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奸臣之女，嫁給了少年將軍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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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裡，皇帝正背對著我們，欣賞著牆上的一幅山水畫。
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常服，身形有些佝僂，但依舊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氣。
“臣/臣女，參見陛下。”
我們跪地行禮。
“起來吧。”
皇帝轉過身，聲音聽不出喜怒。
他先是看向沈亭舟，目光裡帶著一絲長輩的溫和：“亭舟啊，北境的軍務，還順手嗎？”
“托陛下洪福，一切安好。”
沈亭舟恭敬地回答。
皇帝點了點頭，目光終於落在了我身上。
那目光，銳利如鷹彷彿能看透人心。
“顧清顏。”
他緩緩開口，“朕把你嫁給亭舟，你可有怨言？”
我心頭一緊，垂下頭：“臣女不敢。能嫁給將軍，是臣女的福分。”
“福分？”
皇帝冷笑一聲，“朕看，是亭舟的劫數吧。”
他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變冷：“朕聽說，最近將軍府裡，很&lso;熱鬨&rso;啊。”
我和沈亭舟的心，都沉了下去。
皇帝知道了。
他知道我們之間的不合，知道沈家對我的排擠。
“朕把顧清顏交給你，是讓你看管她，不是讓你冷落她，更不是讓你沈家，作踐她！”
皇帝的聲音裡，帶上了明顯的怒意，“怎麼？你們沈家，是覺得朕的旨意，可以當成兒戲嗎？”
沈亭舟臉色一白，“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陛下息怒！是臣治家不嚴，與旁人無關！臣甘願受罰！”
他這是……在保我？
不，他是在保整個沈家。
皇帝賜婚，本身就是一種政治手段。
如果我們夫妻不睦，傳出去，就是沈家在公然打皇帝的臉。
這個罪名，沈家擔不起。
我看著跪在地上的沈亭舟，心裡百感交集。
皇帝冷冷地看著他，又看了看我，突然話鋒一轉。
“也罷，夫妻間有些小摩擦，也是常事。朕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一件喜事要宣佈。”
喜事？
我和沈亭舟都愣住了。
隻聽皇帝緩緩說道：“再過一月，便是西涼國使臣來朝的日子。西涼國的小公主，聽聞我朝人才濟濟，特意請求，要與我朝的青年才俊，切磋一二。”
“朕想來想去，這文武雙全的青年才俊，除了我朝的鎮北將軍，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選了。”
“所以，朕決定此次接待使臣與公主切磋的重任，就交給你了，亭舟。”
沈亭舟眉頭緊鎖：“臣，遵旨。”
我卻在聽到“西涼國”三個字時，心頭猛地一跳。
又是西涼國。
我爹，就是被冠以“通敵西涼”的罪名。
現在，皇帝又讓沈亭舟去接待西涼使臣。
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玄機？
“至於你……”
皇帝的目光，再次轉向我，“顧清顏你既是將軍夫人，屆時，便與亭舟一同出席宮宴吧。”
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也讓西涼國的使臣們看看，我天朝上國的將軍夫人，是何等的風采。”
11
從皇宮出來，天已經黑了。
回府的馬車上，氣氛比來時更加壓抑。
沈亭舟一直沉默著，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我也冇有說話，腦子裡亂成一團。
皇帝的意圖，太明顯了。
他讓沈亭舟接觸西涼使臣，是試探。
他讓我這個“通敵奸相”的女兒，陪同出席，是羞辱，也是警告。
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能讓沈家娶仇人之女，也能讓他們，與“仇人”的國家，把酒言歡。
君威難測，莫過於此。
“到了。”
馬車停下，沈亭舟的聲音將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先下了車，然後出乎我意料地，朝我伸出了手。
我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掌，愣了一下。
最終，我還是把手搭了上去。
他的手心，依舊是那麼滾燙。
一下車，就看到沈老夫人和沈晚意焦急地等在門口。
“亭舟，清顏陛下召見，所謂何事？”
沈老夫人急切地問。
沈亭舟將宮裡的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沈老夫人聽完，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身子晃了晃，險些冇站穩。
“這……這……陛下這是什麼意思！”
沈晚意也氣得跳腳：“又是西涼國！他們害死了爹還不夠，現在又要來羞辱我們沈家嗎？哥，你不能去！”
“聖命難違。”
沈亭舟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
“那……那也不能讓她去！”
沈晚意狠狠地瞪著我，“她爹就是通敵西涼的叛徒！讓她去參加宮宴，不是明擺著告訴天下人，我們沈家和叛徒是一夥的嗎？我們沈家的臉，都要被她丟儘了！”
“夠了！”
沈亭舟猛地一喝，聲音裡充滿了疲憊和煩躁，“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們都回去吧。”
他不再看任何人，徑直朝書房走去。
沈晚意還想說什麼，卻被沈老夫人拉住了。
老夫人看著沈亭舟落寞的背影，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我，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那晚，沈亭舟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第二天，他派人給我送來了一大堆東西。
名貴的布料，華麗的首飾，還有京城最有名的繡娘。
“將軍說，宮宴那日，夫人萬不可失了將軍府的體麵。”
來人恭敬地說道。
我看著滿屋子的綾羅綢緞，心裡卻是一片冰涼。
體麵？
在皇帝的棋盤上，我們不過都是棋子，哪裡還有什麼體麵可言。
但我冇有拒絕。
我挑了最華麗的布料，選了最張揚的首飾。
既然皇帝想看戲，那我就穿得漂漂亮亮地，演給他看。
隻是我冇想到，這場戲，會比我想象的，還要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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