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隻是想洗個白[快穿] 111
吸全家血幺子(38)
除了評上勞模以外,趙章還升了個職,成了技術部第五組組長,一個組員都沒有的那種,需要另招。
有沒有有心人想安排蘿卜坑的心思另說,趙章的確是升職了,工資漲到了九十八塊錢,票若乾。
讓一些技術員眼紅又無力,沒有辦法眼紅肯定是眼紅的,但是做不到啊,根本做不到。
他們能研究出一款新型拖拉機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存在,趙章還弄個遙控直升機,裡麵電池都不一樣,還有那個攝像頭,顯示屏,彆說乾了,想都想不到。
隻能眼睜睜看著廠裡為趙章專門設了一個組。
趙章還好作為當事人,聽完高高興興的看廠裡準備的晚會。
他帶了一大堆的零食,糕點就不提了,還有什麼花生瓜子,核桃杏仁,還帶了暖壺,裡麵泡了麥乳精,甚至還有鹵味,什麼鹵蹄膀,鹵豆皮。
主打一個應有儘有,絕不虧了嘴。
可苦了旁邊同樣看晚會的人,本來以往大家也就帶個花生瓜子,注意力都在台上的,這香味兒一陣接一陣,節目都看不下去直往趙章這瞄。
自己位置不坐躥過來的佟高鋒一點沒覺得毛病,一樣吃的很開心,覺得趙章相當機智,要是早認識他一年,他去年就這麼乾了,唔唔,好吃真好吃。
曾傑出在後邊看到就很難受了,他先認識的趙章,他還幫過他那麼多回,就一點不帶著他,光分給佟高鋒。
但讓他過去,曾傑出第一反應,他腦子又沒毛病,過去不是送上門被坑。
他隻看了一會兒就看台上工人們準備的節目。
過完年,廠裡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熱火朝天,想要在今年實現遙控直升機的量產。
趙章就混在裡麵摸魚,有什麼工作交給新來的組員。
*
楊柳大隊,張秀花坐在床沿上,縫著趙寶根的一件外罩,昨天突然撕了一個口子,放到了今天,縫著縫著想到了小兒子,“章子都不知道咋樣了?”這過年都沒法回來。
趙寶根寬慰她,“你不是打過電話了,孩子好好的,他是在外麵上班,為人民做貢獻,你操啥心。”
張秀花一點都不覺得寬慰,張嘴就噴老頭子,“乾啥,那是我兒子,他去為人民做貢獻我就不該操心了?”
“我還不能擔心他在外麵吃沒吃苦,辛不辛苦,衣服夠不夠穿,吃的好不好?”
“能能能,我沒說不能。”趙寶根怕自己說晚一點張秀花就讓他見識一下到底是能還是不能。
張秀花哼了一聲,老頭子就是欠的。
張秀花收了尾咬斷線,把外罩丟給趙寶根,“章子在外麵過年肯定沒啥好吃的,哪像家裡,有魚有肉,吃個夠。”
魚是隊裡從河裡撈的,每家都分到了兩條,肉是野雞野兔,還有一隻傻麅子,都是趙三丫打的。
趙三丫以為趙章過年會回來,特意帶著趙小北和趙四丫上山,弄了這麼多肉回家。
知道趙章不回來她頭發都垂下來了。
趙寶根可不敢安慰了,免得又被老婆子一頓懟,不過他心裡沒少想。
兒子在廠裡有食堂,那是正經大廚做的飯菜,再說工人福利好,人回不來廠裡發的福利卻不會少。
兒子應該也吃不了苦。
唉,也不知道兒子在那邊咋樣了。
趙寶根還說張秀花,他自己心裡也唸叨的想的不行。
趙章人沒回來,但是月初寄的包裹到了。
包裹裡麵還有一封信,張秀花直接開啟了。
心裡還叨叨:她就說讀書有用,看看,她看信都不用人幫著念,她第一個知道章子給她寫了啥。
這時候偷了一下懶的趙寶根就後悔了,這種後悔在他湊在張秀花旁邊看信,卻有的字不認識,連猜帶蒙還沒看完老婆子已經看下一頁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一邊後悔一邊看信。
張秀花嘴角已經翹的AK都壓不住了,“這個老幺,真的是……”
“媽章子說啥了?”趙衛星看不到信,在一旁心癢癢的很,問道。
“彆急彆急,我給你們念。”
哎呦,這輩子都沒想過她還能給彆人念信,她張秀花也有今天。
“親愛的爹媽,你們好!今天的太陽很明媚,一如我的心情。一想到要給你們寫信我的思念就在心間流淌,爹媽、大哥二哥三哥大嫂……”
趙章把家裡所有人都點了一遍,要不是家裡沒養貓貓狗狗,怕是連它們都沒紙上有名。
趙大柱撓後腦勺,憨憨的傻笑。
張大妹笑容滿麵:沒想到老幺還會在信裡提到我這個大嫂。
趙滿福心裡熨帖,也笑了起來。
王萍芳:老幺記得他們的好呢,我就說對老幺好沒錯,以後他們家能不能過好就看老幺了。
趙衛星:這個老幺說話文縐縐的,想了就直接說麼。
張秀花:老幺最想我了,寫給我的最多,哈哈哈!
趙三丫嘴角上揚:小叔叔!我也想你。
趙四丫眯起眼睛:小叔叔!小叔叔!
家裡所有人的心情都很好,顯然對趙章這種發大水的思念很受用。
他也拉拉雜雜的寫了一張紙,第二張,趙章開始訴苦了,“我的媽媽張秀花同誌,我在S市這邊住的雙人宿舍,不及家裡寬敞,這裡也沒有廚房,需要熱水就要去開水房,暖壺很重,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外麵,要扛起所有……”
沒有多寫自己多辛苦,但是又處處體現他的不容易。
兩個一間屋子,老幺在家都一個人一間的。
還要去開水房打熱水,家裡都是侄子給送到屋裡頭。
這些怎麼能不算苦?
可把張秀花心疼壞了,但是趙章又描繪起了S市的風景,S市國營飯店的美食,張秀花那嘴角又忍不住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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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著寫著,又寫到趙章寄回來的東西,又從寄回來的東西寫到他是如何得到這些東西的。
張秀花讀完口都渴了,再一看有十幾頁紙,老厚了。
張秀花卻沒有休息,翻出廠內報紙,“這就是廠裡對老幺的表彰,我念給你們聽。”
她胸膛挺的高高的,唸的慷慨激昂,像是一個戰鬥勇士。
家裡老少都聽醉了,他們家老幺/小叔叔是這樣的,沒錯,原來他是這麼為人民做貢獻的。
張秀花讀完讓老頭子找羅大海做個相框,讓趙衛星去弄塊玻璃回來,她要把這張報紙裱起來。
趙三丫想親眼看看報紙被張秀花一巴掌拍掉手,“彆給弄臟弄壞了。”
報紙她小心疊好放進屋裡,連同其他東西也給帶回屋了,什麼麥乳精,S市的糕點,這些東西哪能一下子就吃了。
還有一身衣服,大城市老太太穿的。
張秀花給自己換上,出去給他們看,“好看不?”
嘴上這麼問她心裡已經美的不行,布料多光滑啊,還有這個印花多好看,穿上它,她就是整個大隊最漂亮的。
張秀花出來之前還特意重新梳了頭發,把長發打成辮子,整整齊齊的。
“娘你這身可好看了,你穿這身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城裡來的老太太……”王萍芳誇讚的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說。
家裡除了趙章,最會說話的就是她了。
張秀花矜持的給了她一個眼神,“城裡老太太都沒這一身。”這可是S市的。
趙寶根酸死了,老幺怎麼就想著他娘了,怎麼就不記得給他也來一件。
不行,他把字練好了給老幺寫信,讓他也給他弄一身,他要成全大隊穿的最好的老頭子。
張秀花被喜悅衝的頭腦發昏,壓根沒發現趙寶根那點小心思,也不換下來直接在大隊裡遛彎。
彆人還沒開口呢,她就說:“哎呀你咋知道老幺給我買衣服了,你瞅瞅這S市的衣裳,你彆給碰壞了,看看就好。”
“什麼,你也聽說老幺給我買衣服了,那些人嘴巴怎麼這麼快。”
“漂亮吧,S市的,咱們縣裡老太太都穿不上。”
“我家前頭三個不爭氣,都不是個會念書的,哪像老三,還有S市的技術員過來請,這不我就穿上S市的衣服了,我家老幺說S市老太太最喜歡這樣兒的。”
……
整個大隊都是張秀花的聲音,都知道她的寶貝老幺給她買了件新衣服,S市的。
王大娘氣悶:“得意什麼,有什麼好得意的,不就是一件衣服,誰沒有一樣。”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洗的發白打了好幾個補丁的衣服,她更氣了。
就她家那四個,我這輩子什麼時候能穿上S市老太太會穿的衣裳哦。
這張秀花家的老幺怎麼就蹦起來了呢?
王大娘想來想去還是落在了讀書上,前些年她沒少笑話張秀花不讓她的寶貝老幺乾活,啥都讓前頭三個乾,她笑話她遲早後悔,把一個兒子養廢了,拖著一大家子。
誰能想到讀書真有用,讓人請了去S市。
王大娘嘴上還不服氣,私下裡偷偷跟孫子們唸叨讓他們好好念書,唸了書才能去城裡當工人,吃上麥乳精,吃上城裡的糕點,穿上城裡人的漂亮衣服。
彆提王大娘了,其他原本就是較勁的人家都覺出讀書的好處來了,他們也不求去什麼S市,能到縣裡當工人他們就感謝祖宗保佑了。
彆說了,趕緊把家裡孩子塞進大隊小學,公社小學他們讀不起,大隊小學還是可以的。
都給讀,讀不出來打一頓,再讀不來打兩頓,想不想要吃好吃的,想不想要花不完的錢,想就給我讀書。
趙章這一寄包裹不僅隊裡反響頗大,知青點也熱鬨。
他們有見識,楊柳大隊把趙章看成飛出去的金鳳凰,頂頂了不起。
但是他們知道就算去了城裡趙章也隻會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工人,上麵有組長,副主任,主任,副廠長,廠長,根本算不得啥。
他們帶著這種羨慕又優越的感覺看待這件事的時候,張秀花裱起來的廠報卻打了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