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武俠世界裡科學修仙 第20章 初臨青雲山，仙凡一念間
半月時間，倏忽而過。
這半月裡，林小邪幾乎足不出戶，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修煉與準備之中。那塊下品靈石最終被他消耗殆儘，化作一堆再無光澤的普通碎石。而他的收獲也是巨大的——內息修為穩穩停留在三流武者巔峰，距離突破二流隻有一線之隔，對“節點刺激法”的應用也更為純熟，精神力似乎也因此得到了一絲錘煉。
“當前狀態：肉身強度c，內息修為c
（三流巔峰），精神力c-，實戰經驗d。綜合評級：c-（具備一定自保能力，但仍屬底層）。”
蘇淩雪如約安排好了行程。出發這日，天剛矇矇亮，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便停在了蘇府彆院的後門。
送行的隻有蘇淩雪一人。她依舊是一身素雅裝扮，晨風中衣袂飄飄，恍若仙子臨塵。
“林公子，此去青雲山，前路未知，望你一切小心。”她遞過一個沉甸甸的包袱，“裡麵有些換洗衣物和乾糧，以及……些許金銀，以備不時之需。”
林小邪接過包袱，入手頗沉，心中感激，鄭重拱手：“蘇姑娘大恩，林小邪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所成，必當厚報！”
蘇淩雪微微頷首，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似乎想說什麼，最終卻隻化作一句淡淡的：“保重。”
沒有多餘的言語，林小邪帶著小環，登上馬車。車夫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漢子，揚鞭輕喝，馬車便轆轆駛離了流雲巷，融入了青雲城尚未完全蘇醒的街道。
小環緊緊挨著林小邪坐著，小臉上既有對未知仙門的憧憬，也有一絲離彆的傷感。“少爺，我們還能回來嗎？蘇姑娘她……”
林小邪摸了摸她的頭，目光透過晃動的車簾，看向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語氣平靜卻堅定：“會回來的。等我們有了足夠的力量，一定會回來。至於蘇姑娘……這份情，記在心裡就好。”
馬車出了青雲城，速度加快，沿著官道向東北方向而行。據車夫說，青雲宗山門位於三百裡外的青雲山脈主峰。
路途枯燥，林小邪大部分時間都在閉目養神，默默運轉《基礎引氣訣》，鞏固修為，同時在心裡反複推演可能遇到的考覈情況，以及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的策略。
“核心策略：藏拙與顯奇並行。藏拙：隱藏複仇動機，儘可能掩飾‘節點刺激法’等特殊手段，表現符合‘略有奇遇的落魄家族子弟’人設。顯奇：在合適時機，有限度地展現‘科學’思維特質（如觀察力、分析力、創造力），引起注意，但不過分驚世駭俗。”
三日後，馬車駛入了一片巍峨蒼茫的山脈。但見群峰聳峙，雲霧繚繞，古木參天，飛瀑流泉隱約可見。空氣中的氣息也變得格外清新，甚至能感受到比外界濃鬱數倍的天地靈氣（雖然依舊稀薄）。
“林公子，前麵就是青雲宗地界了，馬車無法上山，需步行前往山門。”車夫在外說道。
林小邪帶著小環下了車，付清車資，謝過車夫，抬頭望向那隱於雲霧深處的山峰。一條寬闊的青石台階，如同天梯般，從山腳蜿蜒而上，直通雲霧深處，看不到儘頭。台階上，已有不少年輕男女，成群，或獨自一人，正奮力向上攀登。這些人衣著各異，有的華貴，有的樸素，但臉上都帶著相似的渴望與緊張。
這裡，就是無數凡人渴望踏入的仙門之路！
“小環，跟緊我。”林小邪深吸一口山中清冽的空氣，壓下心中的波瀾，邁步踏上了第一級台階。
台階漫長而陡峭，對於尋常人而言，無疑是體力和意誌的雙重考驗。但對於已是三流武者巔峰的林小邪來說，並不算什麼。他甚至有餘力觀察周圍的人和環境。
他發現，攀登者中，大部分都隻是身體強健些的普通人，攀爬得頗為吃力。但也有少數幾人，步履輕盈，氣息悠長，顯然身負不俗的武藝，甚至可能已經觸控到了內息的門檻。這些人，無疑是他此次考覈的強勁對手。
“競爭者初步觀察：存在具備武學根基者，數量稀少（約占總人數5）。普遍年齡在14-18歲之間。需重點關注。”
攀登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一座巨大的石質牌坊，上書三個龍飛鳳舞、蘊含莫名道韻的大字——“青雲宗”！牌坊後，是一片極為開闊的廣場，以白玉鋪就，光滑如鏡，此刻已經聚集了不下千人，黑壓壓一片，人聲鼎沸。
廣場儘頭，是一座宏偉的大殿，飛簷鬥拱，氣象萬千。大殿門前，站著數名身穿青色道袍、氣息沉凝的修士，目光如電，掃視著下方嘈雜的人群，維持著秩序。
“肅靜！”一名麵容冷峻的中年修士運足真氣，聲浪滾滾，瞬間壓過了所有嘈雜，“所有參與考覈者，按抵達順序，在此列隊等候！家屬仆從，退至廣場外圍！”
聲音中蘊含的威壓，讓在場大部分少年少女臉色一白，瞬間安靜下來，下意識地開始尋找位置排隊。小環也被這氣勢所懾，擔憂地看了林小邪一眼，乖乖地退到了廣場邊緣。
林小邪混在人群中，默默排隊，目光卻飛快地掃過那幾名青雲宗修士。他們氣息內斂，但偶爾流露出的絲絲威壓，遠非世俗武者可比。“實力評估：深不可測，至少遠超一流武者。疑似‘煉氣期’修士。”
等待了約莫半個時辰，期間又有數百人陸續抵達。這時，大殿內走出三人。為首者是一名麵色紅潤、眼神卻帶著幾分精明與倨傲的胖道士，身著銀色鑲邊的道袍，顯示其地位更高。他身後跟著兩名先前在門口維持秩序的青袍修士。
那胖道士目光掃過下方近兩千名少年少女，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本座乃青雲宗外門長老，趙乾！”
趙乾！林小邪心中凜然，蘇淩雪特意提醒過的、與嶽不凡私交甚篤的那位！
“今日，乃我青雲宗十年一度開山收徒之大典！”趙乾聲音帶著一絲威嚴，“仙路漫漫，非人人可攀！欲入我青雲門牆，需過三關考覈！第一關，驗靈根！資質不足者，即刻下山，勿要糾纏！”
話音剛落，他身後一名青袍修士上前一步，手中托著一個尺許高的水晶圓球，晶瑩剔透，內部似乎有氤氳之氣流轉。
“此乃‘測靈晶’！爾等依次上前，將手置於晶球之上，凝神靜氣即可！”那青袍修士朗聲道，“靈根資質，由低到高，分為偽靈根、下品靈根、中品靈根、上品靈根乃至更高的地靈根、天靈根！晶球光芒，赤為偽，橙為下，黃為中，綠為上！光芒越盛，資質越佳！無光者，即為凡體，與仙路無緣！”
規則簡單直接，卻也殘酷無比。資質，幾乎是踏入仙門的唯一通行證！
考覈開始，少年少女們懷著忐忑的心情，依次上前測試。
“手放上去！無光！下一個！”
“偽靈根，赤光微弱，不合格！”
“下品靈根，橙光一尺！通過，站到左邊！”
“偽靈根，赤光尚可，但不合格！”
……
絕大多數人，手放上去，測靈晶毫無反應，或者隻亮起微弱的赤光，意味著隻是最差的偽靈根，甚至沒有靈根。他們臉上瞬間失去血色，失魂落魄，有的當場痛哭，有的失聲咆哮，卻被維持秩序的修士冷漠地“請”下山去。
通過者百中無一，且大多隻是下品靈根，亮起一尺左右的橙光。偶爾有一個能亮起兩尺橙光的，便引得眾人一陣羨慕的低呼。
林小邪排在隊伍中段，冷靜地觀察著。他發現，那些本身具備武學根基的少年，出現靈根的概率似乎稍高一些，但並非絕對。“推測：靈根與武道天賦可能存在弱相關性，但非決定性因素。”
很快，輪到了他前麵不遠處的幾個人。一個衣著華貴、神色傲然的少年上前，將手按在測靈晶上。
嗡！
晶球猛地爆發出強烈的橙色光芒，足有三尺之高！
“下品靈根，橙光三尺！資質上佳！”負責記錄的修士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那傲然少年臉上露出理所當然的笑容，得意地瞥了身後眾人一眼，走到了通過者區域。
“是郡守家的公子！”
“果然天才！”
人群議論紛紛。
接著，又一個身形瘦小、穿著補丁衣服、看起來怯生生的少年走了上去，他緊張得手都在發抖。
然而，當他的手接觸到測靈晶的刹那——
嗡！！！
一道璀璨的黃色光柱，猛地從晶球中衝天而起，高達五尺！將整個廣場都映照得一片明亮！
“中……中品靈根！黃光五尺！！”那記錄的修士聲音都變了調，充滿了震驚！
全場嘩然！
就連一直麵無表情的趙乾長老，眼中也閃過一絲精光，多看了那瘦小少年幾眼！
中品靈根！這在青雲宗，已是內門弟子的苗子了！
那瘦小少年自己都懵了，直到被修士引到通過者區域，還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一幕，讓後麵等待考覈的人更加緊張，也更加渴望。
終於，輪到了林小邪。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微微加速的心跳，走上前去。他能感覺到，那趙乾長老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
他將手，緩緩按在了那冰涼的水晶球上。
下一刻，測靈晶微微一顫，內部氤氳之氣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