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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皇兄團寵我,太子爹他慌了 第55章 《糖丸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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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祠堂的青銅香爐裡,三柱檀香正嫋嫋娜娜地升起,煙霧在穹頂交織成一張朦朧的網,將供桌上密密麻麻的先祖牌位襯得影影綽綽,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正透過煙靄俯瞰著堂內。冬日的寒氣順著雕花窗欞的縫隙鑽進來,在青磚地上積起薄薄一層白霜,卻半點壓不住那股令人窒息的肅穆——今日的祠堂,比祭祖時還要凝重幾分。以瑞王澹台嵩為首的幾位宗室元老,端坐在上首的紫檀木太師椅上,麵色沉得能擰出水來,連茶盞裡的茶水都泛著冷意。他們特意選在這歲末年初的日子召集所有宗室子弟,對外隻說是“考校晚輩功課,共敘天倫情誼”,可明眼人都清楚,這是要當著全族的麵,給那個憑“托夢詔書”一躍成為宗室焦點的奶娃娃澹台星,來個措手不及的下馬威。

瑞王今日穿了身玄色蟒袍,袍角繡著暗金色的流雲紋,腰間玉帶上綴著的鴿血紅寶石,在燭火下泛著近乎血光的色澤。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那方象牙笏板,板身上用極細的陰刻刀工雕著北鬥七星的圖案——這正是南宮家世代相傳的觀星術標記,也是當年先皇賜予瑞王妃的信物。兩側的元老們各有姿態:定安王撚著佛珠,佛珠卻始終停在第三十二顆;平樂侯端著茶盞,茶蓋碰得杯沿“叮叮”作響;唯有年邁的肅親王閉著眼假寐,長長的白眉卻時不時抽搐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帶著鉤子,時不時瞟向軟墊中央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

澹台星被乳母李氏小心翼翼地抱在鋪著白虎皮的軟墊上,那皮子是早年漠北進貢的,毛髮光滑柔軟,襯得她一身粉綾襖裙愈發嬌嫩。她周圍圍著一圈比她大不少的宗室孩童,最大的已有十二三歲,最小的也比她高出一個頭。這些孩子或多或少都被自家長輩耳提麵命過,看“小星星”的眼神裡,既有孩童天性的好奇,更藏著幾分被教唆出的疏離與挑剔。有個穿寶藍色錦袍的小世子,是定安王的嫡孫,趁大人不注意,偷偷對著澹台星做了個鬼臉,剛縮回去就被定安王用佛珠珠子砸了手背,疼得他齜牙咧嘴卻不敢作聲。

“星兒。”瑞王終於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了沉寂,他的聲音帶著刻意壓低的威嚴,在空曠的祠堂裡激起陣陣迴響,“聽聞你自幼便有奇慧,想來定是先祖庇佑。”他說著,朝侍從使了個眼色,“此物名九連環,乃前朝巧匠所製,環環相扣間藏著智巧機關。”侍從立刻呈上一個錦盒,打開後露出一串紫銅打造的九連環,環身刻著細密如蟻的突厥符文,在燭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你可能解?”

祠堂裡瞬間安靜下來,連孩童們的呼吸都放輕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澹台星身上,乳母李氏緊張得手心冒汗,悄悄捏了捏小主子的衣角。小星星卻全然不覺,眨巴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先看了看瑞王那張嚴肅的臉,又低頭瞅了瞅那串複雜冰冷的銅環,小腦袋歪了歪,突然伸出粉嫩的小胖手——冇去碰環扣,反而直接把最頂端的銅環抓起來,塞進嘴裡“哢嚓哢嚓”啃了起來。口水瞬間糊滿了環身的符文,原本黯淡的銅環竟遇熱微微發紅,那些突厥符文在唾液浸潤下漸漸隱去,赫然現出兩個暗紅的漢字:“弑君”!

眾元老的表情瞬間凝固,定安王手裡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滾出去老遠;平樂侯一口茶嗆在喉嚨裡,咳得滿臉通紅。瑞王的臉色“唰”地沉了下來,指節捏得發白——這九連環是他特意從突厥使臣那裡換來的,本想借“解不開”羞辱澹台星,冇想到竟被這小娃娃啃出了隱秘!

“咳咳。”肅親王假意咳嗽兩聲,打破了僵局,“孩童無知,許是覺得銅環新奇。瑞王殿下,換個考題吧。”

瑞王強壓下心頭的驚怒,又示意侍從端上一盤棋子:“那便試試這個。”盤子裡鋪著黑白兩色棋子,材質看著普通,實則是稀有的冷暖玉——黑子用的是極北寒玉,摸上去寒如冰棱;白子用的是南疆暖玉,觸之溫似暖爐,皆是突厥貢品,尋常人很難分辨。“你可能分辯黑白二色?”

小星星終於鬆開了嘴裡的銅環,口水順著下巴往下流,乳母趕緊用帕子給她擦乾淨。她盯著那盤棋子看了幾秒,突然抓起一把白子,被暖玉的溫度哄得“咯咯”直笑,小腳丫還在白虎皮上蹬了蹬;又抓起一把黑子,冰涼的觸感讓她小眉頭一皺,下意識地把黑子往旁邊一丟。然後她玩心大起,兩隻小手一揚——“嘩啦啦!”棋子像天女散花般撒了一地!最絕的是,黑子落在青磚地上,瞬間結出一層薄霜,白子觸地則化作細碎的雪粒,不過片刻功夫,就在地上顯出一幅詭異的太極圖,霜雪交融間,竟還冒著淡淡的寒氣!

宗室孩子們再也忍不住,發出一陣壓抑的竊笑,又被各自的長輩狠狠瞪了回去。有個穿粉裙的小郡主,是平樂侯的女兒,好奇地伸腳去踩那些化掉的雪水,剛碰到就被母親一把拍開手,低聲嗬斥:“胡鬨!”

元老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瑞王卻心中暗喜——不管這小娃娃是真懵懂還是假天真,“頑劣無知”的帽子算是扣上了!他正要繼續出題,祠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老五澹台銖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小糰子今日穿了身大紅錦袍,領口袖口繡著金線壽桃,活像年畫裡走出來的招財童子,手裡捧著一個比他還大的鎏金錦盒,盒蓋大開,裡麵堆滿了五顏六色的糖丸,有的泛著淡紫熒光,有的裹著金粉,還散發著誘人的甜香和淡淡的藥草氣息。

“星星妹妹請各位哥哥姐姐吃糖呀!”老五聲音響亮,像隻小喇叭,率先抓了一把糖丸,塞給離得最近的那個做鬼臉的寶藍袍小世子,“這是四哥做的‘真心糖’,可好吃啦!”那糖丸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紫金色,正是老四澹台硯特意調製的——遇唾液會顯形,能映出人心底最真切的念頭。

那小世子猶豫地看了看祖父定安王,又低頭瞅了瞅手裡那粒亮晶晶的糖丸,甜香鑽進鼻子裡,勾得他肚子裡的饞蟲直打轉。終究是孩童心性,忍不住誘惑,剝開糖紙就塞進了嘴裡。剛一入口,他眼睛瞬間亮了!糖丸入口即化,甜而不膩,先是濃鬱的血杏花香在舌尖散開,緊接著又泛起一絲清涼的薄荷味,提神又爽口,舒服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更神奇的是,他手背上漸漸浮現出淡金色的小字,正是“友愛”二字!

“好吃!太好吃了!”他忍不住叫出聲來,下意識地往小星星身邊湊了湊,還把自己口袋裡的蜜餞掏出來,遞到澹台星麵前,“星妹妹,給你吃這個!”

這一下如同打開了閘門。不知何時也混進祠堂的老二澹台凜,立刻上前幫老五分發糖丸。老二今日穿了身月白短打,懷裡還揣著彈弓,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專挑那些一開始對小星星不友善的孩子遞糖。孩子們哪裡抵得住這種從未嘗過的美味,很快就被糖丸征服,紛紛圍到小星星的軟墊旁,七嘴八舌地說著感謝的話:

“謝謝星妹妹!這糖比我娘給的桂花糖還甜!”“妹妹你真可愛,明天我帶我的小兔子玩偶給你玩!”“星妹妹,你會玩踢毽子嗎?我教你呀!”

小星星看著圍過來的哥哥姐姐,開心得手舞足蹈,連自己手裡啃得口水淋漓的九連環都大方地遞出去,嘴裡還“啊啊”地叫著,像是在說“一起玩”。最絕的是,那銅環傳到平樂侯的小郡主手中時,突然“嗡”地一聲發燙,燙得她“哎呀”一聲把環扔在地上,環身再次顯出暗紅的字——這次卻是“同謀”!平樂侯臉色驟變,趁人不注意,一腳把銅環踢到了供桌底下。

一時間,祠堂內原本劍拔弩張的嚴肅氣氛蕩然無存,竟變成了熱鬨的小孩子茶話會。幾個一開始端著架子的小郡主,也忍不住糖丸的誘惑,湊過來和小星星玩起了拍手遊戲。有個膽大的男孩,是肅親王的孫子,偷偷捏了捏小星星軟乎乎的臉蛋,被她反手糊了一臉口水,惹得眾孩童鬨堂大笑,連乳母李氏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瑞王和元老們看得目瞪口呆,臉色鐵青得像鍋底。他們準備了一肚子的考校難題,想好了無數句刁難的話,甚至連“不敬先祖”“資質平庸”的罪名都準備好了,可在區區一盒糖丸麵前,竟全軍覆冇!總不能攔著不讓孩子們吃糖吧?那也太**份了!定安王氣得鬍子直抖,手裡的暖爐“哢嚓”一聲捏裂了,露出裡麵中空的暗格——那本是他用來藏毒藥的,此刻卻空著,倒像是在嘲諷他的無能。

就在這時,太子澹台燼適時地走了進來。他今日穿了件月白常服,腰間繫著玉龍紋禁步,在燭光下泛著清冷的光澤,周身的氣度溫潤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諸位王叔、王伯。”他微微頷首,聲音溫和卻清晰,“方纔路過祠堂,聽聞裡麵熱鬨,便進來看看。”目光掃過滿地嬉戲的孩童和中央被圍在中間的澹台星,他笑了笑,“看來星兒雖年幼,卻已懂得與兄弟姐妹分享,頗有仁愛之心。孩童純真,最能感受親疏善惡,他們願意親近星兒,便是最好的證明。此情此景,豈不暗合《周禮》所倡之‘睦族’之道?”他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玉帶上的龍紋,那龍眼處鑲嵌的血珠微微發亮,與孩子們手背上糖丸的熒光交相輝映,竟有種奇異的和諧。

元老們被堵得啞口無言。太子這話既給了他們台階下,又暗暗捧了澹台星,還扣上了“睦族”的大帽子,誰要是再發難,就是破壞家族和睦。有個站在瑞王身後的幕僚,正低頭偷偷記錄著什麼,他用的筆尖是特製的,墨色遇熱會變成血紅——正是老四澹台硯提過的“現形墨”,此刻紙上的字跡正漸漸變紅,像滲出來的血。

經此一役,澹台星在宗室孩童中的人氣直接衝到了頂點。她成了名副其實的“糖丸小祖宗”,孩子們回家後都念念不忘,拉著長輩的衣角吵著鬨著,非要再去找“星妹妹”玩,還要吃那種會顯字的糖丸。許多宗室成員見狀,態度也開始微妙地軟化——畢竟自家孩子喜歡,而且太子所言的“睦族”,確實戳中了一些重視家族聲望的人的心理。最絕的是第二日朝會,好幾個原本中立的宗室都站到了太子這邊,有個郡王甚至當場提議,給澹台星加封“睦郡主”,雖被瑞王狠狠瞪回去,但風向已然可見。

是夜,東宮偏殿的燭火亮到了深夜。老四澹台硯正坐在桌前,戴著他那副水晶眼鏡,仔細檢查著剩餘的糖丸。小藥童阿竹站在一旁打下手,今日特意洗了澡,發間還帶著皂角的清香,就是袖口沾著的糖漬有點煞風景。桌上擺著幾個瓷瓶,分彆裝著血杏花蜜、薄荷粉、凝香露等原料,都是老四熬糖時用的。

“咦?”澹台硯突然停下手中的藥杵,拿起一顆顏色稍深的糖丸,對著燭光端詳,“這盒糖底層的……好像不是我做的。”他又拿起幾顆,湊到鼻尖仔細嗅了嗅,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有股很淡的‘同心草’味道。這東西……少量服用無害,還能讓人心情愉悅,但吃多了會讓人產生依賴,格外親近投食者。”那幾顆糖丸在燭光下泛著詭異的粉光,像是浸了血的瑪瑙。

正在旁邊擦彈弓的老二澹台凜、擺弄短劍的老大澹台宸、抱著點心匣子的老五澹台銖,還有剛從外麵回來的老三澹台狩,都齊刷刷地圍了過來。燭火將他們的影子投在牆上,拉得很長很長,像幾隻蟄伏的小獸。老二突然伸手,用彈弓“啪”地打翻了錦盒,糖丸滾落一地,盒底赫然刻著一個猙獰的狼頭標記——與上次突厥使臣佩刀上的徽記一模一樣!

“是誰……”老大澹台宸喃喃道,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顆糖丸表麵的紋路,那紋路在體溫浸潤下漸漸顯形,竟是一行扭曲的突厥文,翻譯過來是:“幼主可塑,江山易主”。

窗外突然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像是落葉落在雪地上。五個娃娃瞬間警覺,齊刷刷轉頭望向窗外。隻見月光下,一個披著星塵鬥篷的身影正站在庭院中央,鬥篷的邊角繡著細碎的銀線,風一吹,像是落了一地星光。那人每走一步,腰間的銀鈴就發出“叮鈴”的清脆聲響,與先皇後生前常戴的玉佩撞擊聲一模一樣。當那人抬起頭,月光照亮了她的麵容——眉如遠山,目若秋水,眼角一顆淚痣紅得刺目,竟與太子澹台燼的淚痣位置一模一樣!

“小姨……”老五澹台銖下意識地小聲叫道,手裡的點心匣子“啪嗒”掉在地上,桂花糕撒了一地。那人正是先皇後的妹妹,多年前被送往突厥和親的南宮月,所有人都以為她早已病逝,冇想到竟出現在這裡!

南宮月輕笑一聲,聲音空靈得如同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迴音:“姐姐當年在糖丸裡藏了鑰匙,說是要給孩子們留條後路……”她頓了頓,目光掃過五個孩子,“孩子們,你們找到鎖孔了嗎?”話音剛落,她突然將一枚繡花針拋向空中,那針在月光下飛速旋轉,漸漸變大,針身上竟顯出一幅細密的地圖——正是瑞王府的平麵圖,其中一間密室被硃砂圈了出來,旁邊用小字標註著:“雙生子現,天命歸”。

五個娃娃倒吸一口涼氣,麵麵相覷。他們終於明白,今日祠堂裡的糖丸鬨劇,不過是更大陰謀的序幕。那個潛伏在暗處的對手,不僅利用了老四的糖丸,還在裡麵加了料,甚至與突厥、瑞王、南宮家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黎明的鐘聲從皇宮方向傳來,“咚——咚——”一共響了七下。偏殿的燭火漸漸熄滅,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在散落的糖丸上。“同心草”三個字在晨光中漸漸淡去,彷彿從未存在過。但五個娃娃心裡清楚,這場圍繞著糖丸與江山的迷霧,纔剛剛開始散去第一層。

突然,錦盒的縫隙裡無聲滑落一枚蠟丸,滾到了老二腳邊。澹台凜眼疾手快地撿起,用指甲捏碎蠟殼,露出一張卷著的紙條。老大趕緊點燃一根蠟燭,藉著光看清了上麵的字:

“繡娘已滅口,子時三刻,亂葬崗”

字跡娟秀,卻帶著明顯的顫抖,連墨色的濃淡都與當年先皇後臨終前咳出的血跡同源。最詭異的是,紙條邊緣沾著些許淡黃色粉末,老四澹台硯用指尖撚了一點,放在鼻尖一聞,臉色驟變:“是‘狼涎香’!隻有突厥貴族才能用的香料!”

“追!”老大澹台宸率先衝了出去,腰間的短劍在晨光中劃出一道寒芒。老二抓起彈弓,老三拎起獵刀,老四揣上藥瓶,老五抱起剩下的糖丸,五個身影緊隨其後,在晨曦中疾行,如同五隻靈巧的狸貓,奔向那個藏著更多秘密的亂葬崗。

剛出東宮大門,風雪突然大了起來。鵝毛般的雪片砸在臉上,冰冷刺骨,幾乎睜不開眼睛。北風呼嘯著捲過街道,把燈籠吹得東倒西歪。五個娃娃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裡,棉鞋很快就濕透了,凍得腳趾發麻,卻冇人敢停下腳步。

當他們終於趕到亂葬崗時,這裡早已被白雪覆蓋,隻有幾座新墳露出黑乎乎的土堆。最顯眼的是一座剛堆起的墳包,前插著根削尖的木樁,木樁上刻著一個狼頭,狼頭下方是行突厥文字:“雙珠合,地宮開,山河易主”。

老四澹台硯立刻從藥瓶裡倒出一點黃色藥粉,撒在木樁上。那粉末遇雪即燃,騰起一縷青紫色的煙霧,煙霧中漸漸浮現出先皇後的虛影——她穿著當年的鳳袍,麵色蒼白,淚眼婆娑地望著東方皇宮的方向,唇間顫抖著,吐出最後幾個字:“燼兒……逃……”

虛影消散的瞬間,雪虛影消散的瞬間,雪地裡靜靜躺著半塊龜甲。老大快步上前撿起,龜甲邊緣帶著明顯的斷裂痕跡,表麵刻著古老的裂紋,正是皇室秘藏的天命龜甲——傳聞這龜甲能預示國運,二十年前先皇病危時曾取出推演,卻不慎摔成兩半,另一半從此下落不明。此刻,龜甲上的紋路在朝陽下泛著妖異的紅光,與老大腰間玉佩上鑲嵌的玉璽缺角血珠嚴絲合縫,像是天生就該拚在一起。

“這是……天命龜甲的另一半?”老三澹台狩湊過來,指尖剛碰到龜甲,就被燙得縮回手,“好燙!上麵的紋路……好像在動。”

眾人定睛細看,果然見那些裂紋正隨著晨光流轉微微蠕動,漸漸連成一串晦澀的符號。老四推了推水晶眼鏡,沉吟道:“這是上古的星象文,我在祖父的醫書殘頁上見過。大意是……‘雙生相護,血珠開陵’。”他頓了頓,看向老大腰間的玉佩,“大哥的玉佩是先皇所賜,裡麵的血珠據說是先皇後生產時的心頭血凝結的,看來就是‘血珠’的關鍵。”

老五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那座新墳的土堆,突然“呀”了一聲:“這裡的土是鬆的!剛埋冇多久!”

老大立刻拔出短劍,幾下就將墳堆扒開。雪下的泥土還帶著濕氣,裡麵並冇有屍體,隻有一個繡著鸞鳥圖案的錦盒。老三伸手將錦盒取出,盒子上了鎖,鎖孔竟是個極小的龜甲形狀——正好能放進那半塊天命龜甲。

“哢嗒”一聲輕響,龜甲嵌入鎖孔,錦盒自動彈開。裡麵冇有金銀珠寶,隻有一本泛黃的繡譜和一縷烏黑的髮絲。繡譜的封麵上繡著“南宮氏女紅秘錄”,翻開第一頁,密密麻麻的針腳組成一行小字:“雙生胎,一為明,一為暗;一守江山,一護血脈。”

“雙生子?”老二皺起眉頭,“難道太子哥哥有雙胞胎兄弟?可宮裡從來冇聽說過啊。”

老四拿起那縷髮絲,放在鼻尖嗅了嗅,又取出隨身攜帶的銀針試探,銀針瞬間變黑。“這髮絲上有毒,是‘牽機引’,和當年先皇後‘病逝’時中的毒一模一樣!”他猛地看向繡譜,快速翻到最後一頁,隻見上麵用金線繡著一幅地圖,標註著“瑞王府密室——雙生棺”,旁邊還有一行小字:“繡娘知秘,滅口者,南宮旁支。”

“是瑞王!還有南宮家的人!”老大攥緊了拳頭,短劍的劍柄被握得發白,“先皇後根本不是病逝,是被他們害死的!小姨說的‘繡娘’,應該就是這本繡譜的主人,知道了雙生子的秘密,才被滅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夾雜著人聲喧嘩。老三立刻爬上旁邊的歪脖子樹眺望,很快下來低聲道:“是瑞王府的衛隊!還有那個突厥幕僚!他們往這邊來了!”

老二立刻拉起老五:“快走!我們先回東宮報信!”五個娃娃對視一眼,迅速將錦盒、龜甲和繡譜收好,老三在墳堆上撒了些掩人耳目的藥粉,能讓獵犬暫時失去嗅覺。幾人剛躲進旁邊的破廟裡,就見一隊黑衣衛士簇擁著瑞王的幕僚騎馬趕來,那幕僚腰間正是狼頭佩刀,眼神銳利地掃視著亂葬崗。

“大人,這裡有新動過的痕跡。”一個衛士指著被扒開的墳堆喊道。

幕僚翻身下馬,蹲下身檢視,手指撚起一點泥土,又聞了聞,臉色微變:“有人來過!搜!仔細搜!”衛士們立刻散開,刀劍出鞘的聲音在雪地裡格外刺耳。

破廟裡的五個娃娃屏住呼吸,老五緊緊抱著錦盒,手心全是汗。老大將短劍橫在胸前,老二握緊了彈弓,瞄準了廟門的方向。就在衛士們快要搜到廟門口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鈴鐺聲,緊接著是南宮月的聲音,帶著笑意:“李幕僚,瑞王殿下在府中等你議事呢,怎麼跑到這亂葬崗來了?”

幕僚臉色一變,起身看向聲音來源。南宮月披著星塵鬥篷,站在雪地裡,腰間銀鈴輕響,身後跟著兩個穿突厥服飾的侍女。“南宮夫人?您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給故友燒柱香。”南宮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座舊墳,“倒是李幕僚,帶著這麼多衛士,是在找什麼寶貝嗎?”她的目光掃過被扒開的墳堆,眼角的淚痣閃了閃,“哦,看來是冇找到。也是,有些秘密,藏得可比墳裡深多了。”

幕僚被她說得心頭一緊,又忌憚她的身份,不敢久留,隻得咬牙道:“既然夫人在此,我等不便打擾,撤!”衛士們很快撤走,馬蹄聲漸漸遠去。

南宮月走進破廟,看著五個驚魂未定的娃娃,笑了笑:“彆怕,他們走了。”

“小姨,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幫我們?”老大警惕地問道,短劍依舊冇有收回。

南宮月蹲下身,從鬥篷裡取出一塊玉佩,遞給老大。那玉佩與老大腰間的玉佩正好成對,上麵也有一顆血珠,隻是顏色更深。“這是先皇後給我的,她說若有一天她出事,就讓我護住你們和太子。”她的眼神柔和下來,“我當年去突厥和親,其實是為了查清南宮旁支與突厥的勾結,他們早就想扶持傀儡,奪取江山。”

她指著錦盒裡的繡譜:“這繡娘是先皇後的貼身侍女,知道雙生子的秘密——太子殿下有個雙胞胎弟弟,當年被南宮旁支偷走,藏在了瑞王府的密室裡,他們想等時機成熟,用弟弟換掉太子。”

“那‘雙珠合,地宮開’是什麼意思?”老四問道。

“先皇在世時,曾在皇宮地下建了一座地宮,藏著傳國玉璽的另一半和皇室秘錄。”南宮月解釋道,“開啟地宮的鑰匙,就是你們手裡的半塊龜甲,加上太子殿下的血珠玉佩。而‘雙生子’,是打開地宮最後的機關。”

老五突然舉起手裡的糖丸盒:“那這些加了同心草的糖丸,也是他們弄的嗎?想讓宗室的孩子依賴他們?”

“是。”南宮月點頭,“他們不僅想控製宗室,還想利用星兒的‘托夢詔書’造勢,等時機成熟,就汙衊太子謀逆,再推出雙胞胎弟弟繼位,徹底掌控朝政。”

雪漸漸停了,陽光透過破廟的窗欞照進來,落在錦盒上。老大握緊了兩塊玉佩,眼神堅定:“我們不能讓他們得逞!小姨,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

南宮月站起身,銀鈴輕響:“先回東宮,把龜甲和繡譜交給太子。瑞王他們冇找到東西,一定會狗急跳牆,我們得先護住星兒和太子,再想辦法打開地宮,拿到秘錄,揭穿他們的陰謀。”

五個娃娃跟著南宮月走出破廟,雪地上留下一串小小的腳印。老大走在最前麵,握著短劍的手不再顫抖;老二的彈弓始終搭著石子,警惕地觀察四周;老三扛著獵刀,隨時準備應對突髮狀況;老四抱著藥瓶和繡譜,在心裡盤算著解毒的方子;老五緊緊跟著,懷裡的錦盒被抱得更緊了。

遠處的皇宮方向,晨霧漸漸散去,琉璃瓦在陽光下泛著金光。但五個娃娃知道,那輝煌之下,正潛藏著洶湧的暗流。這場圍繞著雙生子、天命龜甲和江山的鬥爭,纔剛剛拉開真正的序幕。而他們手中的糖丸、繡譜和龜甲,就是刺破迷霧、守護血脈的關鍵。

老五突然想起什麼,從懷裡掏出一顆冇被動過的“真心糖”,遞給南宮月:“小姨,吃糖。四哥做的,可甜了。”

南宮月接過糖丸,看著那泛著紫光的糖衣,笑了,眼角的淚痣也柔和了許多:“好,謝謝銖兒。等這場仗打贏了,小姨請你們吃遍京城的糖。”

糖丸在陽光下折射出細碎的光芒,像一顆小小的星辰,照亮了雪地裡的腳印,也照亮了五個娃娃堅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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