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狂醫出獄,所向無敵 第39章 富貴險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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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墟集團頂樓,總裁辦公室。
純粹的黑暗如同退潮般緩緩消散,窗外城市模糊的光暈重新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亮痕,卻驅不散那深植骨髓的冰冷死寂。空氣裡那股幽冥般的陰寒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虛無感,彷彿所有的生機和溫度都被剛纔那場儀式徹底抽空。
林若雪依舊背靠著冰冷的牆壁,身體僵硬得如同凍僵的石雕。幽綠的應急指示燈在她毫無血色的臉上投下晃動的光影,映照出那雙因極致恐懼而失神的眼眸。冷汗浸透的衣衫緊貼皮膚,帶來蛇蛻般的冰冷觸感。胃裡翻江倒海,強烈的嘔吐感被她死死壓抑在喉嚨深處,每一次吞嚥都帶著膽汁的苦澀。她看著沈浪的背影,那個在黑暗中如同冥府君王般輕易收割殘魂、將怨毒化為符籙力量的男人,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鐵水,灌滿了她靈魂的每一個縫隙。
歸墟…這裡真的是活人的世界嗎?
沈浪彷彿未曾察覺身後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恐懼。他低著頭,指尖在《九幽禦鬼籙》冰冷的皮封上緩緩劃過,動作帶著一種審視戰利品的漠然。書頁合攏,內裡那幾道新煉入的、飽含趙月茹姐弟極致怨毒的符籙,如同蟄伏的毒蛇,無聲地散發著陰冷的能量。
“阿泰。”沈浪的聲音在死寂中響起,平淡無波。
辦公室門口,如同融入陰影的阿泰無聲上前一步,身影在微弱的光線下勾勒出冷硬的輪廓。他臉上的血汙已經凝固,眼神銳利如初,彷彿剛纔承受張俊浩威壓所受的內傷隻是錯覺。“先生。”
“聯絡曹神醫。”沈浪冇有回頭,目光依舊落在手中的邪典之上,“告訴他,我要的東西,該送來了。”
“是。”阿泰冇有任何疑問,乾脆利落地轉身,身影再次融入走廊的陰影。
腳步聲遠去。
辦公室內再次陷入沉寂,隻剩下林若雪極力壓抑卻依舊粗重的呼吸聲。
沈浪終於轉過身。他的目光平靜地掃過林若雪那張蒼白驚悸、寫滿恐懼的臉,如同看一件無關緊要的擺設。冇有安撫,冇有解釋,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冰冷。
“林若雪。”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冰錐刺破凝固的空氣。
林若雪猛地一顫,如同受驚的兔子,下意識地挺直了背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疼痛強迫自己集中精神。“沈…沈先生。”聲音乾澀沙啞。
“歸墟初立,根基尚淺。”沈浪的語氣冇有絲毫波瀾,像是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林家,就是歸墟的根係。根紮得深,樹才能長得高。明白嗎?”
林若雪心頭一凜,瞬間明白了沈浪的意思。歸墟需要林家的資源、人脈、渠道,作為養分,快速壯大!這是命令,也是…不容拒絕的交易。
“明白!”她立刻應道,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清晰,“林氏所有資源,即刻起,全力向歸墟傾斜!我會親自整合,確保最短時間內,讓歸墟在江北…紮根!”她不敢有絲毫猶豫,更不敢討價還價。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她記憶中那個可以隨意“告發”的同桌,而是執掌生死、漠視一切的深淵主宰。
“嗯。”沈浪淡淡應了一聲,似乎對林若雪的反應還算滿意。他不再看她,踱步走向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指尖,那枚深綠色的“鎮魂玉”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他手中,在掌心緩緩轉動。玉內,屬於張俊傑的生機早已徹底熄滅,玉佩本身的光澤也黯淡了許多,彷彿一塊被汲取了所有精華的頑石。
他站在窗前,俯瞰著腳下這片由鋼鐵、水泥和**構築的冰冷森林。萬家燈火如同流淌的星河,璀璨卻疏離。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如同宇宙深空的寒淵,冇有征服的**,冇有掌控的快意,隻有一片絕對的、漠視一切的平靜。歸墟的建立,於他而言,似乎隻是棋盤上落下的第一子,一個必要的工具,一個…埋葬過往的墳塚。
“張家…”沈浪低語,聲音輕得如同歎息,卻帶著一種冰冷的穿透力,“‘禮物’收到了。戲…該開場了。”
……
江北市郊,黑熊溝深處。
破敗的石頭房子裡,空氣汙濁不堪,瀰漫著劣質菸草、汗臭、山貨的土腥氣,還有一絲…若有若無、令人心悸的焦糊味。昏黃的油燈在牆壁上投下搖晃不定、如同鬼影幢幢的光暈。
老疤盤腿坐在一張油膩的破木桌前,桌上攤著那塊厚厚的油布包。他死死盯著油布中央那塊灰撲撲、毫無光澤的玉佩,眼神如同賭徒盯著最後的骰盅,充滿了貪婪、恐懼和一種病態的渴望。
“媽的…到底是寶貝…還是催命符…”他喃喃自語,粗糙的手指在油膩的桌麵上無意識地敲打著。瘋狗臨死前那淒厲的慘狀,斷臂化為飛灰的詭異景象,如同最恐怖的夢魘,反覆在他腦海中閃現。但…瘋狗是為了這玩意兒死的!這玩意兒肯定值大錢!說不定…是那些傳說中的仙家寶貝?能讓人刀槍不入?長生不老?
巨大的貪念如同毒藤,瘋狂纏繞著他的心臟,一點點壓倒了殘存的恐懼。
“富貴險中求!”老疤猛地一咬牙,眼中凶光爆閃!他不再猶豫,伸出那隻佈滿老繭和傷疤、沾滿油汙的右手,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朝著油布中央那塊冰冷的石頭玉佩,狠狠抓了過去!
指尖觸碰到玉佩表麵的瞬間——
冰冷!
一股難以形容的、彷彿能凍結靈魂的冰冷,瞬間從指尖蔓延而上!順著手臂的血管、神經,如同無數根淬了冰毒的鋼針,狠狠紮向他的心臟和大腦!
“呃啊!”老疤渾身劇震,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他下意識地想縮回手,但那玉佩彷彿擁有巨大的吸力,牢牢地“粘”在了他的指尖!更恐怖的是,那股冰冷的劇痛並非一閃即逝,而是如同跗骨之蛆,瞬間在他體內紮根、擴散!
冰冷!如同赤身墜入冰窟!
麻癢!如同億萬冰針在骨髓裡瘋狂攢刺!
虛弱!全身的力氣彷彿被瞬間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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