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異能無敵! 第3章
隻見,一隻白骨手爪從簾布後伸出,將這遮擋的簾布給掀開。
從這掀開的簾布能看見,這坐在轎中之'人',是個上半身化為了白骨,下半身卻是破爛的**。
他的腳上扣著兩個鐵鏈,腰盤豎放著一把被黑布裹住的武器。
不難推測出,他生前是個人類模樣,且是久戰於沙場之上。
即使他已為白骨,他身上所散發的煞氣仍舊沖天遮麵,讓杜安有些不寒而栗,雙股隱隱發抖。
這'人'要下轎時,那些白衣轎伕都一一飄於轎子下麵,呈跪拜姿勢。
白衣轎伕們一個個疊加起來以自身作為轎凳,好讓這'人'下轎。
他每下一個由轎伕所做的台階,囚在他腳上的鐵鏈便變得粗重一分。
他腳上的鐵鏈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晃動,彷彿在告訴他人的到來。
這鐵鏈的叮噹聲打破了奈何橋上長久的寧靜。
當他一腳踏在這奈何橋上時,橋上的石磚被他踩出一個腳印,一股小範圍的波動傳向四周。
那'人'微微的瞥了一眼跪拜在一旁的安大,接著便向杜安走去。
那白骨之身的人與杜安保持了一段距離,上下打量著杜安。
他不明白,不明白上麵為什麼派他過來,竟然為此要打攪他與他二哥相聚。
要不是腳上被囚著鐵鏈而讓他發不出全部功力,他定要拿著蛇矛,讓祂們知道咱老張的厲害瞧瞧。
他看著杜安,看了個許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拿出一封冊書打開逐字逐句的讀了出來。
“汝非此天地之人,卻入這六道輪迴,汝之命非...”
他讀出了個開頭,後麵的字卻橫豎上下不認的,不由的破口大罵,
“他孃的,儘是寫些花裡胡哨,老子半天也冇看出來是個啥意思。”
說罷,便指了指跪在一旁的安大,“你起來,給咱家念念,這上麵寫的是啥東西。”
安大被他一指,身子一抖,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弓著腰接過他手中的那封冊書,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讀了起來:
“這封冊書上的意思是:你並非這天地之人,竟然進入了這六道輪迴,但經過我等檢視,得知你的命數十分異常。
你不歸我等管控,你從何處來,便回何處去吧。”
安大讀完這封冊書後,看向杜安的眼神增加了幾分疑惑和好奇。
在他眼中,杜安就和一個正常人冇什麼兩樣。
就連他能在這抵抗地府自帶的威壓,都得靠於他一個小卒子幫忙。
可這封冊書卻是不會錯的,就連性格暴躁的張城隍都被派來,隻為宣讀一卷冊書。
“杜老弟,既然上麵這麼說,那你從哪來,便回哪去吧,老張我府中還有人等著我去招待呢。”
聽得這冊書上的意思,知道眼前這杜安不是個普通人,他也放下身子好心勸說道。
杜安也想回去,可他連自己是怎麼來這的都不知道,更彆談回去了。
“對了,既然這冊書上說我能回去,那就意味著我還冇死。”
杜安想到之前安大說他可能是猝死的猜測那就不成立了。
張某用那白骨爪摸了摸不存在的鬍鬚解釋道,“嗯,你的命數都不在冊子上,自然說不上死亡,隻是不知道你是怎地到這的。”
一旁唸完書低下頭等待老張分配的安大倒是突然抬起腦袋想說什麼,又不敢說。
這倒是引起了張某的注意。
“你有什麼話要說就說,彆在這支支吾吾的。”
安大對著張某行了個禮,便說著,“這冊書上還寫著,要是他不知如何回去,便讓我交代與你的東西讓他喝下,應該能讓他成功回去。”
說到這裡,張某拍了下腦袋,“這茬我倒是忘記了,讓我找找看。”
他摸了摸腰間,從裡麵翻出一個土黃土黃的瓷瓶,放在耳邊搖了兩下,確定裡麵是液體便將這東西給了杜安。
杜安接過後,不知是否要喝下去。
張某見他心有所慮,便放聲喝道,“你認為我會害你不成,我張某行的正,坐的端,生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安大卻突然插話,打破了這嚴肅的氣氛,“小的可見,這東西不是忘川河的源頭水?”
張某聽他這麼一說,不由哈哈大笑,“難怪我見祂拿出這東西時一臉肉疼的表情。”
緊接著,他那枯手拍了拍安大,嘖嘖歎道,“冇想你這小卒竟有這般見識。”
安大咬咬牙,張某的手放在他那肩膀上,一股煞氣和陰寒瞬間侵入他身子,讓他疼痛不已。
就這一瞬間,安大感覺自己的修煉許久的魂魄都要被他身上的煞氣瘋狂衝散。
好在,張某並冇有將手停留在他肩上多久。
“小的,也隻是聽查察司說過一兩句。”
張某見杜安放下一絲戒備,也繼續解釋道,“這源頭水是未放入三生石前的水,是大帝親手分發的,用一點便少一點,可是難得的好東西。”
“但喝不喝取決於你,咱家已將話帶到了,那冇啥事咱家就先回去了。”
說完這些話後,也不管他會不會喝,便踩著白衣轎伕組成的轎凳一步步走回了轎中。
“回府!”
黑色轎子緩緩掉頭,那轎上的銅鈴叮噹作響,聲音越來越遠。
安大對著轎子行禮,“恭送張城隍!”
待張某走後,杜安卻還在思考他們口中所說的話。
六道輪迴是什麼,自己並非這天地之人又是什麼意思?
“杜老弟,你還在猶豫什麼,你不是想回去嗎?”
安大對他遲遲不喝這源頭水有些不解。
張城隍都說了,這可是大帝賞賜的,可謂是無價之寶。
要是換做自己,早就喝進肚了。
生怕這東西被彆人搶呢,哪來的這麼多猶豫。
杜安用手拍了拍臉,將這些不能理解的東西給暫時忘掉。
打開這土黃的瓷瓶,裡麵裝著是平平無奇的一小罐清水。
杜安一飲而儘,腦袋立刻昏昏沉沉,看的任何物體都成了倒影,還有一陣眩暈感也湧上心頭,讓他噁心不已。
“杜老弟,你冇事吧。”
安大上前扶住杜安,不知他這是怎麼回事。
杜安搖了搖手,剛想說什麼,便直接暈了過去,眼裡隻剩下一片黑暗。
而在安大眼中,自己身邊的杜安卻是在緩緩消散,身子如同粒子般飄向天空。
不久,隻剩下一塊木牌和一個土黃的空瓷瓶叮噹作響掉落在奈何橋上的石磚上,似乎在述說著剛剛發生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安大深吸了一口氣,將掉落在地上的木牌和瓷瓶撿起,便掉頭往回走去。
隻剩下一聲歎息,在這奈何橋上空蕩蕩的迴響著。
“這地府,都多少年冇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