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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踏歌行_小說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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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心疼我暗戀十年,給他好兄弟下了藥,送到我床上。

我被迫當瞭解藥,醒來後,沈知宴冷冰冰的答應跟我結婚。

可婚後不久他就出了國,我和女兒等了三年,才終於等到他回來。

去機場接他時,就因為女兒喊了一聲爸爸。

和他挽著手的淩諾接受不了背叛,紅著眼跑開,卻不慎被酒駕車撞到,當場身亡。

從那以後,沈知宴臉上再也沒出現過笑容。

他不再出國,日夜守在我和女兒身邊,我以為終於苦儘甘來。

卻不料女兒三歲生日,家裡意外起火,我第一反應去救沈知宴和女兒。

他卻神色淡漠把門反鎖,眼神滿是冰冷和憎恨。

“要不是你們,淩諾怎麼會死?她死後每一天我都像行屍走肉,早就想拉你們一起給她陪葬!”

大火蔓延到我和女兒全身,我才知道沈知宴恨透了我們。

再睜眼,重生回到沈知宴被下藥當天。

看著他臉色潮紅,眼神迷離撲過來,我用儘全力推開他,給他白月光打去電話……

難受的喘息聲傳來,讓我渾身一個激靈。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被下藥的沈知宴臉色潮紅,黑襯衫的釦子淩亂解掉幾顆,眼看快要失去理智了。

“桑寧,你過來……”

他眼神迷離,啞著嗓子喊我。

如果是前世,我早就心疼的過去檢視他了,可如今我隻是驚恐地後退好幾步。

前世就是因為這一夜,我和沈知宴都中了藥,春風一度。

事後他冷冰冰答應和我結婚,卻常年在國外,並不關心我和女兒的死活。

可後來才知道,他出國是因為白月光淩諾在國外,回國那天也是為了給淩諾一個交待。

卻不料女兒喊了一聲爸爸,淩諾大受刺激跑出去,結果出了車禍當場身亡,沈知宴就恨到我和女兒頭上。

現在錯誤還沒有鑄成。

隻要今晚當他解藥的人不是我,我和女兒就不會麵臨那樣悲慘的命運。

想到這裡,我幾乎毫不猶豫撥通了淩諾的電話。

“是淩諾嗎?你快來32號酒店。”

我死死抵住門,把渾身滾燙的沈知宴隔絕在門裡麵。

與此同時,我身體也逐漸開始燥熱。

想起前世我哥心疼我暗戀辛苦,直接給他好兄弟沈知宴下了藥,送到我酒店的床上時說的話。

“桑寧,你和沈知宴明明兩情相悅,相互有好感,磨磨唧唧的急死人了,索性我幫你們一把,讓沈知宴早點當我妹夫!”

我不可置信,“哥,你是要害死我嗎?快放我出去!”

我哥卻輕笑著把我推進沈知宴懷裡。

“你的酒裡也被我下了藥,好好享受吧,等過了這一夜你會感覺哥哥的。”

我不禁苦笑,可是哥哥,沈知宴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啊。

等了十幾分鐘,淩諾焦急趕到時臉色慘白。

她一臉狐疑打量我,“桑寧,圈子裡誰不知道你喜歡知宴?你會那麼好心,他今晚不是跟你哥聚餐嗎,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人下藥?還是說你又在耍什麼手段?”

淩諾本以為是什麼計謀,看到房間裡的人果然是沈知宴,她皺起眉頭。

我一邊把她往屋裡推,一邊解釋。

“來不及說那麼多了,淩小姐,我知道你和沈知宴情投意合,你也不想今晚便宜彆的女人吧,現在他需要你,就快撐不住了。”

我哥不知道從哪弄來的藥,藥效極猛。

前世沈知宴理智尚存時,為了自控把舌頭咬破,手指骨頭都捏斷了幾根。

最終還是沒忍住。

可現在淩諾來了,他應該沒必要再忍了吧。

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悶哼,沈知宴額頭和脖子上青筋暴起,看得淩諾一愣。

她臉色一紅,昂首整了整衣服,回頭看我一眼。

“還算你識趣,沒趁機占知宴便宜。既然我來了,你就死心吧……不對,你臉怎麼也這麼紅?”

我連忙搖頭,催促她快點進去。

沈知宴扯下淩諾吊帶的那一刻,我閉上眼關緊了門。

很快裡麵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

每一聲都像刀子一樣要把我心口撕裂,我再也聽不下去,頭也不回地跑出了酒店。

身體裡的藥效開始發作了,前世我推不開沈知宴,一半的原因是這藥讓我徹底失去理智。

趁著理智殘存時,我停在一家高階會所門口,跌跌撞撞闖了進去。

年輕稚嫩的工作人員笑著問我,“小姐,請問您需要什麼服務?”

我拍了拍不清醒的頭腦,“我要點個男模。”

他微微一愣,把我往包間裡帶,然後就去叫人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門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身材挺拔的男人走進來。

他目光落在我被撕扯的淩亂的衣服上,頓時怔住。

還沒開口,就被我勾住脖子吻住唇,“我被下藥了,幫幫我……”

男人一愣。

似乎皺著眉,按住我的手要推開我。

“要錢是嗎,多少錢都行!”

說著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行卡塞進他手裡,然後上手去解開他的腰帶。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男人叫我名字。

“桑寧,你彆亂來……”

真吵。

我皺著眉頭吻住他的唇,果然沒聲了。

難怪這裡的高階會所那麼受歡迎,男模不僅臉蛋長得好,還會玩欲擒故縱。

最後我聽到頭頂傳來一聲歎息。

“既然是你主動的,那你可彆後悔。”

緊接著男人翻身把我壓在身下,裹挾著狂風暴雨吻了下來。

一夜旖旎後。

天還沒亮,我一個激靈醒了,反應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睡了個陌生男人,還是會所男模。

男人還在睡著,我悄摸穿好衣服溜走了。

出了門路過商業街的巨大落地玻璃門,發現我衣服被撕破了,脖子上更是各種不堪入目的鮮豔紅痕。

趁著我哥還沒起床,趕緊摸回家用遮瑕蓋住,前腳剛踏進門,淡漠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

“你昨晚去哪兒了?”

沈知宴抱著胳膊,倚靠在門口看著我。

我愣住,他不是跟淩諾在酒店放縱嗎。

他脖子上還帶著一圈醒目的吻痕,目光慵懶淡漠。

我心虛地低下頭,原以為昨晚那事一過,我和沈知宴就徹底劃清乾係了,以後也隻把他當成哥哥。

“我出去溜達溜達……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知宴新彆墅在裝修,因為我哥的關係,這幾個月借住我家。

我四處張望,“淩小姐呢,她沒跟你一起回來?”

下一秒沈知宴目光陰沉的落在我身上。

“桑寧,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這些是誰弄的?”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我脖子上的吻痕。

我下意識扯衣領蓋住,“沒怎麼,被蚊子咬的。”

沈知宴冷笑,“彆以為我不知道,昨晚你哥除了給我下藥,你的酒裡也有。”

“怎麼,昨晚跟你哥串通一氣,沒睡成我,跑出去睡彆的男人了?”

“桑寧,你以為昨晚故意把諾諾叫過來,自己失蹤一夜就能讓我擔心嗎,你這招欲擒故縱玩錯了!”

我懵了,沈知宴為什麼這麼生氣?

我不是都成全他和淩諾了嗎。

反應過來心裡酸澀的厲害,原來他以為昨晚的成全,是我故意在跟他玩欲擒故縱。

他淡漠清冷的聲音繼續傳來。

“如你所見,昨晚我和諾諾在一起了,我會跟她結婚。奉勸一句,不管你要玩什麼花招,都希望你能收起來。”

我垂眸輕笑,“好。”

“我哥下藥的事,對不起,但……”

“我真的不喜歡你了。”

沈知宴抬眸深深看向我,他明顯不願意相信,眉頭都緊皺起來。

往常這個小圈子裡的人都知道,我暗戀沈知宴,愣是不肯談戀愛,拒絕了無數個相親物件,為他不惜斬斷所有桃花。

可現在,我知道錯了。

我不想再像上輩子那樣,看著我的女兒在期望中降生,又在絕望中死去。

沈知宴剛要開口,身後忽然傳來我哥驚恐的叫聲。

“啊啊啊,見鬼了,家裡怎麼多出來一個人……”

他衝過來,顫抖著手指著樓上房間。

“淩諾她,她什麼時候睡在我們家的?”

沈知宴麵色嚴肅關上了房間門,雲淡風輕解釋。

“是我昨晚帶她過來的,累了一宿,她住不慣酒店,帶她回來好好休息。”

“什麼?!”

我哥臉色複雜的看他一眼,又看向我,“你們……昨晚沒有?”

最後他目光狐疑的落在我們倆的脖子上。

我慌忙逃竄,“哥我先回去睡覺了。”

我迅速逃回房間,關上門還聽到他們的聲音若有若無傳來。

大概是我哥在質問沈知宴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中午到了飯點,我哥敲門喊我出去吃飯,我沒有起身。

“哥,我還不餓,你們吃吧。”

很快外麵傳來淩諾的輕笑聲。

“我來喊桑寧妹妹起床吧,說起來昨晚我和知宴那麼快走到一起,還多虧了桑寧呢。”

門再次被輕柔的敲響。

“桑寧,我是淩諾,就當是給我個麵子,出來一塊吃個午飯吧。”

從小爸媽和哥哥都教我懂禮貌,客人來了要尊重對待,我隻好硬著頭皮開了門。

飯桌上,沈知宴一言不發,卻溫柔的給淩諾夾菜。

短短幾分鐘,她麵前的餐碗裡堆成了小山。

“知宴,桑寧妹妹還在呢,昨晚的事桑寧妹妹本來就心情不好,一會她又該吃醋了。”

沈知宴冷冷抬頭看我,“她吃什麼醋,你纔是我要娶的人,我和桑佑一樣,隻把她當成妹妹。”

我一言不發靜靜吃著碗裡的米飯,味同爵蠟。

我哥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反複歎氣。

淩諾嘴角留下了食物殘渣,沈知宴親手幫她擦掉,卻被淩諾笑著製止。

“知宴,人家要你用嘴巴幫我擦乾淨嘛。”

她主動把臉湊了過去。

沈知宴愣了愣,隨即笑著親了上去。

淩諾得意轉頭看我,“桑寧妹妹,你彆介意啊,知宴從那天晚上之後,就食髓知味了,你還是個單身小姑娘,等你以後有了男朋友就懂了。”

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我放下碗筷:“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我哥就算再傻,也知道他們倆的事了。

飯後,他氣得直拍大腿。

“你這個小傻子,昨晚那麼好的機會,怎麼就白白讓給淩諾那個死綠茶了!”

“沈知宴看不出來她有心機,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今天他們飯桌上秀恩愛,就是故意氣你的,我都說了你和沈知宴相互有好感……”

我打斷他,“哥,以後這種話彆說了。”

我哥不可置信的看向我。

我笑了笑,“我不喜歡沈知宴了。哥,你幫我安排相親吧。”

我哥果然還是疼我的。

他再三確認我沒有開玩笑,長長鬆了口氣。

“好妹妹,你可算想開了,我早就勸你彆再一棵樹上吊死,沈知宴雖然是個優秀男人,可比他優秀的男人還多的是。”

“哥這就給你聯係林家闊少林牧時,之前被你拒絕的那個聯姻物件,他家業不知道比沈家大多少,人長得還帥,而且跟你一樣沒談過戀愛,到時候你們見一見,你說不準就喜歡他了。”

我乖乖拿手機加了聯係方式,原以為放棄沈知宴會很難,可真的放棄了,才發現也不過如此。

這一次,我終於可以改變我和女兒的命運了。

“知宴,你幫我把行李箱放回你房間吧。”

淩諾的聲音帶著笑傳來。

她說完轉頭看我,“桑寧。”

“知宴的彆墅還沒裝修好,他想時時刻刻見到我,我隻好搬進來陪他住幾天,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搖搖頭,“當然不介意。”

我看著沈知宴幫她拎行李,忙前忙後,自嘲的笑了笑。

想起前世,那一夜情發生後,沈知宴唯恐淩諾傷心,就以出國進修的名義把她送出國。

草草辦完婚禮後,他也常年住在國外。

我一個人生下女兒甜甜,苦苦等著他回來,卻等到他帶著淩諾手牽手出現在機場。

那時他看我的眼神總是冰冷淡漠,不像現在,落在淩諾總是暖的。

我剛轉身,忽然迎麵撞上什麼,淩諾端著一盆水潑濕了自己,卻爆發出驚呼。

“諾諾!”

沈知宴臉色一變,頓時衝過來護住淩諾,警惕看向我。

淩諾躲在他懷裡哭哭啼啼。

“桑寧妹妹,你要是不想讓我住進來可以直說,這身衣服是沈知宴剛剛送我的禮物,很貴我也很珍惜,你為什麼非要故意撞我把它弄臟呢?”

我手足無措的解釋,“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

“夠了!”

沈知宴厲聲打斷,“桑寧,我說過你彆玩這些把戲,如果你不喜歡諾諾住進來,我們後天就搬出去。”

然後他絲毫不給我解釋的機會。

攔腰抱起淩諾,回去換衣服。

淩諾卻勾著他脖子,朝著我露出得意的笑容。

淩諾穿著我最珍惜的那身連衣裙出來的時候,我臉色變得煞白。

沈知宴理直氣壯,“反正這條裙子自從我送給你就沒穿過,不如先給諾諾穿。”

我苦笑,那條裙子我沒穿,是因為不捨得。

認識這些年,沈知宴隻送過我這一次生日禮物。

而且知道我暗戀他後,他再也沒送過東西給我,所以這套連衣裙被我當成寶貝一樣藏著。

可現在,我淡淡點了點頭,“好,我穿不上了,本來也打算處理掉或者送人的。”

之後幾天,淩諾每天都纏著沈知宴秀恩愛,似乎是故意做給我看。

沈知宴親自下跪求婚那天,我心神不寧出了場車禍,雖然不嚴重,還是被路人送去了醫院。

他們組團來看我,淩諾小臉一皺快哭了。

“知宴,是不是因為我們訂婚,桑寧纔想不開故意被車撞的?”

“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你求婚,桑寧就不會出事了……”

她自責不已,沈知宴心疼安慰,“跟你沒關係,乖,我給你點的奶茶到了,你先去拿。”

淩諾前腳剛走,沈知宴眉頭擰成一團,厲聲指責我。

“桑寧,你非要在我跟諾諾求婚這天搞事情嗎,你就這麼想費儘心機拆散我們?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那些心思都收起來,我和你不可能有結果!”

我淡淡一笑。

“沈哥哥,你誤會了,我隻把你當成哥哥。”

“而且你想多了,我出車禍,也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沈知宴並不信,他沉思著開口,“我很快就要和諾諾結婚了,桑寧,你要是能看開點,就該找個男朋友,放棄對我的心思。”

我點頭,“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沒有就沒有,你沒必要撒謊!”

沈知宴目光陰沉落在我臉上,他隻覺得心裡沒來由的煩躁,一瞬間呼吸不過來。

可就在這時,淩諾帶著奶茶推門進來。

她笑著遞給我奶茶,卻故意給我炫耀她無名指上的鑽戒。

“桑寧,你彆白費力氣了,就算你再怎麼作,都隻會讓知宴更厭惡你。看到沒,沈知宴心裡的人隻有我,這鑽戒是他親手給我戴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臨走時,沈知宴深深看我一眼。

“就算你沒男朋友也沒關係,你是桑佑的妹妹,也就是我妹妹,隻要你彆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我可以養你一輩子。”

聽到這話,淩諾朝我投來怨毒的目光,卻故作善解人意。

“是啊,你也可以把我當親姐姐一樣,我和知宴都會照顧你的。”

可我沒有撒謊。

我真的有男朋友了。

我目光輕柔的落在床頭櫃的梔子花上,那是我男朋友林牧時送的。

起初我隻是答應哥哥,先去相親試試看,結果到了咖啡店才發現,林牧時居然是我那晚睡的男模。

看到他我頓時臉紅,卻不料他像是意料之中似的,輕笑著把我抵在牆角。

“害羞了?怎麼,上次見麵不是很主動嗎?”

我本來覺得丟死人了,不想再跟他聯係,卻沒想到一次夜歸被小流氓跟蹤。

是林牧時出現給了對方幾拳,還把我送回家。

路上我問他,“你不是男模嗎?”

他開車目視前方,眉毛一挑,“誰告訴你我是男模了?”

“分明是你那天猴急,胡亂拉著男人就輕薄,還好那天我是去會所視察,不然還不知道哪個男人被你禍害。”

我氣得錘了他一拳,卻被他握住手往懷裡放。

“桑寧,我喜歡你很久了,做我女朋友吧。”

就連那次出車禍,都是聽說林牧時要求婚一時失神沒看路,纔出的小意外。

每次想起他的臉,我心裡都浮出淡淡的歡喜。

出院後我早出晚歸,晚上回來已經十一點多了,沈知宴穿著休閒裝站在門口。

他臉色複雜,“桑寧,你最近在故意躲我?”

我一愣,笑了,“你想多了。”

可沈知宴卻擋住我的路,眉頭緊擰攥住我手腕,“最好是我想多了,我和諾諾的婚禮很快要到了,勸你彆再耍什麼小心思。”

我掙脫他的手,一臉真誠,“祝你們新婚幸福。”

沈知宴臉色終於緩和,可他目光落在我脖子上,臉色變了又變。

“你脖子是誰弄的?該不會又是蚊子咬的吧?”

那是白天林牧時非要留下的痕跡,說要宣示主權。

從前我害怕引起誤會,可現在光明正大交了男朋友,沒必要遮遮掩掩。

“跟你沒關係吧。”

沈知宴臉色更陰沉了。

說完我轉身離開,卻沒注意到,躲在角落的淩諾臉色煞白,眼角閃過一抹嫉恨。

“乖寶,帶你去個好地方。”

這天我收到林牧時的訊息,正準備歡喜出門赴約,看到淩諾正在院子裡玩我的鞦韆。

“桑寧!”

沈知宴的聲音傳來,我裝作沒聽見。

可晚上回來,沈知宴怒氣衝衝一腳踹開了我的房間門。

他一巴掌扇在我臉上,臉上是遏製不住的怒意。

“桑寧!你怎麼這麼惡毒?淩諾不就是玩了下你的鞦韆嗎,你嫉妒心這麼強,非要在鞦韆上做手腳害她摔到,她現在進醫院你滿意了嗎?”

“什麼鞦韆?”

我被他一巴掌扇懵了,手機還亮著屏,我和林牧時白天剛拍的合照映入沈知宴眼簾。

他掃了一眼,臉色更是陰沉無比。

一把將我手機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都這種時候了,你覺得拿這種照片糊弄我有用嗎?”

“桑寧,你演技那麼高超,你以為隨便找個男朋友幫你演戲,你就可以擺脫傷害諾諾的嫌疑了是嗎?你做夢!”

他不顧我解釋,拉著我就去了院子裡看鞦韆。

鞦韆的繩子斷了。

淩諾非說是我故意鋸斷的。

“沈知宴,我可不敢在桑寧家繼續住下去了,我知道她暗戀你,還以為她真的死心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等著我呢,是不是她以為摔死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嫁給你了,到時候婚禮的新娘就能是她了?”

“嗚嗚嗚,我輸了,桑寧這麼重的心機我可爭不過她,我放棄你好不好,我出院就搬出去……”

淩諾像個受害人哭得傷心欲絕。

沈知宴眼底全是怒意。

“搬,我現在就讓人搬出去!”

“桑寧,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卻一次次不知道底線,這樣傷害諾諾!”

“人是要為自己犯的錯誤付出代價的!”

沈知宴使了個眼色,身後頓時出現十幾個保鏢,他們把我圍起來的時候,我預感不妙。

“你要對我做什麼?”

“我說過了,鞦韆的繩子不是被我割斷的!”

沈知宴更生氣了,他一臉冷笑。

“桑家就你們兄妹倆,桑佑肯定不會做這種事,不是你割斷的,難道是淩諾自己割斷傷害自己嗎?”

我猛然抬頭。

還真有這種可能。

畢竟上次潑水後裝柔弱的事,就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沈知宴,我沒有理由做這種事……”

話還沒說完。

淩諾繼續哭訴,“上次桑寧妹妹說了,她自己嫁不了你,也不會讓我順利嫁給你,當時我還以為她隻是一時賭氣,沒想到居然是想害死我……”

沈知宴臉色陰冷至極。

他沒給我反應的機會,就讓那些保鏢把我綁住。

“我不會欺負你,但是桑寧,我要讓你嘗嘗諾諾受傷的滋味。”

“她是從鞦韆上跌落摔傷的,所以我也會讓你還原當時的場景,讓你也嘗嘗這種痛。”

我被他們狼狽的架上二樓露台。

“這裡沒有鞦韆,就把你從二樓扔下去吧,反正摔不死,還有醫生隨時準備救你的命!”

“扔下去!”

沈知宴一聲令下。

那些保鏢頓時把我架起來,像拎一隻兔子一樣簡單。

“住手!”

“住手!”

兩道不同的聲音交疊在一起。

我驚喜地扭頭看過去,來人正是林牧時和我哥哥桑佑。

我哥臉色鐵青的衝過來,朝著他怒吼。

“沈知宴,你要是再敢動寧寧一下,我就再也沒你這個兄弟!”

林牧時看向我時滿眼都是心疼,可他比我哥冷靜。

“沈先生,寧寧做錯了什麼,你都該有話好說,你讓保鏢這樣做,可就是構成了故意殺人罪。”

“寧寧?”

沈知宴反複咀嚼著這句話,抬眸時目光更加陰冷。

“林總,我倒是不知道,哪股風把你給吹來了。”

“桑寧做錯了事,我這個當哥哥的要好好教育她,就算是你背靠林家產業,也勸你彆瞎管閒事。”

“呸,狗屁!”

我哥怒了。

“你算哪門子的哥哥,沈知宴,她哥哥我在這裡呢,就算寧寧真的做錯了,也該是我教育他,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

“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妹妹,她之前喜歡你我用想方設法成全,可現在她心裡沒你了,你彆想動她一根手指頭!”

“再說了,我和她男朋友都在這兒了,就算桑寧今天殺了人,也有法律教訓她,輪不到你!”

我哥是圈子裡出了名的寵妹狂魔。

當初因為我暗戀,我哥什麼都不顧也給我和沈知宴下藥,要成全我們倆。

他就是見不得我受一點委屈。

沈知宴明明知道的。

他冷冷皺起眉頭,“桑佑,是桑寧對諾諾起了壞心思,她割斷鞦韆的繩子,如果不是我及時發現接住了她,恐怕現在諾諾已經被她害死了。”

“你覺得這也是小事嗎?”

“沈知宴,我原本以為你蠢,沒想到你居然蠢到這個程度!”

“早就知道你遇見淩諾就失去理智,沒想到,還真是蠢到了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我哥的一番話讓沈知宴愣住。

“你什麼意思?”

我哥冷笑,掏出手機調出一段視訊來。

“這是我家彆墅院子裡的監控。”

“鞦韆的繩子分明是淩諾自己割斷的,還想玩這種嫁禍人的把戲,難道就沒想過把監控給堵死嗎?”

沈知宴死死盯著我哥手機上的那段監控視訊回放。

果然看見淩諾深夜鬼鬼祟祟跑出去,對著鞦韆的繩子動手腳,第二天又假裝跟我打招呼。

可那天我忙著出去約會,根本沒搭理他們。

淩諾還是上演了這一出戲,然後嫁禍給我。

沈知宴頓時臉色慘白難看。

他跑去質問淩諾時,淩諾還在假裝。

“知宴,我好疼啊,醫生說我摔斷了兩根腿骨,傷筋動骨一百天,恐怕這些天我都沒辦法生活自理了……”

“你活該!”

沈知宴聲音冷漠,把視訊甩給她看。

“變成這樣,也是你自作作受。淩諾,我以為你單純善良,你到底為什麼要在鞦韆上動手腳?”

“又為什麼故意把這一切嫁禍給桑寧?”

淩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怎麼都沒想到,她明明已經把門口的監控堵死了,誰能想到還有個隱藏針孔攝像頭?

現在證據已經明晃晃的擺在眼前,她沒辦法理直氣壯的誣陷給我了。

可她還是擠出了幾滴眼淚。

“知宴,我這樣做都是為了你啊,你明明是愛我的,說好了要跟我結婚的,可你的目光為什麼還總是會被桑寧吸引?就是因為她更年輕嗎,還是因為她不愛你了,得不到的反而變成了更好的?”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所以那一夜我不顧清白和名聲,就去當了你的解藥。”

“可是你沒給我足夠的安全感,要不然的話,我也不會嫉妒桑寧了……”

“你閉嘴!”

沈知宴第一次衝她怒吼。

兩個人都愣住了。

沈知宴煩躁的捏了捏額角,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明明重生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要跟桑寧劃清關係,然後好好珍惜淩諾。

明明一切都是按照計劃的方向發展,可為什麼,心裡總感覺異常難受呢?

就好像什麼東西從心裡剝離,要失去什麼一樣空落落的。

“淩諾,你太衝動了,婚禮的事先取消吧,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說完沈知宴再也不顧淩諾的反應,轉頭離開。

“知宴,我懷孕了。”

沈知宴的腳步頓住,“你說什麼?”

淩諾好像豁出去了,冷冷一笑。

“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沈歸言,我懷孕了,那一晚上懷上你的孩子。”

林牧時陪著我出去散步回到病房,剛好聽到這句話,我也微微一愣。

是的。

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我懷了孕,可沈知宴聽到這個訊息根本就沒有反應,還是毅然決然出了國。

我一個人生下女兒甜甜。

含辛茹苦養大。

把她養的像花兒一樣。

她什麼都不求,隻想見到自己的爸爸,卻沒想到隻因為叫了一聲爸爸,就斷送了一條命。

“寧寧,想什麼呢?快嘗嘗我給你帶的榴蓮千層好不好吃,趁熱乎呢。”

林牧時的聲音把我從回憶裡拉出來,我晃了晃腦袋,把那些不該有的思維趕出腦海。

然後接過他手裡切的整整齊齊的榴蓮千層。

“好好吃,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個口味的?”

林牧時寵溺的颳了刮我鼻子,“小饞貓,你喜歡什麼,我還能不知道嗎。”

“你哥可是我軍師,他早就跟我一條戰線了,隻要能討你歡心,什麼情報都告訴我。”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

真是想象不到,他們兩個碰頭研究怎麼討我歡心的畫麵,該有多麼有趣滑稽。

“彆動。”

林牧時忽然製止了我,“都吃到嘴角了。”

忽然,他揚起唇角,曖昧靠近。

“你要乾嘛?”

“看你吃的這麼香,讓我也嘗嘗味道。”

說完,林牧時輕笑著吻了上來。

他的吻,溫柔又讓人沉迷。

手裡的榴蓮千層都不香了。

沈知宴透過玻璃窗,剛好看到這刺眼紮心的一幕。

在他的印象裡。

桑寧從十幾歲的時候,就一直追在自己屁股後麵,哥哥哥哥的喊。

後來大一點了,每次一見到自己,她都會臉紅。

再也不肯叫他哥哥了,總是連名帶姓的喊。

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小姑孃的心思了。

她暗戀自己整整十年。

原本隻覺得她是個小屁孩,可後來一點點的,心思也動搖了。

就連她哥桑佑都看出來了自己的心意,如果不是那一夜發生的事,如果不是下藥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發生在自己身上。

或許他會考慮跟桑寧談談戀愛發展一下試試。

可淩諾的死,卻讓他徹底恨上了桑寧。

重生回來,他一心想著彌補淩諾,卻沒想到,桑寧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完全收起了對自己的那些心思。

還那麼快,就跟彆的男人這樣親密。

看著她和彆的男人溫柔的吻在一起,沈知宴隻覺得心裡醋意萌生,酸得發苦。

他死死攥緊拳頭,就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在暴起。

難道……他的桑寧,這回真的放棄他了嗎?

……

我出院那天,林牧時親自把我送回了家。

我哥熱情的留他吃飯,林牧時卻笑著拒絕,臨走時揉了揉我的頭發,說:

“不急於一時,我忙著回去準備求婚,等過段時間成了一家人,有的是機會一起吃飯。”

林牧時見不到我的每一天,都讓人給我送一份禮物。

有時候是手鏈,項鏈,手錶。

有時候是鮮花,玫瑰或者是梔子花。

他總能有辦法讓我會心一笑。

自從我出院後,沈知宴和淩諾也很識趣的搬了出去。

就算他們不搬,按照我哥那個暴脾氣,也早就讓保姆把他們的東西收拾好,扔出去了。

“沈知宴那樣的蠢貨,以後都不再是我兄弟!”

“隻要敢欺負我妹妹的,都是我仇人!”

我原以為他隻是說著玩的,可沒想到轉眼的功夫就直接把沈知宴給拉黑了。

林牧時跟我感情進展很順利。

前段時間他特意帶我回家見了長輩,林叔叔和林阿姨也非常喜歡我。

隻見了一麵就認定我是他們未來的兒媳婦。

眼看婚期漸近,我每天都數著日曆,期待著林牧時把我娶回家。

原以為再也不會跟沈知宴有交集了。

可沒想到,居然在一次見到了他。

這天晚上,我出去逛了趟街回來,沈知宴帶著一身酒氣把我堵在回家的路上。

他把列印好的十幾張照片甩在我臉上。

上麵每一張都是我和林牧時親密的場景。

他親手給我喂飯,又抱著我出院,還把我抵在牆角旁若無人的親吻起來。

看到這些,沈知宴臉色愈發陰沉。

“桑寧,你還要不要臉,大白天的就跟彆的男人拉拉扯扯?”

“難怪最近你不纏著我了,原來是換了目標,怎麼,是看林總比我更年輕更有錢,所以就上趕著倒貼嗎?”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

我實在忍無可忍,打了他一巴掌。

“沈知宴,在你眼裡我就這麼不堪嗎?”

“林牧時是我男朋友,請問,我跟我男朋友拉拉扯扯怎麼了,有問題嗎?”

“而且,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你跟你的未婚妻也好事將近吧,我們都是快要結婚的人,你管我這麼多有意義嗎?”

沈知宴眼裡的光一寸寸黯淡下去,最後凝聚成一抹濃重的哀傷。

他渾身帶著酒氣。

近乎懇求一樣的開口。

“桑寧,你怎麼能跟彆人在一起,怎麼能跟彆人結婚?”

“難道你忘了,我們的女兒甜甜了嗎?”

“上輩子你不知廉恥勾引我,讓你哥給我下藥,也要嫁給我,為我生孩子,你明明愛慘了我,怎麼現在這麼快就更換目標了?”

我愣住,原來他也重生了。

“你都可以跟彆人結婚,我為什麼不呢?”

下一秒,我狠狠甩開他的手。

“既然你都記得,那就更沒必要問我了,你喜歡的人是淩諾,上輩子我不知道才誤打誤撞拆散了你們,可這一次,我會成全你們。”

“而且,我們也不會再有女兒。”

“最後,祝你和淩諾恩愛一生。”

說完這些話。

我再也沒有一絲留戀的轉身離開。

如果是從前,或許我還壓抑了自己的感情,明明割捨不下,卻還故作強顏歡笑。

可現在我隻覺得雲淡風輕,原來放下的感覺竟然是這麼的輕鬆。

我沒想到,我和林牧時的婚期居然定在了沈知宴同一天。

因為淩諾懷孕了。

他不得不按照計劃履行結婚的約定。

隻是出現在婚禮現場的他,帶著一身酒氣,遠遠的看著淩諾穿著婚紗朝自己走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眼前忽然就浮現了,上輩子桑寧穿著婚紗嫁給自己的樣子。

“知宴。”

他聽到桑寧叫他,驚喜的抬起頭來。

可是定睛一看,眼前穿婚紗的新娘,又變成了熟悉的淩諾。

她笑著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今天可是我們夢寐以求的婚禮,你可要打起精神來。”

“我不能允許,我們的婚禮有一絲一毫的不完美。”

沈知宴煩躁的聽著,隻覺得一切都沒意思極了。

他忽然明白過來。

自己這輩子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完全是因為上輩子沒有得到的執念。

因為愧疚,他覺得應該補償淩諾。

可是卻忘了,上輩子那場大火之後,他其實早就允許桑寧走近了自己的心裡。

“不行,我要去找桑寧,我要去告訴她……”

司儀還在旁邊主持婚禮。

沈知宴忽然扔下淩諾,轉身跑了出去。

臨走時還踢翻了路旁的捧花。

淩諾臉色都白了,“沈知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不能丟下我!”

可是沒有人應答。

見新郎消失的沒有蹤影,現場的賓客頓時議論紛紛,指點起來。

“都說新郎是被逼婚的,難道傳言居然是真的?”

“你們看新孃的臉色多難看,他們都說是奉子成婚,當初是新娘給沈知宴下了藥,才會在一起的,沒想到新郎真的會逃婚!”

淩諾氣炸了,她根本就接受不了被新郎丟在現場,提著婚紗追了出去。

卻沒想到遇到失控的酒駕車,被當場撞飛。

躺在血泊裡的淩諾,親眼看著沈知宴關上車門,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現場。

“桑寧,不要跟他結婚!”

沈知宴闖進來的時候,我和林牧時正在交換戒指。

他的聲音突然響起,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知宴臉色慘白,看著我穿婚紗嫁給彆人,他終於落了淚,朝著我跪下。

一步步求我回頭。

“桑寧,之前都是我錯了,是我瞎了眼,看錯了自己的心,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還是想看著你嫁給我,想看著我們的女兒出生……”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出國了,我會好好陪著你和女兒……”

還沒等我開口,我哥就忽然站起身。

“這人是個精神病!”

“保鏢,還愣著乾什麼,把他扔出去啊!”

保鏢頓時把沈知宴扔了出去,現場繼續進行,我感激的看了一眼我哥,婚禮圓滿成功。

可現場還是有人認出來了,那人是沈知宴。

隻可惜,他在婚禮上的出現,引起了林家人的不滿,公婆為了我的聲譽,直接出手把沈家搞破產了。

三個月後,我最後一次見到沈知宴。

他已經一無所有,狼狽的如同乞丐,甚至連家都沒有了。

失去了金錢和權勢的裝點,此刻的沈知宴,再也看不出一點的帥氣,反而像個灰頭土臉的流浪漢。

“乖寶,上車吧,我給你和寶寶買了愛吃的榴蓮千層。”

林牧時主動開啟車門,小心翼翼攙扶著懷孕的我上車。

我收回目光,笑著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

“謝謝老公。”

等再看過去,沈知宴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或許,我們的緣分也終於徹底儘了吧,這樣最好。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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