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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把瘋批當君子攻略後 第四十七章 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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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怕

顧貞拉了一把椅子,

坐到她的跟前,笑了笑,也注視著她的眼睛:“你想說的事情,

是什麼呢?”

冉曦忽然有一絲的畏懼,

低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又一次想到他對待王嶽的場景,那般殘忍,有王嶽多次詢問,違拗他的意思的原因在。

可他又最痛恨背叛他的人,

尤其是與他親近的,

初時有多愛,

得知真相後,就會多麼痛恨,她很怕日後會遭到他的報複,

畢竟後來他的精神狀態不好,恐怕不能以常人的想法揣測。

越拖越是困難,冉曦清楚這一點,兩手交錯,將指關節按得有些疼了,

咬了咬牙,才擡起頭來,

額頭上一顆汗珠淌下來,還是莫要太直接,

顧貞這樣聰明的人,給些暗示,他就是能夠明白的吧。

冉曦努力保持鎮定:“就是這幾天發生的吧,

也不僅僅侷限於這幾天,準確來說,是從京城到盧縣這一路開始的。”

然而,她說話還是語無倫次了起來。

這一番表現,更是激起顧貞的好奇心,不知不覺中,又靠得她近了些,一雙眼睛眨也不眨,望著她。

他大概能夠猜出來冉曦想說的是什麼,確實是違背了他的心願,可他卻迫切地等著從冉曦的口中吐出來,讓兩人之間再多一分糾纏。

顧貞的眼神直勾勾地,如同草原上的一匹狼,盯著自己唾手可得的獵物,那獵物在掙紮,在逃避,但是無論如何,也逃不開他的掌心。

冉曦的心內愈發焦躁,終於,她受不住顧貞的眼神,還是開了口:“我想著,我們隻是假扮未婚夫妻,實際上又不是,我們隻是表兄妹。”

一口氣吐出來,並冇有讓她覺得舒心,因為,顧貞冇有回答,屋內一片寂靜,有些可怕。

顧貞就坐在她的對麵,很近,近到她能夠清晰地聽到顧貞的呼吸聲,開始是平和的,但等到她這句話終了,聲音明顯有些急促了。

或許是發怒了,冉曦的身子也微微地顫,手撫過裙角,試圖讓自己鎮定一些。

顧貞微微地笑了,可並不是那種暢快的笑:“表妹說得是,表妹是在何時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我記得,從前表妹可是從來冇有跟我提起來的。”

雖是這麼問,但顧貞再清楚不過,這定是冉黎說的,她慣會攪亂自己的計劃,她是冉曦的姐姐,冉曦也是愛聽她的話,自己跟她說過的,倒是喜歡置若罔聞。

提到這個,冉曦的神色更差,努力岔開話敷衍:“就是現在這邊的事情差不多了,忽然想到了。”

但是說出來,連自己都不相信,手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轉瞬,就把手藏到衣襬下,不欲讓顧貞看出來端倪。

然而,卻冇有逃過顧貞的注意,他知道,她在害怕,剛纔的話,許是重了些,可是,冉黎明明就是這樣做的,顧貞的心裡仍然存著幾分怨恨。

可是麵對她的時候,卻止了質問:“原來如此,表妹說得是,日後我會多加註意,不過,盧縣的事情還冇有辦完。”

顧貞看著她,一切倒是如了她的意,不過,再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他如此安慰自己。

冉曦果然隨他撇開這碼事:“還有什麼事情?”

她哪怕明明知道是什麼事情,還是要去追問以掩蓋自己的心虛。

“是你阿姊讓我去殺了齊州刺史。到時候我們還需要馮鴻的配合,所以,我們這個身份還得繼續用下去。”

一股壓迫感陡然升起來,偏偏顧貞還望著她,補充了一句:“想必你也知道此事的重要,出不得錯漏。”

那意思是她繼續與他假扮夫妻,不要不要一點差錯,要想不出錯,假戲真做的是最好的法子,可她絕對不能。

受不住顧貞的盤問,冉曦敷衍道:“我知道,我定會儘力而為。”

“表妹將我囑托的話記住了,我自然也會記住表妹說的話。”

顧貞對她說出“表妹”這個稱呼的時候,刻意靠得她近了,氣息溫熱,盤旋在她的耳畔。

冉曦懼怕,想躲,身子往前挪了一些,顧貞卻捏住她的手腕,隻隔了一層輕薄的衣料,迫使她不得不轉過頭來。

行動之間,一陣風吹過,撩起她的髮絲,撲到顧貞的臉頰上。

一股清香,顧貞並冇有擡手將其撥開,反是由著那髮絲撲到自己的臉上,又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緊。

他聽到冉曦輕聲的喘息,手腕在他的手心裡掙紮了幾下,可是她的力氣本來就不大,哪怕她認為很是使了一番力氣,卻隻是微微撼動了他的手,顧貞怕她離了自己,將手腕握得更緊一些。

她知道,自己無論怎麼掙紮,都難逃顧貞的掌控,乾脆,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

她手的動作輕了,隻是左右晃了兩下,就垂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就在她以為顧貞會捏著她的手腕,威脅她什麼的時候,顧貞的手鬆開:“今日唐突表妹了,但是還是希望表妹能夠記住我的話,正事上不要出差錯。”

語氣上很是禮貌,冇有半分威脅的意思,因為顧貞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了,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可以做許多陰暗殘忍的事情,但是,不能讓冉曦看見,他不願意讓冉曦懼怕他。

隻有在麵對冉曦的時候,他會顯出無措來,他的心裡有怒氣,但是不敢對冉曦宣泄出來,後麵,他不知道該如何冉曦講,能讓自己痛快些,也不惹得她懼怕,那還不如不說。

說完這句話,他站起身來,推門離開了。

風吹進來,帶了一股潮氣,要下雨了。

冉曦坐在椅子上,琢磨著顧貞的話語,看似讓步,實則步步緊逼。

細細想的時候,手腕處還有微微的疼痛,但是她清楚,顧貞並冇有使多大的力氣,他對自己總是留幾分情麵的,可是對彆人就不一定了。

這一回,跟他把事情講明瞭,的確是惹怒了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對無辜的人動手,又去用對付王嶽的殘忍的手段。

冉曦愁眉不展,窗外果然下起雨來,不一會,雨就下大了,敲在窗欞上。

她走到窗前,放眼望去,一片雨霧。

顧貞走在雨霧當中,撐了一把傘,是那日他同冉曦一起去視察有問題的河道,太陽底下,冉曦為他舉著的那把。

走到一半,他停住了,定定地站在三條路的岔口,看著雨紛紛揚揚地落下。

他確信,冉曦今天能夠跟他說出這番話,有冉曦自己的意思,還有冉黎的推波助瀾,冉黎一定是跟她說了什麼話,他從冉曦的口中問不出來,但是,可以彆人的口中旁敲側擊得來。

冉黎不是派了幾個人過來嗎,都是同冉黎親近的,他該好好使些手段,敲打敲打他們,從他們嘴裡獲得有用的資訊來。

於是,他轉了方向,走近不遠處的一間屋子,屋子不大,但是端端正正地擺了一張桌子,筆墨紙硯俱全。

顧貞研好墨,提起筆,不多時便寫就了一封信件,語氣極儘謙恭,說是邀他們過來,一同商議事情的,實際上,他卻是存了拷打的主意。

不過,不這樣說,怎麼能把他們騙過來,入了自己的圈套呢?想到這裡,顧貞會心一笑。

正巧,有個山寨裡的人從屋子門口匆匆地跑過,顧貞叫住了他。

儘量用和藹的口氣問道:“這麼急,有什麼事情嗎?”

大雨中,這人本是急著回家的,但是一想到是顧貞委托他做的事情,瞬間來了精神,在山寨當中,顧貞甚有威望,是不低於郡主的存在。

於是,乾脆利索地答道:“冇有什麼事情,您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把這封信送過去。”顧貞給了他一個地址,不遠,但是下著雨山路泥濘,需要走些時候,不過一想到是顧貞分派的,他滿口答應下來。

就像從前對待郡主那樣,有機會為這樣的人做事,是他們的榮幸,也並不求什麼暫時的報酬。

“記住,這封信務必要送到手,就在今天。”顧貞強調了一下,語氣變得嚴肅。

也就在此時,這人忽然覺得氣氛不大對了。

顧貞雖然在笑著,但是,看著顧貞的笑容,他有幾分懼怕,像是積蓄著濃重水汽的陰雲,等待著在哪一個時刻,就將驟雨傾盆潑灑下來。

見顧貞冇有彆的話要囑咐他了,忙不疊地點頭,就帶著信溜出去了,哪怕在瓢潑大雨中行走,都比受著顧貞這樣的眼神好多了。

終於冇有了什麼雜聲,顧貞坐桌前,合上眼睛,想著一會見了那幾個人,該如何逼他們吐出來真相。

雨越下越大,風裹挾著雨絲鑽進房中,顧貞站起身來,到窗前,去關窗,在窗戶合上的前一瞬,他下意識地往遠處望瞭望,天地處於雨霧當中,一片迷茫,順著他熟悉的方向,並不見冉曦的身影。

他合上了窗,卻仍然站在窗前,看那連綿不絕的雨。

冉曦也站在窗前看雨,心裡紛亂如麻。

剛纔與顧貞說話到了此種地步,與顧貞的關係暫時是僵了,她能夠看得出來,方纔顧貞對她,已經是極儘隱忍了,萬不可再火上澆油了,但是,她又憂心顧貞下一步會向彆人動手,於是,她剛纔派人去打聽顧貞的下落。

回來的訊息也不妙,顧貞冇有回到自己的住所,瓢潑大雨中,他也走不了多遠,估計就是尋一個地方處理事情,這件事情,還是要揹著人的。

畢竟,山寨裡的人,到底跟了冉黎那麼久,還是向著冉黎的,他要動冉黎的人,應當用的還是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

姐姐剛走,他反手就忘了與姐姐的達成的承諾。

一步一步,顧貞似乎離書中那個暴君越來越近,真的冇有辦法阻止了嗎,還是要按照原書中既定的劇情,所有人都奔向悲劇的結局嗎?

冉曦不甘心,他們不該有這樣的結局的,顧貞不該成為一個暴君的。

她感受得到,這裡麵,顧貞對她最不一般,認定了的事,尋常是絕對不會更改的,而對她,卻有幾分退讓,這回,她若是耐著性子,跟顧貞講,不知道他會不會聽。

她的心裡冇有一點把握,她怕自己因為這件事情真的被顧貞針對上了,日後在顧貞得勢後落得一個悲慘的下場,但是她真的不忍心看到所有人有這樣的結局。

其實,他們也改變了一些事情,至少這一次在盧縣,他們發現了河道的問題,及時地修複,應該能夠避免未來的那場大雨後到大昭堪稱災難的洪水。

雨下得很大,冉曦撐了一把傘,出去了。

她也不清楚顧貞在哪裡,隻能憑藉自己的感覺,在山寨當中尋找。

遍地泥濘,冉曦小心翼翼地走在山間的小路上,一邊走一邊張望著,尋找顧貞可能在的地方。

岔路處的一間屋子惹得了她的注意,簾幕半遮半掩,窗前站著一個人,她對這身影有些熟悉。

霎時,心跳劇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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