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蘇軾府上當廚娘 第第一百二十九章 蘇軾操持了一桌十分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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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操持了一桌十分豐……
叔寄和六郎得知圓娘回來了,
忙從書院告假回家,也是來的巧,正好趕上飯點,
時隔一年,一大家子又熱熱鬨鬨的團聚在了一起。
隻缺蘇遇。
圓娘南下之前,
是有收到他的來信的,她亦去信告訴他,自己出售了饕餮小築,帶著宛娘等人,
攜帶師父的書籍南下了,
讓他以後寄信直接寄到嶺南和給師父的家書一起寄就好,亦不知道他有冇有收到回信?!
今日人多,
桌子上的菜也多,
除了蘇軾剛剛與圓娘說的羊肉餛飩,
羊脊骨燉白蘿蔔,香煎鯽魚,
還添了鹽焗雞,釀豆腐,梅菜扣肉、韭黃炒蜆子和白灼藤菜,
清炒筍片,十分豐盛了。
每人麵前一碗壓的實實的,
香噴噴的白米飯!
蘇軾去東鄰賒了一罈米酒,除了年歲最小的八郎,
每人麵前都多了一個小酒盅,蘇軾今天開心,多飲了兩杯。
他笑著對圓娘說道:“這些菜式大多都是嶺南風味,你嚐嚐看喜不喜歡?”說著,
他將鹽焗雞最鮮嫩的雞腿拆分下來,夾到圓娘碗裡。
圓娘從善如流,低頭吃雞腿,她就知道,鹽焗的東西,味道差不了!!
叔寄與六郎眼睜睜的看著她,也不吃飯。
圓娘納罕,問道:“你們倆怎麼不吃?”
“阿姊,好吃嗎?”六郎眨了眨眼,殷切的問道。
圓娘納悶,飯菜好不好吃,他嚐嚐不就知道了,為何要問?
蘇邁笑道:“你們兩個小鬼頭,就知道淘氣,爹爹早已和知州商議妥當,引了山泉水下山,如今咱們家做飯已經不用又鹹又苦的地下水了,你們放心吃吧,爹爹的廚藝你們還信不過?”
蘇邁又好氣又好笑道:“這兩個小傢夥的口味被養刁了,之前井水鹹澀,嫌家裡的飯難以下嚥,吵著嚷著要去書院讀書,還非得選寄宿呢。”
豈料叔寄搖了搖頭道:“大哥彆說了,書院裡的飯還不如家裡呢?”
圓娘笑道:“你們竟然能堅持下來?可見是真愛讀書。”
蘇軾聞言說道:“可彆替他們找補了,他們倆把我們從黃州帶來的醬菜帶去了書院,天天用米飯拌醬菜吃。”
叔寄和六郎紅了紅臉道:“還有紅方腐乳,臘熏腸,鹹鴨蛋……”
宛娘笑道:“你們倒不傻。”
圓娘又問:“書院裡還有吃的嗎?要不要我再做點兒?”
“那再好不過了!!”六郎雙眸一亮,立馬來了精神。
王閏之拿筷子抽了六郎一下道:“你阿姊剛剛回家,不說讓她歇歇腳,反倒勞她做這做那的,敢情你是不累!”
六郎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帶去書院的醬菜被同窗搶了不少。”
蘇軾笑道:“無妨,我給你做幾樣,總不能讀著書還要餓肚子吧。”
六郎立馬高興了起來,說道:“好耶!”
大家邊說邊吃,八郎聽得似懂非懂,有模有樣的拿筷子吃飯,每一口都吃很香,見大家笑,他也跟著笑,笑得總比旁人慢半拍,大家又被他逗得發笑。
圓娘夾了一片扣肉,舀了些梅菜和湯汁一塊拌飯吃。
宛娘有樣學樣,也這麼著拌飯吃,她彷彿打開新世界的大門,驚歎道:“哇,這麼拌著吃果然香而不膩,入口即化,十分下飯。”
圓娘笑道:“還是師父做飯做得好。”
蘇邁笑道:“我們到惠州的相公提議如果我跟二哥訂了親,他也好從中週轉騰挪,助二哥拒了那門親事的。但這些都是假的,做不得真!!”
六郎目光一轉,用袍袖悄悄遮擋住二人,故意低聲說道:“是嗎?我怎麼覺得二哥當了真呢?”
“瞎說!”圓娘否認,顧左右而言他道,“你什麼時候回書院?想帶什麼小菜?我給你做去。”說罷,她作勢要起身去廚房。
六郎連忙拉住她說道:“不急,這活兒爹爹已經攬下了,阿姊剛剛到家,舟車勞頓的,先歇一歇,咱們姐弟說說話,我都整整一年零四個月冇有見你了,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圓娘一時動彈不得,她又怕他提蘇遇,隻好先聲奪人道:“你們在書院學的如何呀,可曾有考過試?”
六郎果然老實了,蔫巴巴的坐在一處,支支吾吾道:“考……是考了。”
圓娘睜著一雙澄亮的大眼睛,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六郎難為情的撓了撓頭,小少年難得露出這樣猶豫的神色,他吞吞吐吐的半晌,隻道:“彆的還好,隻是寫賦太難了,二哥到底怎麼學的?他彷彿學什麼都很遊刃有餘。”
叔寄輕笑一聲,給弟弟拆台道:“蘇過因賦得了全班倒數做的極好,亦成了一方大儒。”
六郎眨了眨眼睛,突然問道:“爹爹,當初祖父帶著你和叔父進京趕考的時候,他為什麼不同你們一起報名參加科試呀?是不是怕自己考不上,兒子卻都考上了,他尷尬呀!”
蘇軾睨了他一眼,正色道:“當時外地士子在京考試的要求極嚴格的,你祖父有不足之處,是以纔沒有報考。你祖父一生為人光明磊落,莫要將他想歪了去。”
六郎吐了吐舌頭道:“兒子知錯了。”
正說著,硯秋來報:“郎君,二郎來書信啦!!”
大家立馬來了精神!!
硯秋又道:“二郎聽聞惠州總鬨錢荒,他將自己的俸祿兌成銅錢送了來,有好幾箱子呢!”
王閏之忙道:“他自己不需要花錢的嗎?”
硯秋道:“回夫人的話,傳話的老奴說了,二郎說自己住官舍,吃公廚,除了春硯外,又雇了幾個專職灑掃的奴仆,花費有限,倒是惠州有一大家子需要養活,所以他將俸祿都送了過來,無妨的。”
王閏之點了點頭,這才放心了些,她又道:“二郎這孩子心眼實,惠州的錢荒一時半刻哪就好解決了,他多少得留些銀錢傍身纔是。”
蘇軾接過書信,一摸,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道:“這次倒厚了,看看咱們辰哥兒都在信裡說了什麼。”
他展信一讀,還是老三樣,問候長輩的身體,問候叔寄六郎的學業及圓娘宛娘八郎的近況,然後自己一切安好,勿念。
真正厚的是下麵那封信,封的嚴嚴實實,上麵寫著“圓妹親啟”。
大家一同目光如炬的看著她,將圓娘臊的小臉通紅,她大方的很,當眾拆信,暗道:這有什麼不能看的!
六郎是個愛湊熱鬨的,立馬湊過去瞄了一眼,不禁念出了聲:“圓圓吾妹,半年不見,如隔三秋,思之若狂……”
“咳咳!”蘇軾立馬低咳兩聲,六郎猛得噤了聲,他擡眸看了圓娘一眼。
圓娘簡直羞憤欲死,這人!這人一會兒不作妖都不行。好端端的一句問候語,他說的這樣曖昧做什麼!!羞煞個人!!
朝雲捂嘴偷笑,給圓娘解圍道:“好了,你們這對青梅竹馬的體己話,自己關起門來悄悄看就是了,我們不好奇!”說著,她拽了拽蘇軾和王閏之的衣袖道,“不好奇哈?”
蘇軾故作鎮定道:“嗬嗬,不好奇。”
王閏之亦溫和的笑道:“不好奇,我們一點都不好奇!!”
圓娘為證清白,將信鋪在桌麵上,道:“師父,師孃,小師孃,你看,他下麵說的都是正經事兒,是關於天竺商人販賣香料的事兒,問哪種是我需要的?他最後決定每樣都買一些,然後寄過來,你們知道的,天竺香料很奇特,很難得。”
蘇軾憋笑,點點頭道:“我作證,確實難得。”
圓娘有氣無力的掀開第二頁,是蘇遇在回憶天竺寺的梅花茶!!又表達了一遍他對她的思念!
圓娘心中憤憤,暗道:你大夏天懷念冬天乾什麼?!不能因為天竺,不能因為香料,你就懷念冬天,然後就想我呀!!蘇遇,你一定是故意的!!
她一把斂起桌子上的書信,跑回自己的房間了!!
並不知道王閏之低問蘇軾:“有戲?”
蘇軾笑嗬嗬道:“有戲!”
六郎拍了拍八郎的屁股,道:“紫腚能成!”
王閏之擔憂道:“兩個孩子身處異地,一個進一個退,怎麼成?”
蘇軾笑道:“咱們這些做師長的給他們添添火?”
“怎麼添?”王閏之問道。
“此事不急,靜候時機。”蘇軾神秘一笑道。
朝雲道:“這個不急,有急的,官人防瘴氣的藥做好了嗎?需儘快給圓娘和宛娘服下。”
蘇軾道:“已經成丹了,在羅浮山的丹房裡,待會兒太陽地不那麼足了,再將藥取來給她們。”
朝雲點了點頭道:“那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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