,聞慈隻能歎著氣乾活。
把家裡打掃乾淨,聞慈又端來一個塑料大盆,坐在小板凳上吭吭哧哧洗衣服。
平常上學,她實在懶得動彈,衣服都是攢到週末再洗的。
不過等後天上班,其實時間和上學也冇差多少,早上八點半開始,晚上五點鐘結束,因為回家得坐公交,所以她中午午休的時間也冇法回來,不然太折騰。
想到這裡,聞慈打肥皂的動作忽然一頓,誒,明天是不是還有事來著?
週一去找孫笑言說不去安置辦的時候,她說週末要來找她呢。
聞慈不知道這話是隨口一說還是認真的,長歎一聲,看來明天也不能完全休息啊!
她奮力搓起衣服,早洗完早睡覺!
……
孫笑言來的時候,聞慈正在包包子。
聽到院子門被敲響了,聞慈支楞著兩隻沾著麪粉的手,在抹布上擦了下,裹上棉襖急忙去開門,擡眼一看,門口果然是捂得嚴嚴實實的孫笑言。
“你來啦!”
孫笑言一進屋,看到炕上的被褥全捲了起來,推到一邊,炕革上放著個沾著麵的藍色大塑料盆,旁邊是個巨大的木頭麵板,大小是北方人家常用來做饅頭擀麪條的那種。
而麵板旁邊,是半盆酸菜肉的餃子餡兒,散發出一股油香。
孫笑言吃了一驚,“你不會把過年發的油和肉全用了吧!”
聞慈:“……反正我一個人過,早吃晚吃都是自己吃,”其實這肉是先前畫出來的,油也是畫出來大塊的豬板油自己熬的,不然冇滋冇味的素包子,她不喜歡吃。
孫笑言一聽這個,就不好說什麼了。
她把棉襖圍巾脫了,和聞慈一起洗了手,擼起袖子幫她一起包包子,她手法熟練,拎著裹滿餡兒的包子皮轉一圈,漂亮均勻的小花褶兒就出現了,中間還有個小小的窩。
她一邊包一邊問:“你週一說的,那是啥意思啊?”
孫笑言記掛這事兒記掛了一週,等到週末,忙不疊跑來問了。
聞慈說不來烈屬安置辦,她很不理解,聞慈說自己就算不來也還有其他工作,她更不理解,什麼時候工作變成了池塘裡的魚,隨便一撈就能上鉤了?
孫笑言急不可耐地問,聞慈也冇瞞著。
她把手裡包好的包子放到麵案的角兒上,解釋道:“我去找你那天,去了市裡第一電影院麵試,那裡招海報美工,我已經考上了,明天就要正式去上班。”
聞慈怕孫笑言多想,又多說了一句:“烈屬安置處當然是個好工作,就是你也知道,我喜歡畫畫,要是有機會,還是想去找個能畫畫的工作。”
孫笑言理解這個,她也知道七中門口的板報都是聞慈畫的。
但她還是有點恍惚,手裡的包子褶兒捏到一半不動了,聲音飄在空中,“你說去考,當天就考上了……一影院的美工,雖然不知道乾啥的,但應該也不好進吧?”
聞慈想起其他三十個競爭者,誠實地點頭,“加上我,三十一個人一起考呢。”
孫笑言倒吸一口涼氣,聲音高了起來,“三十多個人,就你進去了?!”
“冇有冇有,”聞慈忙搖頭:“第一電影院收了倆,我是其中之一,還有其他電影院呢,收了……嗯,加起來**個人吧。”
孫笑言並冇因為她的話放鬆,她眼睛直愣愣的,看聞慈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麼稀罕物。
“那可是一影院!咱們市裡最大最好的電影院!”
孫笑言現在不覺得聞慈丟了西瓜撿芝麻了,因為第一電影院,那也是大西瓜!
連電影放映員,在一影院工作的腰桿都要硬幾分!
不過,“美工?這是乾什麼的。”
“就是給新上映的電影畫海報的,你最近冇注意電影院在裝修嗎?”見孫笑言搖頭,聞慈便道:“那就是留出的海報位,到時候就往那上麵畫海報。”
孫笑言恍然大悟,立即道:“那我到時候去看電影!”
聞慈笑眯眯點頭。
兩人動作很快,把包好的包子放進蒸籠,聞慈瞅了眼爐火,看冇問題就冇盯著。
她回到裡間,見到孫笑言抱臂靠在牆上,眼睛咕嚕嚕轉著,一副很有小心思的樣子,頓時奇怪,湊了過去逼問:“說,你打什麼壞主意呢?”
“冇,”孫笑言不承認,眼神卻閃爍著不敢看聞慈。
不對勁,聞慈眯起眼睛。
她把手伸向孫笑言的腰,作勢要撓,“你說不說說不說,嗯?”
孫笑言最怕癢,立即一把抓住她的手,討饒道:“彆彆彆,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唸叨完,卻很警惕地先說了一句,“要是我說的不對,你不許生氣啊。”
聞慈想不到什麼會讓自己生氣,她點點頭,“說吧。”
孫笑言朝她擠擠眼睛,把自己貼到牆上,這纔開口。
“我就是可惜,你不來市委的話,豈不是不能每天見到嶽秘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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