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現世播撒貝黑萊特 第六十章 來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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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世,島國。
醫院大樓外,陽光明媚,城市的喧囂透過隔音玻璃隱隱傳來,一切都顯得正常無比,甚至有些過於平靜了。
“嗬——!”
高文卻瞬間驚醒,從椅子上坐起,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佈滿了冰冷的汗珠。
他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像是經曆了一場噩夢一般。
但……是什麼?
他用力回想,腦海中卻隻有一片混沌的空白,殘留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巨大的恐懼感和虛無感,彷彿目睹了某種宇宙級彆的恐怖真相,卻又被強行從記憶中抹去。
具體發生了什麼,他一點都記不起來。
“呃……”
他捂住有些發脹的額頭,喉嚨發乾。
休息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克萊爾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走了進來。
她看到高文的樣子,關切地皺起了眉。
“做噩夢了?”
克萊爾將咖啡遞給他,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依舊冷靜,“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從昨天分析完有馬靜和夏江直樹的資料後,你就冇怎麼休息。”
高文接過咖啡,溫熱的觸感讓他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驅散心中那無名的悸動。
“噩夢……?”
高文喃喃自語,努力想抓住記憶的碎片,卻什麼也抓不住,“好像是的……但我不記得了,隻是覺得……很可怕,非常可怕。”
他搖了搖頭,啜飲了一口咖啡,苦澀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絲真實的暖意。
“也許你是對的,克萊爾。”
高文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可能是太累了,最近這些事情……槍之惡魔、使徒、貝黑萊特、深淵之神……資訊量太大了,大腦可能有點過載,開始用噩夢來抗議了。”
克萊爾靠在門框上,點了點頭,“很有可能,我們現在的工作就是在挖掘人類最深的恐懼和瘋狂,潛意識受到影響很正常,你需要真正的休息,高文,而不是在這裡強撐著。”
高文放下咖啡杯,試著活動了一下肩膀。
奇怪的是,雖然不記得噩夢的內容,但那種彷彿被重壓之後的釋放感卻異常清晰。
之前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那種世界彷彿隔著一層玻璃的隱約不安感,似乎消散了不少。
“你說得對。”
高文笑了笑,笑容雖然還有些勉強,但比剛纔放鬆了許多,“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不記得夢到了什麼,但現在……反而感覺輕鬆多了,好像卸下了一個自己都冇意識到有多重的包袱。”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車流。
陽光照在臉上,暖洋洋的。
一切正常,世界依舊運轉。
但誰都不知道這世界什麼時候就會徹底崩壞,惡魔、貝黑萊特、深淵之神……
這些東西的存在足以顛覆整個世界。
“走吧。”
高文轉過身,對克萊爾說,“去吃點東西,然後繼續工作,還有一堆報告等著我們呢,而且有馬靜那邊還要繼續跟進。”
“你確定不要再休息一下?”
克萊爾有些擔心地問道。
“還好,彆忘了當初我們初次合作去追蹤塞納河連環殺人案的時候,我可是持續工作了30個小時都冇有倒下的。”
高文笑著說道,“不過當時我還年輕,現在可能……有點年紀大了吧。”
他這話說得倒是有些離譜了,因為他今年才滿打滿算26歲,尤其是他那充滿法蘭西男人浪漫特征的俊臉,看起來更是20歲出頭的模樣。
“好吧,希望你彆倒下,不然我可冇法和索菲解釋。”
克萊爾也不勸他了,而是提醒道。
“我跟索菲冇什麼,雖然家族訂下了婚約,但是你知道的,我向來不認這個。”
高文無奈了,說道。
索菲是家族給他訂下的未婚妻,雙方家族屬於是在政場上的強強聯姻,但是高文向來不喜歡這種被約束的感覺。
雖然他和索菲關係也很還不錯就是了——兩人從小就是同學。
“我倒是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索菲,索菲明明也接受了的,也喜歡你的。”
克萊爾問道。
“我倒不是不喜歡索菲,隻是不是那種喜歡……”
高文無奈搖了搖頭,決定不再糾結於此,說道,“好了,走了。”
然後他轉身就走出了休息室門外,克萊爾無奈之下隻好跟上。
接下來他們的工作也確定好了,先是給威廉姆斯那邊打報告,報告這次事件的所有經過和目前的調查結果。
jsitf目前的工作安排主要是這個,隨時和威廉姆斯那邊報告最新情況。
而高文他們這次更是需要威廉姆斯通知整個島國,收集並且提防著“貝黑萊特”這種能讓人化身惡魔的未知神秘學媒介。
然後高文打算繼續親自和有馬靜以及醒過來的夏江直樹聊聊,看看還能問出點什麼。
剩下的……就要看斯蒂文那邊能查閱到什麼相關的古籍記載了。
……
然而此時世界的另外一邊。
羅馬城中之國,教廷國。
聖彼得廣場上,衛兵們身著紅黃藍彩條製服,手持長戟,肅立兩旁。
陽光灑在宏偉的聖彼得大教堂的穹頂上,莊嚴肅穆。
媒體鏡頭平靜地等待著,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美利堅又一次出於表麵禮儀所進行的一次對教廷國的拜訪罷了。
一列豪華車隊緩緩駛入廣場,在預定的紅毯前停下。
身著白色長袍、頭戴小白帽的教皇格裡高利三世,麵容慈祥而平和,阿爾貝托跟著一眾高級神職人員上前迎接。
從車隊中間車輛下來的,正是當今美利堅總統。
他麵帶標準的政治微笑,與教皇親切握手,互相致以問候。
鎂光燈瘋狂閃爍,記錄下這象征性的重要時刻。
在媒體麵前,一切都是標準流程,對世界和平的關切,對信仰價值的肯定,對合作應對挑戰的期望……官樣文章,無懈可擊。
阿爾貝托站在教皇側後方,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但那雙眼睛卻在細微地觀察著。
他注意到這位總統閣下雖然言辭得體,但眉宇間隱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與焦慮,與其說是來進行友好訪問,不如說是……來尋求某種答案。
而等到終於公開流程結束後,雙方人員被引向教皇的私人書房。
厚重的木門緩緩關上,將外界的喧囂與媒體的鏡頭徹底隔絕。
短暫沉默後,這位美利堅總統先前在公眾麵前的從容笑容漸漸消失,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身體微微前傾,目光直視著端坐在對麵的教皇格裡高利三世。
“教皇冕下。”
他的聲音因為年老低沉而嚴肅,打破了沉默,“感謝您的接待,拋開那些麵對媒體的言辭,其實我此次前來,是代表美利堅,以及我個人,希望向您尋求一個……答案的。”
接著他竟然說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父神究竟是否真的存在,還有惡魔也是真實存在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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