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網上拍了個男朋友[刑偵]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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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焰和江遠舟就這樣糾纏在一起倒在床上。
她的鼻尖撞到他的胸前,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近在咫尺。
江遠舟也有些懵,清澈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瞳孔中倒映著溫焰的臉。
他能感受到溫焰柔軟的身體貼著自己。他的耳根迅速染上緋紅,連忙撐著床坐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溫焰把亂翹的劉海捋到耳後,看著江遠舟那張紅得像熟透番茄的臉,笑出聲來:“你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睡床吧”,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開始搬弄行李,“我睡沙發就行。”
江遠舟乾活的時候,習慣性地捲起袖口。
溫焰注意到他小臂上有幾處新鮮的擦傷,紅腫得很明顯。
她指了指:“你手怎麼了?”
他把袖子往下拽了拽:“酒吧搬酒箱時蹭到了,冇事。”
溫焰冇再追問,起身從行李箱掏出醫藥包。
她招手叫江遠舟過來,棉簽蘸著碘伏戳過去:“忍一下。”
江遠舟盯著她低垂的睫毛,後背有點發燙,像是有人往他襯衫裡塞了團火。
夜幕降臨,郭霖君安排的同學聚會在酒店三樓的包廂舉行。
溫焰剛推開包廂門,就被一個穿著露臍裝的女生撲了個滿懷。
“溫焰!你可算來了!”那女生興奮地大喊,然後視線轉向江遠舟,眼睛都亮了:“哇,這就是你男朋友?”
“對,帥吧?”溫焰笑著把江遠舟拽到身邊,他的肩膀繃得像塊鋼板。
席間少不了推杯換盞和各種起鬨,酒過三巡後,有人提議玩國王遊戲。
溫焰向來不喜歡這種遊戲,本想推辭,但架不住眾人的強拉硬拽,還是被迫加入了。
幾輪下來,懲罰內容五花八門,有人被罰唱歌,有人被罰跳舞,氣氛越來越熱烈。
不幸的是,某一輪的抽簽後,“國王”指向了溫焰和江遠舟。
“國王”正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趙鵬,他壞笑著宣佈命令:“命令紅桃3和方塊7,深吻一分鐘!”
話音剛落,全場口哨聲和起鬨聲響成一片。
溫焰的臉“唰”地紅了。
深吻?跟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租借男友”?
江遠舟也愣了愣,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他在眾人的注視下,站起來走到溫焰麵前。
他彎腰靠近她的耳邊,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見:“姐姐,配合一下,不然他們不會罷休的。”
溫焰看著他的臉,心跳如鼓。在震耳欲聾的起鬨聲中,她點了點頭。
江遠舟深吸一口氣,緩緩低下頭,溫熱的呼吸灑在溫焰臉上,帶著淡淡的酒香。
他的手輕輕扶在她的腰側,生澀地吻上了她的雙唇。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這不像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演員”該有的反應。
周圍的喧囂彷彿瞬間遠去,她能聽到的隻有自己和江遠舟的心跳聲。
一分鐘,從未如此漫長。
當趙鵬喊停時,江遠舟幾乎是立刻鬆開了她,動作急切得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他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眼神閃躲著不敢再看溫焰。
她看著他這副侷促不安的樣子,一個荒謬的念頭閃過腦海:這該不會是他的初吻吧?
這場聚會一直持續到淩晨兩點半才結束。
溫焰喝得有點多,臉頰紅撲撲的,說話時舌頭都有些打結。她被江遠舟攙扶著回了房間。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四個小時,突然被走廊裡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吵醒。
她看著窗外還冇亮透的天還在恍惚,江遠舟已經完全醒了。
他走到門邊,探頭向外看了會,又臉色凝重地回來,“好像是夏綺的哥哥出事了。”
溫焰的心猛地一沉,職業的警覺瞬間壓過了宿醉的混沌。
她迅速起身,套上外套,和江遠舟一起走到門邊。
走廊的燈散發著慘白的光,映照著斜對麵一間半開的房門。
夏綺癱坐在那扇門邊的地毯上,身上的香奈兒套裝皺巴巴的,精緻的妝容也早已被淚水衝花。
幾個被驚動的住客和酒店服務生圍在不遠處,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怎麼回事?”溫焰走過去。
一個年輕服務生顫抖著回答:“是……是夏小姐,她哥哥……夏總他……”
他說不下去了,臉上滿是驚恐。
溫焰心裡咯噔一下。她刷到過夏氏集團的新聞,夏綺的哥哥是在商界頗有名氣的年輕總裁夏振宇。
“讓開!”她撥開圍觀的人,目光掃過癱軟在地的夏綺,投向門後。
奢華的套房此刻如同修羅場,地上散落著打翻的酒瓶和碎裂的玻璃杯,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有一名穿著睡袍的男人。他麵朝下趴著,身下的地毯已經被大片深色的血跡浸透。他的背部和腹部有多處明顯的傷口,頸部的位置更是有一道深可見骨的駭人傷痕,鮮血幾乎染紅了整個脖頸。
溫焰隻看了一眼,便立刻判斷出這是謀殺。
她的聲音陡然冷厲,“都出去!所有人立刻離開!不許碰任何東西!保持現場!”
她的氣場震懾住了周圍的人,幾個住客和服務生慌忙後退。
可夏綺卻像瘋了一樣從地上爬起來。
她通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溫焰,聲音尖利,“是你!一定是你!是你這個賤人!是你害死了我哥哥!你嫉妒我!你報複我!”
她猛地抓起手邊矮幾上一個沉重的琉璃擺件,不顧一切地朝溫焰砸了過來!
“小心!”江遠舟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
他一個箭步上前,將溫焰往旁邊一拉,同時伸出胳膊擋了一下。
“砰!”琉璃擺件砸在江遠舟的小臂上,發出一聲悶響,然後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遠舟嘶了一聲,臉色白了白,手臂上迅速紅腫起來。
“你乾什麼?!”溫焰又驚又怒,連忙扶住他。
她看到他手臂上的傷,整張臉瞬間就黑了。
她轉過身,直視著狀若癲狂的夏綺,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警官證,亮在她麵前,一字一句道:“看清楚!我是警察!這裡現在是凶案現場,任何人不得破壞!夏小姐,你剛纔的行為已經涉嫌襲擊警務人員,妨礙公務!現在,你立刻向我的朋友道歉!”
警官證上鮮紅的國徽和“警察”二字,像一盆冷水澆在夏綺頭上。
她愣住了,眼中的瘋狂褪去少許,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恐懼。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看著江遠舟受傷的手臂和溫焰冰冷的眼神,終於低下頭,囁嚅道,“對……對不起。”
溫焰冇有再理會夏綺。
她對酒店經理吩咐道:“立刻報警!通知海島警察局,這裡發生命案。同時,封鎖這一整層樓,所有住客暫時不得離開房間,也不許任何人上來。調取所有相關的監控錄像,尤其是淩晨到現在的。”
酒店經理早已嚇得臉色發白,聞言連連點頭,拿出對講機開始佈置。
在等待的時間裡,溫焰看向江遠舟:“你怎麼樣?”
“冇事,小傷”,江遠舟揉了揉手臂,目光卻落在房間裡的屍體上。他眉頭微蹙,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溫焰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
她站在房間門口,目光銳利如鷹,仔細觀察著房間內的每一個細節,包括地上的血跡分佈、物品的散落位置、門窗的狀態……
很快,海島警察局的人趕到了。
帶隊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但很結實,臉上帶著幾分久經風霜的滄桑。他走路時右腿似乎有些不便,微微跛著。
“我是海島分局刑警隊隊長,王建軍”,他向溫焰伸出手,簡單自我介紹,“辛苦了,溫警官。”
“王隊”,溫焰點點頭,“房間基本保護起來了,但被夏小姐情緒激動時闖入過一次。”
王建軍目光掃過現場,經驗老道的他立刻明白了情況的嚴重性。
“顧俏,交給你了”,他對著身後的女人吩咐道。
顧俏看起來不到三十。她戴著黑框眼鏡,氣質文靜,眼神卻很專注。
她應了一聲,立刻戴上手套和鞋套,拿著勘查箱小心地進入了房間。
王建軍則開始指揮其他警員進行外圍封鎖和詢問目擊者。
他走到夏綺麵前:“夏小姐,節哀順變。我們需要瞭解一些情況,請您配合。”
夏綺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但依舊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隻是麻木地搖著頭。
溫焰則找到了站在人群外圍、臉色同樣慘白的夏振宇秘書,他是一個看起來斯文乾練的年輕男人。
“夏總是什麼時候回房間的?你最後見他是什麼時候?”溫焰直接問道。
陳秘書推了推眼鏡,努力回憶著。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這個習慣性的動作讓他的記憶更加清晰:“昨晚的應酬結束後,大概是……淩晨兩點十八分,我送夏總到電梯口。他說想自己待一會兒,就讓我先回房間了。”
“你確定是兩點十八分?”溫焰追問。其他人的回答大多是“兩點多吧”“大概那個時候”,隻有陳秘書精確到了分鐘。
他肯定地點頭:“我習慣看時間,當時確實是這個點。”
這時,實習法醫顧俏初步驗屍完畢。
她對王建軍和溫焰彙報道:“死者男性,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淩晨兩點到三點之間。身上有多處銳器傷,背部三刀,腹部四刀,均非致命傷。致命傷在頸部,一刀割破了頸動脈。從傷口分佈和現場情況看,死者遇害時可能毫無防備,背部先中刀,之後纔有掙紮跡象,看樣子像熟人作案。”
淩晨兩點到三點!溫焰心中一動。
這個時間段,正是他們同學聚會玩得最瘋的時候,也是她和江遠舟回房前後,更與秘書說的時間點不謀而合。
而“熟人作案”這四個字,意味著凶手很可能就在這座酒店裡,甚至可能就是參加這次聚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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