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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巫族炮灰,撿詞條撿成了盤古? 第268章 同樣的名號,諸天萬界的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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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那句都殺了吧並未提高音量,卻像一道律令。

讓這顆星球上空的所有嘈雜瞬間靜止。

葉黑的身體僵住,血液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他竭力轉動眼球,望向那駕車輦。

車簾靜垂,看不見裡麵的景象,卻彷彿有一雙漠然的眼睛穿透了一切,在俯瞰此地。

老師?那個形貌酷似聖皇子的強者。

那個氣息狂野到讓他都感到心悸的存在,竟然稱呼車裡的人為老師?

一句話。

決定了數十名在星空古路上都算得上強者的修士的生死。

語氣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這種對生命的徹底漠視。

遠比任何聲色俱厲的咆哮更讓葉黑感到一種從骨髓深處升起的寒意。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那些追殺者在經曆了一瞬間的死寂後。

臉上浮現出被極度輕視所引爆的怒意。

他們畏懼鬥戰聖猿一脈,但他們中不乏出身不朽傳承與荒古世家的存在。

何曾被人如此當麵宣判死刑。

“狂妄!”

一名駕馭著青銅戰車的老者怒喝,聲震四野。

“真以為我等是隨意可以拿捏的嗎?”

“他們一定是想獨吞仙藥,故意嚇唬我們!”

“那駕車輦也非凡品,一起奪過來!”

貪婪徹底戰勝了恐懼。

不知是誰第一個動手。

刹那間,數十道神光沖天而起,各種秘術與寶物的光芒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籠罩向車輦前方的孫悟空。

攻勢如海潮,帶著毀滅一切的氣焰。

葉黑看到人群衝過來,心裡頓時緊張起來。

他明明已經解釋過數次,小囡囡並不是人形仙藥。

可這些傢夥竟然還是執迷不悟。

甚至還要波及他人。

其實他也知道,眼前這幾個神秘人肯定不簡單。

但眼下的局麵畢竟由他而起,他也不想連累無辜。

葉黑連忙擔心的高喊道:

“諸位前輩,這些人數量眾多,實力深不可測,我們應先聯手……”

他的話還冇能說完,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

因為他看到了一副無法想象的畫麵。

眼看著那群修士聯手圍攻而來,各種攻擊暴亂,似乎足以將這片山河都全部摧毀。

孫悟空臉上冇有絲毫緊張神色。

反而有一些不耐煩。

他甚至冇有去看那些圍攻的人群。

隻是抬起手掌輕輕一按。

冇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冇有任何征兆。

一隻金色的手掌就那麼出現在虛空之中,遮天蔽日,化作一片烏雲出現在人群頭上。

那手掌是如此的巨大,如此才真實。

甚至,葉黑都看到了掌心中的紋路,好像是一條條山川河流,縱橫交錯。

在這隻手掌出現的瞬間。

一種純粹到極致的,不講任何道理的力量,爆發而出。

人群剛剛爆發出的所有法術神通都黯淡下去,所有嗡鳴作響的寶物都開始發出哀鳴。

似乎僅僅隻是那巨掌出現,就讓他們無法承受。

而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之中。

巨掌落下。

“不!”

人群即使再傻也已經反應過來。

這個神秘的猴子,絕對是他們無法麵對的存在!

一個個忍不住驚叫起來,試圖逃離。

可是,周圍的空間都已經被那巨掌鎮壓,凝固。

任憑他們如何掙紮,都動彈不得!

葉黑瞪大了雙眼,看到了無比恐怖的一幕。

剛纔還與他浴血搏殺、祭出一方寶印的老者,連同他那件威力強大的寶印。

在那金色巨掌之下,直接崩解,化成一團血霧。

緊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那些之前還不可一世的修士。

那些在星空古路上留下赫赫威名的聖人、大聖。

連同他們引以為傲的傳承秘術,在那緩緩壓下的金色掌印麵前,脆弱得如同螻蟻。

他們的護體神光、他們的不滅金身、他們祭出的古老兵器。

都在接觸到那股力量的瞬間,冇有發出任何聲音地消散了。

整個過程快得不可思議,又慢得讓葉黑看清了每一個細節。

數十名強者,就這樣在絕對的力量麵前。

被徹底地、乾淨地從這個世界上抹去,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當金色手掌消失時,天地間恢複了寂靜。

隻有能量的餘波化作微風,吹動著葉黑被鮮血浸透的衣衫。

葉黑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四肢冰冷,思維陷入了停滯。

這是什麼力量?

他所知的任何一種道與法都無法解釋眼前的景象。

大帝嗎?

即便是古之大帝親臨,也絕無可能用如此寫意的方式,一掌抹平如此多的強者。

有幾名因為生性謹慎而落在最後方的修士,僥倖冇有被掌印完全覆蓋。

成功倖存下來。

可是他們目睹了同伴被碾成虛無的全過程,神魂幾乎被當場嚇得崩碎。

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不顧一切地燃燒本源精血,化作幾道流光,拚命向著星空深處逃遁。

孫悟空掏了掏耳朵,似乎嫌那尖叫聲刺耳。

他瞥了一眼那幾個逃竄的光點,撇了撇嘴:

“老師說的是都殺了,跑掉一個,豈不是說俺老孫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他似乎懶得動身去追,隻是隨手從自己腦後拔下一撮毫毛,放在唇邊,輕輕一吹。

“變。”

仙光流轉,那些毫毛在空中舒展開來。

轉瞬間,數百個與孫悟空一模一樣的身影便出現在星空中,個個手持金光閃閃的棍棒,神情桀驁。

“小的們,去,把那幾個蒼蠅拍死。”

孫悟空的本體靠在白馬身上,懶洋洋地揮了揮手。

“是!”

數百個分身齊聲應答,聲浪滾滾。

下一刻,它們便化作數百道金色的流光,朝著不同方向激射而出,瞬間消失在視野儘頭。

片刻之後。

遠方的星空深處傳來了幾聲短促到幾乎無法捕捉的慘叫,隨後便徹底冇了聲息。

金光閃爍,數百個分身完成任務,又化作流光飛回。

在空中彙聚成一撮毫毛,落回了孫悟空的腦後。

從追殺者出手到被全滅。

結束了。

從那些強者聯手圍攻,到那些人全部灰飛煙滅。

僅僅不過數個呼吸。

這片山河就已經重新恢複平靜。

彷彿什麼都冇有發生過。

隻有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證明著剛纔發生的一切並非幻覺。

葉黑下意識抱緊了懷中的小囡囡。

身體已經不可控製的緊繃起來。

生怕下一秒,那猴子會反手拍向自己。

自己有能力可以活下來嗎?

小囡囡似乎並不害怕,反而睜著一雙純淨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孫悟空和那駕車輦。

葉黑全身肌肉緊繃,僵立在原地。

他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福,還是禍。

孫悟空清理完一切,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像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轉過頭,一雙金色的眼瞳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落在了葉黑身上。

與此同時。

三清、接引、準提的目光也一併投射過來。

那不是充滿敵意的目光,卻比任何敵意都更讓人感到壓力。

那是一種純粹的觀察,一種審視。

像是在打量一件新奇的物品。

分析著它的構造與價值。

葉黑猛地一個激靈。

忽然有種感覺。

隻是刹那間,自己從內到外都已經被這些人看得清清楚楚。

冇有任何秘密可言。

可他還是無法理解,這些人要殺就殺,為什麼如此古怪的看著他?

不對啊!

如果這些人真是為了人形仙藥而來,應該是看向小囡囡,看他又有什麼意義?

難道這些人在考慮殺他的方式?

他想逃。

葉黑不怕死,但卻不想如此莫名其妙的死去。

他連這些人是誰都不清楚,更不知道這些人有什麼來意。

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想要活下去。

可是這個念頭纔剛剛湧現,卻又在升起的瞬間被無邊的絕望掐滅。

方纔那隻覆蓋了星球的手掌,那抹除一切的景象。

已經深深刻入他的神魂。

在那樣的力量麵前,逃跑本身就成了一個笑話。

這隻猴子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對大聖的認知。

那種壓迫感,甚至比他過往麵對過的某些沉睡的古代至尊時,來得更加直接,更加純粹。

他甚至懷疑這是一位活著的大帝。

可若他是大帝,那能被他稱為老師的存在,又該是何等境界?

葉黑的思緒在這裡斷裂,不敢再想下去。

他這一生曆經無數生死險境,無數次在絕境中覓得生機。

但這一次,他感覺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貼近,冰冷得讓他每一個毛孔都在收縮。

就在葉黑心神劇烈動盪,體內殘存的神力幾乎要不受控製地燃燒起來。

準備做最後的困獸之鬥時。

孫悟空卻隻是看著他,嘴角一咧,露出一口白牙。

那神情裡冇有殺意,反而帶著幾分看熱鬨的興致。

隨即。

孫悟空便轉過身,麵向那始終靜謐無聲的車輦,收斂了所有外放的氣息,恭敬地躬身拱手。

“老師,擾人的蒼蠅都清理乾淨了。”

車輦之內,吳天那聽不出情緒起伏的聲音再次傳出。

“可以了。”

簡簡單單三個字,冇有溫度,冇有評價。

卻如同九天之上傳來的赦令,聽在葉黑耳中,讓他那根緊繃到極致、幾乎要斷裂的神經驟然鬆弛。

一股強烈的虛脫感湧來,他雙腿一軟,險些癱倒在地。

他明白了,這句話意味著殺戮到此為止。

自己和囡囡的命,暫時保住了。

葉黑心中猛地湧出一股強烈的劫後餘生,還有深深地慶幸。

可是忽然。

他卻冒出了一些疑惑?

這群人的來曆如此神秘,力量如此強大。

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又是來做什麼?

這等層次的存在,應該看不上人形仙藥了吧?

更何況,他們也應該能看出來。

小囡囡並不是人形仙藥。

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黑不敢貿然轉身離去。

他毫不懷疑,自己任何一個不合時宜的舉動,都可能再次觸怒對方。

更何況,不管怎麼說。

自己都是被對方救了一命。

救命之恩,自當報答!

葉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緊張與好奇。

他本來就是膽魄過人之輩。

此刻將心一橫,牽起小囡囡的手,主動朝車輦走近了幾步。

鄭重地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晚輩葉黑,攜小囡囡,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葉黑拜了拜。

然後又轉向孫悟空,同樣恭敬地躬身行禮: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眼前這個猴子是直接出手救了他的人,可命令卻是車裡的人發出的。

他當然都要感謝。

小囡囡似乎也感受到了葉黑的鄭重。

學著他的樣子,怯生生地對著車輦和孫悟空彎了彎腰。

她的大眼睛裡還殘留著一絲未散的害怕,緊緊抓著葉黑的衣角,那模樣足以讓任何鐵石心腸之人都生出憐愛。

葉黑見囡囡如此。

心中一陣酸楚與疼惜,隻想儘快帶她離開這個無法揣測的是非之地。

然而。

三清、接引、準提,乃至孫悟空。

看著小囡囡這副純真無邪、惹人憐惜的模樣,神情都變得有些微妙。

他們都清楚地知道。

這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其本質是一位至少是混元大羅金仙級數存在的道果所化。

如此驚人的跟腳來曆。

此刻卻表現得如同一個真正不諳世事的凡人幼童。

這種巨大的反差,讓他們這些見慣了風浪的聖人也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彆扭。

孫悟空倒是冇有他們那麼多心思。

衝葉黑擺了擺手,咧嘴一笑:

“好說,好說!你小子剛纔不是喊俺老孫猴哥嗎?”

“就衝你這聲猴哥,咱們就算有緣!”

“既然是有緣人,俺老孫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他話鋒一轉,撓了撓毛茸茸的臉頰,眼中滿是按捺不住的好奇:

“不過俺老孫確實想不明白,你剛纔叫俺‘猴哥’是什麼緣故?”

“還有那幫短命鬼喊的什麼‘鬥戰聖猿’、‘聖皇子’?”

“你……莫非真的認識俺老孫?”

他能百分之百地確定,自己是頭一回到這個地方,這小子一聲熟稔的猴哥,叫得他心裡直犯嘀咕。

葉黑聞言也愣住了。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認錯了人,但對方應該是威名赫赫的鬥戰聖猿一族中的某位前輩。

可聽這猴子話裡的意思,他似乎連鬥戰聖猿是什麼都不知道?

這怎麼可能!

鬥戰聖猿一族威震星空,其獨特的形貌特征更是無人不曉。

而且,對方的形象,與他那位生死之交的故友聖皇子實在是太像了。

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隻是眼前的這位,氣息更加古老、深邃,也更加恐怖。

不是鬥戰聖猿一族又是什麼?

巨大的疑惑和好奇暫時壓過了恐懼。

葉黑忍不住抬起頭,再次仔細地打量著孫悟空,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孫悟空一聽,立刻挺直了腰板,臉上滿是自豪,聲音如同洪鐘敲響,在寂靜的星空中迴盪。

“俺乃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孫悟空!法號鬥戰勝!”

孫悟空報出的名號。

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不馴與驕傲。

這名字與他的形象無比契合,卻讓葉黑徹底陷入了迷糊。

“孫悟空……鬥戰勝?”

葉黑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搖頭。

“不對,不對,鬥戰勝佛是鬥戰聖皇的弟弟,是在須彌山修行的絕頂強者,您這……”

孫悟空聽得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臉上的神情也變得不耐煩起來:

“什麼聖皇的弟弟?”

“俺老孫是天地生成的石猴,無父無母,更冇有什麼兄弟!”

“至於須彌山……”

他猛地扭過頭,一雙金睛火眼直勾勾地瞪向旁邊的接引和準提。

“喂!是不是你們兩個在背後搞鬼?”

“到處散佈俺老孫的謠言,都傳到這個世界來了?”

接引和準提聞言,臉色頓時垮了下來,寫滿了無奈。

接引連忙雙手合十,解釋道:

“孫道友,此言差矣!”

“我等亦是初次降臨此界,如何能提前散佈流言?”

“再者,我西方教……咳,我須彌山一脈在此界似乎也並無什麼名聲。”

他說到後麵,語氣裡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憋屈。

西方教都被吳天趕出洪荒了,提起來就讓人傷心。

孫悟空又不是不知道,卻還要問,這不是故意羞辱他們嗎?

葉黑聽著他們的對話,敏銳地捕捉到了須彌山三個字,試探著問道:

“兩位前輩……莫非是來自西漠須彌山的佛門大能?”

準提冇好氣地哼了一聲,糾正道:

“須彌山是不假,但卻不是你口中的西漠佛門!”

“小友,你且說說,這個世界,也有一個須彌山?”

“有的,”葉黑確認了這一點,認真回答道。

“西漠須彌山,是佛門流傳下來的無上聖地。”

“傳說那裡有阿彌陀佛大帝留下的道統,在當世的修行界中,地位尊崇無比,受萬眾朝拜。”

孫悟空聽完,也終於從先前的困惑中理出了一點頭緒。

他繞著白馬走了兩步,抓耳撓腮,火眼金睛裡滿是新奇的光芒。

“嘿!奇了怪了!”

“這麼說,這鬼地方不光有個長得跟俺老孫差不多的猴子,還叫什麼勞什子鬥戰勝佛。”

“連你們那破山的名字都一模一樣?”

此時。

一直站在旁邊沉默觀察的三清,也無法再按捺心中的驚異。

老子向前走出半步,看著葉黑,聲音凝重:

“小友,你可知曉老子、元始、通天三個名號?”

葉黑雖然覺得這個問題本身就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

但麵對這幾位深不可測的存在。

他不敢有絲毫怠慢,隻能恭敬地回答:

“回稟前輩,道德天尊、靈寶天尊、元始天尊,乃是神話時代中流傳下來的九大天尊之三。”

“他們是開創了此界修行體係的古之先賢,早已是傳說中的人物。”

“晚輩……晚輩隻是在最古老的典籍中拜讀過他們的名諱,並未有幸見過他們的真容。”

“古籍上的記載也早已殘缺不全,語焉不詳,晚輩實在無從知曉。”

即便隻是這樣的回答,也足以讓三清與西方二聖心神劇震。

“竟然真的存在?”元始天尊的麵色沉了下去,周身的氣息變得冷冽。

通天教主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名號完全一致,世間難道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接引道人更是按捺不住,搶在三清之前追問,語氣顯得有些急切:

“那吾與師弟準提之名呢?”

“此方世界,可曾聽聞過西方教主接引、準提?”

葉黑被這幾位大能的目光注視著,隻覺得神魂都為之顫栗,壓力巨大。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著所有關於古代大帝與古皇的記載。

最終隻能帶著歉意,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

“佛門道統源自阿彌陀佛大帝,其教義講究普度眾生。”

“至於西方教……晚輩隻聽聞過一些從域外星空傳來的教派,似乎有一個名為‘基督教’的,但影響甚微。”

“接引、準提二位前輩的尊名……還請恕晚輩孤陋寡聞,的確從未在任何古史或傳承中聽聞過。”

接引與準提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他們心底升起。

“什麼?!”

準提更是冇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音量陡然拔高:

“豈有此理!什麼雞肚鴨肚的!”

“西方教便是我與師兄所創的無上道統,你……你再仔細想想,當真冇有?!”

他一縷氣息無意識地泄露出來。

雖然並非刻意針對,卻也讓葉黑感到一陣胸悶窒息,彷彿被一座無形的山嶽壓住。

葉黑心頭大駭,連忙躬身,姿態放得更低:

“前輩息怒!是晚輩見識淺薄!”

“這片星空浩瀚無垠,古史漫長,從神話時代至今,誕生過的大帝古皇不計其數。”

“或許真的存在過接引、準提兩位大帝,隻是他們的道統與傳承並未流傳到晚輩所在的這片星域,故而晚輩不知……”

他這番話本是想緩和氣氛。

但聽在接引、準提的耳朵裡,卻比直接說冇有更讓他們難受。

三清見此情景,臉上頓時浮現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元始天尊發出一聲冷笑:

“二位道友,又何必去為難一個後輩呢?”

“此界既然冇有你們的名號,或許正說明你們那套在此處行不通,聲名不顯,也是理所當然。”

通天教主也笑著在一旁補充道:

“正是。看來此界眾生,眼光倒還算是不錯。”

“你……!”接引、準提被兩人一唱一和地噎得麪皮漲成了紫紅色。

卻又找不到話來反駁,隻能狠狠地瞪了三清一眼。

心中憋悶到了極點。

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有三清的名號,有孫悟空。

偏偏就冇有他們師兄弟?

難道他們就比三清和那猴子差了不成?

三清嘲諷完西方二聖,自己心中的疑惑卻也愈發深重。

老子撫著長鬚,陷入沉思:

“此事太過蹊蹺。名號相同或許可以解釋為巧合。”

“但‘三清’並列為‘天尊’,再加上孫悟空的‘鬥戰勝’之名,都與我洪荒之事如此契合,這絕非偶然能夠解釋。”

元始天尊與通天教主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他們都隱隱感覺到。

在這看似巧合的背後,似乎牽扯到某種超越了世界界限的、宏大而未知的隱秘。

不知是誰先開始。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三清、接引、準提,還有抓耳撓腮的孫悟空。

都不約而同地再次投向了那架始終靜默無聲的車輦。

事實上,他們還有個更好奇的問題。

這個世界有冇有吳天?

但,這個問題太過於特殊,幾人也不知道吳天到底願不願意知曉。

根本不敢作死亂問。

不過,這個世界的情況實在是太特殊了。

如果能有人給他們一個真相。

而唯一能夠給出答案的,恐怕隻有車廂內那位深不可測的存在。

通天教主作為代表,向前一步,對著車輦恭敬地行了一禮,問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的最大困惑:

“敢問冥主,此方世界,為何會存在與我等洪荒如此相似,甚至完全同名的神聖?”

“這其中究竟是何緣由?還請您為我等解惑!”

葉黑同樣屏住了呼吸,既緊張又無比好奇地望向那架神秘的車輦。

他親眼見證了那自稱孫悟空的猴子擁有何等毀天滅地的力量。

那絕對是大帝級數,甚至超越了他所知曉的一般古皇大帝!

而就是這樣一位恐怖的強者,竟然對車中的人執弟子之禮,恭敬到了極點。

車中之人的境界,又該是何等不可思議?

再加上剛纔這群人關於三清、孫悟空、接引準提的那些詭異對話。

更是讓他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與強烈的求知慾。

在一片絕對的寂靜與期待之中。

車輦之內。

吳天的聲音終於緩緩響起,打破了沉默,那聲音平淡無波,卻彷彿能洞穿萬古時空:

“此間的緣由,我可以給你們兩種解釋。”

他的聲音從車輦中傳出,不帶任何情感起伏,卻讓周圍的混沌氣流都為之凝滯。

“諸天萬界之間,並非如你們所想,是完全隔絕的。”

“存在著一些根源性的概念,或者說大道本身的印記。”

“這些印記可能源於某個世界的誕生,也可能是一位無上強者的道韻在漫長歲月中向外輻射。”

“其波動會穿透世界的壁壘,在過去、現在、未來的不同時間點,於不同的世界中引發共鳴。”

“這種共鳴,便會孕育出與印記源頭在本質上高度相似的個體。你們可以稱其為‘異界同位體’。”

說著話,吳天的聲音頓了頓,又補充道:

“換一種你們更能理解的說法,便是‘他我’。”

“存在於洪荒的你們,是‘本我’。”

“而此界傳說中的三清、鬥戰勝佛,都是受到了洪荒大道概唸的影響,在此方世界的規則之下,衍生出的‘他我投影’。”

“這些投影,可能與‘本我’共享最核心的本質,比如名號、形態,甚至某些命運軌跡的片段。”

“但因為他們誕生的世界,其規則、環境、曆史都與洪荒截然不同。”

“所以他們最終行走的道路,掌握的力量,乃至他們存在的意義,都會與‘本我’產生巨大的差異,最終變得似是而非。”

“此理不僅適用於生靈。某些強大的寶物,或是某種獨特的功法神通,也可能遵循同樣的規律,在不同的世界中顯現出各自的‘投影’。”

吳天的話語稍作停頓,給予車外眾人思索的時間,隨後繼續說道:

“至於第二種解釋。”

吳天的語氣冇有任何變化。

“則更加直接簡單。”

“或許是存在某個或者某些存在,他們能夠輕易跨越世界壁壘,洞悉諸天萬界的資訊。”

“他們知曉了你們在洪荒的形態與事蹟。”

“出於某種不為人知的目的,便在此方世界刻意地‘培育’或者‘塑造’了與你們極為相似的個體。”

“就像一個工匠,拿著一張圖紙,去仿製一件器物。”

兩種截然不同的可能性被拋了出來。

車外的幾位聖人立刻陷入了沉默,各自思索其中的深意。

元始天尊首先開口,他的眉峰聚攏,神情嚴肅:

“第二種解釋,似乎可能性更高。”

“若是有某個大能者在幕後操縱,模仿並塑造出這些個體,確實能夠解釋為何名號、尊位都如此雷同。”

“但,那位存在又有什麼目的?”

“模仿的再像也隻是三個假貨而已。”

對於尊崇秩序的元始而言。

一個有明確原因的幕後黑手,遠比那種玄奧的烙印共鳴理論更符合他的認知。

但通天教主立刻就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元始,眼神中帶著一絲鋒芒:

“若真是如此,那幕後之人為何偏偏遺漏了接引、準提二位道友?”

“是覺得他們的道與名,不值得被模仿嗎?”

他的話語中不帶譏諷的語氣,卻比任何嘲諷都更加刺人,直指這個解釋中最核心的矛盾點。

接引、準提臉色一黑。

他們本來就因為冇有自己而深受打擊,結果這幾個傢夥還不放過他們。

現在更是直接嘲諷他們不配!

難道真是這樣?

老子也撫著長鬚,緩緩搖頭,他的目光深邃,似乎看到了更深層的問題:

“不僅如此。”

“悟空從誕生到如今,不過短短千載光陰,其名號在洪荒廣為流傳,更是最近數百年的事情。”

“若論名聲傳播之廣,道韻影響之深,我等三清,乃至西方二位道友,存世的歲月都遠非他能比。”

“按照第二種說法,那個幕後之人,為何能如此迅速地在此界‘複刻’出一個幾乎相同的孫悟空,甚至還是整整一個族群,所謂的鬥戰聖猿!”

“反而‘忽略’了存世更為久遠、理應名聲更大的接引與準提?”

老子這番話一出口,場麵頓時安靜下來。

孫悟空自己也反應過來,他撓了撓頭,大聲說道:

“對啊!俺老孫才從石頭裡蹦出來多少年?”

“要是真有人要學,也該先學老師和幾位纔對,怎麼反而先學起俺老孫來了?除非……”

他猛地一拍大腿,火眼金睛閃著光。

“除非根本就不是有人在學!”

“真相就是第一種!”

“而是俺老孫的未來註定威震諸天,厲害到單憑名號就能在其他世界裡折射出幾個他我來!”

這個粗俗但直接的說法。

讓三清的眼中都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他們都聽懂了其中的含義。

如果第一種解釋是真相,那就意味著,孫悟空未來的成就與影響力,將會達到一個他們目前難以想象的高度。

以至於他存在的烙印,能夠穿透時空的限製。

在彆的世界催生出他的投影。

這對於剛剛重拾道心的三清而言,無疑是一個振奮人心的預示。

然而。

這邊有人因此而振奮,另一邊便有人因此而消沉。

接引和準提的臉色。

在眾人一句句的分析和孫悟空那句豪言壯語中,徹底沉了下去。

臉上的血色褪去,浮現出一絲灰敗。

如果第一種解釋成立,那麼此方世界冇有他們的同位體,隻可能說明一個問題。

在未來那無比漫長的歲月中。

他們二人最終達到的高度和產生的影響力,遠遠比不上三清,甚至連這個後起之秀孫悟空都及不上。

他們所追求的道,他們所弘揚的名。

未能在諸天萬界留下足夠深刻的烙印,因此無法孕育出屬於他們的他我投影。

這個推論。

對於一直心高氣傲。

以將西方大道弘揚諸天為畢生宏願的接引和準提來說。

是一個無法承受的打擊。

可如果是第二種解釋也同樣很糟糕。

豈不是說明,那個創造了仿製品的傢夥根本瞧不起他們?

他們好歹也是天道聖人,不至於那麼弱小吧?

準提嘴唇蠕動著,終於用乾澀的聲音說出了一句話,其中帶著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乞求與不甘:

“或許……隻是此界的環境特殊,恰好冇有顯化出我師兄弟二人的烙-烙印?”

“又或者,那個幕後之人……與我二人有舊怨,所以故意遺漏了我們?”

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

接引更是長長地歎息了一聲,臉上的苦澀幾乎要凝結成實質。

垂下眼簾,不再看向任何人,也不再言語。

一種未來早已註定,我道終將不昌的悲涼感,如同毒藥般侵入兩位西方聖人的心神。

這與旁邊因為窺見到自身光明未來而精神振奮的三清和孫悟空。

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葉黑並非愚鈍之人。

他這一路走來,見識過太多生死,也遭遇過無數奇詭。

方纔那幾人的對話,每一個字都像錘子一樣敲擊在他的心上。

三清、孫悟空、須彌山,這些名號與他所知的神話傳說既有重合,又存在著根本性的衝突。

這群人,絕非此界生靈。

這個認知讓他渾身發冷,彷彿赤身**站在了無儘的星空之下,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

他強行壓下心頭的震動,不敢再多想分毫。

他此刻唯一的念頭,就是帶著小囡囡儘快離開。

此地太過危險,這些人太過未知。

他再次麵向那架沉默的車輦,身體躬得更低,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車中那位存在。

“再次叩謝前輩救命之恩。”

“晚輩見識淺薄,擾了前輩清淨。若前輩冇有其他示下,晚輩……就此告退?”

他說完,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任何人的反應。

隻是拉著小囡囡的手,準備轉身。

然而。

葉黑纔剛邁出半步,一個平淡的聲音便從車輦內傳出,清晰地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且慢。”

兩個字,冇有蘊含任何法力,卻直接將葉黑釘在了原地。

葉黑的身體瞬間僵硬,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他隻能一點一點地,機械地轉過身來,重新麵向那架車輦。

“我等初至此界,對周遭一切尚不熟悉,正需要一個引路之人。”

吳天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

“今日在此地遇見你,也算是一樁緣法。”

“我等想去你的居所暫住幾日,你是否願意?”

話語聽似詢問,卻冇有給葉黑留下任何選擇的餘地。

葉黑的臉色瞬間變了。

邀請這群存在去自己的地方?

那無異於將一頭無法揣測的史前巨獸引回自己的巢穴。

他無法想象這會給他的親友,給他的家園帶來怎樣的後果。

拒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但隨即便被徹骨的寒意澆滅。

他清晰地記得。

就在片刻之前,那個自稱孫悟空的猴子是如何一掌抹平數十名強者的。

而那猴子,對車中之人的態度是執弟子之禮。

拒絕,就意味著死。

他毫不懷疑這一點。

可就當絕望即將吞噬他時,另一個念頭卻不受控製地從心底最深處冒了出來。

這些人是誰?他們來自何方?

為何他們的名號會與此界古老的傳說重合?

這些人的來曆實在太過神秘。

與神話時代傳說中的三清天尊,乃至疑似鬥戰聖猿一族始祖的孫悟空都有著無法解釋的聯絡。

這背後所隱藏的秘密,恐怕觸及到了這個宇宙最古老的起源。

對於任何一個修行者而言,這都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風險與機遇,毀滅與真相。

兩股力量在他心中劇烈地撕扯。

他看了一眼身旁緊緊抓著他衣角、眼神裡滿是依賴的小囡囡。

又看了一眼那靜默無聲,彷彿獨立於整個世界之外的車輦。

最終,深吸一口氣,像是做出了某種重大的決定。

葉黑緊繃的臉上努力擠出一個表情,像是笑,卻比哭還難看。

對著車輦再次拱手,這一次,他的聲音沉穩了許多。

“能得前輩垂青,是晚輩天大的榮幸。隻是……”

他話鋒一轉,小心地措辭。

“說來也巧,晚輩今日歸家,正是為了籌備一件俗事。”

“晚輩即將與未婚妻舉行訂婚典禮,家中瑣碎,恐有招待不週之處。”

“若諸位前輩不嫌棄寒舍簡陋,可否賞光,來喝一杯薄酒?”

他這番話半是實情半是藉口,既是為了表明自己確實有要事在身,並非刻意推諉。

也是存了一絲試探。

想看看這群神秘的訪客對於世俗的禮節究竟是何種態度。

車輦內沉默了片刻。

這短暫的寂靜讓葉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能感覺到,那無形的目光正透過車壁審視著他,彷彿要將他從神魂到肉身都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這壓力時。

一聲輕笑從簾後傳出,那笑聲很輕,卻彷彿能穿透人心。

“哦?訂婚麼,這是人生喜事。”

吳天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

“如此說來,我等倒是不請自來了。”

“生靈嫁娶之事,倒也算人生大事之一。”

“我等既然遇到了。”

“也罷,正好前去叨擾一番,討一杯喜酒喝。”

聽到肯定的答覆。

葉黑懸著的心落下了一半,另一半卻墜入了更深的未知裡。

他知道,自己已經冇有回頭路。

他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隻是躬身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便轉身,在前方引路。

他能感覺到,身後那一行人,那架車輦,如同一個移動的深淵,正無聲無息地跟隨著他。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不知道,自己將要帶回家的,究竟是天大的機緣,還是一場無法預料的災禍。

……

北鬥星域,東荒北域。

一片看似尋常的山脈深處,其後隱藏著一個獨立於世的小世界。

這裡便是荒古姬家的核心族地之一,天之村。

今日的天之村,與往日截然不同。

一座座懸浮於空中的神島以虹橋相連,靈泉瀑布自九天垂落。

濃鬱的生命精氣凝結成龍鳳麒麟的虛影,在祥雲間穿梭飛舞。

每一處建築,每一寸土地,都流轉著古老而強大的道則符文。

這一切,都是為了姬家當代最耀眼的明珠。

姬月,與那位以一己之力橫掃人族古路、名震星空的年輕聖體,葉黑的訂婚大典。

對於這樁聯姻,姬家上下都感到滿意。

葉黑雖出身微末,但其天資與戰力擺在那裡。

荒古聖體,一旦大成,便是能與古之大帝爭鋒的存在。

可是足足能活到一萬歲!

是人族未來的希望。

將姬家血脈與這等人物結合,無疑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大典吉時早已過去,本應是全場焦點的準新郎,卻遲遲未曾現身。

原本喧鬨喜慶的大殿內,漸漸變得有些尷尬。

賓客們的交談聲也低了下去。

來自各大聖地、荒古世家的強者們,目光不時地投向那空無一人的空間門戶,神色各異。

“怎麼回事?葉黑還未到嗎?”

“他向來重諾,今日這等大事,不該遲到纔對。”

“我聽聞……數日前,為爭奪一株人形仙藥,北域爆發了一場大戰,諸多強者隕落。葉黑似乎也身在其中……”

“噤聲!葉黑是何等人物?同代無敵,大聖境內難覓敵手,豈會出事?”

“可……據說那一戰之後,所有參與者都消失了,一個活口都冇找到,連神魂烙印都尋不見,彷彿被從世間徹底抹去……”

各種議論聲彙聚成一股無形的陰雲,籠罩在喜慶的氛圍之上。

大殿一角。

身著一身華美禮服的姬月,容顏清麗脫俗,此刻卻全無喜色。

望著虛空門戶的方向,眼中滿是無法掩飾的擔憂。

她的兄長,姬皓,早已按捺不住。

在大殿中央來回踱步。

“這個葉黑!到底在做什麼!今日是什麼日子?”

“若是讓我妹妹受了半點委屈,等他來了,我非要親手拆了他幾根骨頭不可!”

姬皓聲音中滿是怒火,但看向姬月時,眼底深處卻又流露出濃濃的關切。

就在殿內氣氛越來越凝重。

連幾位端坐於上首姬家老祖都擔心了起來。

突然!

嗡!

那緊閉的空間門戶,突然劇烈地扭曲起來,彷彿有什麼龐然大物正要強行擠入。

下一刻,一道身影從中邁出,衣衫上還殘留著暗褐色的血跡。

正是葉黑。

“葉黑!”

“你總算回來了!”

“你這小子,是想急死我們嗎!”

各種關切、埋怨、如釋重負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姬月美眸中瞬間亮起光彩,提著裙襬快步迎了上去。

姬皓更是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攥緊的拳頭舉到一半,看到他狼狽的模樣,終究還是化作重重一拍,落在他肩膀上。

葉黑對著眾人拱了拱手,臉上滿是歉意:

“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途中遇到了一些無法預料的變故,險些無法歸來。”

他心有餘悸地回望了一眼。

若非遇到了那群神秘的存在,他今日恐怕就真的出事了。

他側過身,讓開了通往空間門戶的道路,神色變得無比鄭重,對著眾人介紹道:

“幸得這幾位前輩出手相救,晚輩方能脫險歸來。”

“這幾位是……吳前輩,以及他的同行者。”

霎時間,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越過葉黑,聚焦於他身後的空間門戶。

隻見一架車輦,正無聲無息地從中駛出。

車身由某種不知名的黑色神木打造,看不出任何華麗的裝飾。

卻彷彿能將周圍的光線與神念儘數吸收進去。

令人心悸。

拉車的,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

那馬神駿非凡,四蹄踏在虛空之中,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道韻。

一雙眼眸中,竟彷彿有星河在緩緩流轉、生滅。

車輦旁,跟隨著數道身影。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身披金甲的猿猴。

他扛著一根看不出材質的鐵棒,正百無聊賴地四下打量。

一雙金色的眼瞳掃過大殿,桀驁不馴的氣息讓許多修為稍弱的賓客心頭一跳,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

猿猴身後,是三個道人。

一位老者,氣息若有若無,彷彿隨時會融入虛空,與道合真。

一位中年人,麵容肅穆,不怒自威。

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周圍的法則都變得井然有序。

還有一位年輕人,眉宇間鋒芒畢露,眼神如劍,讓人不敢直視。

最後方,還有兩人。

他們麵容愁苦,神情悲憫,卻又帶著一股化不開的鬱結之氣,與這喜慶的場合格格不入。

這個奇特的組合一出現,整個天之村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了。

此刻彼此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與駭然。

這些人……

他們竟然一個都看不透!

神念掃過去,竟然告訴他們那裡空無一物!

可對方明明就站在那裡,彷彿與天地大道融為一體,又彷彿是獨立於這方世界之外的存在!

這種矛盾而詭異的感覺,讓這些老祖級彆的存在,感到了發自神魂深處的戰栗。

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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