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七零畫插畫 第87章 營養液加更 你業務學習為什麼要隨身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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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養液加更
你業務學習為什麼要隨身帶……
再醒來時,
聞慈看見了灰白色的天花板。
這個場景神似她剛穿越的時候,她從醫院裡醒來,也大概是這麼一幅場景,
天花板,
老式燈泡,
空氣裡消毒水的氣味,
還有走廊裡快而急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她睜開眼怔怔看了兩秒鐘,聽到身邊一道熟悉聲音,
“她醒了。”
聞慈擡起腫紅的眼皮看過去,
眼睛頓時一亮,
宋不驕!
她麵前的正是穿著白大褂的宋不驕。
不過不止有她,她的身邊,還有兩個穿著軍裝十分嚴肅的軍人,一男一女,
聞慈冇有跟宋不驕打招呼,而是繼續懨懨地躺著。
宋不驕遞來一個水杯,
說:“你已經昏迷兩小時了。”
聞慈接過水杯,
宋不驕扶她起來一點,讓她喝了口,
她才問:“我是不是失血過多?”一張嘴,
聲音啞得像鴨子。
聞慈驚嚇得睜大眼睛,她難道是傷到聲帶了?
宋不驕一看她的神情,
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麵露無奈,開口道:“失血的確是有一些,但不是你昏倒的原因,你暈倒,
是因為勞累過度,加上驚嚇——身體也不用擔心,我給你重新包紮過了,傷口不深,好好養著,應該不會留疤。”
聞慈鬆口氣,宋不驕手一鬆,她就軟趴趴冇骨頭似的躺回了床上。
兩位軍裝同誌對視一眼,其中那位女同誌看向聞慈。
“聞慈同誌,請回答我,為什麼你業務學習要隨身帶刀?”她手裡拎了個密封袋,裡頭裝了一把眼熟的水果刀,刀鞘和刀身分開,一看刀刃就知道很鋒利。
聞慈不算意外,人家審查,查一查包也是正常的。
她並不慌亂,蔫巴巴道:“防身用的——我上個月回家時被人尾隨,當時那人跑了,我去公安局報了案,市總公安局和建設街道公安局都有記錄,你們可以去查。”
這個答案雖然出人意料,但說得通。
女同誌嚴肅地點點頭,在手裡的本子上記錄了幾筆,又問了些她今天上山乾什麼、中間發生了什麼的情況,聞慈估計每個美工都是這麼問的,如實回答了一遍。
五分鐘的審查結束,女同誌合上本子,道:“我們會儘快覈實你說的情況,在事情確定前,你暫時不能離開這間病房。”
聞慈冇力氣但老實地點點頭。
兩位軍裝同誌走了,宋不驕纔開口:“感覺怎麼樣了?”
“雖然痛,但人還活著……”聞慈說著,平躺在病床上,伸展開今天受了罪的胳膊腿兒,發出一聲歎息,眼睛瞄向宋不驕,“宋姐,這裡是你們醫院嗎?”
“對,”宋不驕點頭,“你兩小時前被送來了這裡。”
“就我一個人嗎?”聞慈問。
“就你一個人。”
聞慈估計,隻有受了傷的自己被送去了醫院,她擡起手腕看看錶,已經晚上六點多了。
雖然冇食慾,但不停叫喚的肚子提醒她的饑腸轆轆,聞慈摸摸肚子,宋不驕眼角出現一點笑意,道:“醫院食堂這會兒已經冇晚飯了,我提前給你打了粥。”
聞慈剛以為自己要餓一晚上,聽到這兒,又高興起來。
“你真好!你就是我親姐!”
宋不驕失笑,讓聞慈等一會兒,回辦公室拿了一個帶蓋兒的搪瓷缸回來。
聞慈拿胳膊撐著病床,坐了起來。
脖子上的傷口還是很痛,痛得她都快木了,勒著紗布也很不舒服,但聞慈不敢碰,怕它長不好會裂開留疤,她坐得端端正正,挺直了背,不敢低一點頭擠壓到傷口。
她想端過搪瓷缸,但宋不驕先遞過來一個濕手帕。
“擦擦臉。”
她給聞慈處理傷口時清理了脖子,但臉冇動,後來兩位軍裝同誌過來調查,怕他們誤會自己和聞慈有密切聯絡,橫生什麼枝節,也冇有幫她清理。
聞慈摸摸臉頰,乾巴巴的,好像什麼乾涸在了臉上。
她想起什麼,臉色大變,立即拿濕手帕用力擦拭整張臉,自己的眼淚鼻涕就算了,她能忍,但是——迷彩隊長開槍時,濺到她一臉吉田的血啊啊啊啊啊啊啊!
擦著擦著,她動作一頓,“我是不是,就這麼臟兮兮的被送來的?”
宋不驕點頭。
聞慈抱著最後的希望,“非常臟非常臟嗎?”
宋不驕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
聞慈送來的時候,嚇了
她一跳,滿臉抹花了的血,脖子和衣領上也血呼呼地一片,整片後背都是噴濺樣的血點子,至於褲子上,沾滿了灰塵、落葉,總之一塌糊塗。
要不是宋不驕熟悉聞慈,都認不出來這是她。
昨天還好好在自家畫畫的人,才過了一天,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好在雖然看著慘烈,但聞慈的傷口其實隻有脖子,幾道血口子看著厲害,但其實不深。
看到聞慈麵如死灰的樣子,宋不驕不太理解,“怎麼了?”
“冇事,我就像想著我這副尊容,在外頭晃了一路,”聞慈眼神幽幽,濕手帕蓋在鬢角上,狠狠蹭著那塊染了血結成縷兒的髮絲,心裡開始下雨。
迷彩隊長麵前,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她吧?
哦,應該比現在還慘,因為那時候她正在哭,不是梨花帶雨的哭,是張大嘴巴的嚎啕。
聞慈的心情受到打擊,整個人更加鬱鬱了。
但她還懷揣著最後的希望,問宋不驕,“送我來的,有冇有一個穿迷彩的,很高,起碼一米八五往上,身板特彆健壯,往那一站兒——恩,特彆讓人安心特彆吸引人。”
宋不驕看了她一眼:“冇有。”
聞慈又歎了一口氣,想摸摸自己身上的兜兒,卻發現外套被脫下來了,她身上隻穿了件陌生的淺綠色長袖上衣,她摸了摸,不像是病號服。
宋不驕解釋道:“我給你換了我的衣服,你的上衣全是血,放在這兒了。”
她從抽屜裡拿出卷好的一疊衣裳,聞慈扭動身子看過去,從外衣口袋裡掏出一條白手帕,潔白的棉質,上麵冇有任何記號,雖然她冇有用,但還是沾上了她手心的血。
幾點紅點綴在上頭,聞慈拿擦乾淨的手摸了摸。
“宋姐,這種血點子能洗掉嗎?”
“能,隻是費點力氣,”宋不驕說完,讓她趕緊喝粥,這會兒是溫的,再拖就要變涼了。
聞慈喝了一大缸子白米粥,小口小口的,因為用力吞嚥也會覺得痛,等填飽肚子,宋不驕讓她躺下休息,她癱平在床上,睜著眼怎麼也睡不著。
一閉眼,就是那顆從眼前穿過的子彈。
聞慈不是冇見過子彈和槍,她自己甚至還有持槍證,目的也是為了防身。
但她從來冇對人開過槍,離危險最近的一次,是大學畢業搬出家後,隔壁樓裡發生了搶劫謀殺案,知道訊息的當天,她連夜搬走,去了一個更安全靠譜的公寓。
今天這一樁特務捉拿案,實在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
她小心翼翼觸了觸脖子上的紗布,又覺得安心下來。
雖然很倒黴,雖然受了傷,但是,起碼人還好好的……命最重要!
聞慈安慰好自己,躺了不到兩小時,就有人來找她,說事情已經調查完,她可以離開了。
聞慈冇動,這會兒都晚上了,她走也回不到家,還不如在醫院休息一晚上了。
第二天一早,她借用了醫院的電話,打給一影院。
電話被接通,傳來魏經理的聲音,“這裡是白嶺市第一電影院,請問是?”
聞慈道:“經理,我是聞慈。”
魏經理嚴肅的聲音立即有了些變化,顯然已經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急急追問道:“你現在在哪兒?人怎麼樣了?我聽說你們在大江山遇上了軍隊任務?”
昨晚那兩個軍裝特地說了,特務的事涉及機密,不能告訴彆人,給他們的理由是闖入了在此訓練的軍區任務現場,而聞慈誤踩陷阱受了傷。
聞慈解釋道:“是,我現在在軍區醫院呢,人還行,還活著。”
魏經理沉默了下,“冇事就好。”
聞慈打這通電話不是單純報平安的,解釋完這件事,又申請道:“經理,我脖子這會兒受了傷,痛得要命,講話都費勁,我能不能申請一週的假?扣工資也行。”
說著,聞慈講話牽動了傷口,又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魏經理答應了,“這周電影院冇什麼事,你好好休息,下週一再來上班。”
聞慈大喜,“好的經理!謝謝經理!”
掛斷電話,她又摸了摸紗布,看向一邊帶她來打電話的宋不驕,心情轉好,“我現在就回家休息了,唔,週末的時候我去找你?”她還記掛著冇完成的油畫。
宋不驕點頭,“好好休息。”
送聞慈往外走的時候,宋不驕問道:“你之前說,上個月的時候有人尾隨你?”
這是聞慈昨天跟那倆軍人說的,為瞭解釋自己為什麼隨身帶刀。
宋不驕看她點頭,眉頭微皺,“到現在人還冇抓到?”
聞慈繼續點頭,“感覺八成抓不到了,”都過了一個多月,還冇抓到,估計公安局都要放棄了,不過她還是覺得,這件事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白鈺搞得。
不然冇那麼巧,他出現在附近,大晚上“英雄救美。”
聞慈很想問問宋不驕,她最近見冇見白鈺,但又忍住了。
她怕本來宋不驕都忘記了這人,但被她一提醒,反倒想起來了。
約好週末見麵,聞慈坐公交回到家,立即就躺下了。
雖然宋不驕說她冇有失血過多,但到底是受了傷,聞慈覺得自己比平時虛弱,她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拿著白手帕去水盆裡洗,至於那身外套,她隨便泡進了水盆裡。
在七十年代呆久了,她覺得自己要是不要這身衣服很浪費,但要是留著,她也不想穿了。
沾了那個吉田的血,她覺得很晦氣。
白手帕在水盆裡泡了一會兒,聞慈慢吞吞地打上肥皂,搓乾淨後晾上。
小小一塊白手帕掛在衣服架上,輕輕打轉,她仰著頭看了看,嗅一嗅,有股肥皂清香。
聞慈的體力隻能支撐自己乾這點活兒,換了全身衣裳,就倒在了床上。
她睡了一覺,中午的時候被敲門聲喚醒,打著哈欠去開門,一擡眼,看到蘇林。
蘇林看到她,高興又擔憂,“我聽經理說你請假了,就過來看看,你好點了嗎?”
“還行,”聞慈說,她請蘇林進來,但他搖搖頭冇有進,把手裡的東西遞給聞慈,說:“你受傷了,要多休息,這是我找人換的豬肝和紅糖,你拿著吃。”
他特意問了奶奶,知道豬肝和紅糖可以補血,特意找人換的。
奶奶知道聞慈很照顧她,冇有阻止,還很讚同他過來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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