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郎君一台戲,美人淪陷修羅場 133
彆看我
如果時錚能夠聽到他的心聲,那一定會大聲的回答:“太好看了!簡直是藝術品!”
誰懂不斷起伏的線條上浮現出微微薄汗的感覺啊!
尤其是在月光的掩映下,薄汗好似珍珠般發著光。
時錚太想有個人來分享一下她的喜悅,但是身邊隻有一個沒有審美的係統,這讓時錚空有一腔熱血,無處施展。
恨隻恨自己沒有手機,真想拍一萬張照片回去慢慢看。
言歸正傳,見陳從聿沒有不適,時錚便繼續上藥。
很快,身前的部分已經結束了,時錚滿意地直起身,想要細細打量一下自己的成果。
是的,隻是看自己上藥的情況,絕不是想看彆的。
結果看到眼前人的表情似是有些痛苦,他緊緊咬著牙關,額上的汗珠已經凝結,順著臉頰流下。
這可把時錚嚇壞了。
“從聿,從聿,你還好嗎?”
“我無事...”陳從聿不敢睜眼,隻祈求著如同刑罰般的上藥能夠快些結束,若是再久一些,他真怕自己會有些丟臉的反應。
“怎麼可能沒事啊,你、你現在就彆逞強了,我去找醫師。”時錚已經將剛才所看到的全都拋到腦後,說著就轉身向外走。
“等等!”
陳從聿連忙將人叫住:“真的沒事,隻是、隻是太疼了,無礙的,莫要去找醫師了。”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的話,真怕時錚將醫師請了來,然後被醫師戳穿自己的心思。
太疼了?
時錚的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這該是疼成什麼樣才能讓一貫堅強的陳從聿親口承認啊。
時錚的心一抽一抽的疼,她為之前的激動感到抱歉。
人都疼成這樣了,自己竟然還隻顧著欣賞。怪不得有汗,這麼疼,怎麼會不流汗呢?
陳從聿等了很久,都沒有聽到時錚的聲音,周圍安靜得不像話,彷彿屋中隻有他一人。
心中生出了被拋下的恐懼,陳從聿猛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時錚滿臉的心疼。
看著她蹙起的雙眉,陳從聿心中好像空了一塊。
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無從解釋。
“轉過去吧。”時錚吸了吸鼻子。
心中那些旖旎的心思瞬間消散,全都變成了對陳從聿的擔憂。
若是陳從聿知道時錚此刻的所想,剛才就算不言語,也要收回那句“太疼了”的解釋。
徹底功虧一簣了。
隨著陳從聿背過身去,時錚的眼睛瞪大,自己都沒發現已經屏住了呼吸。
等時錚反應過來,豆大的淚珠已經重重砸了下來。
映入眼簾的是滿背可以說得上猙獰的傷口。縱橫交錯,有的還泛著絲絲血跡。
時錚前些日子不清楚傷口的具體樣子,隻是,已經過了這些時日,傷口還是把她嚇到了。她不由得在想,最開始傷得該有多重呢?
他,又該多疼呢?
時錚知道自己應該趕緊上好藥,這樣能讓傷口儘快長好。
可是她在這一瞬間彷彿失了力氣,無論如何也抬不起手,將藥塗抹在深深淺淺的傷口上。
“錚兒?”
發覺時錚遲遲沒有動作,陳從聿轉過了身來。
看到時錚豆大的淚珠,陳從聿著實被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他忙問著:
“是我的樣子嚇到你了嗎?對不住......”
陳從聿就要起身去拉時錚的手,卻被時錚先一步握住了手腕。
“你好生坐著,不許起來,不許動了。”
時錚聲音中儘是哭腔,她不敢想陳從聿這幾日是如何帶著這樣的一身傷來回奔波的。
淚水已經浸滿了眼眶,陳從聿看著心急,但是沒有時錚的話,他一動不敢動。
“怎麼傷成這樣...”時錚抹了把眼淚,想要繼續給傷口上藥。
陳從聿隻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
錚兒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趕忙抬手去觸控背後的傷痕。
果然。
都怪自己看不到身後的樣子,就誤認為它跟身前的傷口大同小異,應該都恢複得能夠入目了。
陳從聿在觸控到傷口的瞬間就站了起來。他不敢再背對著時錚,扯過剛剛褪下來的衣物,胡亂地裹在了身上,將不堪全都包了起來。
“錚兒,你...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陳從聿的聲音中帶上了絕望:“最起碼,彆看了,好嗎?”
“不是都說了讓你彆動嗎?”看到眼前人動作如此之大,時錚連忙去拉他的手臂:“萬一傷口崩開了可怎麼辦?”
陳從聿下意識向後躲去,不過身後就是床榻,他退無可退,重重摔在了床上。
倒下後,他的第一反應竟是抬手擋住自己的臉。
不想被錚兒看到現在的樣子。
也不想...看到錚兒眼中可能出現的嫌棄。
隻要看不到,那就一定不存在吧?向來戰場上不知道什麼是害怕的陳將軍第一次萌生了撤退的心思。
“陳從聿。”時錚儘力克製住聲音中的顫抖:“我再說一遍,不許動了!”
見時錚動了怒,陳從聿絕望地閉了閉眼。
全完了。
自己果真還是太過於愚鈍,話本中的情節都已經將過程講述得清清楚楚,可自己還是全都搞砸了。
“我不動了,你莫要生氣。”久久聽不到時錚的聲音,陳從聿小心開口。
時錚還是沒有說話,這讓陳從聿心中更加慌亂。
“你彆哭,我...我不知道背後的傷口還沒長好。嚇到你了是我的不是,還望你莫要介懷,不會有下一次了。”陳從聿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說什麼呢?!”時錚聽後怒意更甚:“把手放下,看著我!”
儘管陳從聿心中一千個不情願,還是放下了手臂。漲得通紅的臉出現在了時錚眼前。
她緊緊盯著陳從聿的雙眼,被他眼中濃濃的自棄刺痛了。
“你...”時錚放緩了聲音:“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陳從聿如今隻想找個縫隙躲起來,恨不得今日之事隻是自己的一場夢。他不知如何解釋,難道坦白自己的目的嗎?那錚兒又會如何看他?
“罷了,先上藥吧。”見陳從聿不語,時錚也不催他,隻是將手中的木勺捏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