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賽博朋克2077低配帝皇 第786章 荒阪塔要倒了
瓦萊麗激動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
文森特則穩如老狗。
數百‘黑王使徒’們肅穆而立,身上的槍炮在熾熱的太陽下反射著晶瑩的光芒。
他們都是發源於夜之城的戰士,帶著宿命參加了這次征討。
人形重型裝甲低眉垂目,裝若慈悲。
數以千計的無人機則如同廣場上的和平鴿,等待著放飛。
阿德卡多的流浪者們各自站在自己的載具前,回望著夜之城的方向。
他們在眺望。
荒阪塔。
屹立夜之城的宏偉支柱,摩天大樓。
荒阪塔。
根植於夜之城居民心中的權利象征,靈魂鋼印。
並不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談的上與它直接有關,但是在場的所有人好似都與它密不可分。
當然,快樂居少,痛苦居多。
荒阪塔帶給眾人的,隻有數十年的窘迫、發瘋、失去、和離彆。
大衛回想起一年前的那個午後,他自荒阪學院歸來的道路之上,他平談生活的轉折。
而麗貝卡握緊雙手的粗大的手指,想起父親離去的前夜。
老洛根叼著雪茄,煙氣自嘴角蜿蜒,越過他的賭徒帽,飄向妻兒所在的天國。
露西摸向自己的後腦,那曾經冰冷的鋼鐵,如今的溫熱。
曼恩則是懷抱著他的頭盔,亦如他參軍時的年少。
在他身後遠處,所有曾經的隊員站成一排,注視著這群出征的將士。
他們將去顛覆,去推翻,去殺戮。
他們將去建立,去反抗,去塑造。
人類的改革無不伴隨著的流血與犧牲。
死亡是它的食糧,而血肉才能鑄就新世道的基石。
太平州的風卷動寂靜,沉默冰冷的通訊頻道中終於滲透出一個灼熱的詞語。
“行動!”
於是數百載具駛出大門,沿著太平州一路向北疾馳,橫穿整個海伍德,直直的衝向公司廣場。
他們沒有掩藏身份,他們是如此高調。
他們必須如此,才能將這座城市所有居民心中的荒阪塔一同推倒。
城市公共交通係統被黑客駭入,被接管,通往公司廣場的主乾道被淨空,等待著這支車隊直搗黃龍。
坐在車中的老洛根望著夜之城的剪影,彷彿回到2023年。
於是他情不自禁的哼出了曾經哄兒子入眠的兒歌。
這首在夜之城廣為流傳的兒歌。
“荒阪塔要倒了,
要倒了,要倒了。
荒阪塔要倒了,
我美麗的淑女。
用鐵欄來建築,
鐵欄杆,鐵欄杆。
用鐵欄來建築,
我美麗的淑女。”
他的聲音粗獷而又狂放,卻帶著哄嬰兒入睡的特有溫柔,還有悲愴。
作為親身經曆過荒阪塔核爆的他曾參與過這座城市的重建,輻射塵埃將天空一度染成紅色,人們懷著對美好生活的期望與當權者的承諾,曾奮不顧身的投入到城市建設之中。
大量的人患上輻射病,真正死亡在覈爆之後才逐漸發生。
夜之城是建立在他們這代人的屍骨上重生的,但是許諾的美好生活卻並未到來。
資本仍然肆無忌憚,它們推行的製度仍然持續的將人物化成為冰冷的數字。壓迫,失去,換來的隻有戰爭和反抗。
也唯有戰爭與反抗。
荒阪塔又重新在城市中建立起來,但是死亡的人不會再回來,期待的生活也如夢幻泡影,昨日黃花。
同樣參與了建設的流浪者們同樣還在流浪。
於是更多的人,更多的流浪者在通訊頻道中加入合唱。
“鐵欄會變彎曲,
變彎曲,變彎曲,
鐵欄會變彎曲,
我美麗的淑女……”
歌聲溢位窗外,混著海風繪成希望。
……
日本,東京以南30公裡處,荒阪庭院前。
江秉注視著載著荒阪三郎的浮空車自天穹降下,耳中聽著數百人在作戰頻道中哼著的兒歌,突然放棄了自己先前的計劃。
他放棄了潛入的打算,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浮土,緩緩向著前方那座華麗的莊園走去。
魔女們想要跟上,卻被他製止,她們沒在夜之城生活過,這場戰鬥並不屬於她們。
荒阪庭院門前鋪就著人工草皮,就連大門口也種植著兩棵價值不菲的櫻花樹作為裝點。
仿鳥居狀的庭院入口頂部覆著青瓦,華而不實的木質大門上,荒阪的櫻花logo清晰可見。
“什麼人!”守衛的喝問與開火聲共同發出,而回應它的則是輕輕哼唱的兒歌聲音,還有一抹閃亮的刀鋒。
“用金銀來建築,
金和銀,金和銀……”
荒阪庭院的大門在瞬間被光芒切碎,江秉宛若一名古代俠客,左手持杖身,右手持杖劍,在槍林彈雨中閒庭信步,向著荒阪三郎不斷前行,索求報償。
“用金和銀來建築,
我美麗的淑女……”
老洛根繼續哼唱著這首兒歌,推門下車,在公司廣場上成百上千、衣冠楚楚、生活優越的精英人士的注視下,抬手打響了第一槍。
荒阪塔門口膘肥體壯的‘力士’守衛被子彈精準的爆頭,但是能夠被賦予守衛荒阪塔工作的員工都是精英,軍用等級的金屬顱骨改造保下了他的命。
但是緊隨其後的爆彈則將他與荒阪塔大門一同打成虛無。
刺耳的警鈴響徹四方,荒阪塔內頓時慌亂起來。
逃至廣場邊緣的觀眾們目瞪口呆的望著一隊隊全副武裝的‘使徒’們邁著沉重的步伐向前推進,高大的重型裝甲則是直接踏破公司廣場的地磚,在荒阪塔的入口前巍然肅立。
他們好似凜凜不可侵犯的護法天神,阻擋著一切膽敢侵犯的來敵。
剛下浮空車的荒阪三郎同時收到了庭院遇襲和荒阪塔遇襲的訊息。
他剛授權位於夜之城荒阪海濱的人員調動許可,耳邊便聽聞一聲炸響。
木質的影牆轟然爆碎,漫天塵土中,一名改造的幾乎與機器人沒有兩樣的莊園侍者像是枚炮彈,撞破牆壁,砸在荒阪三郎腳下。
鮮血噴濺在他穿著傳統木屐的白色足袋之上,如同皚皚白雪中落下一朵梅花,十分礙眼。
荒阪三郎終於忍不住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