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把crush照片設定成頭像後 第11章 越界 看著手感就好。
越界
看著手感就好。
四周像被扣在巨大的玻璃罩裡,空氣遲緩,對視中溢位無聲的焦灼。
“有啊。”
易知硯勾住眼鏡塞進兜裡,漫不經心地擡起手,揪住領口緩慢地解開釦子。
一顆,兩顆……
尹瀟緊急轉移視線,餘光又控製不住地飄向光的方向。裸|露的肌膚線條流暢、膚色勻稱,白嫩光滑,粗略瞄一眼,是觀賞價值極高的薄肌,看著手感就好,他應該經常健身,非常自律。
她忍住衝動,拘謹地側過身,仰頭看向天花板上的雲朵吸頂燈。理智牽動脖子往回轉,雙腳卻誠實地釘在原地。
空間裡寂靜無聲,清新的沐浴露花香刺激神經,身體本能被無限放大。
尹瀟擡手壓平翹起的劉海,直視他的眼睛,嘴角上揚,很給麵子地點頭,“看出來了,這愛好挺好。”
易知硯表情沒什麼波瀾,似乎並不在意,頗有些豁出去的意思。
尹瀟索性光明正大地欣賞,視線一寸一寸地移動。
“你肩上這裡……怎麼回事?”
“什麼?”
他食指虛空點了點。
“右邊,鎖骨上麵有個黑點,你自己看看呢?”
他低頭,漫無目的地轉一圈,淡淡道。
“哪呢,看不到,不會是什麼傷口吧?”
尹瀟一秒沒猶豫,舉起手機衝過去,不客氣地將他領口扯得更大,手機黑屏對準他脖子。
“喏你自己看看。”
“看不到。”
“就這,這裡,有感覺嗎?痛嗎?”
尹瀟踮起腳,指尖試探地戳了戳他脖子,眼神一個勁向下瞟。
“哦。”
他低頭,炙熱的氣息灑在她手背上,輕飄飄地歎息,“這是顆痣。”
“啊,是痣啊……我說呢。”
尹瀟扯扯嘴角,轉瞬收斂神色,乖巧地收回手。
他麵無表情瞥她一眼,“你看不出來那是顆痣?”
尹瀟一點沒有被戳破的心慌,淡定回望,“難道我問你的時候,你不知道那是顆痣?”
她歪歪頭,嘴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
“你明明就是心知肚明,釣魚執法。”
一來一回,算是把剛剛那波虛情假意的試探擊破了,瞬間曖昧氣息全無,彼此之間有種詭異的親近與熟識。
易知硯笑了笑,低下頭,貼近她耳邊,尾音幾個字刻意加重。
“下次還有類似想法,你不妨直接說,畢竟這是你正常的小愛好。”
“那不必。”
尹瀟後退半步,想也不想拒絕。
畢竟她本就不是真的要動手,隻是看到他那毫無顧忌、誰也無所謂的樣子,心裡堵得慌,就想放肆一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假結婚給自己掙點福利不過分吧。
易知硯雙手插兜,一瞬不移地盯著她,深棕的瞳孔在光下顯出琥珀色的光澤,像漩渦般引人沉溺。
“老婆,你不是說喜歡嗎?”
話音剛落,她腦子裡即刻炸出煙花,轟鳴聲此起彼伏,撞擊著昏沉的意識。
尹瀟掐了掐指間,勉強保持清醒,抿抿唇,直言戳破。
“易知硯,我們這樣的相處可已經超出原有關係界限了,在一段假的婚姻關係裡,太曖昧。”
易知硯似乎不認同,蹙眉走近,近到身上的木質香氣占據她的嗅覺。
她果斷擡手擋住,直接吐出了憋一晚上的問題。
“你用假物件的身份關心我、對我好,不怕我真喜歡上你?”
他眼神暗了暗,“你會嗎?”
“說不定啊。”
她頓一秒,語調輕快,“到時候我們協議到期怎麼辦?”
他眼神沉靜,像是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
“你想的話,協議可以再續簽。”
周圍的光影界限分明,陰影下的一切被籠上一層朦朧的霧,畫麵失真,極具有欺騙性。
尹瀟不自覺屏息,緩了幾秒,笑出聲。
“不了,我還是想找個兩情相悅的男孩,好好談場戀愛。”
說完,她沒再關注易知硯的表情,轉身要走,他卻出聲叫住她。
“我們的合照還沒拍。”
“改天吧,我現在這樣拍不了。”
她揉揉半乾的頭發。
“你的頭像已經換了嗎?”
他又追問一句。
尹瀟無意義地吸吸鼻子,內心吐槽。
他可真是一位時刻牢記協議的優秀假結婚搭檔。
“剛換。”
她轉身,簡單回答兩個字。
易知硯的臉明顯僵硬片刻,精緻對稱的五官出現瑕疵,放大的瞳孔像是係統故障一樣卡住。
尹瀟解鎖手機,轉到螢幕給他看,“還是你的照片,夜晚的側影。”
易知硯瞟一眼,忽然問:“你是不是經常拍彆人?用照片當頭像。”
尹瀟無語,“怎麼可能?要是經常拍經常用,都侵犯人家隱私了好吧,我怎麼會乾那種事。”
她思索幾秒,忽然咂摸出他話裡的反常,反應過來。
“乾嘛,覺得我花心了?看看而已,又不會違約……再說我們什麼關係啊,你管我?”
易知硯轉身,從口袋裡摸出耳機戴上,語氣生硬。
“不管你,彆露餡就行。”
—
尹瀟到學校小劇場的時候,劇社的同學正在記走位,劇社的社長淩予白坐在第一排,仰頭大聲提醒。
“學姐,你這麼早就來了。”
他注意到她,站起身,客套地笑笑。
尹瀟點頭,從帆布包抽出劇本,“排練怎麼樣了?有發現什麼劇本不合適的地方嗎,我還可以改。”
“沒有,學姐寫的劇本這麼好,哪有問題。”
淩予白彎腰壓下凳子,示意尹瀟坐,“就是可惜你馬上畢業,不在劇社寫劇本了……”
“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畢業。”
尹瀟坐下,把包放到膝蓋上,惋惜地搖搖頭。
“劇團現在怎麼樣,你比我清楚,努力的重點完全錯了,我在這樣拜高踩低、唯利是圖的環境裡已經多掙紮一年了,我很累,也不想再把創作的熱情用在這裡,我覺得不值得,你懂嗎?”
淩予白有些尷尬,但還想爭辯,“可是之前那樣是因為我們沒錢,誰給錢我們給誰寫劇本捧人當主角,也是沒辦法的事。”
“用我的劇本,把我的名字從編劇一欄劃掉,也是沒辦法嗎?”
淩予白低頭沉默,雙手交握疊放在腿上。
“這事不是過去了嗎,你也把劇本收回了,我們沒再演過。”
尹瀟深吸口氣,仰頭扭了扭脖子。
再揪住過去的事也沒意義,反正她也沒讓彆人討到半點好處,再深究也就膈應自己。
“反正這是我最後一次給劇團寫劇本了,儘快把稿費結清,好聚好散。”
“鎖元素的古裝本不給我們劇團了嗎?”
淩予白擡眼,眼底的不捨不像作偽,“之前是沒錢,但暑假已經有家公司投資了,雖然這家公司是搞新媒體和智慧科技的,跟我們這不搭邊,但給錢就行了,還不乾涉我們排練,校領導知道臉都笑爛了……”
“恭喜啊。”
尹瀟淡聲打斷,不溫不冷地祝賀一聲,垂眸翻開劇本《太陽雨》,“那個古代本再看吧,還在收尾階段。”
“你還是不留下?”
淩予白不死心地追問。
“不留。”
尹瀟擡頭,對他友善地笑笑,“我現在能看看排練嗎?”
他遲鈍地應下,“好。”
舞台上亮起一盞燈,同學們很快聚到舞台中央,開始正式排演。
雖然暫時還沒有燈光置景配合,但大家台詞、表情和儀態都加分不少,很容易讓觀眾入戲。
尹瀟看著台上認真的同學,有些失神。
其中有不少是跟她同年進劇團的,今年也要畢業,這場演出就是最後一場謝幕。其實所有人跟她一樣,明白劇團早變了,但還是想畫個圓滿的句號。
為了一份熱愛到底能退讓到什麼地步,大概就是攢夠了失望也不捨得離開。
恍惚時,她忽然敏銳地聽到兩句反感的台詞。她驚訝地擡頭,緊盯著台上穿黑大衣的男生,走近舞台,打斷他。
“你加了台詞?”
男生不在乎地斜她,“對啊,加了兩句而已,你編劇這麼霸道嗎,不允許演員自由發揮?”
尹瀟單手叉腰,忍住胸腔翻湧的怒氣。
“兩句而已?你加的兩句都是什麼詞!張口編排女同事,加班是彆有心思,升職是出賣色相,誰跟你說的?誰允許你加的詞!”
黑衣男生居高臨下地看她一眼,擡擡下巴指向右邊,“社長,我不能加嗎?”
淩予白眼神躲閃,訕笑道,“能吧……兩句也沒事……”
尹瀟擋到他麵前,揮手指向台上,“你不是說現在不一樣了嗎?這叫不一樣?”
淩予白捂住嘴低聲提醒,“他叫趙延,給我們這個劇目投錢了……”
“懂,資方唄。”
尹瀟微遲疑一秒,爽快地點點頭,視線掃過台上衝她搖頭的同學,她眨眨眼算作安慰。
彎下腰,她單手捲起劇本塞進包裡,揹包走上台階。
“加,隨便加!但合同裡寫了,加詞就是違約,既然這個學弟喜歡用錢講道理,那違約費多給我點唄。”
她看了看為難的淩予白,又擡手衝趙延晃一晃手機,“儘快吧。”
“兩倍賠款,滿意了嗎?”
趙延走到台邊,蹲下身,手腕架在兩邊膝蓋上,衝她惡劣地歪歪唇。
尹瀟不吃他這套,平靜地微笑,“滿意。”
她低頭解鎖手機,點到環島傳媒秦妍的微信界麵。她上學期參加過環島傳媒主辦的創作大賽,環島旗下的雪花劇社在各地的演出不少,對劇本需求量也不少,因此表達過和她合作的意願。
[秦姐您好,我考慮清楚了,上次聊過的那個古代本,我簽給您。]
她胸腔劇烈起伏,一股氣積聚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卡得她難受。
打字越來越快,她的注意力全在螢幕上,絲毫沒注意到前方的陰影,腳步頓了頓,差點撞上人。她收回腳擡頭,訝異地眨眨眼。
易知硯還是那身黑色衝鋒衣,麵不改色地扶了下她,淡淡提醒,“小心。”
尹瀟的疑惑堵在嘴裡,緊急改口,“謝謝。”
淩予白忽然從她身邊跑過,殷勤地伸手撐住門板,臉上堆起笑容。
尹瀟蹙眉,纔看到門口站著一個盤核桃的男人,他大概三十歲的樣子,但氣質過分老成。
淩予白語氣意外,“陸總,您怎麼突然來了……”
“帶我朋友來看看你們的進度。”
男人衝易知硯的方向擡擡下巴,“他是我合夥人,聽說我投了你們,想重新評估一下,你們認真點啊,彆給我丟臉。”
淩予白惶恐不安地左右環視一圈,立刻跑下來,衝易知硯伸手,“您好,我是校稻穗劇社社長淩予白,您怎麼稱呼?”
“易知硯,安大研二在讀。”
易知硯象征性握了下,一秒收回,似乎有若隱若現的抵觸和敵意。
“是學長啊,學長好。”
淩予白表情放鬆,迫不及待地指指台上,“我們正好在排練,學長來看看?”
“嗯。”
易知硯跟著他走下一級台階,冷不定回頭,“這位同學要離開劇院嗎?”
“哦對,她是編劇,不影響排練……”
“不影響嗎?”
他淡淡建議,“留下一起看看吧。”
淩予白腳上像裝了馬達,又蹬蹬地跑到她麵前,不由分說拉住她手腕往下帶,“對對對,學姐一起看看。”
尹瀟經過易知硯身邊,悄悄看他一眼。他低垂眼簾,似乎擡了下手,又很快收回,神情未動。
她顧不上再關注這些,不滿地甩掉淩予白的手,自顧自坐回原來的位置,抱著揹包窩進軟凳。
還要再聽一遍趙延加的惡心台詞……
忍,為了劇團這些誌同道合奮鬥過的同學,都要忍。
“開始吧。”
原本站在門口盤核桃的男人坐到她旁邊,接過淩予白遞過來的劇本,中氣十足地喊一聲。
《太陽雨》重新開始,同學們慢慢進入狀態,效果比第一遍還要好。再次演到趙延的戲份,不出所料,他又說出了那兩句台詞。
尹瀟錯開眼神,試圖自我催眠。
“不好意思我打斷一下。”
易知硯和她隔開一個位置,低下頭,翻了翻手裡的劇本,“這句詞……劇本裡沒有,你加的?”
趙延擡頭挺胸,甚至有些驕傲。
“對,我加的。”
“刪了。”
易知硯言簡意賅。
“你誰啊,有病吧你,你說刪就刪?”
趙延從鼻孔裡擠出哼笑,
“我跟你說,我在這投了錢!我說加就加,我想加多少就加多少!你管個屁!”
“這樣啊……你投資了這部劇,所以你想加就加。”
易知硯腳踝壓在另一小腿上,放下劇本,手指抵在額角,“但我投資了這個劇團,我說刪就刪。”
趙延張張嘴沒出聲,撇開眼,求證的視線飄向淩予白。
“你要是不刪詞,隻能把你刪了。”
易知硯慢悠悠地補了一句,扭頭偏向手邊,語氣篤定,“陸總,你什麼想法?”
男人托著兩個質地細膩的核桃,不著痕跡地轉頭看了她一眼。
“我沒什麼想法,原版劇本很好……看台上這個小同學,他要是還想加詞,大不了我們不投了。”
“彆彆彆……”
淩予白急得竄到台邊,眼皮像要抽筋,拚命給趙延使眼色。
“我剛剛……”
趙延臉色泛白,雙手背後,仰頭望天,事不關己道,“我剛剛記錯詞了,我們再來一遍,再來一遍……”
台上相熟的同學無聲跟尹瀟對了個眼神,眼底全是藏不住的震驚和解氣,甚至看向她旁邊兩位“金主”的目光都帶了盲目的稱讚。
再次排演,所有人肉眼可見鬆弛許多,完全入戲,發揮超常。趙延這次安分地演好了原本那幾句詞,也沒拖其他人後腿。
淩予白眼睛冒光,“陸總,學長,你們看我沒有吹牛叭!是不是值得你們投資,我們前景一片光明……”
“嗯很好,演技好劇本好,這次宣傳我們公司包了。”
男人盤著核桃大方答應。
淩予白激動得幾乎坐不住,“多謝陸總。”
易知硯冷不丁插話,“但要是再有今天這樣的情況,就算了。”
“不會,肯定不會……”
淩予白見風使舵的本身一如既往,他笑嘻嘻地邀請,“我們劇社晚上聚餐,你們一起來吧?”
易知硯歪頭看過來,搶先按住身邊人的手臂,破天荒的應下,“好。”
—
臨近傍晚,明朗的日光隱沒於教學樓後,籃球場上歡呼聲陣陣,充滿朝氣。
易知硯心神不寧地走在最後,視線時不時落到女生笑意盈盈的眉眼上。
尹瀟應該是沒來得及回宿舍,身上是昨晚他找人送過來的卡其色長款羽絨服,她的圍巾和帽子都沒戴,微卷的長發用淺藍色鯊魚夾盤在腦後,臉上乾乾淨淨,隻有點粉棕口紅,更突出小巧柔和的五官。
“誒!看什麼呢?”
肩膀忽然被人摟住,他忍了忍,垂眸警告,“陸聞,把你手拿走。”
陸聞一點沒收斂,不懷好意地靠近,揶揄地笑,“跟哥說說,怎麼願意參加這種飯局了?”
他表情冷漠,“餓了。”
“餓了?你餓了就要把我的手死死按住,硬拉著我一起!”
陸聞忽然炸了,怨氣滿滿。
“正好邊吃邊聊。”
易知硯聳聳肩,“你不是對劇社很感興趣嗎,跟社長聊聊深度合作唄。”
“你不反對了?”
“暫時勉強同意。”
陸聞不說話,上下打量易知硯幾秒。
“你今天不對頭啊……尤其是聽到小同學加詞的時候,表情凶神惡煞,給我都嚇到了。”
他假惺惺地縮縮脖子,“你以前可不會靠氣勢壓人來解決問題。”
易知硯繞開門口的石墩,淡淡回。
“我老婆說過,回擊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在他引以為傲的領域打敗他。”
陸聞猝不及防,他擡手捂住胸口,笑罵一句,“臭小子,秀恩愛秀到哥這來了。”
易知硯沒接話,沉默地走過拐角,從兜裡摸出車鑰匙,上前攔住要上車的尹瀟。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她被淩予白握住的手腕,那裡紅印明顯。
他轉向淩予白,微斂神色。
“淩社長,方便讓這位編劇同學坐我們車嗎?陸總還有些劇本上的問題想瞭解。”
“當然可以。”
淩予白笑笑,近乎祈求地看向尹瀟,“可以嗎,學姐?”
尹瀟抽回手,擡眼看向他,點點頭。
“啊?啊?你幾個意思,我什麼時候有問題想問編劇?”
陸聞一頭霧水地跟上來,順手拉開副駕駛,“exce
,你還學會拿哥當擋箭牌了?”
易知硯拍掉他的手,指指後麵,“你坐後排。”
陸聞腦子宕機,迷迷瞪瞪地就被推進了後排,眼睜睜看著那個編劇同學坐到副駕駛。
他眼珠子驚恐地旋轉,左看右看,越看越覺得大事不妙,腦子裡即刻響起警報,思緒開始放飛。
他的乖表弟易知硯不是剛結婚嗎?怎麼感覺看這個女孩子的眼神反而與眾不同!
不行!他不能看著他弟弟誤入歧途啊……
陸聞小心翼翼地向前探頭,腦袋靠在椅背上,擠在兩個人中間,清清嗓子。
“易知硯,你今天在外麵吃晚飯,要不要跟你老婆報備一下?”
他刻意提高音量,放慢語速,重音強調“老婆”兩個字。
易知硯調高空調溫度,看也不看他,“不用。”
“用!”
陸聞猛地大喊一聲,前麵兩個人肉眼可見被他嚇到,對視一眼。
氣流詭異地停滯片刻。
“行,報備。”
易知硯側過身,手腕搭在方向盤上,垂眼看向副駕駛,笑了笑。
“老婆,吃完飯跟我回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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