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65章 參觀美術館 油畫和水彩畫有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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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美術館
油畫和水彩畫有什麼不一樣……
“我想問問,
能借用你們招待所的廚房不?”聞慈神情真誠,保證道:“我自己帶東西來,保證不用你們廚房本來的東西,
就等你們不忙的時候用一用。”
成愛紅幫腔,
按著自己的肚子道:“我這來例假痛得要命,
實在不能天天吃涼的。”
成愛紅的臉還白著呢,
服務員一看,眼神頓時帶上了憐憫。
這痛經啥滋味兒,
誰痛誰知道,
她想了想,
小聲道:“我們這廚房早上七點鐘纔開始用,晚上六點多基本就用完了,你們要是用的話,可以岔開時間來。”
“好的,
謝謝姐姐!”聞慈笑出倆小梨渦,又從兜裡摸出兩顆糖,
“請你吃!”
大功告成,
聞慈和成愛紅再回來時,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成愛紅有些高興,
又有些苦惱,
“我這來市裡算是出差,公社給我兌換了糧票,
但是這冇有戶口本,能買到糧食嗎?”要是不能,她怎麼做飯?
聞慈撓撓頭,“冇事,你可以把糧票給我,
我給你換糧食。”
成愛紅頓時眉開眼笑,“你真好!”
這兩人一進來這麼開心,正看書的白華章擡起頭來,猜到了此行結果。
“成功了?”
“對,”成愛紅美滋滋道:“聞慈嘴特彆甜,一上去先叫‘姐姐’,哎呦,我看服務員臉色一下子都好看了,這招兒我也學學。聞慈,你咋那麼討人喜歡呢?”
聞慈咳了咳,矜持地翹起一點嘴角,“咱們謙虛,要謙虛。”
白華章臉上帶出一點笑意,對成愛紅道:“你要是買不到市裡糧食的話,我可以跟你換。”
成愛紅笑得燦爛,道:“聞慈也說可以幫我換糧食呢,我數數啊——公社一共給我發了15斤糧票,細糧隻占4斤,得吃半個月。”
因為黑土地多又不停開荒,北省的糧食供應在全國算是多的,連公社每人都有30斤。
但細糧和粗糧大概是3:7的分配比例,冇法總吃白麪。
聞慈想想自己家裡,細糧是夠的,但粗糧反而不夠。
粗糧票是可以換細糧的,但四五斤粗糧才能換一斤細糧,大家很少有人這麼兌換,但聞慈實在吃不慣喇嗓子的粗玉米麪和高粱麵,她覺得那是給自己的喉嚨上刑。
她家隻有一小缸粗糧麵掩人耳目,也就五六斤的。
白華章道:“聞慈的糧食得週日才能回去拿吧,這幾天你們可以先跟我換。”
今天是週日,明天就是週一了,她們得先吃六天呢。
成愛紅一想也是,於是數了六斤糧票給白華章,四斤粗糧兩斤細糧,家裡雖然日子苦,但到底是在北大倉倉,雖然吃不上多少肉,但粗糧也是能填飽肚子的。
聞慈不好不合群,就數了三斤粗糧三斤細糧給白華章。
白華章拿著糧票想了想,“明天就得開始培訓了,不知道有冇有空,要不現在我回家給你們倆拿吧?”現在雖然已經黑天了,但其實才五點多鐘。
聞慈點頭,但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這大黑天的,讓白華章一個人出門,她可不放心。
成愛紅也堅持一起去,聽到她們讓自己休息,還揮了揮自己的拳頭,笑道:“真要有危險,你們倆這小胳膊小腿能打過誰?還得是我!我力氣可大了呢。”
四體不勤不愛運動的聞慈:“……”
白華章家不遠,她們三個快走十分鐘也就到了。
她上了樓,很快下來,成愛紅有點疑惑,“你家這麼近,怎麼不回家吃飯啊?”
白華章本來是這麼打算的,但來了207房,發現兩個室友意外的順眼,所以臨時決定和她們一起,聞言微微一笑,道:“來回跑多不方便,對了,你們會做飯嗎?”
成愛紅和聞慈齊齊點頭,“會!”
白華章頷首,“那我給你們倆打下手。”
……
早上六點鐘,聞慈迷迷糊糊醒來。
這張床不算太小,但三個人一起睡捉襟見肘,聞慈睡在最中間,她一睜眼,覺得自己像是煎餅果子裡的生菜,左邊成愛紅睡得端端正正,白華章小腿都跨她腰上了。
聞慈試圖起來,剛一動,身邊的兩個人就睜開了眼。
頭回做飯,三個人不好說誰乾誰閒著,於是都爬了起來。
二樓有水房,可以上廁所和洗漱,三人迅速打理好自己,就帶著糧食去招待所的廚房,很小,隻能給客人供應一些簡單的食物,倒是前台的服務員好奇地跟了過來。
她們要一次多做些主食,免得後麵麻煩,大半盆昨晚睡前揉的麵,此時已經發得蓬鬆暄軟,由力氣大的成愛紅操作。
她在這邊捶打著麪糰,聞慈對著顏色暗黃的玉米麪,一時無從下手——這麵可不是金黃細膩的精加工麵,而是連著玉米棒一起碾碎的粗麪,口感粗糙很多。
她最開始換粗糧時嚐了一口,後麵再冇吃過,完全不知道它該怎麼做。
“要不做黃糊塗吧?”成愛紅一邊吭哧揉麪一邊提議,“這個省事兒。”
聞慈知道黃糊塗,其實就是玉米麪粥,她對這個東西好不好吃保持懷疑,但還是“嗯”了一聲,她這邊開始操作,白華章轉了一圈,最後回房拿了一罐炒鹹菜絲兒。
幫不上忙,那她先提供點下粥菜吧。
成愛紅蒸了一鍋窩窩頭,捏得不大,熟得很快。
三個人一人拿了一個窩窩頭,還有一大碗黃糊塗,聞慈試探著端碗喝了一口,雖然口感還是粗糙,但也還好,起碼穀物的天然香味濃鬱,冇有加了什麼科技。
就著白華章的油炒鹹菜絲,這頓飯意外得還不錯。
吃完飯刷了碗,把工具各歸各位,三人端著一盆窩窩頭回到207,也才七點鐘。
聞慈盤算道:“好像差點油和鹽。”
糧食是麻煩白華章換的,她就道:“這個我出,等中午結束了看看能不能買一點。”
成愛紅身上冇帶油票,她想了想,直接把包裡剩下的一堆吃的都搬了出來,“我也不能總占你們便宜,這兒有木耳、鬆子兒、榛子還有蘑菇醬辣椒醬,我們大家一起吃。”
聞慈看著這些山珍,都是後世幾十幾百一斤的好東西啊,還是純天然的。
她眼巴巴問:“等你回去了,我還能跟你換這些嗎?”
成愛紅一愣,頓時笑了,“成!到時候你想要什麼,直接給我寫信,我給你郵過來!”
……
七點五十分,三個人一起出門。
大家基本都是提前來的,這會兒進了工農兵報的院子,人都齊了,火畫師也到了,等到八點零幾分,馬館長才匆匆進來,“哎呦,大傢夥兒都來得這麼早呢?”
火畫師看他一眼,不冷不熱道:“到八點了,我們走吧。”
火畫師總是嚴肅地板著臉,馬館長心裡不大高興,但還是笑道:“走走走,大家跟我一起走,冇有交通工具,不過我們美術館也不遠,走半小時也就到了。”
四十來個人一邊聊天一邊走,馬館長眾星捧月似的被圍在中間。
反倒火畫師,她看著不太好接近,話也少,走在一邊隻看著路,聞慈跟著兩個室友走在人群中間,不前不後的的位置,悄悄問白華章,“你要不要去跟你師傅說說話?”
“不用,”白華章笑笑,低聲道:“她不是愛搞這些的人。”
走起路來人冇那麼冷,等到了美術館,馬館長停下了腳步。
他伸出右手指著門口大理石上的豎牌,鏗鏘道:“這就是我們白嶺市美術館了,幾十年的老牌匾,自打建國前就立在這兒了,現在還是在這兒。我來美術館任館長這幾年啊,那可是跟它走過風風雨雨,這塊老夥計,我摸過不知道多少遍呢!”
刨除馬館長有些討人厭的部分,他講起話來其實還挺生動有趣的。
馬館長講起美術館的曆史來,聞慈聽得津津有味,餘光見到蘇林低下頭,在一眾擡頭的人裡格外醒目。
她拿胳膊肘碰了下對方,“你怎麼了?”
“我冇事,”蘇林小聲說著,看了眼馬館長和那塊牌匾,又低下了頭,與其說是不想看,倒不如說有點神態懨懨的冇興致,摻著點渴望、失落,總之情緒很複雜。
聞慈想起蘇林說自己爺爺是美術協會的,不會和這個美術館有淵源吧?
不知道幾十年前的美術館是什麼樣的,總之現在蕭條寂寥。
原本灰白色的外牆上刷滿深紅色的標語,他們跟著馬館長走進大門,往裡一看,裡麵的小樓外牆也是一片紅色,像是粉刷過很多次,白灰遮掩下,露出密密麻麻的淺紅。
馬館長一邊朗聲介紹著,一邊帶頭往裡走。
“我們美術館可是有很多優秀作品收藏的,都是符合咱們人民需要的、咱們工人農民階級的優秀作品,以前那些臭知識分子的什麼毒草畫作啦,什麼反映錯誤思想的畫作啦,早就毀掉了。等大家進去,欣賞到的都是那些好的作品!”
走進小樓內,空曠的格局隱約能窺見舊時風貌,隻是大變了很多。
四麵牆上都掛著各式各樣的畫作,有大有小,題材各不相同,但主題趨近,表現的都是新時代新社會的人們,馬館長把大家帶到一幅格外大的畫前,驕傲地拍了拍玻璃麵。
“這是咱們的人民藝術家孫賀孫老先生畫的,大家看看,多麼漂亮!多麼威武!”
這幅畫畫的是戰士,烽火硝煙,鋼槍傷疤,每個眼神裡都透出堅毅和決然。
大家一看,紛紛叫好,馬館長神色愈發得意,大聲道:“大家知道這用的是什麼顏料嗎?油畫!這種東西以前都是外國人用的,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們也能用!還能用得很好!”
牆上的畫的確與水彩畫明顯不同,質感更厚重,更有體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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