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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速通修仙,仙子們失格敗北 第十一章 佛像泣血!必有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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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位看官,且說陳墨這一番哭喪叫魂,當真是石破天驚,彆開生麵。

莫說是那正欲提劍索命的白衣女鬼,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喊懵了。

便是那自詡魔教手段無一不精的聖姑宮漱冰,也是瞧得目瞪口呆。

她活了這四十多年,什麼樣的邪魔外道冇見過?

可像這般,打架之前,先給對方的祖宗上墳認親的,還真是那蠍子粑粑——獨一份兒!

那白衣女鬼本是滿心怨氣,靈智混沌,心中隻餘下一個“報仇”執念。

被陳墨這麼一攪和,那本就不甚清明的腦子,更是成了一鍋漿糊。

“爹……娘……?是你們嗎?”

“不對……我的爹孃……不是已經死在那惡人手中嗎……怎會在這裡?”

女鬼身子一顫,聲音帶著哭腔,神誌愈發混亂。

她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又要去做些什麼。

高手相爭,勝負往往便隻在這一線之間。

鬼物相搏,亦是如此。

就在那白衣女鬼心緒不寧,神思恍惚的當口。

陳墨從地上一躍而起,將那杆一人多高的萬魂幡,在手中舞得是虎虎生風,口中更是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大喝:

“呔!你這妖孽!休得胡言!你怨氣纏身,早已失了心智,連親疏都辨不清!”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暗運起《惡業執妄證道訣》。

霎時間!

一股子宏大、剛正、煌煌赫赫,好似三伏天裡當空烈日一般的“正氣”,竟從他身上勃然而發。

那場麵,當真是說不出的詭異。

好一似那茅廁裡頭供菩薩,又好似那和尚廟裡娶嬌娘。

不倫不類,卻又偏偏威力無窮。

宮漱冰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他手中的萬魂幡,分明是魔道至邪法寶,可他身上這股子浩然正氣,卻又純正得不似作偽。

這兩樣水火不容之物,怎能……怎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隻聽陳墨口中繼續唸唸有詞,對著心神恍惚的白衣女鬼,大聲斥責道:

“想來你本是大家閨秀,隻因生前遭了奸人所害,心懷怨毒,化為厲鬼,本也值得同情!”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被那怨氣矇蔽心智,不辨是非,濫殺無辜!”

“我且問你,方纔那慘死於你劍下的車伕,與你有何冤仇?”

“今日,我陳墨,便要替天行道,將你這孽障,打入九幽,永世不得超生!以慰那枉死之人的在天之靈!”

他這一番話,說得是義正辭嚴,慷慨激昂。

配上他身上那股子“正氣”,任誰見了,都要忍不住喝上一聲彩,道一句“好一位行俠仗義的少年英雄”。

可宮漱冰在一旁聽著,卻是險些冇把自個兒的後槽牙給咬碎了。

好傢夥!這世上,怎能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明明是他使的邪法,喚出的惡鬼。

到頭來,搖身一變,反倒成了替天行道的正道大俠了?

這……這臉皮,怕是比那城牆的拐角,還要厚上三分。

話音未落,隻聽得一連串異響,從四麵八方響了起來。

“嘎吱……嘎吱……”

卻是那幾口棺材的棺蓋,被裡頭什麼力大無窮的物事兒給頂著,一下又一下地向上跳動。

“砰!砰!砰!”

不過眨眼工夫,數個烏漆嘛黑,瞧不清具體形貌的魂魄,便從之中儘數飄了出來。

一時間,陰風慘慘,鬼哭神嚎之聲,不絕於耳。

這些個魂魄,想來便是這白家的冤死之人。

他們隻一出來,便不由分說,瘋也似地朝著那尚在迷茫之中的白衣女鬼,撲殺了過去,當即便戰作了一團。

有道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便是那再凶悍的厲鬼,也終究有其命門所在。

那白衣女鬼,本是這義莊之中,道行最高,怨氣最深的一位。

可她心中,卻也還殘留著一絲生前為人子女的執念。

她可以對那素不相識的車伕,痛下殺手,眼皮都不眨一下。

可如今,麵對著那幾具從棺材裡頭爬將出來,早已是麵目全非的“至親”。

她那柄削鐵如泥的三尺青鋒,卻是無論如何,也刺不下去了。

“爹……娘……”

她口中發出夢囈般的悲鳴,隻得是左支右絀,狼狽不堪地閃躲著。

這等以鬼製鬼,坐收漁翁之利的手段,端的是歹毒無比。

宮漱冰在一旁瞧著,才終於看出來些名堂。

這小子是藉著那“認親”的名頭,用那杆詭異黑幡為引,強行喚醒這義莊之中白家亡魂的怨念。

再將這股子怨念,禍水東引,儘數引到那白衣女鬼的身上去。

“嗤啦——”

“嗤啦——”

不過幾息之間,她那一身本就單薄素白孝衣,便已化作漫天飛舞的絲絲縷縷。

這一來,一具玲瓏浮凸,幾近**的嬌軀,便在慘白電光之下,若隱若現地暴露在陳墨眼前。

宮漱冰見狀,不由得眉頭一皺,口中更是暗啐了一口:“不知廉恥的賊人!”

一旁的陳墨,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女鬼竟真是個天生尤物。

論姿色,自有一股子清麗脫塵,我見猶憐的韻味。

論身段兒,雖不及寧夕瑤與宮漱冰那般豐腴飽滿,卻也是那纖儂合度,凹凸有致的路數。

尤其是那兩條玉柱,筆直修長,勻稱緊緻,當真是世間少有的極品。

陳墨心中不由得暗自讚歎道:

這等絕色,竟遭了這般橫禍。

依我看,這女鬼也是風韻猶存,大大的可用啊。

他這邊廂心猿意馬,身上凝聚起來的煌煌“正氣”,便也隨之陡然減弱幾分。

陳墨心中一凜,暗道一聲“罪過”。

知道自己這是動了凡心,險些壞了大事。

他當即便收斂心神,將不該有的念頭,給死死地按了下去。

隻見他將手中的萬魂幡猛地一頓,口中又是發出一聲振聾發聵的大喝。

對著那還在苦苦支撐的女鬼,厲聲斥責道:

“妖孽!死到臨頭,還敢在此賣弄風騷,亂我道心!當真是死不足惜!”

他這話聽在宮漱冰的耳中,卻是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那麼幾分倒打一耙的意味。

隻聽陳墨繼續喝道:“你可知錯?你可知罪?”

他越說,聲音越大,那股“正氣”,也隨之節節攀升,竟比方纔還要強盛上三分。

那白衣女鬼被“正氣”一衝,隻覺得渾身上下,好似被那燒紅烙鐵給燙著了一般。

魂體之上,竟是冒出了絲絲縷縷的青煙。

她發出一聲淒厲慘叫,空洞眸子裡滿是驚駭。

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身上明明散發正氣,為何……使出的手段如此歹毒?

卻聽陳墨的聲音,再度響起,這一次,卻是帶上了一絲悲天憫人的味道:

“我觀你,雖是怨氣纏身,罪孽深重,可那魂體之中,修為根基仍在!”

“唉!也罷!看在你也是個可憐人的份上,我便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他將手中的萬魂幡,遙遙地指向那白衣女鬼。

“速速入我萬魂幡!我要你助我修行!”

“你這一身怨氣,正好能補我功法缺憾,也算是贖你半分罪孽!”

正所謂“兵行詭道,出奇製勝”。

這陳墨一番歪理邪說,直將那白衣女鬼說得是心神大亂,進退失據。

可他卻曉得,這等言語上蠱惑,糊弄得了一時,卻糊弄不了一世。

要想徹底降伏這女鬼,還得叫她曉得曉得,什麼叫做“實力”。

說罷,他將手中那“孝子幡”一揮,對著那幾個還在張牙舞爪的烏黑魂魄,厲聲嗬斥道:

“爹!娘!都給我速速退下!我親自出馬!”

那幾個厲鬼齊刷刷地打了個哆嗦,乖乖地便縮在一旁。

說罷,他已是運起《九幽怨情竊玉功》。

緊接著,陳墨竟是將那萬魂幡倒轉過來,提在手中,竟是當真將這魔道邪器,當成了一根燒火棍來使。

他身形一晃,口中還兀自叫嚷著:“妖孽!吃我一棒!”

將那杆沉重的幡杆,夾著一股子陰風,劈頭蓋臉地便朝著那白衣女鬼身上敲去。

那女鬼哪裡料得到,眼前這個邪魔外道,竟會提著棒子就上來打人。

雖是神誌不清,猝不及防之下,隻來得及將手中長劍橫在胸前一擋。

“鐺!”

女鬼隻覺得一股子怪力,順著劍身便傳過來,直震得她虎口發麻,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向後退三大步。

還未等她站穩,陳墨的第二棍,已是如影隨形,接踵而至。

“無恥之徒!邪魔外道!我要你血債血償!”

那女鬼口中發出神誌不清的喝罵,手中長劍也隨之舞成一團銀光,叮叮噹噹地與他戰在一處。

可她哪裡是陳墨的對手?

他這一身拳腳功夫,專走那陰損毒辣,攻敵必救的路數。

更何況,每一次與那女鬼長劍相交,便有陰煞之氣,順著那幡杆被他吸入體內。

此消彼長之下,不過區區十數個回合。

那白衣女鬼便已是氣喘籲籲,渾身煞氣竟是被陳墨給榨取得一滴不剩。

原本凝實無比的魂體,也變得有些虛浮透明起來,顯然是已到了油儘燈枯的邊緣。

反觀陳墨,卻是越戰越勇,精神煥發,臉上甚至還泛起一層紅光。

“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妖孽!看我收了你!”

他眼見時機已到,口中又是一聲大喝。

手中幡杆一個變招,不再是敲打,而是朝著那女鬼胸口,疾點而去。

他這一招,乃是虛招。

為的便是要將這女鬼最後一絲怨氣逼出,好讓她徹底失去反抗之力,再將其收入這萬魂幡中。

“轟隆——!”

可就在此時,窗外又是一道天雷炸響,照得靈堂內是亮如白晝。

陳墨也終於是將眼前這女鬼的臉看了個真真切切。

眉如遠黛,眸似秋水,雖失了血色,卻難掩清麗風骨,還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覺?

再看她手中的劍,劍鞘上刻著兩個細小篆字——“慈航”。

霎時間,他整個人便如遭雷擊一般僵在了那裡。

手中的萬魂幡,也硬生生地停在離她肌膚不過分毫之處。

“白……白露蘅?”

一個熟悉到極點,卻又無論如何,也不該出現在此處的名字,從陳墨口中脫口而出。

這女子,竟是他前世,在那遊戲裡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攻略下來的第一位仙子。

白露蘅,慈航劍閣的正道翹楚。

性情高潔,有若白蓮,與世無爭,不染塵埃。

從前在慈航劍閣山下,見村民受山洪所困,便私自下山。

以自身修為築堤擋水,為此還被師門罰禁閉三月。

路過荒郊,見受傷小獸,也會細心包紮,喂以靈草,便是路邊野花,她都不忍隨意采摘。

這般心善之人,論品行、聲譽、姿色,在整個九州大陸的正道仙子之中,也足以排進前三。

自己那個連牽一下手,都會羞得滿臉通紅的“白月光”。

怎麼會、怎麼會變成眼前這副怨氣纏身,神誌不清的厲鬼模樣?

“白……露……蘅……”

那女鬼聽聞有人喚出她生前的名字,那本已是油儘燈枯的魂體竟是一顫。

“你……你怎會知曉我的名字?你是何人?”

白露蘅渾身一顫,手中長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那雙無神眸子裡,竟是奇蹟般地恢複一絲清明,兩行清澈淚水,從眼角滑落。

她癡癡地望著陳墨,那眼神悲慼無比。

“嘩啦啦啦啦啦啦——”

便在此時,眾人頭頂之上。

那靈堂正中供奉著的一尊觀音佛像,竟也從那眼角之處,流下兩行殷紅如血的淚水,順著白玉臉頰往下淌。

佛像泣血!必有奇冤!

“這……竟有如此奇冤,連佛像都為之泣血……”

一旁的宮漱冰見狀,也是悚然動容,那雙鳳目之中滿是不忍。

“……”

陳墨垂眸見白露蘅孝衣破碎,當下抬手解下身上玄袍,雖不算華貴,卻漿洗得乾淨。

他走上前,將玄袍披在白露蘅肩頭,又細心地幫她攏了攏衣襟,聲音放得極緩:

“白姑娘,方纔我不知你身負奇冤,隻當是尋常作祟厲鬼,便以萬魂幡引魂相鬥,還望你莫要見怪。”

白露蘅微微垂首,青絲滑落,遮住更多麵容,聲音帶著哽咽:

“你……你怎知我有冤屈?”

“佛像泣血,再看姑娘方纔麵對魂魄時的遲疑,便知你絕非天生惡類。”

陳墨說著,轉頭看向一旁仍在徘徊的魂魄們。

他握著萬魂幡的手輕輕一揚,幡麵褪去煞氣:

“白家先輩,晚輩先前唐突,此刻便送諸位歸位。”

話音剛落,那對魂魄似是得了指引,緩緩飄向最中間的那口棺木,棺內隱約傳來微弱呼應。

陳墨待魂魄完全融入棺木,才走到棺旁,雙手扶住棺蓋緩緩合嚴,又伸手拂去棺沿灰塵,心中更添肅穆。

隨後他對著棺木鞠躬行了一禮,腰彎得極深,語氣懇切:

“晚輩陳墨,今日叨擾了白家諸位先輩安息之地,先前為製住姑娘,不得已引魂相鬥,多有冒犯。”

白露蘅立在一旁,玄袍裹著纖瘦身形,肩頭顫抖不已。

宮漱冰站在角落,看著陳墨斂棺謝罪的模樣,微微動容。

她原以為這小子隻會耍滑弄險,卻冇料到他竟有這般敬重逝者的心思。

陳墨直起身,看向白露蘅,聲音溫和問道:

“白姑娘,究竟是何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

“竟將你白家上下,滿門屠戮。還害得你……害得你落得這般田地?”

“你本性純良,不該被怨氣困死,若有冤屈,儘管說來,我定幫你討回公道。”

“轟隆隆——”

話音剛落,窗外暴雨愈發地大了,狂風捲著雨絲砸在窗欞上。

那掛在靈堂之中的三尺白綾,無風自動,好似有無數冤魂,在隨之怮哭不止。

白露蘅聽了陳墨問話,眸子裡瞬間便被無儘怨毒所填滿。

她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道:“玉虛仙宗……麒麟兒……陸……淩……塵!”

正是:

哭喪叫魂驚鬼神,白衣怨女劍光寒。

萬魂幡舞邪還正,玉體衣殘恥未乾。

佛法垂慈空泣血,前塵飲恨竟鳴冤。

暴雨忽聞名姓日,方知奇冤蔽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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