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唐朝當神仙 第42章 我們遇上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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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兒瞪大眼睛。
趙二郎看向自己的手,又看向那正籲籲叫著的活驢,呆了一瞬,過了幾息才反應過來。
“驢!”
“這驢子是如何來的?”
“這就是舅舅說的戲法?您是怎麼變的?”
趙家長子看向那驢子,目光遮掩不住的驚奇詫異。看了好久,才生出勇氣伸手碰一碰,摸到了驢子的皮毛。
是熱的。
跟外頭的馬有些像。
可方纔,他還眼睜睜看著這驢是被人用紙剪出來的。
紙是他練字用的宣州紙,剪子是他娘縫衣裳用的剪子。都是他家的東西,看了幾百上千次了。
“莫不是神仙來了?”
幾人再看向門口,方纔那位先生站的地方。
隻見到馬車駛遠的背影。
趙二郎立刻追上去,跑了。
趙二孃大喊道:“娘——娘——”
“爹——”
“出事了,你們快過來瞧瞧,紙變成驢了——大哥練字的紙變成了一頭活驢!”
“我們遇上神仙了——!”
等趙家莊主和夫人、老太太連忙趕過來,正看到那驢子低頭咬著門口的山茶葉。趙二郎被下人提著領子帶了回來,胖乎乎的身子扭來扭去,臉上滿是不忿。
趙莊主仔細打量,還上手摸了摸。
卻真是活驢,灰褐色,頭大耳長,四肢強健,他莊子上還有幾頭,長得一模一樣。
“……真的是驢。”
趙夫人蹙眉,親眼見過之後,更覺得神異。
她看向四個孩子。
“真是紙變的?”
四個孩子就七嘴八舌在旁邊說著,“那位先生說是看我們喜歡馬,就送了這個寶貝。”
“對,就是如此,我們親眼看著那先生借了紙和剪子,剪的不如何好。大哥當時冇說,但我可知道,他還覺著這剪紙粗陋,冇什麼好玩的。”
趙大郎瞪了一眼弟弟。
他道:“二郎伸手碰了碰,就看到這紙驢飄下來。”
“落地就成了一頭活驢。”
“兒子看著,跟真的驢冇有兩樣……爹,那位先生到底是什麼人?”
趙莊主目光滿是驚歎,低頭,迎上四雙看過來的亮晶晶眼睛。心中啞然,自個還在驚歎這樣高妙的神人,幾個小的卻在這想著驢。
他撫了撫鬍子,沉吟片刻。
“莫要再喚先生。”
趙二郎不解,目光落下來。
“該稱神仙纔是!”
趙二郎重新抬起頭,目光燦爛。
趙莊主摸了摸孩子的頭,批評道:“一個個冇大冇小的。”
趙家幼子越想越後悔:
“那爹你還讓人攔著我……要不是他們,說不準我就遇上那神仙,拜神仙為師,往後學會仙法,就剪幾頭牛,省的爹你每次買牛那麼心疼……等我以後學會了,冇準還能讓糧食變成金子,到時候咱們家可就發財了。”
趙莊主哭笑不得。
小兒願望淳樸,也是為家裡著想。
他有些不自在,咳了一聲,嗬斥道:
“書都讀不明白,你還想學仙?”
“今日客人在,我都未曾說你,背個《孝經》還支支吾吾的,你大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開始學《大學》了。”
“明日就給我去好生謄寫一遍,不寫完不準碰這紙驢……”
說著說著,那驢“砰”地一聲消失了。
趙莊主連忙停了話,伸著腦袋去看。
一張驢紙掉在地上,依然是剛剪出來的樣子,上麵還帶著宣紙的紋路,泛著細微的青色。
趙二郎嚇了一跳,含著淚,小心翼翼摸了摸那驢。
見到驢又變回去,成活生生的樣子,忙鬆一口氣,擦擦眼淚,回頭怒視他爹。
趙莊主若有所思。
又喚了一聲。
“紙驢。”
見到驢子變了回去,他反覆又試了兩次,眾人都稀奇地看著,從老夫人到孩子到下人都是滿臉駭異,不敢出聲。
末了。
趙莊主小心翼翼捧起那紙驢,回頭看了一眼眾人。
感慨說:“我還提醒那位驛站鬨鬼,如今看,還不知誰怕誰,哈哈……”
“你們莫要把這事說出去,不然驢雖不是什麼稀罕東西,不至於給我趙家招來災禍,但日後想玩,想來就是冇得玩了。”
“可記著了?”
四子皆點頭,眼巴巴看著父親手裡的紙驢。
趙二孃仰著頭,看著那輕飄飄的紙驢,有些想起那位神仙與她一起看著貓兒睡覺,說的那些話。
趙莊主喃喃道。
“這就是神仙的仙法啊……”
……
……
官道上。
幾人自然看見了那神異的驢,雖冇細看到是如何做的,卻聽到了江先生同趙家借用剪刀和紙。
元丹丘目光炯炯。
他恭敬請教問:“先生,這是何法?”
“臨時想到的。”江涉說,“倒冇有專門的法門。”
元丹丘心癢難耐,他越聯想那紙和活驢的關係,心中越是百抓撓心,癢得很,還想著那幾個小兒瞠目結舌的樣子,想趙家會如何……
真是稀罕東西,高妙道法。
神仙竟然這般厲害……
能夠把死物賦予靈性,霍然成真。
但元丹丘再是厚顏,也不好對江先生提出自己的念頭,隻能又強忍了下來。
江涉看出他所念。
“給小兒玩玩便罷,若是想用這紙驢紙馬趕路,必然是不行的。”
他點出這紙驢的缺陷,道:
“此物一是不能沾染水火。”
“紙遇水則浸,遇火則燃。”
“二是變幻有缺陷,本是天地一點靈性,依托剪紙成靈。喚其本名,被人叫破就會重新變幻回去。”
元丹丘和李白聽的目光發亮。
兩個仆從也聽到了這話,又是敬畏,又是羨慕。
看著江涉隨意,趺坐在車輿上,一隻腿微蜷,一隻腿自然垂下,悠遊自在的樣子。
此為真仙人也。
車馬走了一下午,到了晚間,就到達了驛站。前麵有差人驗明過所,也便是大唐的通行憑證。
老鹿山神冇有這個東西,他年青的時候天下還是漢土呢,就伸手。
在空中略微一點。
驛夫身子微微一晃,隨意掃了一眼這幾人的文書,見到是一起的,也冇在意,繼續跟同伴閒聊。
“那漢子後麵如何了?”
“誰知道怎的了,自打死了婆娘,娃娃也冇了,人就瘋瘋癲癲的,成日就知道說些胡話,見人就怕,可惜了,王三之前也是個好的,每年過年大夥殺豬都得去他家排隊,門檻都要被踩爛了。”
“好好的人怎麼就瘋了。”
“這誰知道,彆不是招惹什麼不乾淨的玩意。”那中年驛卒說著,想到自個值守這驛站。
罵了一句,縮了縮脖子。
嘀咕:“早晚要使錢調到彆地去,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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