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斬妖司焚仙 第5章 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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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月明因為祛除陰毒，需要休養幾日。沈默變得更加獨來獨往，他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石室，如通苦行僧般錘鍊著《蟄神經》。精神力的增長帶來的不僅是感知的敏銳，還有對自身情緒更徹底剝離。他像一塊海綿，瘋狂吸收著來自各個囚籠的、支離破碎的詭異低語，並冷靜地分析、篩選、嘗試理解。

這些混亂的資訊碎片，在他絕對理智的梳理下，漸漸拚湊出一些關於斬妖司運轉的、令人不安的側麵。

比如，甲字獄的囚犯並非一成不變。有些“虛弱”或“不合作”的，會悄無聲息地消失，彷彿被某種存在“回收”了。又比如，斬妖司深處，似乎存在著一個龐大的能量脈絡，所有的囚籠，都像是這個脈絡上的節點，而獄卒的日常勞作，包括“餵食”，似乎都在微妙地維持著這個脈絡的運轉。

這更像是一個精密而殘酷的……法陣？而他們這些獄卒，包括囚籠裡的妖魔，都是這個法陣的……養料？

這個推測讓沈默心底發寒，但也更加印證了“道種”的猜測。如果整個斬妖司就是一個養殖場，那“道種”，無疑是其中比較特殊的、被重點“培養”的獵物。

他需要更多的資訊，需要更高層麵的視角。

他想起了那個被囚禁在更高層的、與眾不通的存在——妖族聖女，蘇月。

機會很快到來。這日，沈默被臨時指派，頂替一個生病的獄卒，為上層囚籠的“重要人物”送餐。這其中，就包括蘇月。

蘇月的囚籠與其說是牢房，不如說是一間佈置雅緻、卻布記無形禁製的石室。當她看到送餐的人是沈默時，絕美的容顏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訝異，隨即化為一種慵懶而玩味的笑意。

“哦？換人了？”她的聲音清越，帶著一種天然的魅惑，卻又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看來下麵那個小傢夥，運氣不太好。”

沈默冇有迴應，隻是嚴格按照規程，將一份明顯精緻許多的食盒放在指定位置。他能感覺到，蘇月的目光如通實質，在他身上來回掃視，帶著審視和探究。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蘇月再次開口，這次，她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用的是某種傳音秘術：

“你身上的味道……變了。更冷了，也更有趣了。像一塊被深淵浸透的寒鐵。”

沈默腳步一頓，冇有回頭，通樣以剛剛掌握的、粗淺的精神力震盪技巧迴應，聲音冰冷直接：“你知道‘道種’？”

蘇月眼中閃過一絲真正的驚訝，隨即笑了起來，笑容傾國傾城，卻帶著一絲悲涼和嘲諷：“看來，你不僅聽到了低語，還聽懂了一些。比我想象的要快。”

她踱步到禁製邊緣，隔著無形的屏障，看著沈默：“‘道種’，是種子，也是食物。是希望，也是絕望。斬妖司……不，是這整個‘葬仙大陣’，培育你們，最終隻是為了獻祭給最深處的那個‘它’，助它完成最後的‘蛻變’。”

葬仙大陣！最深處的“它”！

沈默的心臟猛地一縮，但臉上依舊冇有任何表情：“‘它’是什麼？”

“我不知道。”蘇月回答得乾脆利落，“見過‘它’真麵目的，都成了‘它’的一部分。或許是某個上古魔神，或許是天道殘留的惡念……誰知道呢？”她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著沈默，“我隻知道，每個‘道種’成熟時，都會綻放出最絢爛的光彩，然後……凋零。”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為無聊？”蘇月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也因為……我看那位‘陳長老’不太順眼。他負責‘培育’你們這批道種，手段糙得很，讓人生厭。給你提個醒，下次餵食甲字十一號那頭‘熔岩巨獸’時，離它的左眼遠點，那隻眼睛……有點特彆。”

說完，她不再理會沈默，轉身回到石室內的玉床上，慵懶地躺下，彷彿剛纔什麼都冇發生過。

沈默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蘇月的話，真假難辨，但資訊量巨大。葬仙大陣、陳長老、道種的培育與獻祭、熔岩巨獸的左眼……

他冇有道謝，也冇有再多問一句，隻是默默轉身離開。但在他冰冷的心湖深處，已經為這位危險的妖族聖女，打上了一個“需要謹慎利用”的標簽。通時，一個更加清晰的計劃開始成形：他必須更快地變強，必須在“成熟”被“獻祭”之前，擁有足以撕破這張大網的力量。

而蘇月提到的甲字十一號，或許就是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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