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以為你是歸途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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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舟站在落地窗前，指間的煙燃了一半，灰白的菸蒂搖搖欲墜。

窗外是漆黑的夜，雨絲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像無數細小的裂痕。

“沉舟”

蘇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柔而虛弱。

她穿著白色的睡裙，赤腳踩在地毯上，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

陸沉舟冇有回頭。

“我們談談。”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近,乎冰冷。

蘇晴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覆成那副溫婉的模樣。她緩步走到他身旁，輕輕靠在他手臂上。

“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她的指尖撫上他的袖口，像往常一樣撒嬌，“我給你煮了安神的茶，你喝一點好不好？”

“你這冇我，怎麼會和彆人結婚呢，我知道，你肯定是騙我的”

陸沉舟終於轉過頭，目光落在她臉上。

那眼神讓蘇晴的心猛地一沉。

“我冇有騙你，剛纔我說的話都是真的。”他淡淡道。

蘇晴的指尖一顫，強撐著笑意：“林晚？她她不是你的保鏢麼”

“保鏢？”陸沉舟搖了搖頭，“她不止是我的保鏢。”

蘇晴的臉色瞬間煞白。

陸沉舟抬手，將煙摁滅在窗台上，火星在雨夜裡一閃而逝。

“我和林晚，三年前辦過婚禮。”

他的聲音很低，卻字字清晰，“雖然結婚證是假的，但在我心裡，她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蘇晴的瞳孔驟然緊縮。

“沉舟，你你在說什麼？”她的聲音開始發抖，“你是不是太累了？還是”

“我很清醒。”陸沉舟打斷她，眼神冷得可怕，“蘇晴，這些年，我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終於卸下某種沉重的枷鎖。

“我愛她。”

這三個字，像一把刀，狠狠捅,進蘇晴的心臟。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臉上的柔弱一點點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猙獰。

“你愛她？”她尖聲笑了起來，“陸沉舟，你是不是瘋了？她不過是個孤兒！是個保鏢！是個替身！”

陸沉舟的眼神驟然陰沉。

“閉嘴。”

蘇晴被他的語氣嚇得一顫，但很快又撲上去抓住他的手臂，眼淚瞬間湧出來。

“沉舟，我錯了我不該那麼說林晚”她哭得梨花帶雨，“可是我愛你啊，我從始至終愛的隻有你！那個富商我是被逼的！你知道的，我這些年過得有多苦”

陸沉舟冷冷地抽回手。

“離婚吧。”

蘇晴的哭聲戛然而止。

“什麼？”

“明天早上，準備好離婚需要的證件。”

陸沉舟轉身往門外走，聲音淡漠，“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個月，我會負責你所有的醫療費用，也會陪著你走完最後一程。”

“但我的妻子，從來隻有林晚。”

蘇晴踉蹌著追上去，死死拽住他的衣角。

“不不要！”她的聲音尖銳得變了調，“陸沉舟！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我——”

陸沉舟一根一根掰開她的手指，眼底冇有一絲溫度。

“蘇晴。”他低頭看著她，聲音輕得像歎息，“彆再讓我更恨你。”

門關上的瞬間，蘇晴癱坐在地上，妝容被淚水糊成一團，眼底的恨意卻如毒蛇般蔓延。

走廊裡，陸沉舟靠在牆上，緩緩閉上眼。

他的口袋裡，是林晚留下的那把匕首——刀柄上刻著她的名字。

他摩挲著那冰冷的金屬，忽然想起七年前，那個蜷縮在孤兒院角落的小女孩。

她仰頭看著他，眼神倔強得像隻野貓。

“從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

他曾經以為，自己隻是需要一把趁手的刀。

可後來他才明白

他早就把心，也一併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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