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郎君一台戲,美人淪陷修羅場 123
跑這麼快
“我......”時錚下意識看向躺在床上的陳從聿,想到剛才眼前之人的樣子,不由得猶豫起來。
“你、你要不還是迴避一下吧。”陳從聿驚訝於自己恍若蚊呢的聲音,明明當著醫師的麵,他已經提高了音量。
見陳從聿開口,時錚才退到了房門外麵。
正巧和匆匆趕來的哥哥們碰了個正著。
“陳從聿呢?他可好些了?”
“嗯,二哥,現在醫師在裡麵診治,先讓我出來了。”
說話間,時錚頻頻向屋中望去,眼神中是滿滿的不放心。
“沒事了,莫擔心了,人既然醒過來了,好轉隻是時間問題。”時大哥攬著時錚的肩頭,將人拉進懷中,手輕輕拍著。
時錚深深歎了口氣,陳從聿那張蒼白著但仍帶著笑意的臉在她眼前遲遲揮之不去。
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想聽聽門內的聲音。
可是隻能聽到一片安靜。
屋內。
看著陳從聿身上或深或淺的傷口,饒是已經在之前看過一遍,醫師依舊難免倒吸一口涼氣。
“將軍,您......”
“煩請醫師聲音輕些。”陳從聿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輕聲對著醫師道。
他怕讓門外的時錚聽到,徒增擔憂。
醫師心領神會的放輕了聲音:“我這就差人再熬些湯藥來,然後去藥房看看有沒有止痛的藥物。您...您這傷得如此之重,真是受苦了。”
說著,聲音哽嚥了起來,滿是對朝廷良將受傷的心疼。
陳從聿看著沾滿了藥粉的布按在自己的傷口上,隻是皺緊了眉頭,並未發出一言。
傷口們大部分都已經止住了血,隻是顏色實在看起來不好看,想到時錚沒有看到這不堪的一幕,陳從聿放心下來。
他第一次擔心傷口會不會留疤。
“醫師,麻煩再開些祛疤的藥物吧。”他狀似不經意道。
“是、是......嗯?”
醫師一邊上藥一邊點頭,感慨著傷口的嚴重程度,心想果然將軍也是人,也擁有血肉之軀,想要些止痛藥物真是在所難免......什麼?
醫師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但在看到陳從聿有些躲閃的目光後,他確認自己並沒有聽錯。
陳將軍最想要的竟然是祛疤藥物?
祛疤?
醫師看著陳從聿身上大大小小的舊傷陷入了沉思。
之前不都是說傷口是保家衛國的象征嗎?
陳將軍何時突然在意起此事了?
“咳,那個。”陳從聿被醫師不加掩飾的目光打量的很不自在,趕緊岔開了話題:“你為何要稱呼她為‘時將軍’?”
雖然沒有提名字,可話中的“她”是誰,不言而喻。
“您重傷昏迷,軍中的事情自然是有所不知的。將士們在聽到了時小姐英勇救人的行為後,發自內心的欽佩,一傳十、十傳百,紛紛自發稱呼其為將軍呢。”
醫師回想起所聽到的描述,又想到了當天時錚渾身的鮮血,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真不愧是時家人,連女子都這般神勇。”
醫師說著說著差點忘了手上的動作:“陳將軍,戰場上果真如將士們所說,是時小姐獨自一人單手持弩射殺了烏戎將軍,又單手將您帶到馬上的嗎?”
迎著醫師幾乎要凝成實質的目光,陳從聿點了點頭。
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麼般,嘴角下意識勾起,眼睛也隨之彎了起來:“是啊,要不是她,我恐怕早就命喪疆場了。”
醫師再三確認眼前之人就是這些時日朝夕相處的陳從聿陳將軍後,趕忙加快了手中的動作,上藥包紮都變得利落了不少。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陳將軍狀態有些奇怪是真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醫師上過藥後就準備告辭離開。
“且慢,還請留步。”
“您、您還有什麼吩咐?”醫師低垂著頭,完全不敢看陳從聿的臉,怕再看到那些不應該出現在上藥時候的表情。
“煩請醫師對她說,我的傷口並不嚴重,讓她莫要焦心。”
“誒是是是,好好好,在下記下了。”
醫師在連連鞠躬中,不著痕跡地退到了門口,不著痕跡地開啟了房門,又不著痕跡地對時錚一行人寒暄行禮。
好吧,這個沒法不著痕跡。
但是離開了屋子的醫師感覺鬆了一口氣:“將軍們,陳將軍傷勢...大有好轉的趨勢,過段時日就能康複了,還請莫要擔憂。”
讓他說傷勢不嚴重,他還真說不出來。
倒也不是出於什麼醫師的職業操守,這要求屬實是為難於他啊!醫師有些欲哭無淚。
人人都看到陳將軍渾身是血的回到了城中,近乎昏迷,需要人抬著才能前行。
這才剛過一日,就能做到“傷勢無礙”嗎?
陳將軍想要讓旁人放心,也不是這麼個做法啊!
“好,我們知道了,醫師辛苦。”時大哥微微頷首。
“不辛苦不辛苦,那在下先行告退了。”說罷,不等時家人說話,醫師便提著藥箱一溜煙跑了。
時錚不由得感歎,原來軍中的醫師與彆處的也不同,竟然身體素質也這麼好,能跑這麼快。
......
“大哥,二哥?咳...”
屋中傳來了陳從聿的聲音,一行人趕忙上前探望。
“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躺下!”時三哥一個健步衝到床邊,穩穩按住了陳從聿的肩膀,手撐著他的後背,將人緩緩扶了回去。
“多謝三哥,抱歉,隻能以這幅姿態麵見各位,實在是失禮了。”
時家幾人麵麵相覷,但還是紛紛開口,讓陳從聿安心養傷,切莫為此分神。
時三哥衝著時錚使眼色,問她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怎麼連帶著陳從聿也開始管他叫“三哥”了?
時錚則是搖搖頭,表示她並不清楚。
恐怕是陳從聿還未痊癒,就下意識跟著時錚一同稱呼了吧。
畢竟,時三哥的年紀比陳從聿要輕一些,於情於理,都不敢應這一句“三哥”。
看著二人隔空傳信,陳從聿心中升起一股滿足。
不知怎地,自從險些喪命之後,陳從聿便做了很多之前不敢做的事。這嫉妒弟弟陳珩佑能夠跟著時錚稱呼諸位哥哥,便是自己曾經想做的事情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