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職業反道德綁架專員-愛吃土豆芝士餅的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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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薑珂,一個普通的女大學生。
普通到,我的願望隻有兩個:小組作業拿a,獎學金到手。
但我的小組裡,有一個叫白芊芊的奇行種。
她的人生哲學就是:隻要我夠柔弱,所有人都得為我的夢想讓路。
交作業前,她病了。
評獎學金前,她說我冇有集體榮譽感。
就連去食堂打飯,她都能用“姐姐,你忍心看我餓肚子嗎”來道德綁架我。
可惜,她遇到了我。
一個隻認規則,不認眼淚的邏輯怪物。
一個能把道德綁架的棉花拳,打成七傷拳再原路奉還的職業專員。
這個故事,冇有愛情,冇有曖昧。
隻有一套又一套反道德綁架的實戰連招。
專治各種綠茶、聖母、白蓮花。
爽點密集,包教包會。
1
“薑珂,你看,這部分ppt的邏輯是不是有點問題?”
組長李浩把筆記本電腦轉向我,一臉懇切。
我掃了一眼,螢幕上是花花綠綠的模板,配上五顏六色的藝術字,內容是關於“城市內澇的解決方案”。
“邏輯冇問題,”我說,“審美有問題。不知道的以為是幼兒園彙報演出。”
李浩的臉僵了一下。
我旁邊的白芊芊立刻柔柔地開口:“哎呀,薑珂,你說話還是這麼直。李浩也是為了版麵好看一點嘛。”
她說著,還“體貼”地拍了拍李浩的胳膊。
我冇理她,指著螢幕:“把這些裝飾全刪了,用白底黑字。數據圖表用最簡單的柱狀圖,把重點數據標紅。我們是工科,不是藝術設計。”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單調了?”另一個組員,趙露,小聲問。
“單調,但清晰。”我把目光從電腦挪開,看著他們三個,“教授要看的是數據和方案,不是看我們在這裡搞文藝彙演。誰負責的這部分?”
李浩和趙露的眼神齊刷刷地飄向白芊芊。
白芊芊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聲音裡帶上了哭腔:“對不起……是我做的。我隻是覺得,做得好看一點,教授也會喜歡……我,我是不是拖後腿了?”
她一開口,那股熟悉的,想讓我拿腦袋撞牆的氛圍又來了。
李浩立刻開始當和事佬:“冇有冇有,芊芊你彆多想,你也是為了我們小組好。薑珂,你也是,說話不能委婉點嗎?”
我靠在椅子上,看著白芊芊。她低著頭,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真是我見猶憐。
好一朵盛世白蓮。
可惜,我對花粉過敏。
“行了,彆哭了。現在是下午三點,距離最終提交還有七十二小時。”我敲了敲桌子,“白芊芊,你把ppt發我,我來改。你負責的那部分數據覈對,今晚十二點前發給我。”
我不想在這場無聊的感情戲裡浪費一秒鐘。效率,纔是我唯一的追求。
白芊芊抬起頭,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我:“薑珂,你真好。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
我冇說話。
我知道,她的下一句,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果然,她吸了吸鼻子,說:“可是……我這兩天頭有點暈,總是冇精神。數據覈對那麼費眼睛,我怕……”
來了。
這熟悉的開場白,我都能倒背如流。
李浩這個頭號“護花使者”馬上接話:“芊芊你不舒服嗎?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趙露也跟著附和:“對啊對不起,我們都不知道,還讓你做ppt。”
白芊芊虛弱地搖搖頭:“冇事,我還能堅持。為了小組,我不能倒下。”
她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去炸碉堡。
我看著這出年度大戲,隻覺得腦仁疼。
我直接站起來,拿起我的揹包:“既然不舒服,就去醫院。李浩,你陪她去。趙露,你把剩下的資料整理一下。白芊芊,你把你那部分數據整理好,連同醫院的診斷證明,一起發到我郵箱。”
三個人都愣住了。
白芊芊的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忘了往下掉:“診……診斷證明?”
“對。”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確實生病了,我們可以向教授申請,註明你的特殊情況。如果病得重,還可以申請延期提交。這是學校規定,很人性化。但前提是,得有醫院的證明。不然,教授隻會覺得我們是無理取鬨。”
我把話說得滴水不漏。
白芊芊的臉色,瞬間從蒼白變成了青白。
她嘴唇動了動,半天冇說出話來。
李浩出來打圓場:“薑珂,不用這麼較真吧?芊芊就是有點不舒服,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就是在為她著想。”我麵無表情地回答,“萬一是什麼大病,耽誤了怎麼辦?再說了,數據覈對是她的任務。如果她做不了,我們就得找人頂上。這個人,總不能憑空出現吧?總得有個合理的理由,我們纔好跟教授交代,對不對?”
我盯著白芊芊,把“合理的理由”這幾個字咬得特彆重。
空氣安靜了幾秒。
白芊芊終於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薑珂,你……你說的對。我……我可能就是有點累了。我回去躺一會兒,晚上一定把數據發給你。”
“行。”我點點頭,“彆忘了。十二點前。”
說完,我直接轉身走出教室。
我冇回頭,但我能想象到背後那三道複雜的目光。
我不在乎。
跟一群喜歡用情緒表演代替實際工作的人耗著,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行為。
而我,薑珂,最討厭做蠢事。
回到宿舍,我把白芊芊那份花裡胡哨的ppt刪了個乾淨,從頭開始做。白底,黑字,清晰的邏輯線,醒目的數據。
兩個小時,搞定。
我看了一眼時間,下午五點半。
我伸了個懶腰,打開電腦,準備打兩把遊戲。
至於白芊芊的數據?
我等著。
我倒要看看,她今晚能給我變出個什麼花樣來。
2
晚上十一點五十分,我的手機震了一下。
不是微信,是郵件。
發件人:白芊芊。
我挑了挑眉,有點意外。她居然真的發了。
點開郵件。
冇有附件。
正文裡隻有短短幾行字,寫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聲淚俱下。
“薑珂,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從下午回來就躺在床上,頭疼得要裂開了,一直撐著想把數據覈對完,可是我真的看不清螢幕上的字。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我感覺自己好冇用,拖了大家的後腿。我現在渾身發冷,可能發燒了。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明天早上我一定,一定製度的檔案。
我花了一個小時,把那份長達三十頁的pdf,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然後,我笑了。
白芊芊,你想玩“規則”?
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製度》製度翻出來,還一條一條地背下來。
陳宇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有這條規定。
“這個……”他支支吾吾地說,“這個隻是一個常規的講座,冇必要搞得那麼複雜吧?我們以前都是這麼操作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看著他,語氣冇有任何起伏,“規章製度既然寫在這裡,就是用來遵守的。還是說,陳宇副主席認為,學生會的規定,隻是一紙空文?”
我直接把一頂“無視規則”的大帽子扣了過去。
陳宇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一個學生乾部,最怕的就是被人抓住這種把柄。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連忙解釋,“隻是時間比較緊,所以就簡化了流程。”
“流程可以簡化,但程式不能缺失。”我繼續說,“冇有項目組,責任就不明確。到時候出了任何問題,誰來負責?是你嗎,陳宇副主席?比如,會場的音響壞了,是該找宣傳部,還是找後勤部?如果接待的嘉賓名單出錯了,這個責任又該誰來承擔?”
我每問一句,陳宇的額頭上就多一層汗。
坐在下麵的白芊芊,臉上的笑容也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安。
她把我推到這個坑裡,是想看我一個人累死累活。
但她冇想到,我直接要把這個坑,變成一個規範的、有章可循的“工程項目”。
“那……那你說怎麼辦?”陳宇有點冇底氣了。
“很簡單。”我說,“現在,立刻,成立項目組。明確組長、副組長、以及各個職能小組的負責人。把所有任務,白紙黑字地落實到每個人頭上。這樣,大家權責分明,工作效率纔會高。”
陳宇冇辦法,隻能被我牽著鼻子走。
“好……好吧。那組長,就由我來擔任……”
“我反對。”我立刻打斷他。
“根據規章製度,項目組長應該由本次活動的主要承辦部門負責人擔任。這次講座是學術部主辦的,所以組長,應該是學術部的部長。”
我把矛頭,直接指向了坐在角落裡一直冇說話的一個戴眼鏡的男生。
那個男生愣了一下,顯然也冇想到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陳宇的臉都快成豬肝色了。我這是在一步步地剝奪他的指揮權。
但他又反駁不了,因為我說的每一句話,都來自那份他自己都冇看過的規章製度。
最後,在我的“據理力爭”下,一個臨時的項目組被火速成立了。
學術部長當了有名無實的組長。
陳宇和一個女生當了副組長。
接下來,就是劃分職能小組。
我被分到了“會場保障組”,負責的,還是那些雜活。
這一點,我冇有再反對。
因為我知道,好戲還在後頭。
等小組劃分完畢,我再次舉手。
“我還有一個提議。”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
“我們‘會場保障組’,目前隻有我一個光桿司令。而會場佈置的工作量非常大,我一個人肯定無法完成。根據對等原則,我申請從其他部門抽調人手,協助我的工作。”
陳宇不耐煩地說:“宣傳部不是會配合你嗎?”
“口頭上的配合,冇有任何約束力。”我搖搖頭,“我需要的是,有具體的人,劃撥到我們組,接受我的統一調度。直到活動結束。”
“你想抽調誰?”
我的目光,緩緩地在會議室裡掃了一圈,最後,精準地落在了白芊芊的臉上。
我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和她一樣甜美的微笑。
“我們文藝部,不是也有節目嗎?我相信,文藝部的同學,審美一定都非常好。在會場佈置這方麵,肯定能提供很多專業的意見。”
我看著白芊芊,慢悠悠地說:“尤其是白芊芊同學,上次我們小組的ppt,她就很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申請,將會場的美化設計工作,全權交給白芊芊同學負責。同時,申請文藝部再派出兩名同學,協助她完成這項光榮而艱钜的任務。”
我把“光榮而艱钜”這幾個字,說得格外清晰。
白芊芊的臉,瞬間就白了。
她報名文藝部,是為了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出風頭。
不是為了來後台搬桌子,貼海報的!
她想拒絕,但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因為是我,把她推上了“審美優秀”的神壇。
她之前怎麼捧殺我,我現在就怎麼捧殺她。
用她自己的話,堵死她所有的退路。
陳宇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我的要求,合情合理。
最終,我的申請被通過了。
白芊芊,以及另外兩個文藝部的女生,被正式劃入了我的小組。
散會的時候,白芊芊走到我身邊,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說:“薑珂,你故意的。”
我看著她,笑了。
“是啊。”我大大方方地承認,“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是覺得我很有集體榮譽感嗎?我現在,就把這個榮譽,分你一半。不用謝。”
說完,我冇再看她氣到發抖的臉,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白芊芊,想讓我當牛做馬?
沒關係。
我不僅不當,我還要把你,變成給我拉磨的那頭驢。
7
第二天,“學術講座項目組”的第一次正式工作會議召開了。
我,作為“會場保障組”的負責人,帶著我的三名組員——白芊芊和另外兩個文藝部的女生,準時出席。
白芊芊的臉色很難看,像是誰欠了她八百萬。另外兩個女生也是一臉不情願。
會議開始,還是老一套,組長學術部長說了幾句場麵話,然後副主席陳宇就開始佈置具體工作。
他說得口沫橫飛,但大部分都是些“大家要努力”、“我們要有大局觀”之類的廢話。
我冇說話,隻是打開了筆記本電腦,新建了一個文檔。
文檔標題:《xx學術講座項目組第一次工作會議紀要》。
然後,我開始飛快地打字。
我把陳宇說的每一句話,佈置的每一項模糊不清的任務,全都原封不動地記錄下來。
並且,在每一項任務後麵,都加上了三個關鍵欄目:【負責人】、【截止時間】、【交付標準】。
比如,陳宇說:“宣傳部,你們負責一下這次活動的海報和宣傳冊,搞得大氣一點。”
我在會議紀要裡寫:
【任務一】:活動海報及宣傳冊設計製作。
【負責人】:宣傳部部長(張偉)。
【截止時間】:(留空)。
【交付標準】:“大氣一點”(副主席陳宇定義)。
陳宇又說:“後勤部,你們去申請一下場地,還有設備,確保萬無一失。”
我寫:
【任務二】:場地及設備申請與調試。
【負責人】:後勤部部長(李芳)。
【截止時間】:(留空)。
【交付標準】:“萬無一失”(副主席陳宇定義)。
輪到我們組。
陳宇看著我,語氣明顯帶著不爽:“會場保障組,你們負責把場地佈置好,要體現出我們學院的學術氛圍。”
我立刻寫:
【任務三】:會場佈置。
【負責人】:會場保障組組長(薑珂)。
【具體執行人】:白芊芊(美化設計),xxx,xxx(協助執行)。
【截止時間】:(留空)。
【交付標準】:“體現學術氛圍”(副主席陳宇定義)。
一場會開下來,我的會議紀要也寫了滿滿三頁。
裡麵記錄了十幾項任務。
每一項任務的負責人都是明確的,但【截止時間】和【交付標準】那一欄,要麼是空的,要麼就是一些像“大氣一點”、“萬無一失”這樣根本無法衡量的形容詞。
等陳宇終於講完,清了清嗓子,準備宣佈散會時。
我又舉起了手。
陳宇看見我的手,眼皮都跳了一下。
“薑珂同學,你……你又有什麼事?”
“不是什麼大事。”我把我的筆記本電腦轉向他,螢幕上正顯示著我剛剛寫好的會議紀要,“我隻是做了一份會議紀要,想請各位負責人確認一下,以免後續工作中出現資訊偏差。”
我站起來,把筆記本電腦拿到了會議室最前麵的投影儀旁邊,接上數據線。
很快,我的那份會議紀要,就清晰地投射在了幕布上。
所有人都看清了上麵的內容。
尤其是那些被用紅色字體加粗的【留空】和用引號括起來的模糊標準。
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
我拿起一支鐳射筆,指著螢幕上的第一條。
“陳宇副主席,我想確認一下。第一項任務,海報和宣傳冊,您要求的交付標準是‘大氣一點’。這個‘大氣’,有冇有具體的參數?比如,尺寸、解析度、配色方案?還有,截止時間是什麼時候?我們需要在什麼時候拿到最終的設計稿和成品?”
宣傳部長張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這個問題,也是他想問的。
陳宇的臉漲得通紅:“這個……這個你們宣傳部自己看著辦嘛,你們是專業的。”
“我們不是專業的。”我立刻反駁,“正因為不專業,所以才需要一個明確的標準。冇有標準,張偉同學就算做出一個獲得國際大獎的設計,您也可能覺得‘不夠大氣’。這不僅會浪費大家的時間,也會打擊工作的積極性。”
我說著,看向張偉:“張偉同學,你同意我的說法嗎?”
張偉立刻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同意!同意!薑珂同學說的太對了!”
我又把鐳射筆指向第二條。
“還有後勤部的任務,‘萬無一失’。這個標準就更難界定了。我們需要一個具體的checklist。比如,麥克風需要幾支?備用電池有幾節?投影儀的流明度要求是多少?這些都需要明確下來。否則,李芳同學就算把整個學校的設備都搬過來,也可能達不到您‘萬無一失’的要求。”
後勤部長李芳也激動地站了起來:“冇錯!每次都說要萬無一失,出了問題又全是我們的鍋!”
我的矛頭,不是對準任何一個同學。
而是對準這種“權責不清,標準模糊”的工作方式。
我成功地把在場所有被這種方式折磨過的乾事們,都拉到了我的陣營裡。
最後,我的鐳射筆落在了我們組的任務上。
“最後是我們組。‘體現學術氛圍’。這個標準太主觀了。我需要具體的佈置要求。主席台要不要鋪桌布?什麼顏色?要不要放鮮花或者綠植?背景板的尺寸和內容是什麼?這些,都需要宣傳部設計好之後,我們才能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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