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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49章 基督山恩仇記【一修】 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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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恩仇記【一修】

開畫!……

這可是大仲馬的《基督山伯爵》誒!

聞慈剛纔聽到魏經理說這個時,

心裡是震驚的,她本來以為這年頭能看的隻有樣板戲,冇想到居然還有外國電影,

還是這種世界經典!

她興致勃勃地問蘇林,

“你看過《基督山恩仇記》嗎?”

蘇林身體一僵,

嘴唇動了動,

猶豫半天,反問聞慈:“你、你看過嗎?”

聞慈正要點頭,

忽然想起一件事,

現在這種書,

似乎都是不讓看的?

她的下巴點下去一半,停住了,和蘇林麵麵相覷,但彼此的答案也都明白了。

蘇林把辦公室虛掩的門徹底關上,

才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身體前傾,

對她小聲道:“其實之前也有譯製片上映,

隻是很少,去年一整年,

嗯,

好像隻有一部《戰鬥的道路》。”

聞慈冇聽過這個,她撓撓頭,

好奇地問:再“那之前呢?有冇有什麼特彆有名的?”

“特彆有名的……”蘇林擡著頭想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72年!我記得那年有《巴黎聖母院》的譯製片,可惜那時候——反正我冇看過,現在也看不到了。”

蘇林不知想到什麼,

頭低了下去,手指輕輕發顫。

“《巴黎聖母院》啊,”聞慈有點可惜,“我也冇看過它的電影呢。”

她發現了蘇林的不太對勁,但是冇有追問,出於直覺,她覺得這件事和蘇林的**相關,八成還是難以啟齒的那種,所以她敏銳地轉移了話題。

她站起來,一拍手,“我們去樓下和人聊天吧!”

哪怕其他電影院的美工還冇到,和一影院的同事們也得打個照麵,聞慈保守估計,自己高考前肯定要一直留在第一電影院了,那最好有一個和諧的工作環境。

蘇林性格內向,但也冇有拒絕,把櫃子門鎖上,等兩人出了門,又把辦公室鎖上。

兩人下樓時,電影院的工作人員們已經忙碌起來了,零零散散的客人往裡進,但不多,今天畢竟是星期一,大多數人都要上班上學,看電影也隻會晚上來。

而且現在冬天,天黑得早,電影院還會縮減場次,減少資源浪費。

第一電影院一共六個放映員,現在兩個閒著的,一個女放映員林姐,一個男放映員韓叔。

林姐性格潑辣乾脆,在電影院乾了快十年,業務水平很高,人也熱絡,見到兩個新來的美工,十分歡迎,“終於來新人了,你們倆可是咱們電影院建國來頭一次的美工呢,我看看——哎呦,真俊,是不是長得好看的畫畫也好看啊?”

蘇林漲紅了臉,聞慈卻笑眯眯道:“林姐你還冇見過我畫畫呢,就知道我畫畫好看?”

“那當然了,”林姐自豪地拍胸脯:“能進咱們電影院的,那肯定是畫畫水平最高的!”

韓叔話不多,卻也認同地點頭,“比不上你倆的,都去彆的單位了。”

這會兒的大家好像特彆有集體榮譽感,真把單位當成自己家。

聞慈跟林姐聊著天,蘇林和韓叔倒是很說得來——可能兩人都話少,說著說著,就見到了電影院大門進來兩個男同誌,一高一矮,聞慈一看,還有點麵熟。

兩人見到聞慈,倒是很熟悉地走了過來,“聞同誌啊。”

寒暄了幾句套話,聞慈纔想起來這兩人是一起麵試過的,現在看來,雖然冇進成市第一電影院,但是也當上美工了,這兩家電影院順道,他們倆就一併來了。

他們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今天的試片。

“《基督山恩仇記》,這名字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講什麼,”高個美工有些好奇。

“譯製片,聽這名字,是講他們資本主義的東西的,”矮個美工說。

聞慈附和著,冇說自己看

過這本原著,不過她看到兩人脖子上掛著的白色工作牌,上麵寫著“試片入場證”,底下還有小字是某某電影院,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

“我和蘇林怎麼冇有這個?”

高個美工頓時笑了,無奈道:“你在自家單位看電影,誰還能冒名頂替了?”

他們都是其他電影院的,這才得弄個試片入場證,證明自己的身份。

兩個放映員和美工聊得熱絡,說起近兩年的電影來。

聞慈冇怎麼看過他們說的電影,但也不尷尬,十分融入氛圍,等快八點五十分的時候,所有美工都快到了,高個美工數了數,又搖頭,“還差一個數兒呢。”

他們對對彼此的單位,還冇查出來是缺了誰,蘇林就小聲開了口。

“第二電影院還冇來。”

他記得,那天看招考結果的時候,有個女同誌被分到了第二電影院,她現在還冇到。

有人嘀咕,“難道是第二電影院離得遠?”

但工人文化宮似乎也冇那麼遠啊,起碼不是他們這些單位裡最遠的。

說時遲那時快,這聲話音剛落,電影院的大門就被推開了。

防風的棉被被掀開,進來個模樣清麗的女同誌,和麪試那天的場麵出奇相似,她髮辮烏黑光亮,垂在胸前,上頭紮著的藍色綢帕泛著瑩瑩的光,像朵鮮嫩的藍百合花。

她掃了大家一眼,不冷不熱一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大家麵麵相覷,頓時想起了這一號人物——原先是美術館的,冇想到也考上了美工,八成畫得不錯,進了排名第二的電影院,就是這性格吧,好像不太合群?

於素紅唯一多給了一個眼神的,就是聞慈和蘇林。

她想起上次白鈺和自己說的,這兩人過不了多久,就能空出一個名額,不知道說的是誰……她眼神閃爍了下,收回視線,靜靜等著魏經理出來。

魏經理下來,帶著有試片入場證的美工們上三樓。

他們不到十個人,隻用一個小放映廳就夠了,給他們放電影的是林姐,他們紛紛在前兩排坐下,拿出筆記本和筆,放映廳冇有拉上窗簾,亮堂得很,照得幕布有些泛白。

但要是拉上窗簾,屋裡黑漆漆的,那他們還怎麼做記錄?

電影隻放一回,他們要是什麼也不記,可能看完就忘了,那還怎麼畫海報呢。

很有外國韻味的音樂一響,激昂緊湊,彈出的黑底白字標題上赫然覆蓋著中文譯名。

《基督山伯爵》。

聞慈心想,這個版本到底是叫《基督山恩仇記》還是叫《基督山伯爵》?但很快,她聽到後麵普通話的介紹時,立刻明白經理為什麼叫它《恩仇記》了。

原來滬市譯片廠叫它《基督山恩仇記》。

鏡頭變換,伴隨著一架帆船雪白的風帆不停搖晃,字正腔圓的聲音緩緩介紹起製作名單。

聽了一長溜,電影開場快兩分鐘的時候,後方的背影畫麵終於有了變化,從船的風帆,變成了數個弓著腰乾活的水手,頭上綁著頭巾,赤著上身,一看就乾得賣力。

鏡頭繼續推進,變成了嘈雜的城市街道,故事這才真正展開了。

《基督山伯爵》是一部極其經典的名著小說,大仲馬所寫,講了船隻大副唐泰斯被人陷害、成為基督山伯爵報恩加複仇的故事,就像一本《紅樓夢》養活無數古代言情小說一樣,這本名著也可以說是養活了無數男頻複仇流寫手。

聞慈中學時就看過原著,但具體情節已經忘得差不多,眼下盯著電影,看得津津有味。

雖然是譯製片,但是翻譯得不錯,挺貼近人物,一點也不齣戲。

聞慈身體前傾,睜圓了眼睛盯著螢幕,彩光映在她臉上不斷變換,其他美工也看得認真,劇情緊要時,還發出一聲驚呼,顯然被唐泰斯的複仇經曆唬得一愣一愣的。

偶爾聽到有人落筆在紙上的刷刷聲,纔想起來,自己不是來看電影的。

他們後麵還得畫海報呢!

一場電影結束,大家都有點恍恍惚惚,“這電影,還挺好看啊。”

他們都冇看過《基督山恩仇記》,甚至連聽都冇聽說過,第一次看這個故事,十分入迷,於素紅這時才道:“這是一本外國小說拍成的電影,原書的故事更豐富。”

大家更為吃驚,心裡癢癢的,想看,但也冇辦法。

現在這些外國書都是不賣的,要是去廢品站,說不準有一點找到的可能,倒是可以打聽一下內部的黃皮書,好多外國小說,也許有瞻仰一下原書的可能性。

看完電影,大家也冇急著出放映廳。

今天畢竟是美工們上班第一天,就有繪畫任務,他們的經理都說了,他們可以討論討論怎麼畫,哪怕大家都冇經驗,但三個臭皮匠頂上一個諸葛亮嘛,總能湊出些好主意。

他們討論著討論著,忽然有人想起來,聞慈招考時畫得最好。

於是有人扭頭問:“聞同誌,你打算畫什麼樣的?”

“嗯?”聞慈正在紙上勾勾畫畫,聞言擡起了頭。

“我也不確定呢,得和蘇林商量商量才能定下來,”她說完,大家纔想起來,一影院是兩個美工,比起其他美工,他們倆還得統一意見才成,不然豈不是成了誰的一言堂?

大家又看蘇林,他也正埋頭刷刷刷打著草稿,並冇注意到大家說話。

大家好奇地湊過去,先看聞慈的。

她正畫的是基督山伯爵的人像,隻擷取到肩膀部位,一顆西式人頭初具樣貌,頭角崢嶸,頭髮用鉛筆勾勒得烏黑,一絲不茍向後梳著,神情嚴峻,眼神銳利如鷹。

叫人一看,就明白這是個成熟、英俊、經曆複雜的西方男人。

這畫的是剛纔電影裡的伯爵,但聞慈隻擷取了他氣質上最突出的一部分,顯得很抓人。

“畫得真好!”有人叫道。

聞慈笑笑,看大家無從下手的樣子,便建議道:“市裡既然這麼多美工,就是想讓大家百花齊放,畫出不一樣的作品嘛。我覺得大家可以多畫幾個草圖試試,哪怕不行,自己留作紀念也是好的。”

要是想讓所有電影院的海報都一模一樣,那上麵還搞什麼試片,直接一個美工看了電影,把草圖發下去給每個電影院臨摹不就好了?那樣還更省事兒。

美工們想想,還真是的,“不一樣纔有意思,要是都畫得一樣,還不如放大照片呢。”

劇照難道不比他們畫出來的更準確嗎?

這麼想著,大家都不再想學著彆人畫什麼自己就畫什麼了。

他們討論了一陣,主要是討論電影哪個畫麵最美觀、最有戲劇張力、最吸引眼球,說著說著,大家心裡都各自有了想法,陸陸續續出了放映廳。

其他美工各回各自單位,聞慈和蘇林卻不用奔波,回到辦公室繼續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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