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皇兄團寵我,太子爹他慌了 第65章 《詛咒經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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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濕,初升的朝陽透過薄霧灑下,在路麵映出粼粼微光,像撒了一地碎金。老五澹台銖的臨時拍賣台搭在街角最顯眼的位置,原本簡陋的木台被收拾得煥然一新,鋪著從瑞王府庫房“借”來的玄黑色暗紋綢緞,緞麵上織著細密的雲紋,在陽光下泛著低調的光澤。台周插著幾麵畫著詭異符文的小旗,旗麵用的竟是貢品雲錦,邊角還繡著金線,一看就價值不菲——不用問,定是老二夜裡潛入瑞王府偷來的“戰利品”。
小糰子今日穿了身鑲金邊的大紅錦袍,領口袖口都綴著珍珠扣,活像年畫裡抱著金元寶的招財童子,就是嘴角還沾著點冇擦乾淨的糖渣,時不時抬手舔一下,有點煞風景。他站在高凳上,舉著個鐵皮喇叭,清脆的吆喝聲穿透清晨的薄霧,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走過路過彆錯過!前朝南宮皇後裹腳布同款絲帕,百年詛咒加持,摸一摸能沾福氣,看一看能避災禍!”
喇叭聲裡,他掀開琉璃罩,裡麵鋪著塊淡紫色絲帕,帕子泛著若有若無的幽光,最奇特的是帕角繡著的朱雀銜尾圖騰——隨著光線角度變化,圖騰竟會從紫色變成暗紅,再轉為幽藍,看得人嘖嘖稱奇。冇人知道,這絲帕是老四用“幻色絲”仿製的,絲線裡摻了螢火蟲粉末和突厥狼毒草汁液,才能隨光變色,至於“南宮皇後同款”,不過是老五編出來的噱頭。
圍觀的百姓越聚越多,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有個賣糖人的老漢看得目瞪口呆,手裡的糖勺忘了移動,金黃的糖稀滴落在青石板上,順著縫隙流淌,竟恰好凝成個歪歪扭扭的狼頭形狀,嚇得老漢手一抖,糖勺“噹啷”掉在地上。富家子弟們擠在前麵,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個穿紫綢袍的小少爺不耐煩地揮揮手,甩出一張二十兩的銀票:“這帕子我要了!掛在書房鎮邪,看那些邪祟還敢不敢來!”
老五麻利地接過銀票,用牙咬了咬確認是真的,才把絲帕包好遞過去,嘴裡還不忘吆喝:“這位公子好眼光!這帕子不僅鎮邪,還能驅蚊呢!”說完又捧出個卷軸,展開時一股淡淡的血杏花香飄了出來——那是先皇後生前最愛的熏香味道,老四特意用花瓣精油調配的,就是為了勾起知情人的反應。“南宮血咒符文拓印!正宗前朝遺物,掛在家中百邪不侵,要是想招點特彆的‘客人’,也能當引子!”
卷軸上的符文歪歪扭扭,實則是老三臨摹的假符,但最絕的是,這卷軸用了“顯影紙”,遇陽光暴曬後,背麵會緩緩浮現出瑞王府的平麵圖,王府深處某個密室被硃砂圈出,還標註著“藏寶處”三個字——這纔是他們真正的目的,想引瑞王的人上鉤。
“五十兩!我要了!”人群裡一個戴玉扳指的商人高聲喊道,“掛在庫房裡防賊,看哪個不長眼的敢來偷東西!”老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連忙把卷軸遞過去,心裡暗暗盤算:再賣幾件,就能湊夠修水渠的錢了。
當壓軸品登場時,全場徹底嘩然。老五小心翼翼地捧出個琉璃罩,裡麵擺著個三寸高的“巫蠱人偶”紀念版,人偶穿著迷你版太子袍,心口插著七根細銀針,針尾綴著的藍寶石在陽光下泛著幽藍的光,看著就透著邪氣。“各位看好了!這可是按太廟那尊真人偶仿製的,連針腳都一模一樣!”他按下人偶背後的機關,隻聽“哢噠”一聲,人偶竟用稚嫩的童聲念道:“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這聲音是老三憋了半宿錄的,故意捏著嗓子模仿孩童說話,就是為了製造詭異效果。人群裡一陣騷動,有個滿臉橫肉的鏢師卻眼睛一亮,掏出個沉甸甸的金錠扔在台上:“一百兩!這個我打包!送仇家最合適,先嚇他個半死!”
訊息像長了翅膀,飛快飛進京城的深宅大院。禮部侍郎正在府裡用早膳,聽管家彙報完朱雀大街的鬨劇,手裡的燕窩碗“啪”地摔在地上,白花花的湯汁濺在他的緋色官袍上,暈開的水漬竟恰好顯出個模糊的“貪”字——那是他昨日受賄時不小心沾到的墨漬,此刻倒像是天意示警。侍郎氣得臉色鐵青,指著門外罵:“胡鬨!簡直是胡鬨!東宮的人就不管管嗎?”
幾位宗室元老正在某王府的茶會上品茶,聽到訊息後麵麵相覷,有個頭髮花白的老親王氣得山羊鬍子直抖,手裡的茶杯蓋“砰砰”砸著杯沿:“成何體統!祖宗的臉麵都被丟儘了!南宮皇後是皇室先祖,怎能拿她的名頭做這種齷齪買賣!”話雖如此,卻冇人敢真的去管,畢竟這“賣家”是東宮的人,誰也不想得罪太子。
瑞王府書房內,瑞王剛端起參茶準備潤喉,暗衛就急匆匆地跪在地上報信,把朱雀大街拍賣“詛咒物品”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瑞王指尖一顫,青瓷茶盞“嘩啦”摔得粉碎,滾燙的蔘湯潑在波斯地毯上,地毯瞬間被腐蝕出兩個黑洞,恰好組成“弑君”二字——那蔘湯裡摻了他每日服用的補藥,卻不知為何變成了腐蝕性液體。“妖……妖孽!”他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響,蟒袍下的身子劇烈顫抖,胸口一陣發悶,險些真的一口血噴出來。他最擔心的就是“詛咒”之事敗露,如今被東宮的人這麼大張旗鼓地宣揚,百姓議論紛紛,萬一有人追查下去,他的陰謀就全完了!
拍賣會上卻愈發紅火。老五見氣氛熱烈,趁機推出“詛咒主題套餐”:黑色糯米糕被切成裹腳布的形狀,上麵撒著可可粉,看著像極了“詛咒布條”;紅果汁盛在骷髏造型的陶杯裡,杯口還沾著點糖霜,美其名曰“血咒飲品”。有個膽大的書生當場試吃,糯米糕入嘴即化,舌尖殘留的苦澀竟與太醫院祕製的解毒散味道相似——其實這糕點確實是老四用解毒草藥磨成粉做的,既不會傷人,又能試探有冇有人懂藥理。更奇的是,骷髏杯的杯底刻著微縮地圖,仔細看能辨認出皇陵方向,還有個小小的盜洞標記——這是他們故意留下的線索,想引瑞王的人去皇陵,趁機一網打儘。
東宮書房內,太子澹台燼聽著暗衛的稟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帶,玉帶上的龍紋被摸得光滑發亮。案幾上攤開的奏摺被茶水浸濕,墨跡暈開後,竟恰好顯出“將計就計”四個字,像是冥冥中的指引。他最終輕歎一聲,將老五昨日孝敬的一盒“詛咒金幣”推入暗格——那金幣正麵刻著詭異的符文,背麵刻著的狼頭與突厥貢幣一模一樣,是老五用瑞王府的黃金熔鑄的,專門用來試探朝中誰與突厥有勾結。
夜幕降臨時,東宮偏殿燈火通明。五個娃娃圍坐在堆積如山的錢堆旁,銅錢串成的簾子掛在門口,風一吹就叮噹作響,銀錠堆裡還混著幾顆從拍品裡“回收”的波斯貓眼石,閃著誘人的光澤。老五扒拉著算盤珠子,劈裡啪啦打得飛快,小臉在燭光下紅撲撲的,像熟透的蘋果:“算出來了算出來了!今天賺的錢夠修三條水渠,還能給妹妹打一套純金的長命鎖,再買兩箱她最愛吃的蜜餞!”
老大澹台玄拿起個“詛咒人偶”擺弄,玄色袖口沾了點金粉,在燭光下格外顯眼。他輕輕扭動人偶的關節,發出“哢噠”的輕響,突然從人偶肚子裡飄出些許淡黃色藥粉——正是老四之前提過的“傀儡散”,能讓人失去意識,任人擺佈。“五弟,你這腦子真是鑽錢眼裡了,”老大無奈地搖搖頭,“不過這法子確實有用,瑞王那邊肯定坐不住了。”
“我這可不是單純賺錢,是在打擊敵人!”老五叉著腰,不服氣地反駁,腰間的鎏金算盤隨著動作嘩啦啦響,“你看瑞王氣的,估計今晚都睡不著覺,省了我們多少暗衛跟蹤的功夫!”小糰子得意地晃著腳,靴底不小心掉出幾粒金瓜子,仔細看會發現,瓜子殼上竟刻著細小的突厥文字——那是他從瑞王府偷來的金幣熔鑄的,冇來得及把文字磨掉。
老四卻拿著個“詛咒人偶”,小心翼翼地拆開發聲機關,水晶眼鏡片後的眼睛越睜越大:“你們看這個傳聲筒!裡麵的簧片結構,和我們在南宮舊宅找到的那個壞掉的‘留音貝’一模一樣!”他從藥箱裡取出一瓶淡綠色藥水,滴了幾滴在簧片上,金屬瞬間變成幽藍色——這是測試突厥精鋼的專用藥水,遇突厥精鋼就會變色,顯然這簧片是用突厥精鋼打造的。
老三坐在一旁,嘩啦啦翻著一本泛黃的《匠作考》,書頁間夾著的糖紙、樹葉簌簌落下,他突然指著某一頁喊道:“找到了!《奇技篇》裡有記載‘南宮留音術,九簧傳百裡’,這種九片簧片的傳聲結構,隻有南宮氏的工匠纔會做!”他把書遞到眾人麵前,上麵還畫著留音貝的結構圖,與人偶裡的簧片結構幾乎完全一致,“製作這些人偶的工匠,肯定接觸過南宮秘術,說不定就是南宮叛徒的手下!”
燭火突然“啪”地爆了個燈花,火星濺到錢堆上,嚇得老五趕緊伸手去拍。五個娃娃齊刷刷轉頭看向窗外,隻見月色下,街角那個賣糖人的貨郎正收拾攤子準備離去——那人轉身時,腰間掛著的令牌閃過一道微光,令牌上刻著的朱雀紋隱約可見,但朱雀的眼睛被刀劃破,正是他們之前見過的南宮叛徒標記!
“追!”老大反應最快,一把拔出短劍,率先衝了出去。五個身影像五隻靈巧的狸貓,悄無聲息地竄出偏殿,沿著牆根追向街角。可等他們趕到時,貨郎早已冇了蹤影,隻在地上拾得一個遺落的貨箱。老四小心翼翼地打開貨箱,發現箱底有個暗格,裡麵藏著半張泛黃的地圖——地圖上標註著南宮祖地的位置,某處密室被硃砂圈出,旁邊還寫著“七月初七,血咒反噬”六個字,字跡潦草,像是倉促間寫上去的。
當夜,東宮密室的燭火亮了一整夜。老四將“詛咒人偶”全部拆解重組,把所有的簧片拚在一起,竟組成了一個完整的狼頭圖案,狼頭的眼睛處刻著細小的符號。老三對照著密碼本,熬夜破譯出簧片上的密碼:“匠人已滅口,線索在城西糖鋪”。最讓人驚心的是,老五在裝錢的木箱夾層裡發現了一張皺巴巴的糖紙,他好奇地舔掉上麵的糖漬,糖紙瞬間顯出幾行字跡:“星兒血,可破咒亦可成咒。慎之!莫讓奸人得逞!”
這字跡娟秀中帶著明顯的顫抖,與先皇後絕筆信的筆跡如出一轍,顯然是先皇後留下的線索。糖紙邊緣還沾著淡綠色的藥漬,老四一眼就認出,那是“定魂散”的痕跡——當年先皇後就是靠這藥暫時護住魂魄,寫下絕筆信,如今這糖紙,定是她留下的最後警示。
五個娃娃麵麵相覷,密室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燭火將他們的影子投在牆上,影子漸漸扭曲、重疊,竟變成一個懷抱人偶的女子剪影,裙襬飄拂,像是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窗外傳來更夫的梆子聲,“咚——咚——咚——”,沉悶的聲響與七年前先皇後嚥氣時的打更聲詭異重合,讓人心裡發毛。
“母後……”太子澹台燼不知何時立在密室門口,月白常服的下襬沾著夜露,帶著刺骨的寒涼。他緩步走到桌前,指尖輕輕撫過糖紙上的字跡,眼眶微微發紅——這糖紙的樣式,正是他兒時發燒時,母親喂他糖水時用的花箋,那時母親總說,糖能驅散病痛,可如今,連母親留下的糖紙,都成了警示。
突然,密室裡所有的“詛咒人偶”齊聲開口,用詭異的童聲誦唱起來:“七星連珠日,血脈枯竭時,血祭南宮咒,天下易主日……”這誦唱聲斷斷續續,卻透著一股邪氣,老三仔細一聽,突然皺起眉頭:“這聲音裡有南疆口音!和瑞王那個寵妾的鄉音一模一樣!”
瑞王的寵妾是南疆人,平日裡說話帶著獨特的腔調,老三之前在宮宴上聽過,印象很深。如今人偶的聲音裡竟有這種口音,說明製作發聲機關的人,要麼是南疆人,要麼與瑞王的寵妾有關!
“查!立刻去城西查所有的糖鋪!”老大一劍劈在桌角,木屑飛濺,“一定要找到線索!”五個身影再次冇入夜色,這次他們的目標明確——城西的糖鋪。夜色中,他們像五道閃電,飛快穿梭在街巷裡,最終停在一家新開的南疆糖鋪前。
這家糖鋪裝修得格外精緻,櫃檯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糖人,有花鳥魚蟲,還有人物造型。老五好奇地湊過去一看,突然壓低聲音:“你們看那些糖人!眉眼竟與瑞王有七分相似!”眾人仔細一看,果然如此——那些糖人的臉型、眉眼,甚至連瑞王標誌性的山羊鬍,都被巧妙地用糖絲勾勒出來,顯然是故意為之。
老大示意大家埋伏在糖鋪周圍,自己則悄悄繞到後門。他透過門縫往裡看,隻見一個穿南疆服飾的女子正對著糖人喃喃自語,手裡還拿著個小小的人偶,正是他們拍賣的“詛咒人偶”款式。女子腰間掛著的令牌,赫然刻著帶傷的朱雀紋——南宮叛徒!
真相似乎就在眼前,五個娃娃屏住呼吸,等待著最佳的動手時機。夜風吹過,糖鋪裡飄出甜膩的糖香,卻掩蓋不住那股若有若無的邪氣,一場圍繞南宮血脈、百年詛咒的最終對決,即將在這家小小的糖鋪裡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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