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郎君一台戲,美人淪陷修羅場 069
父皇他老了
時錚剛剛鋪開紙筆準備作圖,忽然聽到下人來報。
李明堂前來拜會。
“錚兒,你們繼續,爹和你哥出去就好。”說罷,時父帶著大哥三個前往了正廳。
書房和正廳幾乎緊緊相連,正廳中說的話能夠一字不落地傳到書房來。
與時錚眼前的李明堂不同,在時父麵前的李明堂格外守禮:
“見過時大將軍、時小將軍,在下唐突拜訪,失禮了。”
“殿下這是哪裡的話,快快請坐。”大哥招呼著人坐定。
李明堂謝絕了下人們端上來的茶水,開門見山:“想必大將軍已經看過在下的字條,今日前來便所為此事。”
“我先替父皇傳達他老人家的意思,”太子臉上看不出喜怒:“已經下旨安排長公主和親的一係列事宜,時間與之前一樣,一月後送親。”
此話一出,時家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
雖然陛下的這個決定他們早就料到了,但是,本以為不會這麼快妥協。
最起碼、最起碼考慮一段時間。
沒想到烏戎的信送來還不過兩個時辰,陛下就已經做出了此等決斷。
時父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宮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看著三人的反應,李明堂很是滿意。
他頓了頓繼續道:“時大將軍為國為民征戰數十載,想必您比任何人都更在意我朝百姓的安危。”
此言剛出,時父便敏銳地嗅到了太子此話背後的意思。
隻一個目光,時老三便帶著下人出去,關上了門。他站在門外守著,不讓任何人靠近。
見此情景,李明堂低低笑出了聲。
“您是忠臣,可是——您所忠於的到底是朝廷,還是具體某位君主呢?”他壓低了聲音,眼睛直直盯著時父的雙眼,毫不避讓。
時父飽經風霜的雙眼無比銳利,此刻鋒利的眉微微皺在一起,沒有回答太子的問題。
時大哥屏住了呼吸,深覺此次會談並非小事。
“這次的結果您也看到了,丟城池丟國土,這些還不夠,還要搭上我親姐姐的性命。”李明堂目光晦暗不明:“父皇很快同意了烏戎和親喚人的要求,畢竟這樣就能保證‘平安無事’。”
“難不成您忍心看到被您浴血奮戰拚死救下的百姓,僅僅枉死於某些決策嗎?”
這句話說進了時父心中。
他手上下意識用力,將茶杯捏的四分五裂。
瓷片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讓整間屋子不再安靜得嚇人。
看著手中的血跡,時父麵上並無表情。他滿不在意地將手中的瓷片揮落在地:“那殿下您的意思是——?”
一點血腥並沒有引起任何一個人的額外關注,李明堂馬上回答道:
“父皇他老了,隻想圖個安穩,可是戰場怎能沒有血性?他已經做不出正確的決定了。”
說到這,謀權篡位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十分明確。
可是這對李明堂來說還遠遠不夠:
“這天下需要換一個人來掌權了。”
他將話全部挑明,知道這是拉攏眼前人的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機會。
往日裡他有意無意的拉攏都被時父裝聾作啞地拒絕,他知道眼前人並無黨爭之心,隻願儘自己的能力在戰爭中保下國家土地、保下更多人的性命。
如今父皇是真的老了,竟然直接做出了這種決定,不知道要寒了朝廷上下多少官員的心。
“殿下!”聽到李明堂的話,時大哥有些緊張。
時父按住了他的手臂,用目光製止了他的講話,房間內又回到了寂靜。
安靜得隻能聽到三人的呼吸聲。
聽著時父逐漸平靜的呼吸聲,李明堂心中暗暗勾唇。
沒辦法,父皇既然能做出如此愚蠢的決策,那就休怪兒臣緊緊抓住這個機會了。
良久,時父點了點頭,站起身衝著李明堂深鞠一躬。
時大哥見狀,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一並衝著李明堂行禮。
李明堂則是結結實實受了這一禮。
因為他知道,在這個禮節中,雙方的身份不再是老臣與太子,而是朝臣與...新帝。
“殿下,此事或許還有回轉的餘地。”行禮結束,雙方關係又回到瞭如今的樣子,李明堂將人攙著坐了回去。
聽完時父的話,李明堂努力壓下眼中的喜悅,冷靜地分析著武器製作出來後的勝率。
他點了點頭:“好,既如此,那就等武器做好後,我親自去麵見父皇請旨。”
時三哥在授意下重新開啟了門,門外春光正好,李明堂心中也是鬥誌昂揚。
出正廳時,他腳步有些猶豫。
聽時父說錚兒也在,他已經數日沒有見過她了,幻想著能夠通過拖延時間來見時錚一麵。
結果,等來的不是時錚,而是另有其人。
陳從聿和時二哥從遠處迎了過來,絲毫沒有剛從書房趕去遠處的心虛。
看到陳從聿,李明堂的臉拉了下來:
“你怎麼...咳,陳將軍也在?”想起來身邊都是時錚的家人,李明堂嚥下了火氣,禮貌一笑。
他看陳家兩兄弟都很不順眼,不管是已經是時錚夫君的陳珩佑,還是同時錚拜過堂的陳從聿,都恨不得將他們趕出京城去。眼不見心不煩。
“參見殿下,剛才臣與時二哥在彆處議事,不知您前來,真是失禮、失禮。”
“無妨......”
李明堂嘴上客氣著,實際上聽到他也叫“二哥”後,嫉妒之心如熊熊烈火一般,差點咬碎了滿口的牙齒。
真不知道他是何種身份,竟然有臉跟著時錚一起改了稱呼。
哼,等他和時錚結為連理後,他李明堂也能這般稱呼了。如今自然還是以大事為重。
想到這,李明堂大跨步走出了時府。
走到門口纔想起來還沒見過時錚的麵,可既然已經出來了,也就沒了再進去的道理。
李明堂隻能一步三回頭地回了太子府。
......
躲在書房的時錚回想著剛才李明堂和父親的對話,不由得感慨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禮貌識大體了。
“從聿,剛剛的話想必你也都聽到了。讓你留在書房,就是沒把你當外人,這些話你自然可以聽。”時父拉過陳從聿讓他坐下。
“是!多謝將軍!”
時二哥悄悄走到時父背後,提醒他眼前這個人並不是錚兒的夫君,讓他千萬彆記混了。
然後果不其然收到了時父關愛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