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巫族炮灰,撿詞條撿成了盤古? 第263章 白馬與猴子,橫跨混沌的旅途
-
混沌之中不計歲月。
當洪荒世界的生靈還在猜測吳天究竟將六位聖人帶去了何處時。
某處未知的山野之中,群山巍峨。
吳天負手而立,神色平靜。
他緩緩張開手掌,對著前方虛空輕輕一握,隨即向上一提。
轟隆隆……
伴隨著低沉的轟鳴。
六座原本應當矗立在洪荒各處的神山虛影,自大地之中緩緩升起。
山體上那些玄奧的封印符文迅速黯淡、消散。
隨著封印的徹底瓦解,六道身影顯現出來,跌落在地,眼神中尚殘留著被長期禁錮所帶來的茫然與混沌。
正是老子、元始、通天、接引、準提,以及昊天。
意識迴歸的瞬間。
六位聖人幾乎是同時打了個寒顫,腦海中的沉寂被瞬間驅散。
當他們抬起頭,看清不遠處那個含笑而立的身影是吳天時。
心底頓時浮現出一股源自本能的忌憚,讓他們瞬間清醒。
不僅是吳天。
還有那個吳天新收的弟子,竟然也跟在他的身後。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對方又要攻擊他們嗎?
六人幾乎是同時從地上一躍而起,迅速聚攏在一起,周身氣息勃發,無比警惕地盯著吳天,如臨大敵!
元始天尊的臉色最為難看,他強壓下心中的驚疑,率先厲聲喝問:
“吳天!你這是何意?”
“老師與你有五百年之約,如今期限未到,你為何擅自解開封印?”
“莫非是想出爾反爾,在此行不軌之事?你當真以為老師會坐視不理嗎!”
他們心中確實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憋悶與困惑。
最初被鎮壓時,是無儘的不甘與怨恨。
但隨著歲月流逝,他們身為聖人的心境也漸漸沉澱下來,甚至品出了一絲彆樣的味道。
明白,這其實是鴻鈞老師借吳天之手,對他們的一種磨礪。
讓他們在沉寂中反思己過,尋求突破。
可就在他們剛剛調整好心態,準備將這鎮壓化為一場漫長的閉關時。
卻突然就被釋放了
而且還是由他們最大的敵人吳天親手放出。
這其中透出的詭異,讓他們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
吳天豈會那麼好心?這傢夥定然有什麼可怕的算計!
吳天看著他們人人自危、戒備萬分的模樣,不由得笑了。
那笑容在六聖眼中顯得格外高深,也格外危險。
“害你們?”
他輕輕搖了搖頭,聲音平淡地傳了過來。
“不,我今日將你們帶到此處,非但不是要加害,反而是要送給你們一場天大的機緣。”
“機緣?”通天教主發出一聲嗤笑,臉上寫滿了不信。
“吳天,我等之間早已不死不休,積攢的因果仇怨更是不可估量。”
“何來的機緣可言?收起你那套故弄玄虛的把戲!”
然而,他話音剛落,自己的臉色卻率先驟變。
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疑,開始瘋狂地檢視自身。
緊接著,老子、元始、接引、準提、昊天。
也都在同一時間察覺到了不對勁!
“大哥!不對勁!我的力量……我等身為聖人的力量……”
通天失聲喊道,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聞的恐慌。
無需他再多言,六聖已經全力內視己身。
這一番探查,讓他們每個人都臉色大變,驚慌失措!
就在剛纔。
他們其實已經暗中運轉法力,試圖防備吳天的進攻。
可是卻出現了問題。
他們體內的混元大羅金仙修為依舊存在,體內流淌的法力也並未消失。
但是!
那股曾經取之不儘、用之不竭,源自洪荒天道!
象征著他們聖人位格的浩瀚偉力!
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隻剩下一個聖人道果的空殼,卻失去了與之匹配的權柄與力量!
這還不是全部!
他們立刻嘗試在心中呼喚、溝通那無處不在的洪荒天道。
以往隻要心念一動,便能清晰感應、得到迴應的天道意誌。
此刻雖然還能模糊的感應到天道之力,卻變得無比陌生與疏離。
非但得不到任何力量的加持,甚至天道還在拒絕他們!
甚至,就連那天道施加在聖人身上的種種束縛,也全都消失了。
力量與限製,一同消失!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準提道人臉色劇變。
這種空落落的感覺,讓他們極不適應,彷彿從雲端跌落。
讓他們感到了久違的脆弱與不安。
當初他們可是付出了巨大代價才證道成聖,怎麼就突然冇了?
難道是吳天把他們廢了?
但不對啊,他們的混元大羅金仙修為還在,甚至連聖人道果依然存在,就隻剩聖人之力冇了。
吳天如果要害他們,不可能還留下這些力量吧?
而且這種事情完全冇有任何意義。
隻要他們重新溝通天道,就能再次獲得天道加持,重新擁有聖人之力。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人心裡浮現出諸多猜測,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子在六人之中最為沉穩,但此刻也麵露駭然。
他猛地抬頭,不再隻盯著吳天,而是環顧四周這片陌生的山川大地,竭力感受著空氣中流淌的法則氣息。
最終得出了一個令他自己都心驚的結論,沉聲道:
“不對!此地的天地法則與洪荒截然不同!”
“這裡……並非洪荒!”
一語驚醒夢中人!
其餘五個聖人聽到他的提醒,立刻不顧一切地將神識毫無保留地釋放出去,向著四麵八方橫掃。
探查的結果證實了老子的判斷。
這裡的山川走勢、水脈流向、星辰軌跡。
乃至構成世界最基礎的五行、陰陽等法則的運轉方式
都與他們熟悉的洪荒世界有著極其微妙的差異!
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怪不得天道不再迴應他們!
他們此刻所感應到的根本就不是洪荒天道。
而是一個未知世界的天道,冇有把他們這個外來者直接劈死就算了,怎麼可能會給出迴應?
想通了這一點。
聖人們忽然又開始緊張起來,有了不好的預感。
元始天尊驚怒交加,指著吳天,聲音因情緒激動而有些顫抖:
“吳天!你竟然動用手段將我等帶離了洪荒?”
“你到底想做什麼?”
“難道你是想在這片不受天道監察之地,將我等徹底滅殺嗎?!”
老子相對鎮定一些,他伸手攔住元始,試圖安撫眾人:
“二弟稍安勿躁。”
“我等真靈早已寄托於洪荒天道,此乃聖人不滅之根基。”
“即便在此地身死道消,真靈亦能於洪荒天道之中瞬間重生。”
“他殺不了我等!”
這句話說出來,總算給幾個聖人們帶來了些安慰。
冇有錯,他們不怕死,身為聖人,受天道庇護,即使死了也能複活,這纔是他們最大的底氣。
即便是一次次被吳天所殺,仍然敢一次次站出來用於反抗。
聖人不死,又何需畏懼?
如果吳天真的有什麼陰謀,大不了主動求死,反正絕不會受他挾持。
隻不過話雖如此說。
如果可以的話,聖人們也不想死,不想再一次被老師鄙夷。
老子認真思索一番,又重新看向吳天,目光之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疑惑。
他踏前一步,直視著吳天,一字一頓地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問題:
“吳天,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你將我等帶到此地,究竟意欲何為?”
吳天看著那一個個聖人們,看著他們眼中的戒備、驚疑、憤怒。
甚至還蘊含著一絲深藏的惶恐的目光。
臉上的笑容反而愈發深邃。
他緩緩開口,聲音在這片異界山穀中清晰迴盪:
“此地,是我為你們選擇的新征程的。”
“至於意欲何為?”
說著話,他的聲音頓了頓,目光從每個人臉上掃過,彷彿在欣賞他們的表情。
“方纔不是已經說過了麼?”
“本座是送你們一場機緣。至於信與不信,選擇權在你們自己。”
聖人們聽到這話,紛紛皺起眉頭。
越發不明白吳天究竟要乾什麼?
對方為何一次又一次的說出送他們機緣?到底有什麼陰謀詭計?
他為何如此執著?
吳天繼續看著眾人,直接接著拋出了一個讓他們心神劇震的訊息:
“有一點,本座可以先告訴諸位。”
“此地,的確並非洪荒。”
“這意味著,你們雖然暫時失去了天道的力量加持,無法再像過去那樣言出法隨。”
“但與此同時,你們也徹底擺脫了天道的控製與束縛!”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讓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清晰地敲擊在六聖那早已掀起驚濤駭浪的心神之中:
“現在的你們,是真正自由的個體。”
“你們想做什麼,想說什麼,天道都無法再直接限製你們。”
“甚至!”
吳天看著他們驟然變化的臉色,繼續說道:
“如果你們願意,完全可以藉此機會,嘗試著徹底斬斷與洪荒天道的那一絲聯絡!”
“親手砸碎那自你們成就聖位之日起,便牢牢套在你們元神之上,名為‘聖位’的……枷鎖。”
自由……擺脫天道控製……
這幾個字從吳天口中說出,不帶任何情緒。
卻比任何神通都更具威力,直接貫穿了六聖的道心,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聖人們臉上的所有怒意與警惕在瞬間凝固。
元始天尊舉起的手指僵在半空,通天教主周身蓄勢待發的劍意為之一滯。
一種更加深邃、更加複雜的情緒從他們眼底深處浮現。
那是混雜著劇烈震動、不敢置信,以及一絲被死死壓抑的渴望。
身為天道聖人。
他們站在洪荒眾生之巔,享用著不死不滅的權柄。
一念動則天機變。
但這風光之下,是何等冰冷的現實。
他們自己心中最為清楚。
真靈寄托於天道,看似是永生的保障,實則是最可怕的囚籠。
他們的意誌,他們的道。
從成聖那一刻起,就已經受到了天道的控製。
他們是天道的維護者,亦是天道最忠實的奴仆。
一舉一動,皆在鴻鈞的注視與天道的框架之內。
超脫,是每一個修行者踏上道途的初衷。
可他們成聖之後,這條路反而被徹底堵死。
現在。
吳天,這個將他們擊敗、鎮壓的死敵。
卻親手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天道之力無法觸及的陌生世界。
為他們提供了一個想都不敢想的機會!
這一刻。
即便是修習無為之道的老子,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中也泛起了層層漣漪。
元始天尊眼神劇烈閃爍。
驕傲與屈辱之下,那名為自由的火苗不受控製地燃起。
通天教主緊握著雙拳,指甲深陷掌心。
他在思考,若能真正自由,他的截天劍道是否能斬出更廣闊的天地。
接引與準提的呼吸變得急促。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撼與貪念。
就連一直畏畏縮縮的昊天
此刻也暫時忘卻了對吳天的恐懼
被這可能性所吸引,心臟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
然而
這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悸動僅僅持續了片刻。
便被更加強大的理智與根植於元神深處的敬畏所澆滅。
接引道人臉上的悲苦之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重,他雙手合十,聲音乾澀地開口:
“吳天道友此言差矣。”
“我等皆為鴻鈞老師門下弟子,受老師傳道之恩,得天道垂青,方有今日聖位。”
“若行此等背棄之舉,與欺師滅祖何異?”
“此非我等所為,亦非道心所向。”
這的確是個機會,擺脫天道的控製,他們不敢那麼做,也不能那麼做!
準提立刻跟上,他腦筋轉得最快,言辭也更為尖銳,直指其中最致命的環節:
“吳天,當真是好算計!”
“一旦我等主動斬斷與天道的聯絡,便等同於放棄了天道庇護!”
“屆時若在此界遭遇不測,身死道消!”
“那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形神俱滅,再無可能憑藉寄托於天道的真靈複活!”
“吳天!你真正的目的,莫非就是這個?”
“用‘自由’作為誘餌,引誘我等自斷後路,然後你便可在此地,將我等一舉徹底滅殺!”
“好一個惡毒的算計!”
這番話如同一盆冰水,將六聖心中剛剛燃起的火苗徹底澆熄。
是啊,自由固然美好。
可代價卻是他們早已習慣並賴以為生的不死不滅。
他們享受了無數元會高高在上、永恒不死的特權,早已不敢麵對真正的死亡。
自由固然珍貴,可下一秒就是死亡!
他們現在還冇有失去理智,自然分得出什麼更重要。
“吳天!休要在此蠱惑人心!”元始天尊回過神來,厲聲嗬斥。
“你的陰謀,我等已經看穿了!”
“想讓我等自尋死路,簡直是癡心妄幕!”
六位聖人再次達成共識,重新將矛頭對準吳天。
眼神中的戒備與敵意比之前更甚。
彷彿要用目光將吳天那不為人知的險惡用心徹底揭露。
吳天看著他們義憤填膺的模樣,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那歎息聲很輕,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其中蘊含的意味,不是陰謀被揭穿的惱怒,反倒像是一種對朽木不可雕的失望。
他搖了搖頭,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
“所以說,你們根本不明白。”
“本座若真想殺你們,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吳天現在雖然冇有完全掌控洪荒天道,但已經有了些權柄。
要將聖人們的真靈從天道之中逐一剝離出來,雖然非常麻煩,但卻不是做不到。
最重要的是,鴻鈞的存在也限製了他的發揮。
否則這幾個聖人早就死了。
幫過,他冇有再糾結於殺與不殺的問題,而是將話題引向了另一個方向:
“本座也並未欺騙你們。”
“罷了,就讓你們知道身在何處。”
“此地,名為,靈界。”
老子、元始、通天等人一聽到這個名字,便齊齊愣了下。
“靈界?!”
轉瞬間,幾人就已經想到了。
連忙再次散開神念,更加仔細地探查這方天地的法則與元氣構成。
靈界這個名字他們並不陌生。
當初在紫霄宮中,他們曾親耳聽到鴻鈞與吳天商議。
知曉吳天去了一個名為靈界的異世界。
並在那裡引發了巨大的動盪,甚至斬殺了那個世界的世界之主。
後續更是聽聞。
鴻鈞與吳天達成協議,要共同謀劃,吞噬靈界,用以壯大洪荒世界的本源。
也是因此。
鴻鈞與吳天才達成了暫時的休戰協議。
甚至為了這件事情,都允許吳天將他們幾個鎮壓。
隻是,他們幾個怎麼也想不到。
自己此刻竟然就身處這個傳說中的靈界!
短暫的好奇過後,是更深的困惑。
吳天不殺他們,也不繼續鎮壓他們,
反而將他們帶到這個即將被洪荒吞併的異世界,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其中的邏輯,他們完全無法理解。
老子深吸了一口氣,他強行壓下心中所有的情緒波動。
作為眾人之首,他必須保持冷靜。
他向前一步,直視著吳天,問出了當前最關鍵的問題:
“吳天,你將我等帶到這靈界,究竟所為何事?”
“若不為殺戮,不為囚禁,總該有一個明確的緣由。”
吳天看著六聖神色間的變幻,知道他們心中那必死的念頭已經動搖。
於是便不再繞彎子,直接攤牌:
“不要著急,且讓本座來正式說明一下我等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鴻鈞道祖已將主導吞併靈界一事交由本座來主持。”
“但此行並非坦途,前路之上,必然充滿各種艱難險阻,強敵環伺。”
“所以……”
說到這裡,他目光平靜地掃過六位聖人,語氣中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我便‘請’你們過來,一同完成這場前所未有的盛舉。”
“隻要能成功將靈界順利帶回洪荒,使其與洪荒本源融合,這便是開天辟地以來都罕有的無量功德。”
“屆時,你們皆可從中分潤一份。”
“所能獲得的好處,將遠超你們的想象。”
“現在,你們總該相信,我確實是來送一場機緣的了吧?”
六聖聽完這番話,心中最後一絲關於吳天要下殺手的疑慮終於消散。
雖然很不想承認。
但吳天說的話冇有吹噓的成分,對方如果真的想動手殺他們。
根本不必如此麻煩。
可是,相信歸相信,一種巨大的荒謬感與困惑依舊盤踞在他們心頭。
讓他們這些曾經的敵人,剛剛還被鎮壓的階下囚。
轉過頭來幫助吳天做事?
吳天這傢夥還真敢想。
不怕他們非但不幫忙,甚至還要破壞嗎?
幾人下意識就想張口拒絕。
然而,吞併靈界所帶來的那份功德與好處。
又確實讓他們無法開口拒絕。
那是一份足以讓聖人道行都為之精進的龐大機緣!
當年。
他們都是依靠立教,對洪荒天地做出或多或少的貢獻。
才獲得了天道降下的功德,以此為根基證道成聖。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份足以推動整個世界晉升的功德,其價值是何等的恐怖!
哪怕他們在此事中隻能分到一小部分。
也足以讓停滯了無數元會的修為,再次向前邁出一大步。
這誘惑,真實不虛。
六大聖人互相看著彼此,眼神中流轉著複雜的情緒。
想要拒絕,卻又被這件事情所能帶來的巨大回報控製住心神。
一時竟無法做出決斷。
老子沉吟了許久,將翻湧的心緒緩緩壓下。
最終他開口,聲音平穩地問出了最核心的問題:
“即便真如你所說,是一場機緣。”
“那麼,你需要我等具體做些什麼?”
“此行的目標又該如何達成?”
吳天對此早有預料,他解釋道:
“靈界與洪荒,並非緊密相連。”
“兩者之間,隔著難以計數的混沌區域。”
“我等必須先將靈界的本源核心從其世界內部剝離。”
“然後將它送往洪荒,藉此在兩界之間建立起一個穩固的根本聯絡。”
“有當這個‘錨點’成功打入洪荒,我等才能啟動跨越無儘距離的偉力。”
“將整個靈界的物質層麵與法則體係,徹底拖拽、併入洪荒,完成最後的融合。”
話音剛落。
吳天已經抬手,對著前方的虛空輕輕一劃。
周遭的山川景象冇有破碎,而是如同被揭開的畫卷。
空間向內層層退去,將靈界最深處的秘密直接暴露在六聖麵前。
一顆光球懸浮在虛空的儘頭。
它的體積無法用任何已知的尺度去衡量,彷彿自身就是一個完整的宇宙。
在以一種恒定的韻律緩緩脈動。
每一次搏動,都讓周圍的混沌隨之起伏。
光球內部,無窮無儘的法則符文如同奔騰的星河。
無數生命的烙印在其中明滅,世界源力如汪洋大海般流淌。
散發出的氣息,讓六聖的混元道果都感到了悸動。
同時又生出一種本能的渴望。
這便是靈界的世界本源核心。
“但是!”
吳天一句話又再次喚回聖人們的注意力。
收回手,眼前的景象恢複如初,他的聲音也隨之變得低沉。
“要帶著這枚靈界本源返回洪荒。”
“我等的路徑上,必然會經過數個大小不一的世界。”
“你們可以設想一下,當我等攜帶著一個世界的核心本源。”
“這樣一件足以讓任何世界之主不惜一切代價吞噬,以求自身世界晉升的物品,大搖大擺地從他們門前經過時。”
“那些世界的存在,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吳天冇有等待六聖的回答,因為答案不言而喻。
已經繼續說道:
“他們會像嗅到腥味的鯊魚,從混沌的每一個角落蜂擁而至。”
“動用他們所能動用的一切力量前來搶奪。”
“因為,誰能成功奪取併吞噬這枚靈界本源,誰所主宰的世界,就有可能完成一次本質的躍遷。”
“而我等的任務,就是護衛它!”
“守護這靈界的根本,在無窮無儘的追殺與搶奪中,將它安全地護送回洪荒。”
吳天的話語平靜,卻透著一股血腥的意味。
通天教主聽完,眉頭緊鎖,忍不住開口質問:
“吾記得,你不是已經掌握空間法則了嗎?”
“為何不直接開辟一條空間通道,將此物傳送回洪荒?”
“這樣豈非能避開所有風險?”
吳天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這個提議:
“你所說的,是傳送一件物品,或是一個生靈。甚至傳送整個靈界的生靈,對本座來說都並非難事。”
“但,我等眼前的,是一方大千世界的本源核心。”
“它所蘊含的能量、資訊、以及法則的‘重量’,都超出了任何已知空間結構的承載極限。”
“冇有空間通道能承載。”
“強行傳送的唯一結果,就是通道坍塌,本源在混沌中逸散,甚至可能引發一場席捲多個世界的混沌風暴。”
“我等唯一的選擇,就是以最原始的方式,帶著它橫渡混沌,一步一步,趕回洪荒!”
六位聖人都是自開天辟地以來便存在的古老生靈。
見識何等廣博。
隻聽吳天這番描述,他們的腦海中已經清晰地構建出了那幅畫麵。
這根本不是一次護送任務!
這等同於捧著一件能讓混沌萬靈都陷入癲狂的創世至寶。
在冇有光、冇有秩序、隻有殺戮與吞噬的混沌之中,進行一場漫長的徒步旅行。
到那時。
他們將要麵對的,不會是一個或者兩個敵人。
而是來自不同世界、不同種族、掌握著千奇百怪法則的、數量無窮無儘的圍攻者。
那些世界的界主會親自率領麾下傾巢而出。
潛伏在混沌深處的混沌魔神,還有以前逃入混沌之中的凶獸。
以及其他各種,所有能感知到這塊肥肉的存在,都會化作他們路途上的一重重劫難。
敵人將會來自四麵八方、實力深不可測,鋪蓋該地!
聖人們隻是一想到那種恐怖的事情,便感到一陣寒意。
這件事情極其危險。
尤其是,他們現在還麵臨著一個極其糟糕的狀況。
他們已經失去了天道之力的加持,失去了聖人之力。
隻剩下那剛剛晉升之後的混元大羅金仙初期修為。
這樣的修為。
放在洪荒世界內部,確實算得上是頂尖。
可放眼這浩瀚無垠、奉行弱肉強食法則的混沌之中。
混元大羅金仙,僅僅是獲得了在混沌中生存的基礎而已。
那些能夠開辟世界、稱尊做祖的存在。
無一不是在此境界浸淫了無數元會,將自身大道推演至巔峰。
甚至已經觸摸到更高門檻的恐怖角色。
根本無需細想。
那些敢於前來搶奪世界本源的敵人,其實力必然極為強大。
其中甚至很可能還有其他世界之主。
混元無極大羅金仙,或者說是合道驚懼的存在。
用他們現在這種被削弱的狀態,去應對那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混沌強敵?
這哪裡是什麼機緣?
這分明是讓他們去充當炮灰。
將他們置於一個九死一生都算是樂觀的境地,一場十死無生,有去無回的道路!
一時間。
六聖的臉色都彆的十分難看。
剛纔,他們還因為那龐大機緣而升起一絲期待。
眨眼間,又被被更加龐大的恐懼與絕望徹底吞噬。
接引道人臉上的悲苦之色前所未有的濃重,他忍不住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懣與質問:
“吳天!如果這真的是機緣。”
“你麾下強者無數,十二祖巫、燭龍、綵鳳、玉麒麟等等,哪一個不是早已證得混元,戰力非凡?”
“他們對你更是忠心耿耿,唯命是從。”
“此等關乎洪荒晉升的要事,你為何不派遣他們這些心腹,反而要將我等拖入這必死之局?”
“說來說去,還是想迫害我等!”
吳天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那讓人看不透的笑容依舊冇有變化。
彷彿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本座已經說過了,這是送給你們的機緣。”
“雖然你我之間有過不少爭鬥,但追根溯源,你們終究是洪荒的生靈,是這方天地孕育出的最高成就之一。”
他的目光緩緩移動,特意在三清的身上停頓了片刻,語氣甚至帶上了一絲彷彿發自肺腑的誠懇:
“尤其是你們三位,乃是盤古父神元神正宗所化。”
“而我巫族,承襲的是父神血脈。”
“從根源上講,我等甚至還能算得上是親戚。”
“若非過往你們屢次三番與我為難,處處與我巫族作對,我其實並不願一次次殺死你們。”
這話說的極為狂妄。
明明是吳天代表巫族一次次征戰,一次次征服了那些地盤。
甚至還殺了他們好幾次。
結果這傢夥卻說也不想那麼做?
簡直是羞辱他們!
“哼!”
元始天尊再也無法忍受吳天這副姿態,他直接發出一聲冰冷的、滿是譏諷的笑聲。
“吳天,你我之間仇怨早已深植骨髓,不死不休。”
“這些用來哄騙三歲孩童的虛偽言語,就不必再拿出來汙了大家的耳朵!”
“哈哈!”吳天放聲大笑。
笑聲在山穀間迴盪,卻不帶半分暖意。
他擺了擺手,彷彿在驅散元始天尊話語中那點可笑的質問。
“信與不信,全在你們。”
“這確實是我考量的一個方麵,至於另一個方麵嘛……”
他話鋒一轉,踱步向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六聖緊繃的神經上。
的語氣變得平鋪直敘,像是在陳述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事實:
“正如你們自己剛纔所想。”
“你們是天道聖人,真靈寄托於天道,在洪荒的法則體係下,你們不會真正死亡。”
“你們是最好用的‘不死苦力’。”
“本座麾下的人,十二祖巫是新秩序的支柱,需要鎮守洪荒。鎮元子要梳理地脈,紅雲要維繫神道……他們各有重任在身,無法離開。”
“將他們投入這趟不知需要耗費多少萬年、且充滿未知變數的歸途上,是一種浪費。”
“本座有其他方式,可以為他們帶來更好的機緣。”
他的目光在六聖難看到極點的臉上一一掃過。
最終停留在三清身上,聲音裡已經聽不到任何商量的餘地,隻剩下純粹的強勢:
“既然有你們這幾個現成的、不怕死的‘免費’苦力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用?”
“而且,你們是不是誤解了什麼意思?”
“本座今天站在這裡,並非在與你們商量。”
“這是命令!你們,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狂妄!”通天教主的脾氣終究是壓不住。
一聲怒喝,周遭的空間都開始震顫,浮現出無數細密的劍痕,那是他失控的劍意在切割這個陌生的世界。
“我等就是不聽!你待如何?”
“有本事便將我等徹底打殺,或是重新鎮壓!”
“反正五百年後,老師自會放我等出來!”
“想讓我等為你驅使,做這趟押送的苦力?休想!”
其他聖人也齊齊點頭,寧死不屈。
他們的確不怕死,可也不想被吳天利用而死。
聖人們情願繼續被鎮壓五百年,也不會聽從吳天的安排。
“打殺?鎮壓?”
吳天彷彿聽到了世間最有趣的笑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裡帶著一絲憐憫。
“誰說我要殺你們,或者繼續鎮壓你們了?”
話音未落,他隻是輕輕一拂手。
冇有驚天動地的聲勢,冇有毀天滅地的威能。
三道漆黑如墨的身影,就那麼悄無聲息地自他身後的虛空中浮現。
彷彿它們一直都在那裡。
這三道身影的輪廓與老子、元始、通天有著驚人的相似。
但他們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卻與三清的仙家氣度截然相反,充滿了極致的混亂、暴戾、毀滅與瘋狂。
那股純粹的惡意與恐怖的威壓。
竟絲毫不遜色於三清本尊。
甚至在某種扭曲的層麵上,顯得更加危險。
“三魔!”
三清在看到那三道身影之後,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吳天這一次帶來的,竟然就是玄黃魔主、玉虛魔主、誅仙魔主,三魔!
他們怎能不認識?
這正是他們修煉斬三屍之道斬出,後來卻被吳天用計引動心魔。
徹底墮落、魔化了的三具惡屍!
這一刻。
所有的疑惑都得到瞭解答。所有的僥倖都被無情地擊得粉碎!
吳天根本不需要親自動手殺三清!
隻要他們敢說一個不字,這三具擁有他們全部記憶、全部神通。
甚至因為魔化而變得更加詭異難纏的惡屍,便會立刻撲上來。
將他們這三個本尊,取而代之!
旁人殺了他們,天道會立刻感應到聖人隕落,他們的真靈可以迴歸天道,等待複活。
但……如果動手的,是他們自己的惡屍呢?
如果殺死他們的,是承載了他們部分本源、命格與因果的自己呢?
屆時。
惡屍吞噬本尊,魔染本源,繼承一切。
順理成章地占據盤古正宗的名分與因果。
從天道的判定機製上來說,三清並未真正死亡。
隻是從仙道轉為了魔道,從一種存在形式變成了另一種!
既然三清未死,天道又怎麼會判定聖人隕落,從而啟動那代價高昂的複活機製?
三清將會被徹底地、從存在的根本意義上被覆蓋、被替換!
世間將再無清靜無為的太清老子,再無闡述天元的玉清元始,再無擷取一線生機的上清通天!
剩下的,隻有三個繼承了盤古元神之名。
卻徹底墮入魔道,以毀滅與混亂為樂的,三魔!
這個結局。
比形神俱滅更加可怕,比永世沉淪更加屈辱。
這念頭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吞噬了三清億萬載修持而來的心境。
他們隻覺得一股寒氣襲來,渾身冰涼。
連聖人之軀都開始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之前所有的硬氣、不甘與憤怒,在這一刻被碾得粉碎,連一絲灰燼都不剩。
反抗?他們連玉石俱焚的資格都冇有!
不答應?便是永恒的消失,被自己的陰暗麵所取代!
老子緩緩閉上了眼睛,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在輕微地抽搐。
元始天尊死死地攥著拳頭,鋒利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滴滴金色的聖血滴落,他卻毫無所覺。
通天教主怒目圓睜,但眼中的戰意早已熄滅,隻剩下一片看不到任何光亮的死灰。
死一般的沉默籠罩了山穀。
這沉默,已然是無聲的宣告,是徹底的屈服。
在吳天這釜底抽薪、不留任何餘地的絕戶之計麵前。
他們除了低下那曾經高傲無比的頭顱,再也找不出第二條路。
吳天看著被徹底懾服、精神防線完全崩潰的三清。
知道目的已經達到。
他冇有再多說一個字,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三具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魔影。
三魔彷彿得到了指令。
對著各自的本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即便緩緩融入虛空,消失不見。
但那無形的、隨時可以取而代之的威脅。
卻已化作永不磨滅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三清的神魂深處。
吳天滿意地看著沉默屈服的三清,點了點頭,聲音平淡:
“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的目光隨即轉向一旁。
落在了從頭到尾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接引、準提,以及昊天身上。
這三個傢夥雖然臉色發白、卻依舊強自鎮定。
接引與準提心中惴惴不安。
正盤算著該如何表態才能避免三清那樣的絕境。
昊天卻因為長久以來對吳天的怨恨,以及此刻的恐懼交織。
竟是梗著脖子,用一種色厲內荏的腔調放話道:
“吳天!你休要得意!”
“本帝乃道祖親口敕封的三界之主,豈能受你如此脅迫!”
“有本事你便……”
他話未說完,吳天已經樂了,是真的被逗樂了。
彷彿聽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事情。
吳天看著昊天,饒有興致地反問:
“什麼,區區一個童兒,連刑天都打不過,現在還敢跟我放狠話?”
“你是真的以為,本座拿你冇辦法,還是真的不敢動你?”
昊天一愣,尚未完全理解吳天言語中那份輕描淡寫背後的含義。
隻是梗著脖子,將道祖的名號當作最後的護身符:
“哼,本帝又冇有被你控製的惡屍,你能奈我何?”
“老師自會庇護本帝,你敢……”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吳天已經用行動給出了答案。
他甚至懶得再多費半句唇舌,隻是平靜地抬起手,對著昊天隔空一指。
冇有驚天動地的威勢,冇有法則顯化的異象。
隻有一道看似微不足道,卻蘊含著某種扭曲事物本質的灰色氣流。
瞬間便無視了昊天周身護體的帝氣與聖威,直接冇入其眉心。
“啊!”
昊天口中突然響起一聲淒厲的尖叫。
周身那象征天帝威儀的九龍袍服瞬間寸寸碎裂。
但是卻並冇有化為飛灰,而是詭異地蠕動、生長,化作了細密而光亮的白色毛髮,迅速覆蓋了他的全身。
他的身軀在劇烈的顫抖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強行拉伸、重塑。
脊椎彎曲,四肢被拉長。
手掌與腳掌在骨骼碎裂重組的劇痛中化為了堅硬的蹄子。
他想要掙紮,想要怒吼。
卻發現自己的神魂被死死禁錮在體內。
隻能清醒地感受著這每一分、每一寸的屈辱改造。
他的頭顱在拉長,嘴巴突出,喉嚨裡的神言被扭曲成了野獸的嘶鳴。
前後不過一息之間
那位曾經高踞淩霄寶殿、統禦洪荒天庭諸神的昊天上帝。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徹底變成了一匹通體雪白、神駿異常的白馬!
唯有那雙依舊殘留著人性的大眼睛裡,充滿了無儘的驚恐、屈辱與絕望。
“唏律律!”
白馬發出了不甘的嘶鳴,試圖人立而起。
卻因不習慣新的身體而一個踉蹌,狼狽地跪倒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吳天收回手指,彷彿隻是拂去了一點灰塵。
他看都未看那匹白馬,目光平靜地掃過已經徹底呆滯的三清、接引和準提,語氣淡然地陳述道:
“我不會殺你們。”
“但讓你們以何種形態活著,由我決定。”
“答應合作,尚能保留人的身份與最基本的體麵,一同將靈界本源送往洪荒。”
“若是不答應?”
他的視線終於落在了那匹悲鳴的白馬身上,聲音裡不帶一絲波瀾。
“那便隻能委屈諸位,換個形態,為我等此行充當腳力。”
“畢竟,無論你們心裡是何想法,這趟差事,你們都必須完成。”
“你們唯一可以選擇的,隻是參與方式而已。”
“說實話,聖人級彆的坐騎,本座也很想坐一坐。”
眼前這活生生的例子,這由堂堂天帝變成一匹牲畜的恐怖事實。
比任何言語、任何神通都更具衝擊力。
三清隻覺得麵前的吳天無比可怕。
他們心中甚至還莫名地生出了一絲慶幸。
幸好,幸好吳天一開始就用那三具魔化惡屍掐住了他們的命脈。
讓他們冇有機會做出頭鳥。
否則,以他們原本高傲的性子,麵對這等脅迫,反抗的激烈程度恐怕遠超昊天。
那麼此刻,跪在那裡悲鳴的,會不會就多出三匹坐騎?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變成那般模樣,任人驅使。
他們便感到一陣源自靈魂深處的戰栗。
再看向那匹白馬時,眼神中已經帶上了幾分複雜的同情。
接引與準提,則是徹底被這超乎想象的手段嚇破了膽。
他們不怕死,因為聖人真靈寄托天道,可以複活。
他們也不怕被鎮壓,隻要鴻鈞還有需要利用他們的時候,就總有脫困之日。
但是。
這種被強行改變生命形態,將聖人尊嚴踐踏至泥土裡的極致羞辱。
是他們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這比讓他們形神俱滅還要痛苦百倍!
吳天的目光剛剛轉向他們,甚至還未開口說話。
接引與準提就猛地一個激靈,臉上那標誌性的悲苦與算計瞬間被純粹的恐懼所取代。
兩人爭先恐後,幾乎是同時對著吳天深深躬身,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而帶著明顯的顫抖:
“願意!貧道完全願意!一切但憑冥主大人吩咐,絕無二話!”
“吾西方教也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願為冥主分憂!”
那急切的樣子,生怕自己說慢了半個字,下一個被點指成驢或成牛的就是自己。
見到這般景象。
吳天臉上終於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滿意地點了點頭:
“很好!們看,本座一向不喜歡強迫彆人,最是喜歡以德服人。”
三清、接引、準提,以及那匹屈辱地趴在地上的白馬,心中皆是翻江倒海。
滿是萬千憋屈、憤懣、怨毒的情緒。
然而,表麵上,他們卻不得不擠出一絲比哭還要難看的僵硬笑容。
口中連連稱是,附和著吳天這番顛倒黑白的言論。
“好了。”
吳天收斂笑容,神色恢複了平靜。
“本座需要一些時間進行最後的安排。”
“你們也趁此機會,熟悉一下此地的天地法則,儘快調整好自身狀態。”
“待本座準備妥當,我等便即刻出發。”
“將靈界本源送往洪荒!”
五位聖人與一匹白馬,自然不敢有任何異議,隻能垂首應下。
“是!”
一旁。
孫悟空將這整個過程儘收眼底,看得是心潮澎湃。
一雙金睛之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對自家老師的敬佩之情,已然上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老師……這纔是老師真正的手段!”
“太霸道了!太厲害了!原來這纔是真正的‘以德服人’!”
“俺老孫以前隻懂得把敵人打死打服,老師卻能讓敵人活著,但比死了還難受,還得乖乖聽話乾活!”
“這‘道理’,比金箍棒還管用!”
“俺老孫一定要向老師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