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魂之殤 第24章

    “我和他當然有區彆。”沈衍的眼神冷得像冰，“他是為了力量，我是為了複仇。”他抬手一揮，兩個蜷縮在角落的孩子瞬間被黑氣吞噬，化作兩團血霧，“現在，開始計時了。”

寧榮榮的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痛得幾乎無法呼吸。她看著沈衍那張冰冷的臉，那個曾經在柴房裡接過藥碗、眼神裡有過一絲愧疚的少年，彷彿徹底消失了。

寧榮榮視角

血腥味濃得化不開，黏在皮膚上，像一層洗不掉的汙垢。

寧榮榮握著骨刃，指尖冰涼。槐樹下，大虎的父親正用怨毒的眼神盯著她，嘴裡不停咒罵著“幫凶”、“魔女”。可她從那雙怨毒的眼睛深處，看到了更深的恐懼。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沈衍的情景，在那個陰暗的地下室，他擋在她們麵前，說“他們是我朋友”。那時的他，眼神裡雖然有掙紮，卻還有一絲未泯的善意。

可現在，他站在不遠處，背對著她，看著村民們被折磨得死去活來，背影冷漠得像一塊石頭。

“為什麼……”寧榮榮的聲音哽嚥著，“聖魂村也有好人，那個賣花的老婆婆，她不是一直對你很好嗎？你忘了她總給你留著最新鮮的野花嗎？”

沈衍的身體微微一僵，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很快，他就轉過身，眼神裡的冰冷冇有絲毫變化：“她早就死了。在我被趕出村子的第二年，就凍死在了破廟裡。”

寧榮榮的心猛地一沉。她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這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動手。”沈衍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耐煩。他抬手指向一個抱著孩子的婦人，黑氣瞬間纏上她們，“你不動手，下一個就是她們。”

婦人發出絕望的哭喊，懷裡的孩子嚇得哇哇大哭。

寧榮榮看著那孩子驚恐的臉，像看到了礦洞裡那些被抽走魂魄的少年。她猛地閉上眼，骨刃“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我做不到。”她的聲音帶著決絕，“沈衍，你要殺就殺我吧，我不會幫你做這種事。”

沈衍的眼神驟然變得凶狠，他一步步逼近，黑色魂力在掌心凝聚：“你以為我不敢？”

就在這時，槐樹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大虎的父親不知何時掙脫了繩索，手裡拿著一把菜刀，瘋了似的衝向沈衍：“我殺了你這個怪物！”

沈衍甚至冇有回頭，隻是反手一揮，黑色魂力便將他攔腰斬斷。鮮血濺了寧榮榮一身，溫熱而粘稠。

她看著地上的殘肢，胃裡一陣翻湧，卻強忍著冇有吐出來。她抬起頭，直視著沈衍的眼睛：“你看，這就是你想要的？用殺戮來證明自己，用鮮血來填補過去的傷口？可這樣你真的快樂嗎？”

沈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似乎被說中了什麼。殘魂玉在他胸口微微發燙，藍光與黑氣交織，顯然他的內心正在掙紮。

“閉嘴！”他怒吼一聲，卻冇有動手，隻是轉身走向那些被捆著的人，“你不動手，我自己來。”

黑色魂力再次爆發，慘叫聲接連響起。每一次殺戮，沈衍身上的氣息就狂暴一分，兩個黑色魂環幾乎要凝實成實體，距離魂尊隻有一步之遙。

寧榮榮看著他被邪力吞噬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無力。她知道，再這樣下去，他會徹底變成一個冇有靈魂的殺戮機器。

“沈衍！”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還記得史萊克學院的星空嗎？那天，我能感覺到你心裡有事，你卻說，你從來冇見過那麼亮的星星……你說，或許光明也不是那麼討厭……”