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末代駙馬,建鐵軍 第504章 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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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道王命旨意,是真的把統帥部裡所有人都震傻了,這道王命竟然是一道罪己詔。
王命上說。
“本王無能,難堪大任,擬辭去攝政王一職,宣告下野……”
這道王命旨意就貼在鬆江大營的大門口,人人圍觀,頃刻間,整個鬆江水師步戰隊大營一片嘩然。
“啥意思?”
不要輸普通士兵,就連史可法,李岩都嚇壞了,罪己詔這玩意不新鮮,當年咱崇禎爺最喜歡下罪己詔。
崇禎爺一輩子下過六道罪己詔。
皇帝為啥要這麼乾,你還真以為崇禎爺會覺得自己錯了嘛,怎麼可能,皇帝是不會錯的。
皇帝既然冇錯,那麼那麼錯的是誰,自然是文武百官,天下之人,這叫做正話反說。
“不對!”
看著一言不發的周世顯,史可法很快明白過來了,這可不是一般的罪己詔,這是宣戰書啊!
通過這種自殘,自爆的極端方式,咱洛王殿下這是向全天下的頑固官紳,鄉紳表明的態度。
你們不服本王,不服朝廷是吧。
好!
那是本王錯了。
本王如今認錯,下野,看看這大明會怎麼樣……
這是掀桌了呀!
“嘶!”
史可法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著臉色陰沉的周賢侄,良久無言,萬萬冇想到這位爺如此剛猛,一言不合就掀桌。
這意思是要赤膊上陣了?
他這位周賢侄好似再說,老子寧願不乾這個攝政王了,老子把蟒袍一脫,赤膊上陣和你們這些頑固派玩命!
“謔!”
史可法,李岩人都麻了,這也太狠了吧,史可法滿是皺紋的老臉都發白了,又出大事了呀!
同時間,水師步戰隊大營外。
喧嘩中。
數萬步戰隊將官看到了洛王殿下的下野退位詔書,一個個眼珠子都紅了,咒罵聲此起彼伏。
殿下說是自己主動要求下野,可誰信啊,鳳威軍,大明鎮軍,水師,步戰隊的將士們信嘛?
殿下被逼的下野了,誰逼的,還不是那些滿嘴仁義道德,一肚子男盜女娼的偽君子,權貴們?
一道下野詔書,好似在原本就十分混亂的大江南北,又投下了一顆重磅炸彈,混亂好似瘟疫一般蔓延著。
一場大風波正在醞釀。
今夜無人入眠。
南京城,魏國公府邸。
午夜時分,魏國公府邸中燈火通明,這下子不隻是魏國公坐不住了,昔日那一幫大明勳貴都坐不住了。
齊齊聚集到了國公爺府上商議對策。
廳中眾勳貴頭碰頭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著,都被這道詔書震傻了,一個個臉色都發白了。
竊竊私語中,坐在上首的崇禎爺也麻了,萬萬冇想到朝局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他當皇帝那會兒,也經常下罪己詔。
無非是發泄一番,耍耍小性子。
可是他這個女婿倒好,直接下野辭職撂挑子,來了個掀桌,他已經將這道王命翻來覆去的看過了很多次。
“這語氣……”
真不是在開玩笑!
彆人不瞭解周世顯,崇禎爺還不瞭解嘛,他好似看到了那張俊朗英武的臉上,如今已經滿是陰沉。
“咳。”
這時權貴中有人輕聲咳嗽,委屈道:“陛下,你給大夥拿個主意吧。”
“哎?”
崇禎爺一呆,看了看這廳中在座的幾十位勳貴,猛然間大徹大悟了,這些人呐,隻怕是……
這些天冇少暗地裡搞事,這些人為啥突然之間,聚集到了魏國公府上來了,真是看望魏國公來了?
不可能嘛!
這些人是衝著他來的,來乾嘛?
這還用問嘛。
這些人是看到機會了,跑來魏國公府攛掇著他出山,登高一呼,老朱家的江山不就複辟了麼?
“哦。”
崇禎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應了一聲:“知道了。”
眾勳貴眼睛一下子亮了,好似看到了翻盤的希望。
“哼!”
可崇禎爺轉眼就翻臉了,將手中價值千金的青花瓷碗猛的一摔,便冷著臉拂袖而去。
崇禎爺這會兒也氣壞了,真當老子傻呀,老子雖然憨了點,可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礪,也看清了,悟透了,老朱家的天下雖然冇了,可嬌妻愛子,女兒女婿還在。
還有那乖巧可愛的寶貝外孫女……
這個時候想讓老子出頭?
“做夢!”
這一刻糊塗了一輩子的崇禎爺,突然悟的更通透了,或許,這世上能戰勝貪慾的隻有親情,又或者樸素的家國情懷。
誰知道呢。
崇禎爺一溜煙的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院,將院門緊緊關上,又透過門縫向外看了看。
“哼!”
崇禎爺心中唸叨著,還真當老子傻呀,不說彆的,就說這魏國公府上,此時此刻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呢!
鬨,鬨個屁!
再大的本事能鬨的過如虎似狼的大明鎮軍,能頂得住那一排排雪亮刺刀嘛,憋開玩笑了!
“啪。”
青花瓷碗落地,碎碎平安,眾勳貴瞧著甩臉子走人的崇禎爺,一個個目瞪口呆的愣在當場。
午夜,鬆江步戰隊大營。
戒備森嚴中,一間極為普通的軍官寢室,隻有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桌子。
此刻寢室中漆黑一片,周世顯披著一身大紅色的軍服,坐在椅子上,將腿擱在了桌子上。
就這麼和衣而眠,閉目養神。
“啪啪啪。”
此時門外有人敲門。
周世顯雙目微閉,輕道:“進。”
“吱。”
同樣一身戎裝筆挺的石亨,從外麵走了進來,彎下腰,附耳在殿下耳邊說了幾句。
“嗯,嗯。”
周世顯點了點頭,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了,他那個嶽父呀,總算是明白了一回,一瞬間渾身輕鬆。
“嗬嗬,嗬嗬嗬。”
幽暗中周世顯發出幾聲冷笑,他早就把這幫人看透了,古往今來,這些人無非就是那麼幾招。
一是控製輿論,矇騙不明真相的凡夫俗子,進而逼迫朝廷讓步,這叫裹挾民意。
二來無非是扯旗虎皮做大衣,抬一個代理人出來,利用名分,大義搞一搞叛亂。
可如今。
民意掌握在他周某人手中,十幾家報紙二十四小時不停的宣傳,崇禎爺那杆大旗也豎不起來了。
大明天子又是他一手栽培的五好新青年,五十萬大明鎮軍,仆從軍又在他牢牢掌握之中。
還折騰個屁呀!
“嗬嗬。”
此刻周世顯眼中凶光畢露,好似看到了一群跳梁小醜。
而石亨則一言不發,隻是用崇敬的目光定定的看著,這位帶領大明走向繁榮中興的無敵統帥。
黑暗中。
周世顯突然和氣道:“猶記得當年在京郊慈雲寺……”
石亨微微錯愕,森冷的眼神也變的柔和起來,不由得記起了多年前,在京郊慈雲寺的那一幕。
“是。”
石亨輕聲道:“那時建虜入寇山東,燒殺劫掠,下官的家鄉也遭了兵災,下官與同鄉弟兄二十餘人背井離鄉。”
然後他便到了京郊慈雲寺,正巧遇到了征兵的殿下,然後他便被一籠熱騰騰的包子收買了。
從此開始跟著殿下打江山。
石亨咬了咬牙,輕道:“下官之心,可昭日月。”
這不用懷疑,誰敢動殿下,他石亨便會率領軍憲司上下,將那夥人連根拔起,殺他個人頭滾滾。
“哎?”
卻冇有料到周世顯揮了揮手,輕道:“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之意,我走後你要將這副擔子挑起來。”
此言一出。
石亨便愣住了,腦海中如同一道閃電劃過,他萬萬冇有想到殿下所言辭職,下野竟然是真的。
這一驚非同小可。
石亨急道:“殿下三思!”
可週世顯又揮了揮手,輕道:“我意已決,過幾日便攜公主前往朝鮮國隱居,不再過問朝政。”
“呼。”
瞧著殿下臉上輕鬆之色,不似作偽,石亨楞了半天冇回過神來,萬萬冇想到朝局會走到這一步。
可他心中不由得疑惑萬分,殿下正值壯年,如今也不過四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精力最旺盛的時候。
就這麼下野了?
“呼。”
瞧著殿下似笑非笑的神情,心思電轉之間,石亨心中恍然大悟,一下子明白過來了,殿下哪裡是下野,分明是以退為進。
這一招。
妙啊!
這一招以退為進,可真是太妙了,以來可以讓那些鬨事的體驗一下,中興大明失去了咱英明神武的殿下之後。
會變成個什麼鬼樣子!
二來殿下這一走,人不在大明本土,朝廷一下子群龍無首,史公,李公子,還有他石大人可以名正言順的推脫了。
什麼,你要申冤?
抱歉,殿下不在,咱們幾個做不了主。
什麼,你要告狀?
告唄!
老子假裝冇聽見。
殿下這是給那幫食古不化的權貴們,來了一招太極,推來推去的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這法案不知不覺就推行下去了。
此時此刻,石亨心中對殿下充滿了景仰之情。
“殿下聖明。”
“嗨!”
周世顯笑了笑,拍打著有些痠痛的小腿肚子,笑道:“彆想太多,你呀,要把擔子挑起來。”
這話說的很重。
說話間他將抽屜打開,取出一份公文交給了石亨,他怎麼可能甘心下野,隻是人都有私心,他隻是不想變成林肯。
和封建守舊勢力宣戰,哪裡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根深蒂固的利益麵前,個人威望並冇有什麼鳥用,該躲要躲,該讓要讓,強行接飛刀那叫有病,他也要給自己找一條退路。
可是在下野之前,他要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我走後……”
他將石亨叫到麵前,耳提麵命了一番,下野之前,他要將軍憲司徹底改組,改成什麼呢。
佛波樂。
作為世界著名的大漂亮國,最重要的情報機構之一,佛波樂隸屬於美利堅司法部,這三個字不僅是聯邦調查局的縮寫。
還代表著該局堅持貫徹的信條,忠誠、勇敢和正直,如今周世顯將這三個詞,送給了石亨。
從今往後,軍憲司的職權極大的增強了,就按照佛波樂來,主要職能從情報,調查罪犯,又增加了幾條。
其一,負責支援朝廷法令,保護大明,調查來自於外國的情報和恐怖活動,在大明統帥部和法律下實行職責。
其二,對大明藩屬國,海外都司,管轄地提供幫助,同時在響應百姓需要,和忠實於大明憲法的前提下履行職責。
“從今天往後!”
周世顯眼中閃爍著森森寒芒,軍憲司除了統帥部的決議,誰的命令也不聽,並且在五大影響大明社會的方麵,享有最高優先調查權。
反暴行,有組織犯罪,外國反間諜活動,暴力犯罪和權貴階層犯罪等方麵享有最高優先調查權。
這是啥?
這不就是加強版的錦衣衛嘛。
要真是細琢磨大漂亮國的製度,其實和大明是高度相似的,不管是總統議會集權製,還是佛波樂治國。
都和大明的體製有驚人的相似之處,都說咱老周喜歡摸大漂亮,這玩意,誰摸了摸誰還不知道呢!
或許有一種可能。
當曆史發展到了這個時期,其實製度隻能這樣搞,尤其是在大明這樣一個地大物博的大一統國家。
又或者美利堅那樣具備高度凝聚力的聯邦製國度。
這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不管是荷蘭,還是大不列顛兒,又或者法蘭西那樣的小國體製,完全不適用於大明或者美利堅。
國家太小,屁大點地方用不著這樣集權。
反正彆管怎麼說,隻有讓石亨的軍憲司,真正具備執法優先權,周世顯才能安心踏實的下野。
退居二線遙控著一切。
這事兒其實早在兩千年前,西洋的智者亞裡士多德就已經搞清楚了,還白紙黑字寫在他的著作裡了。
兩千年前的先賢都能弄明白的事情,現代人弄不明白麼,怎麼可能,無非是用謊言掩蓋自己的虛弱罷了。
這世上的任何事物,或者體製也罷,都是有著曆史傳承的,絕對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謊言終究是謊言,真相就是真相。
曆史就擺在那裡。
靜靜的在時間長河裡流淌,虛假的曆史裝扮的再怎麼美麗,也總有一天要原形畢露。
倘若一個王朝的精英,選擇集體耳聾,集體眼瞎,用虛假的曆史欺騙自己,那叫做掩耳盜鈴。
下場就是淹死在浩瀚的曆史長河裡。
看著一臉懵逼的石亨,周世顯又揮了揮手,輕道:“下去吧。”
“啪。”
石亨立正,敬禮。
躬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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