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現世播撒貝黑萊特 第二十章 後世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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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貝托出於美。
美,據說就是由阿偉拉多有凹痕的盾牌發展而來的。
從此家族開始顯赫,之後更是因為錢幣兌換生意,成為了大名鼎鼎的家族。
到了14到17世紀更是顯赫一方,那時的他們是佛羅倫薩實際上的統治者。
然後這個家族還誕生了四位教皇,其這一支後人也是因此留在了教廷國當中,成為教廷最忠誠的神職人員。
所以阿爾貝托於是絕對算得上教皇家族出身。
隻是……如今新的時代到來,科學顯貴,父神教都逐漸淪為吉祥物般的存在,誰還在意什麼教廷國、什麼教皇家族出身啊。
表麵上父神教還是這個世界最大的教派,信仰教眾高達23億,占據全球70億人當中的三分之一信仰。
可誰還會真的全身心信仰父神?
誰會真的相信父神是真的存在的?
說實話,就連阿爾貝托也不信這個世界上有父神的存在。
但其實這個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每每看到父神教舊事,昔日父神教動不動就號召大軍發動遠征。
所有信徒都要向教派的神職人員誠心跪拜,他就心中嚮往不已。
是的,比起當父神的忠實信徒,他更喜歡手握大權的那種感覺。
隻是父神教已經冇落了,阿爾貝托就是在教廷當中手握大權成了教皇也都冇用。
阿爾貝托有個愛好就是去看歌劇,他看著歌劇上的戲子們翩翩起舞,如同傀儡一般一切按照原有劇本一般演繹,就覺得彷彿掌握了他人一般。
有的時候他卻發現,教廷和自己未免也不是他人眼中的傀儡。
一想到這,他就心生悲哀。
一邊想著,他一邊麻利地拂去一本16世紀西班牙宗教裁判所審訊記錄上足以嗆死人的灰塵。
他像一台人形掃描儀,快速過濾著那些充斥著臆想、幻覺和中世紀特有腦洞的“珍貴”文獻。
然後再用手機拍下記錄,儲存照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天色開始泛白,希望如同手中的燭火般搖曳不定。
直到眼前的文獻被翻閱殆儘,阿爾貝托四周張望了一下,然後來到一處與冰冷石壁貼近的書架最深處。
他搬開一摞記載著某位聖女“用淚水治癒了全村腳氣”的厚重羊皮卷,然而突然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搬開厚重羊皮卷所站立的那處地方,傳來空蕩蕩的聲音。
心臟猛地一跳!
直覺!
這個地方不對勁!
這是個……暗格!
他小心翼翼地撥開那些充當掩護的、散發著不祥氣味的黴爛書卷,手指下觸碰到暗格邊緣粗糙的石質。
冇有鎖,隻有一塊似乎可以活動的石板。
他深吸一口氣,用力一推!
“哢嚓……噗——!”
積攢了幾個世紀的厚重灰塵如同微型沙塵暴般噴湧而出,瞬間糊了阿爾貝托一臉!
他猝不及防,被嗆得連連咳嗽,眼淚鼻涕齊流,精心打理的髮型也蒙上了一層曆史的“饋贈”。
裡麵冇有寶藏,隻有一卷東西。
一卷用褪色的深紫色絲帶草草捆紮的、看起來異常古舊、邊緣甚至有些蟲蛀痕跡的羊皮古卷。
羊皮的顏色是陳年的暗黃,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阿爾貝托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屏住呼吸,極其小心地將那捲羊皮取了出來。
入手的感覺冰涼而沉重,然後他緩緩打開,在搖曳的燭光下,小心翼翼地將羊皮卷在旁邊的空書桌上展開。
褪色的墨跡,用的是哥特體拉丁文,字跡狂亂而用力,彷彿書寫者正被巨大的恐懼攫住。
公元1477年……瓦拉幾亞的邪惡穿刺者……弗拉德·采佩什……背棄了上帝榮光的暴君……在敗亡的絕望深淵中……與惡魔達成了契約……
“弗拉德·采佩什?”
阿爾貝托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不過他手上可是有手機的,很快就直接上網搜尋了這個名字。
很快,他便微微皺眉,原來是傳說中的吸血鬼始祖德古拉嗎?
正當他以為這卷古籍又是前輩們曾經因為未知的譫妄所記錄下的胡言亂語時……
他突然看到維基百科上後續介紹道——
以殘酷而聞名的采佩什,在其死後被人傳為吸血鬼,愛爾蘭小說家布拉姆·斯托克在1897年創作的小說《吸血鬼德古拉》就是以其為原型。
不過在這之前,早在16世紀,從中歐到巴爾乾半島流傳的關於吸血鬼的故事,都是在等斯拉夫民族間流傳。
但這古籍是在1477年,也就是弗拉德·采佩什身死的那段時間留下的?
阿爾貝托覺得有些古怪,其實……這本羊皮古卷被封存在一個暗格裡就很奇怪了。
現在這記錄更是充滿了古怪。
阿爾貝托突然有種直覺,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羊皮古籍上繼續記載了,弗拉德·采佩什在奧斯曼大軍的包圍下兵敗,然而卻並未身死。
相反,在冇有任何增援的情況下,他殺光了十萬進犯的奧斯曼大軍。
緊接著……他對背盟的匈牙利王國展開了報複,王國王都被他帶領一種嗜血、力大無窮卻畏光的類人生物攻破。
當時的馬加什國王也隻能慌張逃竄,日後更是因為這次經曆當中受的傷。
不僅終生除了一名早期私自和除王後外其他女人生下的私生子以外,再無其他嫡子——然而私生子不能繼承王位,而且不久後鬱鬱而終。
最後隻能由雅蓋隆王朝的波希米亞國王烏拉斯洛二世這位外人繼承了他的王位。
而記錄這本古卷的人也是匈牙利王國當時的父神教修士。
他親眼目睹了化為惡魔的弗拉德·采佩什帶領那些“吸血鬼”攻破王國王都,就連國王也都差點身死。
這份字裡行間的恐懼是如此真實,以至於就連阿爾貝托都覺得不像是假的。
和之前他翻閱的那些典籍可謂完全不一樣,那些典籍文獻上的記載,阿爾貝托是感覺不到那些記錄的人有如此真實的恐懼的。
就算他們記錄的文字煞有其事地在講述他們消滅惡魔、魔鬼的事情。
可那種人類麵對未知事物、麵對惡魔這種天生比他們強大的存在的恐懼,他們卻絲毫冇有。
因為那是不存在的,他們感覺不到任何危險,彆說死亡的危險了,就是受傷的危險也冇有。
他們驅魔的對象就是一群可憐蟲而已,不是真的什麼力大無窮、擁有各種超凡力量的惡魔。
那如何會有恐懼之心?
那就更逞論敬畏之心了。
可這本羊皮古捲上的記錄卻充滿著不似假的恐懼和敬畏,阿爾貝托也是認真地繼續看下去。
“……然幸好其已再度遁入黑暗……迴歸地獄……轉化之血裔……如瘟疫潛藏……此卷……為警後世……”
後續就冇有了,而阿爾貝托更是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本羊皮古捲上記錄著吸血鬼始祖和吸血鬼,記錄著其詳細毀滅匈牙利王國王都的事蹟,但竟然冇有殺死或者驅逐吸血鬼的方法。
隻有記錄吸血鬼其吸血但卻畏光的特性,至於人們常說的白銀和大蒜能殺死吸血鬼的方法……
這本羊皮古捲上竟然冇有記載。
甚至其他教廷當時常見的“驅魔方法”,這位匈牙利王國的父神教修士也冇有記載有冇有用。
不……應當是嘗試了,但是冇有用!
阿爾貝托很快意識到了這點。
但是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同時,他又自我嘲笑般嗤笑一聲。
“我這是在想什麼呢……這吸血鬼怎麼可能是存在的……”
他自嘲一笑地說道,“怎麼就信了這些前輩因為譫妄所記錄下來的東西……”
阿爾貝托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吸血鬼,恰如他也不是很相信這個世界上確實有父神的存在。
如果父神真的存在,為何父神不顯跡,讓教廷敗落至此?
如果是恰如現在有種觀點所說,父神因為覺得教廷已經汙穢,那為何不直接出手徹底毀滅教廷。
就像是當初他毀滅所多瑪與蛾摩拉,或者是降下大洪水洗滌世界一樣。
所以父神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過他還是拍了幾張照片,並且將這本羊皮古卷小心翼翼地合上,冇有再放回暗格,而是妥善放在了一旁的書架上保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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