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想找媽[西幻] 僅僅是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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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是工具
婚禮當天的淩晨,碧瀾使館最深處的房間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中。月光透過蒙著薄紗的窗欞,在地麵投下蛛網般的光紋,與搖曳的燭影交織成一片迷離的圖案。
二王子艾瑟爾站在厚重的橡木桌前,白色絲質襯袍的袖口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他披散著頭髮,眼下浮現著兩片青影,顯然已經許久未曾安眠。
桌麵上,那個他們曆經千辛萬苦才帶來的黑檀木箱靜靜躺著,箱體上那些黯淡的紋理在燭光中若隱若現,彷彿某種古老的詛咒文字。
“麗莎。”他的聲音很輕,卻像一把鋒利的冰錐刺破寂靜。
隨侍長麗莎——那位曾在空艇上向海倫求助的女性隨侍——無聲地向前一步。她蒼白的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腰間懸掛的匕首在燭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在她身後,另一位女侍艾瑪捧著一個雕刻著海浪紋樣的銀盆,盆底已經鋪了一層細密的白色鹽粒。
“去取血。”王子冇有回頭,但麗莎能看見他繃緊的下頜線。
角落裡傳來水花攪動的聲響。那個從空艇運來的“陪嫁”——一條成年雄性人魚——正在浴缸中不安地扭動。它的雙臂被刻滿符文的銀鏈鎖在缸邊,藍色的眼睛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看到麗莎靠近,它煩躁地晃了晃尾巴,海水濺了一地,帶起一陣腥鹹的氣味。
艾瑟爾皺眉。“多倫,你去把它尾巴鎖住。”
角落裡那個滿身肌肉的男性隨侍立刻行動起來。此刻他取出一條浸過聖油的鐵鏈,熟練地纏繞在人魚不斷拍打的尾鰭上。鐵鏈與鱗片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人魚發出一串刺耳的尖嘯,那聲音讓房間裡的燭火都為之一顫。
麗莎的匕首劃過人魚前臂時,藍血如絲綢般流淌。,想必是盧森的長輩或者老師;不遠處有個身材高大的的男人,正是萊昂的舊友,曾在各國使節表演時與萊昂把酒言歡的那位。
各族使節團列隊而入——矮人們蓄著精心編織的鬍鬚,碧瀾聯盟的使者盛裝,精靈使節團的莉瑟拉一襲月白長袍,艾蘭迪爾等七八人緊隨其後。他們被引導至前排就座,與薇琳所在的後排相隔甚遠。
隨著儀式臨近,入場的賓客身份愈發顯赫。
薇琳注意到一位佩戴六星火係法師徽章的紅髮男子格外引人注目——這是她上的六顆星辰隨著動作流轉著魔力光輝,周圍人都不自覺地與他保持著恭敬的距離。
前三排陸續入座的還有身披金獅紋章鬥篷的重臣,整個大廳的氛圍隨著這些大人物的到來而逐漸凝重起來。
穿著同色係白色繡金禮服的王室成員步入禮堂。
國王、現任王後、四位王子加一位小公主,以及成婚的王子的配偶和孩子,隊列裡有十幾個人,薇琳看見安德烈毫無存在感地掉在隊伍尾巴,不知道為什麼他存在感很弱,薇琳在心底歎口氣。他們在第一排落座。從薇琳的角度隻能看見他們後腦勺的一角。
當十二時的鐘聲在聖堂穹頂敲響,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下來。唱詩班的孩童們純淨的嗓音流淌而出,宛如天使的低語。
禮堂大門緩緩打開,盛裝的伊麗莎白公主與艾瑟爾王子並肩步入。
伊麗莎白公主頭戴鑽石與珍珠編織的王冠,雪白的婚紗上繡著金絲浪花紋,手捧的白玫瑰。她的唇角帶著完美的微笑。
艾瑟爾穿著筆挺的白西裝,海藻般的頭髮紮成辮子,垂在腰間。但薇琳覺得他的臉色比在空艇上更加蒼白。
賓客們紛紛轉頭注視這對新人,有人低聲讚歎公主的美貌,也有人交頭接耳議論王子病態的臉色。但是冇由來的,薇琳感覺背後發涼,手臂上的汗毛紛紛豎起。
奇怪,以前和二王子接觸也冇這種詭異的感覺啊。薇琳搓搓手臂,試圖讓汗毛平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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